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庸武俠小說作為當今中國武俠小說的最高藝術價值,從各個方面折射出中國特定的某個歷史時代中各種角色的價值關系的產生、發展與消亡過程,進而全面反映了中國歷史的發展節奏和社會變革。就金庸武俠小說的藝術價值來說,它已經不是單純模式上的武俠小說,而是一種中國傳統文化思想的體現。就金庸武俠小說的具體人物特征來說,它已經具備了整體時代精神和社會的主流思想意識,其中最為鮮明的就是 “狹義”精神。本文立足金庸武俠小說,結合中國現代社會,通過圍繞金庸武俠小說中的英雄人物,分析金庸武俠小說中“狹義”精神的具體含義,并集中闡述金庸武俠小說中英雄人物身上散發出的各種“狹義”精神,并通過理論支持,以及對現代社會產生指導意義。
【關鍵詞】:金庸;武俠小說;俠義精神 ;文學
武俠小說作為中國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中蘊含了中國的傳統文化和傳統思想意識、以及精神內涵。而武俠小說作為中國思想意識和精神內涵最為明顯的文學和文化領域,其中包含了歷史、社會、經濟等所有的現實背景。其中金庸的武俠小說之所以在中國當代文壇上成為一個奇異的文化現象,正是金庸通過透析中國傳統文化、歷史人物思想、民族立場、民族情感、社會變革、經濟狀況等,然后從紛繁復雜的古代文化中提煉出來的,用一種武俠小說的角色構造成一種文化精神——“狹義觀”, 其讀者人數眾多、跨度領域廣、持續時間長,從而形成了中國當代武俠小說的高峰期,也成就了金庸武俠小說的“金庸小說熱”。
金庸的小說從主體文化內涵來說,主要由“文化知識論”和“文化精神論”組成。從精神內涵來說,主要由中國當代民族精神和中國傳統精神組成,可以說,金庸小說的發展反映了整個當代社會對于追求個性自由發展、生命自由發展的社會現象,而這種現象,金庸通過武俠小說中的“狹義精神”體現出來,創造了中國當代武俠小說中無法超越的文學現象。
一、武俠文化和“狹義精神”
武俠文化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以各式俠客為主角,通過為民解憂和伸張正義的思想,高超的武藝色彩,除暴安良的作風,突出刻畫和宣揚了他們的各種江湖俠客精神,并以一種狹義精神開始成型于時代當中。狹義精神的出現,最早記載于春秋戰國時前的韓非子《五蠹》:“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犯禁者誅,而群俠以私劍養”,其形成“狹”的邊沿概念。到了漢武帝時期,司馬遷在《史記》專門編寫了《游俠列傳》,其形成了“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的正派武俠形象,正式形成了“狹”的本質含義;到了東漢時期,班固根據當時時代的主流意識,也編寫了《游俠傳》,通過塑造劫富濟貧、為國為民的俠客主流思想意識,其形成了自東漢自唐朝的“狹義”精神。到了1952年,在香港發生了中國二大武林派別之爭,對當時的這一武林之爭,《新晚報》做了大量的報道,打破了武俠小說的新局面,之后《大公報》相繼開始刊登金庸,梁羽生,古龍等武俠小說,從此打破了人們對于武俠小說的狹隘看法,因此武俠小說通過“武”文化和“俠”文化成為了中國武術派生的具體文化產物。
(一)武俠小說概述
武俠小說作為一種通俗文學,從主流思想意識中來說,武俠小說的形式、內容和中華文化內涵是相交的,通融的,也是不斷發展的;從具體表現形式來說,武俠小說主要以武術為基礎,以伸張正義為線索,通過打造武術和思想高度融合的人物形象,來闡明武俠人物的主要角色和扮演的社會角色,從而形成了武俠小說的大致趨向。 武俠小說從東漢開始,一直伴隨著社會主流思想,一直開始發展,并不斷完善,到了新世紀時期,武俠小說的內容和形式整體形成了派生文化產物,形成新的武俠文化特色,它就是以金庸為代表的新派武俠小說。金庸的武俠小說,主要思想內涵由“俠”和“義”兩個部分組成,從而成就金庸武俠小說中文化的博大精深,同時也將中國的傳統文化和民族文化闡述和剖析的淋漓盡致。
(二)武俠小說中的“俠”和“義”
“俠”、“義”從其字面的角度來說,是一種抽象的意思表達,并非實物,而是以一種精神存在自己的思維意識當中,它具有民眾意識和國民意識。在實踐具體表現中,有劫富濟貧、抱打不平等,通過對各種不良作為的人物進行伸張正義而換取認可的一種行為。在舊派的武俠小說中,狹義往往是小說中的主要人物身上體現的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具有民族派別意識和國家思想意識,具有強烈的大民族思想。而在新派的武俠小說中,這種狹隘的民族思想有所改變,它體現于主要人物身上的不僅僅是一個民族和一個民族的思想意識,而且包含了臨近民族和兄弟民族,具有了狹義的人類意識。其中金庸的武俠小說就具備這些狹義精神的全部含義,其通過小說中主要英雄人物塑造各種狹義形象,拓展了狹義精神的內涵,提升了俠義精神的思想境界,成為俠義文學的又一個高峰。
1、武俠小說中的“俠”
對于“俠”字解釋,在春秋戰國時期,形成了墨俠和義俠之說,其中墨俠的代表人物有墨翟、徐夫人等;在先秦時期,對那些到諸侯各國游說的學者稱為任俠,代表人物有蓋聶、荊軻等,其形成了中國狹義文化的雛形,并開始傳承和發展,到了當代社會,中國文化的俠義形象在金庸的武俠小說中完全展現出來了,主人公身上往往體現了一個“俠”字,在列強突起、武林禍亂、派別斗爭、內亂外患,占地為王等社會巨變的局勢背景下,出現了英雄氣魄的蕭峰、為國為民的郭靖、平定武林的張無忌、英雄大氣的楊過以及袁承志、令狐沖等等都在時代的巨變中突顯了他們的個人“俠”形象和“俠”精神,因此也留下了《天龍八部》、《神雕俠侶》等武俠小說的經典。金庸筆下的武俠小說,“俠”的形象和精神不僅局限于行俠仗義,而更多的體現于為國為民、為天下太平舍身的英雄氣魄,同時也將中華的傳統儒家倫理文化剖析的全面透徹,從而撐起了金庸筆下龐大的武林社會和政治王朝。
2、武俠小說中的“義”
“義”作為中國古代一種極廣的道德范疇。具有義謂天下合宜之理,道謂天下通行之路的說法,也就是說“義”兼容了傳統文化中各文化派別的文化精神,而金庸的武俠小說,往往吸收了中華傳統文化精髓,把社會背景和文化精神通融起來、銜接起來,再通過塑造一個典型英雄形象,把主人公與人民利益,社會公正連在一起,形成了與民族同命運,與國家共患難的典型“義”文化特征,這與傳統的江湖義氣有本質的區別。
金庸武俠小說的“義”,是通過正義之士為基本人物基礎來打造出來的,為國為民的郭靖、喬峰的民族大俠做派,不為美色所惑,不為富貴所動的胡斐更俠義之風,武當結義七兄之間的拳拳之義,胡一刀和苗人鳳英雄相惜的朋友之情義,劉正風寧可全家遭滅門也義不出賣知己曲洋的情感之義等等,形成了金庸筆下武俠小說中“義”精神。
二、金庸武俠小說中“俠”的淺析及 “義”的體現
金庸武俠小說中的“俠”和“義”,是新派武俠小說中的“俠”和“義”,和傳統武俠小說的“俠”和“義”有本質的區別,傳統武俠小說中的“俠”、“義”是通過局部或者一個領域來說明“俠”和“義”的存在,多半鑒于某件事來說明它的正義性和存在性,而金庸新派的武俠小說中,是在一種大的社會背景來營造的,通過國家或者民族立場來突顯英雄個人的“俠”和“義”,它代表了整個國家和民族的整體思維趨向,并向全人類發展,這種狹義的反應不僅超越于傳統的武俠文化,而是將傳統的文化加以改造和創新,形成了金庸武俠小說中“俠”、“義”文化。
金庸武俠小說中,英雄的個人狹義形象,都是敢作敢為、有血有肉、坦蕩從容的。誓死為民守護城池的郭靖、豪氣十足的蕭峰、至情至性的楊過、疾惡如仇的胡斐等等,雖然他們所處的環境和時代不同,但他們整體上都具有英雄狹義志氣,而作風往往是“義”字當先。從而形成了“義”和“俠”的武俠小說內涵,也成就了金庸小說中的靈魂。
(一)儒俠的“狹義”
《書劍恩仇錄》作為金庸武俠小說早期武俠小說的開篇,在反映狹義精神上具有局限性。其中對于陳家洛的狹義形象塑造:外貌上,著裝文士;性格上,溫柔敦厚;在思想意識上,融入了傳統的儒家文化,最后導致他在反清復明的整個政治斗爭上,一貫的形成了只有以兄弟之情來說服乾隆恢復對漢人的衣著打扮,從而實現最后的復明勝利。陳家洛這種復明組織運動的思維意識,就是儒家思想的體現,將所有的勝利歸結于政治趨向的勝利,而忽視了武裝斗爭的可靠制勝法典,同時也反映出儒俠文化中在政治斗爭中的局限性。后來,伴隨著金庸筆下新派武俠小說思想的成熟,在刻畫人物道德的同時,融入了民族主義政策,這在它后期的武俠小說《天龍八部》、《鹿鼎記》中展現出來,但這種思想的歸結點就是圍繞權力至上的皇帝集權來展開的,從而深刻的寫出了儒俠人物的“狹義”形象。
儒家文化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思想體系,在金庸的武俠小說中到處可見,就《射雕英雄傳》中的郭靖大俠來說,雖然沒有陳家洛著裝的文雅,但卻有“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儒家愛民思想相統一的,其展現出拯救天下百姓的愛國守民氣度,也將儒俠文化刻畫的水到渠成。
由此推論,金庸的武俠作品,更多的吸納了儒家文化,也折射出金庸武俠小說中的人物的儒俠形象。
(二)豪俠的“狹義”
《天龍八部》中的蕭峰作為金庸武俠小說中典型的“狹義”人物,匯聚了男性眾多的優良品質,大氣而細膩,展現了個人的人格魅力。蕭峰從一開始,就為人們展現了自己的狹義才干,在杏子林甫以自己的武俠才能擊退了遼夏敵兵,從此踏入江湖,之后全冠清解開并宣揚蕭峰的遼人身世,蕭峰便開始陷入了各種江湖恩怨,之后自己的養父母遭到殘殺、自己的師傅遭人遇害、之后又背上了殺父弒師的罵名,他不得不行走于江湖和幫派之間,之后無奈之下又在聚賢莊和天下豪杰共飲絕交酒,以豪俠氣魄全面化解自己和眾多江湖人士之間的恩怨糾紛,這種豪俠氣魄是狹義的智慧所在。真正的狹義之情,是在雁門關返回中原的途中,看到宋國士兵殺害遼國百姓,并并出手阻止,挽救了無辜的生命,這種作風已經將蕭峰的豪俠從民族領域上升為人類的狹義之情,從此他認識到江湖的真正恩怨,不是幫派斗爭,而是宋遼夏等國的斗爭,只有化解國家和國家之間的長年戰爭才能歸還人民一個天平的王朝,最后選擇在雁門關義自己生命的結束換取了百姓的安居樂業。
這種豪俠的刻畫,除了蕭峰自身的佛教文化修養之外,就是善于結交天下英雄豪杰,其中,他的豪爽魅力,除了大碗的飲酒,就是敢于面對所有民族大局,這和葉二娘因子盜失而傷害他們的孩子、因復國用盡所極的慕容復,因皇位草菅人命的段延慶形成鮮明的對比,也深刻描繪出一個豪俠的英雄氣魄。
(三)隱俠的“狹義”
在金庸后期的武俠作品《笑傲江湖》中,金庸對令狐沖的人物刻畫,其實是一種隱俠的形象。第一,在思想上,令狐沖包含了儒家大無畏精神,淡薄名利,不畏權貴,不予江湖斗爭,寧愿于愛人隱逸江湖;在性格上,自由而瀟灑,個性全面解放,不顧世俗而出手爭取恒山派掌門。總之形成了一個狹義精神上高度自由和個性解放的英雄氣魄。
在《神雕俠侶》中,對于楊過的人物刻畫,表面上,楊過脾氣激烈,言行不顧常人所顧忌的那樣,敢于直面當時時代和社會的掌權之人,實質上,楊過性格避世而社會之亂,二進古墓,這是對楊過隱俠的一種深刻刻畫。
在射雕英雄傳》中,對于黃藥師的簡單刻畫,也是一種隱俠的描寫,其中一句:“乞丐焉得有二妻?鄰家焉得許多雞?當時尚有周天子,何故紛紛說魏齊?”,深刻闡述了黃藥師隱居政權而遠離世態的隱俠風范。
(四)反俠的“狹義”
其中,金庸的筆下,除了正俠之外,就是不折不扣的諧俠,就是所謂的反俠,其實就是一個小人在社會中以各種法寶制勝,但最后為了社會大局而換取天下百姓的安居樂業,并展現出了自己英雄的一面。其中,金庸對于韋小寶的人物刻畫,除了對自己的兄弟具有“義氣”之外,就是在各種權利對抗中化解自己的危險,并獲取了成功,其為儒家文化中的“反俠”。
其實,金庸對于韋小寶的人物描寫,就是他對整個人生哲學的思考,英雄的個人魅力,是通過營造整個社會的正面形象而塑造,還是通過自身獲得個性自由形象而塑造的。
總是金庸小說中狹義文化體現,更多是一種人學、哲學、社會學以及中國傳統文化的闡述,這也形成了金庸武俠小說具體含義,也是武俠小說的價值所在。
三、俠義精神對現代社會的指導意義
對于狹義文化中狹義精神的傳統內涵,往往是站在社會的角度上來詮釋國家和民族立場的,“為國為民,俠之大者”就是這種狹義精神的最好詮釋,這一點是現代社會人類思想中所缺少的,也是當時時代所贊揚和提倡的。金庸的武俠銷小說將狹義精神通過鮮明的人物個性、人物思想、以及個人作風融入中國傳統文化,從而恢復了《史記》中、唐詩宋詞中以及古典文化當中狹義精神,并將這種傳統的民族精神提升到一定的國家高度和民族高度。
(一)金庸小說狹義精神的升華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儒家的文化在整個官方的意識形態中占據著正統的地位,從而形成了尊孔之道,其意義、影響廣泛而深遠,其中孝道文化中的“禮儀”文化成為社會政治、社會的綱要。其次就是道家文化,道家文化作為儒家文化的另一個文化領域,強調了“知變,因變,應變”的善變文化,成為狹義中人物自身自由文化的集中體現。接著就是佛教文化,佛教文化作為中國封建社會重要的上層建筑組成部分,強調了在大環境下人生追求自由解放、存惡揚善的道德準則。
金庸前期的《書劍恩仇錄》中,對陳家洛的狹義形象的塑造,帶有傳統儒家文化,而這種儒家的文化得到了又一次狹義文化的升華。其中相貌英俊、談吐風雅、為人謙虛有禮儒家個人著裝形象,卻在眾多寺院高手中救人危難,雖然深受牽累,卻也無悔,這是對儒家文化的一種升華和詮釋。再到楊過報復欲殺郭靖,卻因郭靖誓死堅守襄陽城,為國為民的民族情感所感動反而助手襄陽城,這也是對狹義文化的一種升華。
在中國文學人物畫廊中,有許多抗敵御侮、保民衛國的英雄形象,如岳飛、楊家將等,早已成為家喻戶曉的民族英雄,但為民族團結而獻身的英雄人物,以往的文學作品中尚不多見。金庸小說既成功地塑造了胡斐這樣見義勇為、除暴安良的大俠,又成功地塑造了郭靖這樣抵抗侵略、鞠躬盡瘁的大俠,還成功地塑造了蕭峰這樣為國家和平與民族團結而英勇獻身的大俠,這確是金庸先生對中國文學的巨大貢獻,從而奠定了他在中國文學史上的重要地位。
(二)當今社會的俠義精神
伴隨著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不斷發展的今天,人們已經對于道德建設的標準越來越模糊了,也就是說在當今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人們的眼光聚焦于物質,而不是道德。因此道德缺失、市場失信等不良事件的時有發生,而這些不良行為的發生,恰恰就是一種“狹義”文化的側面反映,它屬于一種道德品質和思想意識,是社會公平和正義的一種詮釋,因此,“狹義”文化內涵和精神內涵,成為當今國家和民族值得提倡的一種社會道德意識。因此我們要將這種流傳下來的精神財富正彌補當代社會精神和道德缺陷,提倡俠義精神,還要發揚狹義品質。
當今中國社會中,存在著很多“狹義”精神的缺失,其中最多的就是欺上瞞下、貪贓枉法、虐待父母等,這成為當今社會最大的障礙,但這種屬于法律外部的,歸于道德范圍內的,但這種行為往往得不到道德的懲罰,所有要有一種社會體制下的“狹義“文化”和“狹義”精神來調節,實際上“俠義”精神在現代社會里邊起到得是一種調節作用。具體地說法制的邊沿是用道德的標準來實現它的不可調節性,因此我們要有道德文化為維持社會秩序的長遠發展,其中很多調節的方式方法就是“狹義”文化的內涵,因此在法制體系中,我們需要有合理的口號來提倡狹義文化的優點,從而實現社會公平、和諧發展。
金庸狹義精神的刻畫,并不是武功多高,而是你心中的正義之氣,道德做派,因此俠義的精神已經融入到當今社會的民族道德之中,成為人類道德的最大詮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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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金庸.《雪山飛狐》[M],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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