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福慧
(山西師范大學,山西臨汾041000)
金融發展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評價
——基于省際面板數據
褚福慧
(山西師范大學,山西臨汾041000)
金融發展問題一直是經濟學領域的熱點話題,但從金融發展規模、結構和效率方面綜合探究金融發展對緩解貧困的影響不多。本文基于中國2005一2014年的省際面板數據,在進行單位根檢驗的基礎上運用OLS進行了估計,研究表明:金融發展規模、結構和效率對緩解貧困有積極影響,但是金融結構對緩解貧困的影響不顯著,金融發展效率對收入不平等的緩解作用更大。
金融發展規模;金融發展結構;金融發展效率;收入不平等
經濟體制的全面改革推動了我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居民生活水平顯著提高,但經濟的快速發展也帶來了我國居民收入不平等問題。2014年我國基尼系數為0.469,居民收入差距依然較大,這不利于經濟的長期穩定健康發展。研究普遍認為金融發展通過提高儲蓄能力和信貸能力來促進經濟增長,但金融發展是否能改善收入分配,縮小收入差距呢?經濟學領域對于此問題的研究較少,而且結論缺少一致性,這是本文所要探討的問題,在單位根檢驗的基礎上,運用0LS回歸,從三方面檢驗金融發展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
目前對于金融發展與收入不平等關系的研究主要分為三類。一是金融發展降低了收入不平等程度。Odhiambo(2009)認為金融發展能夠改善市場經濟固有的缺陷,窮人可以接觸正規金融;二是金融發展與收入不平等之間關系尚不明確。Greenwood和Jovanovic(1990)率先在庫茲涅茨假設的基礎上,闡述了收入不平等與金融發展之間的“倒U關系”:在早期階段,金融發展對收入分配的效應不利于窮人,當越過拐點后,金融發展有利于窮人獲得更多的財富,縮小與富人的收入差距;三是金融發展拉大了收入不平等程度。Maurer和Haber(2007)認為金融發展雖可催生儲蓄和加速資本形成,但資金主要流向富人,并未惠及窮人,從而惡化收入分配。
國內外有很多學者從實證方面研究了金融發展與貧困之間的關系。Odhiambo(2010)以肯尼亞為實驗對象,運用格蘭杰因果檢驗發現:金融發展引起儲蓄增加,因此降低貧困;George Adu(2013)發現金融發展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取決于代理變量的選擇。增加私人部門信貸占GDP的比重和私人部門信貸占總信貸的比重有利于經濟增長,但是廣義貨幣M2占GDP的比重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相反;余玲錚(2012)發現金融發展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是非線性的,二者呈現“倒U”關系,我國絕大部分地區金融發展水平仍處于門檻值的左端,即金融發展水平的提高將擴大收入不平等;楊俊等(2006)認為我國金融發展顯著擴大了全國、農村以及城鄉居民收入不平等程度,這與我國金融發展滯后密切相關。
國內對金融發展的研究多是從中國整體出發,但是各省間金融發展差異較大,如果從省際面板數據出發研究,那么金融發展與收入不平等之間關系是怎樣呢?基于這一研究目的,本文以27個省市的金融發展水平為研究對象,從金融發展三方面,即金融發展規模、結構和效率出發,探討金融發展與貧困之間的關系。
基于2005—2014年間中國27個省市的面板數據,對金融發展與減少貧困之間的關系進行檢驗。本文的模型是:

Gini是基尼系數,代表各省貧困程度;GDP是人均生產總值;FD是金融發展水平,即金融發展的規模(FDT)、結構(FDS)和效率(FDE)。其中,用存貸款總額占GDP比重衡量每個省金融發展的規模,以直接融資占全部融資的比重衡量金融發展的結構,以儲蓄收入轉化率即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儲蓄代表金融發展的效率。Gov代表地方政府支出占GDP的比重;ui表示無法觀察的地區影響,vt表示時間影響,表示誤差項,i表示省份,t表示時間。
金融發展水平、GDP和政府支出數據主要來源于各省統計年鑒。由于經濟變量大都具有非平穩性,所以在探討我國金融發展與收入差距間關系時,必須首先對數據的平穩性進行分析,即進行單位根檢驗。另外,采用最小二乘法(OLS),逐步分析金融發展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表1給出了各變量統計特征。

表1 主要變量統計特征
1、單位根檢驗
為避免單一檢驗的局限性,本文采用LLC檢驗、IPS檢驗、ADF檢驗和PP檢驗,零假設都為變量存在單位根。表2給出了所有變量的單位根檢驗結果,所有變量一階差分后p值都低于0.05,從而拒絕零假設,即所有序列都為一階單整I(1)。

表2 單位根檢驗
2、回歸分析

表3 金融發展對收入不平等的回歸結果
表3反映了金融發展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其中,第(1)列是金融發展規模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結果顯示,金融發展規模對收入不平等有顯著負效應。金融發展規模(FDT)的系數為-0.013,即金融發展規模增加1%,基尼系數減少0.013。金融發展總量系數統計上顯著是因為金融發展有利于窮人積累更多的財富,縮小與富人的收入分配差距。同時,金融發展規模的提升,促進基礎設施建設、社會保障水平和教育水平的提高以及經濟發展方式轉變,這為人民增加收入和減少不必要的風險提供了方便,從而縮小收入差距。
第(2)列是金融發展結構對收入不平的影響。結果顯示,金融結構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為負,即提高直接融資比例,有利于降低基尼系數,改善收入不平等。但是金融結構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在統計上不顯著。這是因為與發達國家相比,中國的金融體系尚處于“初級階段”,金融結構的改善對于資金的配置作用受到很大制約。
第(3)列反映了金融發展效率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金融發展效率對收入不平等有顯著的負向效應,即金融發展效率縮小了收入不平等。這是因為儲蓄對
貸款的轉化作用,促進經濟增長,從而提高人均收入。
從金融發展規模、結構和效率的系數比較來看,金融發展效率的絕對值最大,即金融發展效率對收入不平等的減緩作用最大。所以,金融發展效率在金融發展中至關重要。
從上表中可以看出,(1)(2)(3)中GDP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都為負,政府支出的系數都為正。說明經濟增長有利于調節收入分配,縮小收入不平等程度。地方政府公共支出占GDP的比重擴大了收入不平等。這是我國城鄉二元結構所致,城市居民能更好地享受政策帶來的優惠,而農村地區由于資金限制,生活條件改善的步伐較慢,故拉大了收入不平等程度。
本文基于2005—2014年中國省際面板數據,在面板數據平穩性的基礎上,從金融發展規模、結構和效率探討了金融發展對收入不平等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金融發展規模對居民收入不平等有顯著的負效應;金融發展的結構對收入不平等有負效應,但是不顯著;金融發展效率對收入不平等有明顯的減緩作用;金融發展效率對收入不平等程度的緩解作用更明顯,金融發展效率在金融發展中至關重要。
在經濟發展過程中,應逐步打破城鄉二元經濟結構,繼續優化金融發展結構,提升金融結構對收入分配的溢出效應。同時促進儲蓄對收入的轉化效率,注重提升資本配置效率,將儲蓄更加有效地轉換為投資,從而促進經濟增長。
[1] Stiglitz.The role of the state in financial markets[J].World Bank Annual Conference on Development Economics,1998.
[2] Odhiambo.Finance-growth-poverty nexus in South Africa:a dynamic casuality linkages[J].Socio-Econ,2009.
[3] George Adu.Financial development and economic growth in Ghana:Does the measure of financial development matter?[J]. Science Direct,2013.
[4] 余玲錚:金融發展與收入不平等:只是線性關系?[J].上海金融,2012(4).
[5] 楊俊:金融結構與收人不平等渠道和證據[J].金融研究,2012(9).
[6] 楊俊、李曉羽、張宗益:中國金融發展水平與居民收入分配的實證分析[J].經濟科學,2006(2).
[7] 田衛民:省域居民收入基尼系數測算及其變動趨勢分析[J].經濟科學,2012(2).
(責任編輯:郭亞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