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鐵皮鼓》是一部神奇且意義深刻的電影,相信這是大多數的觀眾觀看完這部影片最大的感受。新德國電影主將之一施隆多夫通過一個全新視角向觀眾展示了一段不能忘卻的歷史。通過這部電影,導演充分展現了自己的才華,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審視了過去的那段歷史歲月。
【關鍵詞】施隆多夫;《鐵皮鼓》
總有那么一段時光讓我們難忘,總有那么一些日子讓我們銘記,因為有些人有些事,成為了揮之不去的記憶。——題記
這是一部神奇且意義深刻的電影,相信這是大多數的觀眾觀看完這部影片最大的感受。新德國電影主將之一施隆多夫通過一個全新視角向觀眾展示了一段不能忘卻的歷史。通過這部電影,導演充分展現了自己的才華,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審視了過去的那段歷史歲月。
主人公奧斯卡在三歲的那年,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和舅舅的不倫之戀后,便決定不再長大,結果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的從樓梯摔下后,他便真的不再長大,身體永遠定格在了3歲。從此以后,他的靈魂便駐扎在一個三歲男孩的身體里感受著這個世界的變化,在這段奇特的人生生涯里,他經歷了種種情感上的波折,嘗到了社會的冷暖和戰爭的苦痛。最后,他的父親去世,他扔掉了自己曾經狂熱喜歡的鐵皮鼓并被自己的弟弟用石頭砸暈倒在父親的墳墓中后,他的身體發生了奇妙的變化,是的,他決定長大,并且,他的身體真的發生了變化。
《鐵皮鼓》為我們呈現了特定時期特定地區一個孩子眼里真實的歷史畫面,影片通過但澤世事的不斷變革過程,將時間跨度自一戰綿延至二戰,在這樣一個風云變幻的時間段里,奧斯卡來到了世界,并逐漸長大,但他的身體狀態卻滯留在了三歲,而內在的靈魂發展并沒有止步,于是他才有可能去思考所目睹的發生在家中與社會上的一切,并做出屬于自己的反應。
人作為社會關系的總和,一舉一動都離不開社會的影子。那么社會到底應如何界定呢?按照我對社會的狹義理解,家庭應該與之相對,這是從自我出發,以內外而言。下面的論述主要就是圍繞家庭和社會兩個方面展開。
在電影《鐵皮鼓》里,社會的糟糕狀況,遠非一個混亂可以概括,在但澤這個處于波蘭和德國之間的軍事必爭之地上,伴隨著一戰和二戰的爆發,不斷上演著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控制權之爭的場景,而這個城市就如同一個孱弱的羔羊,可以任人踐踏,城市尚且如此,生活于其中的人民的境遇可想而知。事實也確實如此,在德國法西斯勢力占據主導地位的時候,玩具店老板馬爾克斯,老實且真誠,但因其猶太人的身份而遭受歧視并最終選擇了自殺。而奧斯卡的“爸爸”,在波蘭郵局工作的揚,也在一場戰爭中被俘,丟掉了性命。后來蘇軍到來,表面上是為了解放但澤,但奧斯卡看到的卻是女鄰居的被強奸,父親阿弗萊爾被槍殺。所以這部影片中可圈可點之處首先就在于它沒有過分凸顯狹隘的民族主義思維,并不是完全歸咎責任于一國一人一事,而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戰爭本身,不論戰爭的性質如何,結果怎樣,對于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民眾而言,這樣一個過程無疑都會是巨大的災難,從中表達的是對于歷史,對于戰爭的深深思考,以及對于人民命運的無限同情。
相對于家庭而言,在社會的這個龐大體系內還有三個地方是影片所關注的重點,一個是學校,一個是醫院,一個是教堂,這樣三個地方對應于人的文化,身體和精神,基本囊括了一個人的全部,但奧斯卡一一對它們進行了吶喊式的否定,尤其是在教堂里那段奧斯卡讓圣母之子擊鼓的刻畫,其實那應該可以視為一次溝通的舉動,奧斯卡希望得到神人們的理解,但高高在上的神并沒有機會,使他做出了過激的行為。這里可以看作是對宗教的反叛,精神領域的自我意識,對于醫院和學校同樣可以看出其對現有秩序和道德“反叛”的味道,這種“反叛”的背后凸顯的其實是在混亂的社會中,個人信仰的丟失。在一切都無法獲得保證和理解的時候,曾經深信的那一套足以慰己的理論體系終于失去了它應有的效力,而一時又無法接受一個新的信仰,于是內心的痛苦與迷茫只能通過對舊事物的批判,達到自我靈魂暫時的麻醉。這不是一個人的內心反映,同樣的背景下,應該是那個特定時代一群人真實的心境。
在了解了社會的大環境后,再將視角轉移到人際交往上來,從整部電影來看,整個人際關系網絡可大致分為三個不同的區間,一個是以奧斯卡的母親安妮為中心,一個是以保姆瑪利亞為中心,另外一個則是在奧斯卡結識了貝布拉之后,所形成的整個的矮人藝術團。
在以安妮為中心的社交圈中,到處充斥著虛偽與欲望,尤其是在奧斯卡三歲生日的聚會上,進入這樣一個男孩眼中的是舅舅對母親的調戲,是牌桌上的道貌岸然,是污濁,是偽善,于是他想鉆進祖母的裙子里,不想再看到眼前的一切,但祖母也不問青紅皂白將他趕。也正是在目睹了成人世界的骯臟后,奧斯卡才決定不再長大,不愿作一個母輩那樣的人,所以才有了地窖里的那次自殘行為。當然男孩以此作為籌碼來抗衡成人世界的斗爭無疑是失敗的,盡管他后來的身高并沒有增長,然而他的心性卻在漸漸成熟,且外界的污濁與暴力仍在繼續,與之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男孩的所作所為有點掩耳盜鈴的意味,看似愚昧的背后卻是一個兒童的天真與單純,也是出于一個人本能的自衛,無可厚非。
與安妮的縱情不同的是瑪利亞,作為一個保姆,心地善良的姑娘,后來成為了少爺的初戀。但內心的情欲與阿弗萊爾的重色相撞,并因此而懷上了孩子,終于在生活中磨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光環,淪落為一個潑辣的家庭主婦,直至后來丈夫被槍殺,商店被接管,她不得不帶著未成年的孩子遠赴他鄉。瑪利亞的悲劇再一次說明了底層民眾生活的不幸以及對自身命運的無從把握,隨著列車的轟鳴聲響起,瑪利亞也走向了另外一片天地,或許對當下的逃離才是自我拯救的唯一方式。
在矮人藝術團的日子應該是奧斯卡自出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一次次的演出,他收獲了理解與包容,收獲了自尊與榮譽,更收獲了自己的愛情,然而現實的殘酷與猙獰,注定了好景不長的結局,女友在一次空襲中丟掉了生命,留給奧斯卡的只有無盡的悲傷與無期的孤獨。
影片開始,奧斯卡出生,鏡頭以觀眾的視角,展現了奧斯卡看到的世界,讓觀眾感覺身臨其境,跟著奧斯卡的眼睛觀眾進入了影片中的世界,新穎獨特。鐵皮鼓的鼓聲,奧斯卡的尖叫聲表達了對社會的不滿與控訴。劇中那段獨特的納粹儀式上的音樂設計也堪稱亮點,整齊的演奏逐漸融入鐵皮鼓聲,隨后演變成了一首歡快的舞曲,幽默風趣不乏諷刺意味。
奧斯卡作為特定年代下的產物,其內心承受了太多不是他那個年齡段所能承受的東西,他以自己的吶喊,試圖打破那個令人窒息的生活環境,盡管方式幼稚,但卻是一個孩子真實的心聲,如同整個黑暗夜空中最亮的星,照耀著每一個人的內心,照耀著每一處角落。縱觀其在電影中的成長過程來看,他的每一步都是那樣的孤獨而笨重,或許他就是那悲觀絕望情緒下的理性英雄,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注定是他一生的使命。
鐵皮鼓是伴隨奧斯卡成長的永恒的摯友,在電影中鼓聲一次次響起,總會有跌宕起伏的情節發生,可以說鐵皮鼓的存在,是助推影片情節發展的一條主脈。對于鐵皮鼓的理解,可以從兩方面入手,一是鼓作為一種工具,和奧斯卡的吶喊一樣,擁有無限力量,是男孩內心反叛精神的具象化體現。另一個理解則是從奧斯卡對童年的留戀上去思考,鐵皮鼓是童年美好生活的象征,而鐵皮鼓的常伴也注定了男孩的永遠長不大,后來在阿弗萊爾的葬禮上,奧斯卡毅然扔掉了鐵皮鼓,而他也將從此時再次成長,逐漸成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