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女教對“德女”、“賢妻”、“慈母”的道德要求

【摘 要】“德女”、“賢妻”、“慈母”是傳統女教對于女性不同家庭角色的道德要求。“德女”是“賢妻”、“慈母”的源頭，“賢妻”是家庭和諧與繁榮的重要因素，“慈母”對子女性格品質的形成有著潛移默化的作用。傳統女教對女子家庭角色的道德要求對解決當前社會家庭問題有著重要作用，我們應該對中國傳統女教的合理內核和不合時宜因素進行仔細辨析，充分汲取其有益成份，實現中國傳統女學思想的現代性轉換。

【關鍵詞】女教；女德；德女；賢妻；慈母；道德要求

王岐山在《中國婦女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祝詞》中指出“中華文明源遠流長，慈母、孝女、賢妻對促進家庭和美、社會和諧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i，“希望廣大婦女傳承美德，促和諧樹新風”ii。由此可見，黨中央在鼓勵女性做自尊、自信、自立、自強的社會主義新女性的同時，也要求女性充分發揚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在家風建設、家庭美德建設方面發揮其特有的作用，做新時代的德女、賢妻、慈母。

德女、賢妻、慈母有悠久的傳統淵源。早在《詩經》中，就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經典詩句，表明心靈儀表兼美的女子，才是君子理想的配偶。《易經·彖》曰：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厚載物，德合無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馬地類，行地無疆，柔順利貞。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后順得常。西南得朋，乃與類行；東北喪朋，乃終有慶。安貞之吉，應地無疆。即要求女性遵循柔順的原則，當好賢妻良母，順從、輔佐自己的丈夫。可見，德女、賢妻、慈母是中國幾千年來傳統家庭文化對女性一生的角色定位。《女四書·女孝經》由《女誡》、《內訓》、《女論語》、《女范捷錄》和《女孝經》合編而成，是封建社會女德教育的課本。《女四書·女孝經》在對女性進行女德教育的同時，也反映出封建社會對女性不同家庭角色的道德期待。

一、德女

德女是對女子出嫁前，在家庭中女兒這一角色的道德要求，主要包括三個方面：明其卑弱、孝敬父母和修身立德。

（一）明其卑弱

《女誡》將《卑弱》放在開篇第一章，強調女子的卑下的地位，“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直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iii。“謙讓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iv，便是卑下之人的立身之本。

（二）孝敬父母

孝順父母是做人的根本，而用飲食供奉父母是孝敬父母的最低層次的表現，并不困難，難的是尊敬父母。這就是《內訓·事父母章》中所說的“孝敬者，事親之本也。養非難也，敬為難。以飲食供奉為孝，斯末也”。《女論語·事父母章》中更是詳細的規定了孝敬父母的言行舉止：

女子在堂，敬重爹娘。每朝早起，先問安康。 寒則烘火，熱則扇涼。饑則進食，渴則進湯。 父母檢責，不得慌忙。近前聽取，早夜思量。 若有不是，改過從長。父母言語，莫作尋常。 遵依教訓，不可強梁。若有不諳，細問無妨。 父母年老，朝夕憂惶，補聯鞋襪，做造衣裳。 四時八節，孝養相當。父母有疾，身莫離床。 衣不解帶，湯藥親嘗。禱告神只，保佑安康， 設有不幸，大數身亡，痛入骨髓，哭斷肝腸， 劬勞罔極，恩德難忘。衣裳裝殮，持服居喪。 安理設祭，禮拜家堂。逢周遇忌，血淚汪汪。 莫學忤道，不敬爹娘。絕出一語，使氣昂昂， 需索陪送，爭競衣裝。父母不幸，說短論長。 搜求財帛，不顧哀喪。如此婦人，狗彘豺狼。v

《女論語 事父母章》指出，女子孝順父母，要晨昏定省，要聽從父母的教誨，不得頂撞，父母年老患病，應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孝順父母的心，不應隨著女子出嫁而改變。頂撞父母，出嫁后不親父母，搜刮父母遺產的不孝女子，如“狗彘豺狼”。

《女范捷錄》則是把“孝”，作為女德之首，列舉了“楊香扼虎”、“緹縈救父”、“木蘭從軍”等一系列孝女舍身救親的例子，以達到榜樣示范的作用。《女孝經》更是將“孝”作為女子的最高品行。

（三）修身立德

《女四書·女孝經》在女德教育中，闡明了“修身立德”的重要性。《內訓》、《女論語》都將德性、立身作為開篇第一章。女子修身立德，主要體現在德、言、容、功四個方面。

所謂婦德“不必才眀絕異”，“幽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vi傳統女性深受儒家思想影響，因而亦將儒家“五常”作為女子立德的標準——“仁以居之，義以行之，智以燭之，信以守之，禮以體之”。即要求女子，應將仁愛作為內心的主宰，將道義作為行為的準則，用智慧來辨別事物，將誠信作為為人處世的基礎，將禮法作為行事的規度。

除了行為規范符合“仁義禮智信”以外，女子最大的德性就是“守貞”。 《內訓 德性章》曰：貞女純德，可配京室。認為貞女，德性醇美，如無暇之玉，只有這樣的女子，才可以配大家。《女論語》將“慷慨捐生謂之烈”，并列舉“竇家二女，不從亂賊，投危崖而憤不顧身”等烈女的例子，將女性貞烈置于比生命還高的位置。《女論語》更將“守節”作為女子德性的第一義，并規定了女子守節的細則，如“不談私語，不聽淫音，黃昏來往，秉燭掌燈，暗中出入，非女之經。一行有失，百行無成”。

所謂婦言“不必辯口利辭”，“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后言，不厭于人，是謂婦言”vii。謹言慎行，是修身的基礎，因此婦言在婦行中居于第二的位置。女子說話符合禮節，就可以避免事后悔恨。女子如果說不應該說的話，那么就是禍患的源頭。《內訓》云：夫緘口內修，重諾無尤，寧其心，定其志，和其氣，守之以仁厚，持之以莊敬，質之以信義，一語一黙，從容中道，以合乎坤靜之體，則讒慝不作，家道雍穆矣viii。所以，《女四書·女孝經》要求女子，應保持幽深嫻雅的德性，寡言少語，但要有言必行，且言之有理。只有這樣女子的言辭，才能有感化人的力量。

所謂婦容“不必顏色美麗”，“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傳統女教要求女子不論在家或者外出，都應端莊雅靜，即“出無冶容，入無廢飾”。

所謂婦功“不必技巧過人”，“專心紡績，不好戲笑，潔齊酒食，以供賓客，是謂婦功”。女子出生之初，即“弄之瓦塼”，“明其習勞，主執勤也”。傳統女教認為，女子懶惰，機杼空乏，家道就會衰落，所以要求女子應勤于家務。《女論語 學作章》則詳言女工之要；

凡為女子，須學女工，紉麻緝苧，粗細不同。車機紡織，切勿匆匆。看蠶煮繭，曉夜相從。采桑摘拓，看雨占風。滓濕即替，寒冷須烘。取葉飼食，必得其中。取絲經緯，丈疋成工。輕紗下軸，細布人筒。綢絹苧葛，織造重重。亦可貨賣，亦可自縫。刺鞋作襪，引線繡絨。縫聯補綴，百事皆通。能依此語，寒冷從容。衣不愁破，家不愁窮。莫學懶婦，積小癡慵。不貪女務，不計春秋。針線粗率，為人所攻。嫁為人婦，恥辱門庭。衣裳破損，牽西遮東。遭人指點，恥笑鄉中。奉勸女子，聽取言中。ix

《女論語 早起章》也教導女子，應夙興夜寐，早起勞作，莫要懶惰，以免貽累父母。《女范捷錄》言，“勤者，女之職；儉者，富之基”x，要求女子，以“勤”修身，以“儉”養德。

賢妻慈母來源于德女，因此，女子是世界的源頭，故而傳統女教尤為重視女子的道德修養。傳統女德要求女子“明卑弱，孝父母，嚴修身”，除此之外，還要求女子應“景（學習）賢范，親書史，善改過”，只有如此，才能成為端楷莊肅、貞固沉靜的有德之女，才有可能成為賢妻、慈母。

二、賢妻

賢妻是對女子嫁為人婦，在家庭中妻子這一角色的道德規范，主要包括四個方面：謹守婦道、事夫相夫、孝敬公婆以及維持家庭和諧。

（一）謹守婦道

傳統女德對婦女的要求，也體現在德、言、容、功四個方面，但對婦女的道德要求較之女子，更為嚴苛。

在婦德方面，對婦女的“貞潔”的要求更加殘忍和偏執，指出“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xi。《女論語 守節章》曰：夫妻結發，義重千金，若有不幸，中路先傾，三年重服，守志堅心，保家持業，整頓墳塋，殷勤訓后，存歿光榮。《女范捷錄》更是引用大量古代貞婦的故事，教導婦女從一而終。

婦女慎言，“家丑不可外揚”，家中之話不外傳，家外之言不進門，這樣讒言邪語就無從興起，那么家庭就能和睦了。婦女亦要注意婦容，“不惰于冥冥，不驕于昭昭”xii。傳統婦德還重視婦女持家之道，“營家之女，惟儉惟勤。勤則家起，儉則家富，奢則家貧”。

（二）事夫相夫

事夫，即敬奉自己的丈夫。《女誡 夫婦》將夫妻之道看做“天地之弘義，人倫之大節”，認為只有賢惠貞淑的婦女才能敬奉其夫，“婦不事夫，則義理墮闕”。《內訓》則提出，女性以柔為美，“生女如鼠，猶恐其虎”。對待自己的丈夫，應遵循“敬順”的原則。敬，是修身之本，要求婦女安分守己，對丈夫沒有求全之心；順，是事夫之本，要求婦女，寬容溫柔，不爭辯，不忿怒，包容丈夫的過錯。《女論語 事夫章》則將夫妻今生的結合，看做的前生的緣分，認為夫妻之間應“敬重如賓”，更詳細闡述了事夫之道：

夫若外出，須記途程。黃昏未返，瞻望相尋，停燈溫飯，等候敲門，莫學懶婦，先自安身。夫如有病，終日勞心。多方問藥，遍處求神。百般治療，愿得長生。莫學蠢婦，全不憂心。夫若發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讓，忍氣低聲。莫學潑婦，斗鬧頻頻。粗線細葛，熨貼縫紉。莫教寒冷，凍損夫身。家常茶飯，供待殷勤。莫教饑渴，瘦瘠苦辛，同甘同苦，同富同貧。死同葬穴，生共衣衾。xiii

相夫，即幫助、輔佐自己的丈夫。傳統女德要求女子，不但要為“賢妻”，敬奉丈夫，更要做“賢內助”，輔佐、勸諫自己的丈夫。《內訓 事君章》寫道“茍不能胥匡以道，則必自荒厥德”，意為婦人若不能以正道輔助君主，就是荒廢了自己的德行。《女論語 事夫章》也提出，要仔細聆聽夫君的言語，如果夫君要做有悖禮節之事，應及時勸諫，愚昧的婦人不知勸諫，反助其夫行不義之事，最終自食惡果，還要連累自己的丈夫。《女范捷錄》中《智慧篇》和《才德篇》，強調女子不但要有高尚的品德，也應具有過人的智慧。有智慧的婦人，能夠居安思危，未雨綢繆，輔助自己的丈夫，振興家業。《女范捷錄》列舉了“楊敞妻助夫成君”、“晏御之妻，恥其揚揚，令夫致貴”、“柳下惠之妻，能謚其夫”等婦人輔佐夫君成就事業的例子，訓誡后世之婦應以自己的才德輔佐丈夫。《女孝經 諫諍章》曰：夫有諍妻，則不入于非道。

（三）孝敬公婆

傳統女教要求女子未出閣前要孝順父母，出嫁之后要孝順公婆。婦人孝順公婆，應當如同孝順自己的父母一般。《女誡》要求婦人“曲從”于公婆，不要與婆婆爭辯對錯。婦人對于公婆，就應像影子一樣跟隨著，像應聲蟲一樣應和公婆的話，只有如此，公婆才會喜歡你，夫妻關系才能更加和諧。《內訓 事舅姑章》要求婦人要發自內心的敬順公婆，盡心竭力侍奉公婆聽從公婆的命令，不可有一絲懈怠與不恭。婦人若是不盡心盡力照顧公婆，就會給有損自己的德行，并給父母帶來恥辱。《女論語 事舅姑章》對如何侍奉公婆，做了詳盡的要求。《女范捷錄 孝行篇》指出，“子媳雖殊，孝敬則一”，列舉了“陳氏養姑”、“唐氏乳姑”、“陳氏斷首兩全夫父”等孝婦事跡，教導婦人孝敬公婆。

（四）維持家庭和諧

中國歷來講究“家和萬事興”，傳統女德相當重視婦人在家庭和諧中的作用，教導婦女，要以仁愛、寬容之心對待叔妹娣姒鄰里。《女誡 和叔妹》、《女孝經 廣揚名章》都要求婦人要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一樣對待叔妹娣姒。《內訓 睦親章》要求婦人對親人要仁恕寬厚，“不忘小善，不記小過”。記小善，親人之間的感情就越來越深厚；忘小過，親人之間的嫌隙就消失了。《女論語 和柔章》要求妯娌之間，莫要談是非，競長短；要求鄰里之間，來往走動，禮儀要周全，注意言辭，不說不當說之言，不議論鄰里之間的是非長短。總之，內助賢惠，親戚之間感情深厚，全家和樂融融，鄰里之間和善友愛，那么整個社會乃至整個國家都會和諧文明。

傳統婦德，將婦女的德性品質，放到了家族榮耀的高度，認為婦女修身立德，不僅是為了自身的完善，更是為了“治家”。婦女要始終做到溫柔敬順，事夫相夫，孝敬公婆，叔妹，保持忠貞純潔，服從于“三從四德”，由此才可為人母，治家政，和家人，興萬事。

三、慈母

慈母是對女子在家庭中母親這一角色的道德規范。《內訓 母儀章》曰：所以為教，不出閨門，以訓其子者也。xiv由此可見，教育子女是母親的重要職責。

《女孝經》談到，人的習性是與生俱來的，與母親在懷孕期間的德行息息相關。母親的行為舉止符合“五常”，那么孩子就會受到善的教育，反之亦然。所以在養胎期間，母親的言行必須符合禮制，這樣生出的孩子“形容端正，才德過人”。故《女孝經 胎教章》曰；古者婦人妊子也，寢不側，坐不邊，立不跛；不食邪味，不履左道，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視惡色，耳不聽靡聲，口不出傲言，手不執邪器；夜則誦經書，朝則講禮樂。xv

《詩經》云“其儀不特，正是四國”，意為“君子的威儀沒有差池，天下人民就都效法他”，母儀亦是如此。母親要想教育好子女，首先自己要有醇淑的品質，懂得修身之道。貞信是女德最重要得品質，孝敬是婦德最重要的品質，作為母親，只要做到貞信、孝敬，那么子孫就會效法之，教育就在潛移默化中進行了。《女范捷錄》列舉了歷史上一系列好母親以身作則的典故，如“孟母買肉以明信”、“陶母封鲊以教廉”。

另外，《內訓 母儀章》要求母親教育子女，應當“導之以德義，養之以廉訓，率之以勤儉，本之以慈愛，臨之以嚴格，以立其身，以成其德”xvi。傳統女德要求女子為人母者，對待子女，要恩威并施，慈嚴相濟。對子女慈愛，那么子女就愿意親近你，聽你的話，教育子女就可以順利進行。但是，仁慈一定要有度，不可過分姑息放縱。姑息縱容子女，偏袒掩蓋子女的過錯，這不是真正的慈愛，而是貽害了子女。對子女要嚴格要求，但不可過分嚴格，過分嚴格會傷了母子之間的感情。

傳統女教對女性“德女、賢妻、慈母”的要求，對于封建社會規范女性行為和維持家庭穩定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不可否認，傳統女德中強調女性卑弱的地位、對女性單相貞潔觀的苛求以及其中宣揚的愚孝精神，確實是傳統文化中的糟粕。但女教中對女子優秀品質的要求，對妻子輔助丈夫、孝敬公婆、善待叔妹妯娌的要求，對母親的品德、教育方法的要求，對解決當前社會人工流產低齡化，媳婦不贍養公婆，妯娌關系緊張和獨生子女禮儀缺失等問題，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習近平總書記曾多次強調，要弘揚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女德文化也是傳統文化之一。所以，我們應該對中國傳統女學的合理內核和不合時宜因素進行仔細辨析，充分汲取其有益成份，實現中國傳統女學思想的現代性轉換。

【參考文獻】

[1]女四書·女孝經[M].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

注釋：

i 王岐山.《在中國婦女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祝詞》

ii 王岐山.《在中國婦女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祝詞》

iii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5頁。

iv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5頁。

v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83頁。

vi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12頁。

vii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12頁。

viii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34頁。

ix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77頁。

x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142頁。

xi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13頁。

xii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42頁。

xiii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88頁。

xiv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63頁。

xv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167頁。

xvi 《女四書·女孝經》.北京：中國華僑出版社，2014.10，6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