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教育：指向學生核心素養的構建

【摘 要】書法教育已從單一的寫字技能的傳授轉向綜合素質的培養，從學科學習轉向跨學科學習，從關注教什么、怎么教，轉向學什么、怎么學，為育人模式的轉型奠定基礎，進而探索和實現學生核心素養的培養與構建。

【關鍵詞】書法教育；核心素養；價值建構

【中圖分類號】J292.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5-6009（2016）20-0014-03

【作者簡介】陳春雯，江蘇省無錫市錫山區教育局（江蘇省無錫，214000）教研室語文教研員。

寫字是一項重要的語文基本功，也是一個人人生的文化起點。養成良好的寫字習慣，具備熟練的寫字技能，并有初步的書法欣賞、創作能力，是現代中國公民應有的基本素養。當前，隨著核心素養教育體系的逐步構建，課程目標定位將進一步從學科中心轉向對人的全面發展的關注。

一、目標建構：從“寫字教學”到“書法教育”

核心素養的提出，首先打破的是我們習以為常的學科教學思維。學科教學是傳統視角下一種窄化的教學思維，囿于學科知識本位。而這種學科知識、學科能力本身無法轉化為“人”的素養。從寫字教學看，盡管《課程標準》明確了各年段寫字教學目標要求，在建議中也提出“按照規范要求認真寫好漢字是教學的基本要求，練字的過程也是學生性情、態度、審美趣味養成的過程”，然而課堂還是局限于寫字知識技能的傳授，教學方式還是以教師的講解、范寫為主，學生的書寫質量不容樂觀，更難以從學生的寫字中去丈量綜合素養的提升。

當我們試圖變教學視角為教育視角，就能在很大程度上突破傳統的知識視野、課堂視野，向整體關注人、培育人轉變。從“寫字教學”到“寫字教育”，教師指導學生練得一手好字的過程，便成為教師教育學生怎樣做人的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既為學生打下堅實的寫字技能的基礎，又培養他們正確的情感、態度、價值觀。這與核心素養指向于“人的培養”是一致的。

當然，核心素養不是可直接操作的概念，它需要具體的課程實施來保障。學習素養的培養也好，道德素養的培養也好，都要有一個載體，正如成尚榮先生所言“教育和教學不可分割，學科課程結構決定學生的素養結構，要在學科教學中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寫字教育既是一種能力訓練，又是文化熏陶，還是一種習慣、修養的生成，特別是要同培養熱愛祖國語言文字的感情相結合，才是針對學生核心素養進行的有效教學活動。

首先要把寫字作為錘煉品質的過程。寫字是“手腦雙揮”（陶行知語）的產物，是一種學與習合一的活動。通過寫字練習，促進學生左右腦的協調發展，養成良好的書寫習慣，培養學生認真細致的學習態度及良好的意志品格。同時，要寫一手好字，就要學習敏銳地觀察、縝密地分析、果敢地判斷，靜心、沉穩地反復進行練習。這一過程是學生個性品質的形成過程。

其次要把寫字作為體驗審美的過程。寫字是一項技能，也是一門藝術，而“藝術教育是美育的中心內容，同時也是德育的重要內容”。藝術教育作為人文教育的重要內容，得到世界上發達國家的特殊重視，這也代表著世界教育一種趨勢。寫字是美的創造。中國的每一個漢字都是一幅畫、一支舞、一首歌，每個不同的字都有其獨特的“形”，要想把字寫美觀，就要引導學生用眼感受美、用心領悟美、用手創造美，這個過程，就是審美水平的提高過程。

寫字教育對培養學生的書寫能力、審美能力和文化品質具有重要作用。可以這么說，書寫有度的人，人生就有法。這是筆跡與心跡的相表里、相統一，也將是核心素養在寫字教育上的成效顯現。

二、價值建構：從學科內容到基礎素養

核心素養是知識、能力和態度等的綜合表現，是所有學生應具備的最關鍵、最必要的基礎素養。具體到課程實施中，它一方面要依賴各個學科、領域或板塊來發揮獨特的育人功能，發掘學科本質的魅力；另一方面，它要引領學科教學，彰顯學科教學的育人價值，提煉基本素養，使之自覺為人的終身發展服務。

寫字教育一直是語文學科教育的重要內容。近年來，由于信息技術的發展、教育環境的影響等，寫字教學受到多方面的沖擊。在課堂上，寫字教學一度成了閱讀教學的附庸，指導不細致，時間不充足，評價不到位，課末只用三五分鐘匆匆一寫的現象屢見不鮮。雖然教育部2002年就出臺了《關于在中小學加強寫字教學的若干意見》，對于寫字的重要性、為學生寫好漢字創造良好的環境，以及書寫應達到的水平都提出了新的意見和要求。但是，據有關資料顯示，大多數中小學沒有寫字課，有的學校雖開設書法課，但形同虛設，書法教育基本上已經淡出了中小學教育；多數學生的寫字質量不高，字跡潦草、錯字屢出、提筆忘字的情況也普遍存在。令人欣慰的是，這一現象已引起許多有識之士的關注，社會和家長也不斷呼吁重視寫字教育。有網站對于中小學是否需要加強寫字教育進行辯論，贊成的人數是100%。

在這樣的前提和背景下，我們提核心素養的構建，首先需要做的是，要將寫字教育嚴謹地落實在識字寫字課上，落實在每一堂語文課中。我們要從關注學生正確坐姿及握筆開始，認認真真地指導學生寫好字，逐步培養學生認真讀帖、勤學苦練以及“提筆即是練字時”的好習慣。其次，我們要進行跨學科的浸潤。核心素養是一種跨學科的素養，它強調各學科都可以發展的對學生最有用的東西。寫字教育的概念，它的特點是有效地書寫和審美地表達，已經遠超了語文的范疇，是一種普適性基礎素養。每一位學科教師都要擔當起寫字教育的責任，將“寫字即做人”的理念落到實處。以核心素養體系為基，各學科教學實現統籌統整，才能整體發揮課程合力，綜合育人。

2011年8月，教育部印發《關于中小學開展書法教育的意見》，正式提出在中小學開展書法教育；2013年又印發《中小學書法教育指導綱要》，編寫小學毛筆書法教材。書法教材進入小學課堂，預示著書法從語文學科中的識字寫字教學脫離出來，將成為一個獨立的學科。從寫字教學到書法教育，從語文學科內容到學生基礎素養，既是中小學課程改革發展的產物，又是對中國傳統文化認識的一次飛躍，更是在現今核心素養體系觀照下對寫字教育的重新認識和定位。

三、過程建構：從接受學習到主動發展

“學生發展核心素養，是指學生應具備的、能夠適應終身發展和社會發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它提示我們，核心素養要關注的是，對于一個學生來說，什么樣的素養對他的未來發展更為重要，即要求我們去關注什么樣的知識和經驗更有價值。從基礎教育的特質出發，我們思考，中小學生必須養成的素養最核心的是學習素養，它包括學習的愿望和主動學習的動機，自主學習能力以及信息處理能力。其中，學習興趣，即學習動機素養尤為重要。寫字教育包含著書寫知識和技能，但從學生的成長來看，更應強調獲取寫字的方法和能力，更應突出寫字過程中由內在驅動產生的自主建構力。

寫字動機素養的形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首先教師要耐心細致地指導，讓學生逐漸獲得獨立寫字的能力。小學生寫字，尤其是剛入學的兒童，大多是零起點，教師需要親力親為，不厭其煩地進行指導。正如臺灣李玉貴老師所說：“你在很認真地邊示范邊講解，下面的小朋友一開始也在很努力地聽，但用不了多久他們的靈魂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這是小學低年級學生的學習特點。因此，李老師在教小孩子寫字的時候，不會講“你要仔細看哦”這樣的話，而直接要求他們“請你說出字跟字之間的關系”，會通過具體的活動來保持學生的專心。因此，學生寫字的起步階段，需要教師更智慧地去引領。到一年級下學期就可以逐步教給學生寫字前觀察的步驟和方法。如可以看書后的筆順圖，掌握正確的筆畫規律；充分發揮學生的主動性，通過部件分析、換偏旁、順口溜等形式想辦法記住這個字形；讓學生觀察字的結構以及關鍵筆畫的位置；寫字之后指導學生與例字相對照，進行自我評價、修正等。

在上述過程中，需要教師創造多樣的活動和使用激勵性的評價，讓學生獲得主動寫字的興趣。學生寫字的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受“興趣”的支配。教學中要通過故事、兒歌引趣，通過欣賞、鼓勵激趣，通過教法、學法生趣，促使學生樂學、好學、勤學。例如，教學書寫“天鵝”的“鵝”字，老師引導學生觀察“我”和“鳥”兩部分組合后發生了什么變化，在學生回答的基礎上教師用兒歌的方式小結筆畫書寫的規律：“我在左邊窄一點，斜鉤再也別伸遠，鳥做偏旁變瘦長，一橫給我讓地方。”如教學書寫“側”字時，教師也通過兒歌的方式指導書寫：“左中右，豎劃勻，立刀挺拔有精神。”教學中，教師們通過編寫這些朗朗上口的口訣、兒歌來提高學生興趣，使學生記得牢、學得快。

隨著學生年級的升高，要引導學生感受漢字所承載的文化意義，讓學生獲得精神建構的動力。作為傳統文化之一的書法藝術，它與中國文化相表里，與中華民族精神成一體，是我國幾千年文化的結晶，是世界藝術之林的奇葩。它有著深厚的文化內涵，從最初的文字形成到書法藝術日臻完善，有著源遠流長的歷史。在寫字教育中，引導學生初步了解漢字的歷史和文化價值，能激發學生的民族自豪感和愛國主義熱情。

從某種程度上說，寫字的意義超過寫字本身。就如核心素養的根本特質不在于量的積累，而在于生命個體品質與氣質的變化和提升。具有主動學習與探索的品質，便屬于那些一經習得便與個體生活、生命不可剝離，并且具有較高的穩定性的，可能伴其一生的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