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物系統下的演講語篇分析

徐宇楠

【摘 要】莫迪總理首次訪問中國在清華大學發表的演講對于中印兩國關系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本文以功能語法中的及物系統理論為基礎，系統地分析了本篇演講，旨在討論及物系統在政治演講語篇中的特點，同時加深對語篇中政治內涵與意義的理解。

【關鍵詞】演講;及物系統;特點

納倫德拉·莫迪是現任印度總理，2015年5月14日，印度總理莫迪上任以來首次對中國進行正式訪問，訪問期間，莫迪總理在清華大學發表了本篇演講。這個演講清晰地闡明了他的政治觀點和立場，語言簡短精練，結構嚴謹，層次清晰，內涵深刻，具有重要的政治意義。本文中作者用韓禮德功能語言學的及物系統來系統地分析這篇演講，通過分析研究，能夠更好地利用及物系統來解讀政治語篇的特點與意義。

一、理論框架：及物系統

及物系統分析源于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言學，它避開了傳統的及物與不及物之爭，探索動詞與其相連成分的“更深一層”的關系。韓禮德所說的“及物”較其傳統意義更廣，指由種種事件、狀態和活動構成的人們主客觀的經歷。據此理論，語言的純理功能（Metafunction）分為三種：概念功能（Ideational Function）、人際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和語篇功能（Textual Function） 這三者構成了語言的意義潛勢。其中的概念功能是“語言對人們在現實世界（包括內心世界）中的各種經歷的表達”。概念功能由多個語義系統構成，最主要的體現形式是及物性系統，系統功能語法的及物系統是表現概念功能的一個語義系統，及物性指的是描繪小句的系統。它是表現概念功能的一個語義系統，其作用在于將人們在現實生活中的所見所聞、所作所為分為若干個過程，即將經驗通過語法進行范疇化，從而研究小句如何表達概念意義，并指明與各種過程有關的參與者（Participant）和環境成分（Circumstantial Elements）。

6個過程分為：物質過程、心理過程、關系過程、行為過程、言語過程和存在過程。這些過程概括了人類經驗世界中最主要的活動和事件。每個語篇都是由這若干種經驗過程構成的，使用不同的經驗過程都是為了表達特定的含義或者思想感情。物質過程表示“做”某件事的過程。如：“The man burned books.”物質過程主要是一個動作者對一個目標做了什么事，有時也會有在什么地點。其中動作者是發出動作的人或物，目標是受到該動作影響的人或物。而在什么地點則屬于環境成分。例句中男人（the man）為動作者，書（books）為目標;心理過程表示“感覺”“反應”“認知”心理活動的過程;關系過程表示“是”和“屬于”關系的過程，是反映事物之間處于何種關系的過程，指的是兩個物體或物體與情境的一種關聯，或一個物體的特性等。行為過程指指諸如呼吸、嘆息、做夢、笑哭等描述生理活動的過程，介于物質和心理過程之間，具有物質和心理過程的特點;言語過程指一類廣義上“說”的信息交流過程言，是通過講話交流信息的過程;存在過程表示某物存在的過程。各個過程的構成如表1所示：

表1 ?六個過程的構成

二、及物系統分析

本篇演講一共有154個句子，涉及189個過程，其中物質過程130個，關系過程52個，心理過程4個，存在過程3個，行為過程0個，言語過程0個。如表2所示：

表2 六個過程句子數量所占比例

本篇演講是莫迪就任印度總理以來，首次對中國進行正式訪問時，在清華大學發表的一次演說。在這篇演講中，莫迪總理希望達成兩個目標：一個是想讓全世界看到印度近年來所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并給予印度更多的發展機會;另一個是進一步加強與中國的緊密合作關系，借鑒中國改革開放的良好經驗，從而實現中印兩國的共同發展。

（一）物質過程分析

物質過程是有形的動作過程，表現為動作動詞。其實物質過程就是表示“做”的過程，它們表達的是某一實體“做”某事。這一過程包括一個必不可少的動作者和一個可有可無的目標。通過分析物質過程，可以理清演講人所表達的內容及其內涵。從表2可以看出，本篇演講中，超過半數的過程都是物質過程。莫迪總理的演講具有政治色彩，他通過演講來實現自己特定的目的。物質過程表現了對客觀世界的具體看法，所以本篇演講中大量采用物質過程。例如：

（1）The world's first large scale educational exchange programme took place between India and China during the Tang Dynasty.

（2）China's success over the past three decades has changed the character of the global economy.

（3）We are eliminating unnecessary regulations and simplifying our procedures.

在例句1中，中印兩國首次大規模的教育交流項目始于唐朝。“took place”是句子的物質過程，這個物質過程就體現出了中國和印度兩國早在唐朝時期就已經開始了教育方面的交流，表明兩國之間有極其深厚的互相學習的友好關系。在例句2中，在過去的三十年中，中國取得的成功已經改變了全球經濟的特征。“has changed”是句子的物質過程，該過程體現出了兩點意義，首先，中國發展所產生的影響已經足以改變世界，這就證明了中國在全球的大國地位。其次，中國的發展也得到了莫迪總理的認可和稱贊。在例句3中，我們正在消除不必要的規章并簡化程序。“are eliminating”是句子的物質過程。在該過程中，體現出了印度采取徹底改革的決心和具體措施，表明印度的經濟轉型與國家發展確實是按照計劃在逐步推行。

（二）關系過程分析

關系過程就是有關“是”（Being）的過程，它指的是反映事物之間處于何種關系的過程。在英語中，關系過程是由“be”或者“be”之類的系動詞來體現的。如果說物質過程反映了一種敘述過程，關系過程則反映了一種描述過程。在本篇演講中，關系過程出現次數很多，有52個，占27.5%。例如：

（1）It is a picture of respect for each other's civilization and of shared prosperity.

（2）India is now the next frontier of the economic revolution.

（3）The security of sea lanes is vital for our two economies; and， our cooperation is essential to achieve it.

在這三個例句中，關系過程都是由系動詞“be”來實現的，都描述了事物之間不同的關系。在例句1中，兩國尊重彼此的文化，同時共享繁榮。這個關系過程表現出了中國和印度之間密切的友鄰關系，兩國之間的睦鄰友好關系源遠流長。例句2中，印度現在已經成為經濟革命的最新前沿，這個關系過程描述出了印度目前的高速發展狀態，同時，也表現出了莫迪總理對于本國迅速發展的驕傲與自豪。例句3中，莫迪總理指出海上航道的安全對兩國的經濟至關重要，同時，中印兩國之間的合作對于保證安全來說十分重要。在這個關系過程中，“vital”一詞體現出了海上航道的重要性，為了實現經濟持續發展，中印兩國必須共同維護好各自的海上航道安全。“essential”一詞則突出了兩國合作的必要性，只有兩國進一步加強合作，共同維護好海上航道的安全，才能實現兩國經濟的共贏。

（三）心理過程分析

心理過程是由“感覺”（Perception）“情感”（Affection）和“認知”（Cognition）3個次范疇構成的心理活動范疇。心理過程是感覺過程（process of sensing），是表達內心世界的活動，主要是通過感覺動詞、認知動詞和情感動詞體現出來。心理過程的兩個參與者是感覺者（senser）和現象（phenomenon）。演講是指在公共場所，以有聲語言為主要手段，以體態語言為輔助手段，針對某個具體問題，鮮明、完整地發表自己的見解和主張，闡明事理或者抒發情感，進行宣傳鼓動的一種語言交際活動。演講人可以運用不同的心理過程來表達自己不同的內心情感。在本篇演講中，心理過程有4個，只占2.1%。例如：

（1）I am truly delighted to be at the Tsinghua University today.

（2）I particularly like the old Chinese saying.

（3）You will feel the change in India

這三個例句中，都有典型的表達內心情感和感受的單詞，分別是“delighted”“like”和“feel”，例句1和例句2都表達了莫迪總理內心的喜悅之情，體現出了莫迪總理不僅僅是對訪問中國，對在清華演講感到愉悅，同時也體現出總理對中國文化有一定的了解，并喜愛著古老的中華文明。例句3則表現出了莫迪總理希望全世界都可以切實感受到印度各種變化的期待之情。

（四）存在過程分析

存在過程表征的是某物存在或發生。在英語中，典型的存在過程動詞為“be”。存在過程中只有一個參與者，即存在物（Existent）。表示時間或者地點的環境成分常常出現在這類過程之中。在本篇演講中，存在過程有3個，僅占1.6%。例如：

（1）There is much more， though， that links our two ancient civilizations.

（2）There are projects we will pursue individually.

（3）There are few such as the Bangladesh， China India Myanmar Corridor that we are doing jointly.

這三個例句都是典型的there be句型，都表達了某物的存在。在例句1中，該存在過程有兩層含義，一層是印度和中國都是兩大文明古國，有著燦爛的文明，另一層是印度和中國兩國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兩國是重要的合作伙伴關系。在例句2中，projects就是存在物，該存在過程表示，中國和印度之間雖然緊密合作，但是兩國之間仍然各自獨立實現本國的項目。在例句3中，該存在過程說明了亞洲各國之間，例如孟加拉、印度、中國、緬甸等國之間需要更多的合作，來進一步促進亞洲的發展。整個存在過程都表達了莫迪總理希望印度進一步加強與亞洲各國，特別是中國的緊密合作關系的期望。

三、結論

通過對莫迪總理在清華大學演講的分析可以得出整個文本中各類過程的分布情況，然后對各種過程進行分析解釋，從而能夠進一步深刻領會到文本中所要傳遞的深層內涵與意義。在演講中，絕大部分的過程是物質過程和關系過程，運用這兩個過程來進行敘述和描寫，表達了對客觀世界和現實的不同看法。同時，運用了少量的存在過程和心理過程來為情感變化做鋪墊同時展現演講人內心的情感變化。運用及物系統分析能夠幫助讀者快速清晰地了解文本，同時能夠幫助讀者充分理解文本內容和所蘊含的深刻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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