【摘要】:本雅明的機械復制理論影響非常廣泛,本雅明用事不關己的語氣拉開了與藝術作品的概念,但卻更能剖析出藝術的震懾人心。上個世紀末的中國,“80后”文學異軍突起,而“80后”文學具有與生俱來的機械復制性的特點。用機械復制理論來分析“80后”文學,是本文的論述重點。
【關鍵詞】:本雅明;機械復制;“80后”文學
一、本雅明與機械復制理論
瓦爾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1892—1940年),德國現代卓有影響的文學家、思想家,一個幾乎將一生都付諸寫作事業的天才。他獨特的生活經歷和怪異的個性形成了一種無法模仿的文學風格。本雅明為 20 世紀的德語文學做出了莫大的貢獻,即使在整個人類文學史上也不可忽視,他以橫溢的才華創作出多部優美的、傳達著他對藝術的感知和研究的理論著作,同時也是文學經典。他是一個孤獨的流浪詩人,也是一個近乎先知的傳道士。
對機械復制時代的文化生產活動,法蘭克福學派前期的代表人物本雅明最先給予關注。不過,他不是以完全批判的態度表達這種關注,盡管面對工業社會導致的古典藝術的終結,本雅明有著深深的慨嘆與遺憾,但他將機械復制藝術的興起,視為與現代社會信息傳播活動相對應的文化生產現象,是對古典藝術的正常的歷史替代,是與傳統文化生產方式的必然的歷史對接。這使他的媒介文化理解,更富有“歷史的”獨到性和建設性。
事實上,《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作品》并不只是在講述“藝術作品在原則上總是可復制的,人所制作的東西總是可被仿造的”,他跳出渺小的、那僅僅是屬于人類的軀殼,他離開了這個時代的、這個世界、周圍的客觀環境,以一個思考者的形態立于人類文學和藝術歷史的每一個角落,他能從中尋覓到一些上帝不經意灑落的碎片,還帶有些圣光的創造,并對藝術品的價值提出了獨到的見解。從一個跟現在完全不同的時代的那些先人建立的關于美的哲學、關于美的藝術,又隨著時代而變遷發展,本雅明用事不關己的語氣拉開了與藝術作品的概念,但卻更能剖析出藝術的震懾人心。
二、“80后”文學與機械復制理論
上個世紀末,以韓寒的《三重門》,郭敬明的《幻城》為代表的“80后”文學異軍突起。“80后”文學具有與生俱來的機械復制性的特點。
“80后”文學創作大致開始于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主要是青春和校園題材,代表作品是許佳的《我愛陽光》。所謂“80后”作家,特指出生于1980年與1990年之間,并創作出具有一定審美價值的文學作品的寫作者。“80后”概念的提出與廣泛的運用是在大規模的文學創作之后。“80后”文學的流行,主要原因在于出版社和媒體對“80后”文學的操縱。正因如此,眾多的作家和評鄰家僅把“80后”文學看作一種文化現象,比如“80后”文學的“偶像化”、“80后”文學的文化背景等等。
隨著網絡的日益發展,自由化的因特網不斷給讀者提供表達政治、經濟、文化觀念的平臺,作者和讀者的界限越來越模糊,這尤其體現在依靠博客、網絡文學成名的“80后”作家身上。在這種背景下,復制、高產、高速的網絡已經成“80后”作家成名的重要渠道。
媒體文化的生產對象,是法蘭克福學派思想家評價媒介文化的一個角度。對媒介文化的生產對象的批判,也是他們基本否定媒介文化意義的重要根據。這種批判主要是溫饒兩個層面進行的,一是對媒介文化生產同質化產品的批判,一是媒介文化塑造單一化精神的批判。
媒介文化的同質化生產,在批判理論學者那里,一般表述為標準化生產,包含有“復制”、“仿效”、“千篇一律”、“模式化”、“批量化”等意義。阿多諾和霍克海默指出:“‘工業’這個詞不要太主義字面上的理解。它是事物本身的標準化”[1],“文化工業的技術,只不過用于標準化和系列生產,而放棄了對作品的邏輯與社會體系的區別。”[2]
另一些早期法蘭克福學派思想家,則將“機械復制”作為媒介文化生產對象批判的邏輯起點,既從內容上,也從形式上否定大眾傳媒的文化創造。批判的根據和目標之一,就是媒介文化以批量復制為方式的“標準化”生產。
文學作品的機械復制是作品大量發行的外在條件,機械復制雖然加快了藝術品傳播的速度,但也損害了作品的“即時即地性”,也就是它的“獨一無二性”和“本真性”。“當藝術創作的原真性標準失靈之時,藝術的整個社會功能就得到了改變。它不再建立在禮儀的根基上,而是建立在另一種實踐上,即建立在政治的根基上。”[3]“80后”作家全面進入一個文學生產的商業化機制,從過去的純粹寫作進入了商業性的批量生產。
“80”文學的機械復制性最明顯地表現在它的批量生產上,眾多“80后”作家用幾個月、甚至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完成一部長篇巨著,比較有代表性的是張悅然,他在2004年出版了她的小說《櫻桃之遠》、《是你來檢閱我的憂傷了嗎》、和《紅鞋》,這些作品不僅與某些“80后”文學的題材相似,而且與作家以前的作品重復,從某種程度上,張悅然已經開始走向了一條模式化的創作道路。除了張悅然等“80后”作家,廣為人知的還有瓊瑤的言情模式、金庸的武俠模式等等。當某種程式化發揮到極致時,甚至會發展到抄襲的程度。比較有代表性的是郭敬明的抄襲事件。在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時,眾多的粉絲仍然熱衷于郭敬明的《夢》。更有一些年輕人對“郭敬明事件”這樣評價:剛聽到判決時很驚訝,不過抄襲他人的作品也很正常,反正天下文章一大抄,何況郭敬明開創了上世紀80年代人的寫作文風。在這些年輕讀者的眼里,誰是第一作者并不重要,關鍵看作品在圖書市場上的銷售。
后現代主義的反叛傳統,使年輕一代的作家敢于反叛經典、反叛傳統,魯迅、茅盾等經典現實主義作品已經失去了昔日的“膜拜價值”,文學作品的“膜拜價值”逐漸消失,凸顯“展示價值”的機械復制時代已經來臨。在機械復制時代,經典文學作品影響力的衰弱是不言而喻的。
阿多諾指出:“一個明顯的錯誤是,大規模復制正在成為工業化時代下藝術的內在形式。”[4]我們理解,阿多諾提到的“內在形式”,不是指藝術品和大眾文化產品的一般形態(外在形式),而是指工業化時代下藝術生產的內在規則和尺度。在他看來,大規模復制的標準化生產,不單是大眾媒介的那種生產方式和過程,更是媒介文化生產和傳播的理性原則,是大眾化本質層面的自覺的規定性。因此,“標準化生產”的批判絕不是一般的文化生產方式和產品形式的批判,而是文化生產制度和產品內含的價值尺度的批判,這是阿多諾的批判所特有的深刻性。
注釋:
[1]阿多諾:《文化工業再思考》,文化研究2000年第1期,第23頁。
[2] 霍克海默·阿爾多諾:《啟蒙辯證法》,洪佩郁、藺月峰譯,重慶出版社1990年,131頁。
[3]〔德〕瓦爾特·本雅明:《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作品》,王才勇譯,中國城市出版社2002年版,第32頁。
[4]潘知常,林瑋:《大眾傳媒與大眾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65頁。
參考文獻:
[1]阿多諾.文化工業再思考[J],文化研究,2000(1).
[2]瓦爾特·本雅明. 機械復制時代的藝術作品[M]. 中國城市出版社,2002.
[3] 霍克海默·阿爾多諾. 啟蒙辯證法(代序)[M]. 重慶:重慶出版社,1990.
[4] 姚娜.喧嘩中的獨語——“80后”寫作透析[J].當代文壇,2007(1):64-66.
[5] 潘知常,林瑋. 大眾傳媒與大眾文化[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