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士是一個內涵和外延都很廣泛的概念,在古代典籍中經常被使用來稱呼具有某種性別、身份或擔任某種職務的人,有時它專指青年男子而與“女”對稱:“于嗟女兮,無與士耽”(《詩經·衛風·氓》)有時又特指甲胄之人與平民對稱“王者富民,霸者富士”(《荀子·王霸》);有時泛指一般的卿大夫“濟濟多士,秉文之德”(《詩經·周頌·清廟》);有時又特指獄官之長“汝作士,五刑有服”(《尚書·堯典》),“士制百姓于刑之中”(《尚書·呂刑》)。孔子之后,“士”主要用作知識分子階層的稱謂,“士不可以不弘毅”,(《論語·泰伯》)“彼學者,行之曰士也”(《荀子·儒效》)。而“得士者昌,失士者亡”。(《答客難》)則道出當時養士者們的共同心聲。戰國時期養士之風的盛行與其當時的經濟條件是密不可分的。
【關鍵詞】戰國;養士之風;原因;經濟
一、戰國養士之風形成的經濟條件
士作為一個擁有獨立的社會政治地位,掌握專門文化知識,不耕而食,不富而貴的專職腦力勞動者階層出現于春秋戰國時代風云激蕩的歷史舞臺上,是有多方面原因的。與此相應,“養士”現象在此時的特殊歷史環境中達到頂峰。士之所以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當中去正是因為體力勞力者的勞動為他們帶來了“安全”的保證。社會生產力大幅度提高為士人的生存奠定了物質基礎,經濟的發展是由多方面促進的:
1.由于冶鐵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和鐵礦的開發,鐵制工具已經在當時的各種生產領域中普遍使用。鐵制農具的推廣有利于大量荒地的開墾,便于深耕、發土、平田、除草和收割,大大提高了耕作效率,促進了農業生產的發展。
2.耕牛的使用雖然還不很普遍,但也已開始推廣。使用牛耕要比耦耕提高的效率多很多,不過當時所用的犁鏵比后世的要笨鈍窄小得多。
3.水利灌溉的發達離不開鐵制工具的使用,鐵制工具使戰國時期的各國都能興修較大規模的水利工程。最具代表的應為都江堰。
4.隨著鐵制工具的普遍使用,牛耕的推行,灌溉事業的發展,肥料的使用,農業生產量也有了提高。戰國時期已經普遍推廣一年兩熟制,大大提高了單位面積的年產量。
5.農業生產力的提高和鐵制工具用于手工業,大大推動了手工業的發展,還出現了手工織物。農業和手工業的發展,社會分工的日益細密,又促進了戰國的商業交換關系的發達,都市與交通的發展,商品經濟的發展,商賈的往來販賣,均促使了都市的繁榮和交通的發達。
社會生產力的大發展一方面促進了更高層次的勞動分工,使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完全分離,由“勞心者”和“勞力者”兩部分社會成員分別承擔;另一方面也提供了足夠數量的勞動產品以養活大批這樣“不耕而食”的“勞心者”。職業分工被社會所承認,這就是荀子所謂:“故仁人在上,則農以力盡田,賈以察盡財,百工以巧盡械器,士大夫以上至于公侯莫不以仁厚知能盡官職,夫是之謂至平。”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要供養數目不小的門客確實需要一定的經濟實力。
二、戰國時期經濟領域士的品格與貢獻
戰國時公卿大夫競相爭士,為士提供優厚的物質條件。而此時的士確實需要依附于公卿大夫及貴族的經濟勢力。因為他們以腦力勞動自居,靠“食田”而生,最著名的“四公子”均以經濟實力為先導,為士人創造安身之所,無憂生活,得以養士千人以上,多為精于某種技藝的士人。
孟嘗君正是幸得士人相助方能從秦國逃回齊國,保住性命,馮諼為孟嘗君筑三窟,焚券買義,保住相位,故得重用;而趙國的平原君也同樣是因門下士人“毛遂自薦”得與楚國訂立盟約而聞名,毛遂自薦成就楚國與趙國結盟,故而才被平原君拜為上客;信陵君因養士名冠諸侯,各個諸侯以魏公子信陵君賢,多客,不敢加兵謀魏十余載,有保國之功。侯嬴、朱亥“士為知己者死”《戰國策·趙策一》最后“得選兵八萬人,進兵擊秦軍。秦軍解去,遂救邯鄲,存趙。而楚國的春申君更是因不聽朱英之言而被李園所害,丟了性命。不免司馬遷評價:“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史記·齊悼惠王世空》。士的向背確乎關系列國盛衰,所以有“得士者昌,失士者亡”。
另外,在經濟領域做出了莫大貢獻的士大夫商鞅,通過變法使生產力得到提高,封建經濟逐步發展,新興地主階級崛起。
商鞅在經濟政策上獎勵耕織。規定:生產糧食和布帛多的,可免除本人勞役和賦稅。在戰國時期除了王公貴族,對于百姓還沒有可以免除勞役和賦稅的政策,所以商鞅利用這一政策獎勵耕織,提高了勞動者積極性,達到富國目的。商鞅之所以獎勵耕織從當時社會的根本看,農業生產創造物質財富(糧食等),而商人只是依靠倒賣獲利,對社會沒有實質貢獻。所以社會按“士農工商”排,農民在理論上的地位僅次于“士”。又因國家要想強盛一定要有充足的經濟實力為依托。所以他強調以農業為“本業”,以商業為“末業”。因棄本求末,或游手好閑而貧窮者,全家罰為官奴。還招募無地農民到秦國開荒。為鼓勵小農經濟,還規定凡一戶有兩個兒子,到成人年齡必須分家,獨立謀生,否則要出雙倍賦稅。禁止父子兄弟(成年者)同室居住,推行小家庭政策。這些政策有利于增殖人口、征發徭役和戶口稅,發展封建經濟。
通過變法,大大促進經濟發展使秦國富強起來,國力大增,為以后的兼并六國打下了堅實的經濟基礎。
作為社會中一個獨立的,擁有專門文化知識,以腦力勞動為特點的階層,士具有自己不同于其他階層的群體品格。
1.從經濟地位上看,士不屬于任何一個特定的階級。“無恒產而有恒心者,惟士為能,若民,則無恒產因無恒心。”士與一般社會成員的本質區別,就在于他們往往能超越個人經濟地位和階級背景的狹隘限定,從社會進步、國家興亡、民眾富足的宏觀規模和長遠目標上思考政治人生。“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講的。不僅儒家以道自任,而且道、墨、法、陰陽“諸子紛紛則已言道矣,……皆自以為至極,而思以其道易天下者也”。由是觀之,孟子“萬物皆備于我矣”(《孟子·盡心上》),“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孟子·告子上》)云云,便不可視為輕薄書生的口出狂言,而應看作士的博大胸懷與開放心態的天真坦誠的自白。
2.“養士”現象的卓著功勛。在戰國時期,對于具有經濟實力及社會地位的養士者來說,不管這些人的動機和目的如何,他們的行動造就了尊士、養士的空氣。所養士人著實為當時經濟發展做出貢獻,商鞅提出獎勵耕戰,生產糧食布帛多的人,可以免除徭役,根據軍功的大小授予爵位和田宅,廢除沒有軍功的舊貴族的特權。士人發覺生產力發展,舊的封建制度不能再實行,新興地主階級要求改變就得奴隸主統治,確立封建制度,改變生產關系,這為促進以后的經濟的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