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職業教育雜談之八中職教育的需求群體分析

□徐永清

農村職業教育雜談之八中職教育的需求群體分析

□徐永清

近幾年，由于我國教育適齡人口下降，而又要保持一個龐大的中等職業教育規模，開拓生源成為中等職業教育的重要課題。教育部從2008年開始在每年的關于做好中等職業學校招生的通知中，不斷強調要拓寬思路，創新招生機制，多方組織生源，面向應往屆初中畢業生、復轉軍人、進城農民工、青年農民和未升學高中畢業生招生。分析發現，通過這樣的拓展來增大中職招生的規模不太現實。目前，農村地區的初中應屆畢業生還是中等職業教育的主要生源。在此情況下，如果我們不斷追求中等職業教育規模，將會抑制農村地區普通高中的正常發展，也將會使更多的農村學生被動員到中等職業學校，這將不斷擴大城鄉教育的不公平。

中等職業教育；中等職業學校；復轉軍人；青年農民

一

改革開放以來，中等職業教育的招生難就一直沒有中斷過，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招生難主要出現在農村職業學校中，進入21世紀后，中等職業教育招生難問題開始普遍存在于所有的職業學校中，尤其是2009年我國教育適齡人口的陡然下降，一些職業學校招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困難，不少農村職業學校甚至關門倒閉，許多城市職業學校也遇到招生難問題。根據教育部公布的數據，從2009年到2013年，全國職業學校數量減少了2288所，盡管這里面有一些職業學校是升格為高等職業學校了，但現實中卻還有不少職業學校是有其名無其實，實際已經關門的職業學校遠不止這些。因此，怎么開拓生源就成為了中等職業教育的重要課題，如何開拓生源、向哪里開拓生源就成為一個需要探討的問題。

我們知道，改革開放伊始，普通中等專業學校和技工學校是招收高中畢業生的，進入20世紀80年代后期，這些學校的生源以應屆初中畢業生為主，直到21世紀中后期才逐步開始有所改變，不再強調只能招收應屆初中畢業生。

二

1998年中等職業教育招生就業并軌之后，國家對城市職業學校，尤其是普通中等專業學校的計劃管理模式并沒有改變，學校招生需要指標。但到2001年情況就出現了變化，教育部下發的《關于做好2001年中等職業學校招生工作的通知》提出，“中等職業學校招生規模，由學校根據社會需求和學校培養能力自主確定，報教育行政部門、計劃部門匯總，并以指導性招生計劃形式下達。”教育部下發的 《關于做好2002年中等職業學校招生工作的通知》再次提出，“從2002年起，建議各省級教育行政部門和計劃部門招生前原則上不再下達中職招生事業計劃，可根據當地實際情況提出并下達各中職學校招生指導性生源計劃，以便指導考生報考中職學校。”之所以提出這樣的建議，與中等職業教育再次強調規模不無關系，也就是在同年，國務院頒發了《關于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決定》指出，“職業教育為初、高中畢業生和城鄉新增勞動者、下崗失業人員、在職人員、農村勞動者及其他社會成員提供多種形式、多種層次的職業學校教育和職業培訓，是我國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重要基礎。”這就意味著中等職業教育開始拓展新的生源，《決定》還提出：“‘十五’期末，中等職業學校面向農村的年招生規模要達到350萬人，面向西部地區的年招生規模要達到120萬人，為農村和西部地區培養留得住、用得上的實用人才。”這也是中等職業教育明確向農村要生源的開始。盡管如此，普通中等職業學校招生已不像原來那樣受到人們的青睞，但由于這個時期我國進入教育適齡人口高峰期，中等職業學校還不存在嚴重的招生危機。從教育部的有關文件就可以看到這一點，教育部下發的《關于做好2003年中等職業學校招生工作的通知》提出，“中職應首先招收參加過高中階段教育招生考試的初中畢業生；生源不足的地區、學校和專業，可以實行注冊入學。”2004年教育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人事部、勞動保障部、農業部、國務院扶貧辦聯合下發的《教育部等七部門關于進一步加強職業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見》再次把中等職業教育的規模問題提了出來，“從現在起到2007年，在高中階段教育中，要加大結構調整工作力度，進一步擴大中等職業教育招生規模，使中等職業教育與普通高中教育的比例保持大體相當，在有條件的地方職業教育所占比例應該更高一些。”要上規模、要招生數量又一次成為中等職業教育的主要奮斗目標，但由于這幾年我國正處于人口高峰，高中階段入學率并不高，因此，達到 “中等職業教育招生規模與普通高中大體相當”的目標還不是太困難。在那幾年，中等職業教育還主要是向農村地區的應屆畢業生要生源。

但是，也就是在這幾年，我國教育適齡人口開始顯著下降，2005年我國初中畢業生達到了歷史高峰，為2123.43萬人，從2006年開始下降，2006年初中畢業生為2071.58萬人，2007年初中畢業生跌破2000萬人，為1963.71萬人，2008年初中畢業生為1867.95萬人，2009年初中畢業生為1797.70萬人，2010年初中畢業生為1750.35萬人，2011年為1736.68萬人，2012年為1660.78萬人，2013年的初中畢業生僅為1561.55萬人。在初中畢業生顯著下降的情況下，我國的中等職業教育發展強調規模達到新的歷史高度。教育部下發的 《關于做好2008年中等職業學校招生工作的通知》提出，“進一步調整高中階段教育結構，擴大中等職業學校招生規模，我部決定，2008年中等職業學校招生規模要達到820萬人。……要拓寬思路，創新招生機制，多方組織生源，面向應往屆初中畢業生、復轉軍人、進城農民工、青年農民和未升學高中畢業生招生。”也就是在這一年，為了保證中等職業教育的招生規模，教育部開始向各個省市下達招生指標。教育部下發的 《關于做好2009年中等職業學校招生工作的通知》又進一步提出，“面向應往屆初高中畢業生、返鄉農民工、進城農民工、退役士兵、生產服務一線職工、下崗失業人員等城鄉勞動者開展中等職業教育，既是完成今年招生任務的重要舉措，也是辦好面向人人的職業教育的重要內容。”教育部下發的 《關于做好2010年中等職業學校招生工作的通知》對拓展生源表述有所改變，“繼續把往屆初中畢業生、未升學普通高中畢業生、退役士兵、農村青年、農民工、下崗失業人員等其他群體納入招生范圍，引導他們接受中等職業教育。”該《通知》又把生源的范圍進一步擴大了，“廣泛招收應往屆初中畢業生、未升學普通高中畢業生、退役士兵、青年農民、農民工、在職職工等接受中等職業教育。”因為在職職工群體是很大的，如果可以將他們招為學生的話，中等職業學校就不需要為招生的事情發愁了。從《通知》可以看出，中等職業教育已是無所不能的教育，成為了面向人人的職業教育。

在政策的引導下，不少地方都做了大量的嘗試，如某縣下發的《××縣2011年中等職業教育招生工作實施辦法》提出，“堅持以招收應屆初中畢業生為重點，同時積極面向歷屆初中畢業生、未升學普通高中畢業生及退役士兵、農民工、農村青年及下崗失業人員等非應屆初中畢業生群體招生。各生源學校和職業學校要把動員和招收非應屆初中畢業生以及未參加升學考試的學生，作為完成中職招生任務、穩定中職規模的重要突破口、支撐點和招生生源渠道之一。”在基層政府和職業學校的努力下，似乎也見到了不小的成效。河南科技學院職業技術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研究中心2010年在某省的一個縣的一所職業高中調查，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這所職業學校具有30多年的建校歷史，處于遠離縣城、遠離鄉政府所在地的偏僻農村，當時這所學校的在校生（這些學生一般是住校的，也有部分走讀）還不足百人，但這所學校擁有不住校、定期上課的農民學生達一千多人，也就是說這所學校的在校生規模在1000人之上。當時我們認為，農村職業學校在培訓農民方面還是可以大有作為的，但也始終有一個疑問，為什么在那么多年的辦學歷史過程中，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擁有大規模農民學員的辦學現狀，而在這個時候產生了呢？后來在電視上看到了一則新聞，對此問題似乎有了一點認識。這則新聞報道的是某地的一所職業學校克扣了農民的財政補助而引發了農民與職業學校的矛盾，從畫面上看，這所職業學校也應該處于農村地區，也是一所農村職業學校。當時，這所職業學校告訴農民，到職業學校學習可以獲得國家財政補助，學校為每個學員辦理了個人銀行卡，學員們也收到了第一學期的補助費用，但到第二學期時，這些農民學員收不到國家財政補助了，所以農民認為是學校克扣了他們的補助，農民為此找來了電視臺記者，電視臺記者也到銀行進行了查詢，銀行工作人員告訴記者確實是國家財政沒有撥付款項，不是職業學校把農民的錢領走了，這才平息了農民與職業學校的矛盾。看了這則新聞，對原來調查的那所職業學校能夠擁有1000多的農民學員才有了理解。去年調查組又一次來到了2010年調查的那所職業學校，得知他們已沒有了農民學員。

河南科技學院職業技術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研究中心調查組也走訪過一些縣級管理培訓項目的工作人員。據他們講，現在是有培訓項目，有培訓資金，但找不到愿意接受培訓的人員，甚至還存在不少培訓機構為了完成培訓任務，需要花錢給被培訓的人員，也就是說，被培訓者來培訓一天，培訓者要給他們一定費用的補助。在走訪一些參與過農民職業培訓的職業學校的工作人員時也發現，當詢問他們是如何把農民組織起來進行培訓時，他們往往笑而不答，直接詢問他們是否需要給這些受培訓者費用時，他們的回答是：需要給他們發點東西。短期的、所謂有針對性的培訓尚且如此，要他們到職業學校進行正規學習的可能性可想而知。

農民生源是這種情況，其他類型的生源呢？先看一下退伍人員，據我們了解，地方退役士兵安置工作主管部門對退伍人員的就業安排還是很負責任的，不少地方政府還出錢對退伍人員進行免費職業培訓，但不少退伍人員并不接受政府安排的職業培訓，只有少數人員需要到一些就業準入資格證書的工作崗位，他們才愿意接受相應的職業培訓，培訓的目的即是為了取得職業資格證書。所以，在一些工程類專業比較多的職業學校還會招收到少數退伍軍人來培訓，大部分職業學校很難招收到退伍人員。盡管看到退伍人員是一個較大的群體，但他們對職業學校的實際招生幾乎沒有什么幫助。我們再看看未升學的普通高中畢業生，從目前看，各省高等教育都出現了生源緊張的局面，一些省份的專科錄取分數線已經下降到了200分以下，而且每個省的高職高專學校也都有提前單獨招生，在一些省份，學校單獨招生已成為某些高職學校解決學生來源的主要渠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高中學生只要堅持高中三年的學習，就能進入高職院校學習，還會有多少高中畢業生愿意到中等職業學校學習而獲得一張中等職業學校的學歷文憑呢？然而，一些技工學校還是招到了少數的高中畢業生，因為這些學生通過相對比較短時間的學習不僅可以學到技術，而且可以獲得職業資格證書。所以，可以招到高中畢業生的還是那些具有準入限制的一些行業領域的專業學校，開設專業面向一般行業或是第三產業的職業學校招到的高中畢業學生則寥寥無幾。我們再看看在職職工，如果說這個群體中有愿意到中等職業學校學習的，說明他的受教育程度很低，可能是初中畢業或連初中都未畢業，這類人員的就業崗位往往是在生產流水線上或在服務業的一些低端崗位上。要知道，我國的職業勞動越是低端崗位，其勞動時間越長，甚至還需要加班加點，很難有時間到職業學校去學習。當然，我們不能排除一些人員打工后，為了獲得更好的職業崗位到職業學校學習，這恐怕也是個別現象，也很難作為中等職業學校的主要生源。今年教育部下發的《關于做好2015年高中階段學校招生工作的通知》有這樣的內容：“要積極穩妥推進中等職業學校注冊入學，為應往屆初中畢業生、未升學普通高中畢業生、城鄉勞動者、退役士兵等接受中等職業教育創造條件。”也就是說目前中等職業學校的教學管理和教學制度不是很適合這類生源的學習，也從側面反映出這幾年在生源拓展上未取得理想成效。

事實上，前面所提到的各類生源在正常情況下，從各方面來講都難以適應正規的學歷教育。這些生源即使到了職業學校，他們更適合參加一些培訓，因為讓這些人員再來中等職業學校進行正規的學歷教育，他們需要付出更大的成本。關于職業教育成本問題，申家龍教授在《農村職業教育的個人教育成本及其影響分析》一文中進行了探討［1］，他從個體接受職業教育需要付出的直接費用成本、個體接受職業教育所需要付出的“放棄收入”成本、個體接受職業教育所需要付出的“婚姻機會”成本、個體接受職業教育需要付出的尋找工作成本、個體接受職業教育需要付出的進一步深造機會喪失成本等幾個方面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對于這類生源來講，如果再進入中等職業學校進行正規的學歷教育，其時間成本是很大的，盡管文章中成本分析主要是針對農村人員，但在許多方面城市人員也同樣需要付出相應的成本。不過，對此我們無需擔心，在社會上也存在著各類培訓機構，他們在短期培訓方面比中等職業學校更專業，他們可能完成得更好。

三

所以，中等職業教育的主體生源還是應屆初中畢業生，據我們了解，不少職業學校除了應屆初中畢業生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其他類型的生源，其招生的主要奮斗目標都在應屆初中畢業生上。某縣的招生文件就說明了這一點，其招生文件明確規定，“各職業學校實行招生工作宣傳動員全員包保責任制。各職業學校招生包保工作分兩步走，第一步對生源學校進行包校、包班宣傳，加強與生源學校畢業班班主任聯系，要有班主任和每一位畢業生的聯系電話，務必在中考前完成；第二步進行包鎮、包村、包自然莊、包每一個學生的進村入戶宣傳動員。各生源學校畢業班班主任及任課教師要提供準確的學生家庭詳細住址和聯系電話，并于中考前報縣教育局。”［2］可見，基層政府和職業學校的招生工作做得多么細致和到位。

但中等職業教育的主要生源初中應屆畢業生為什么大部分是農村生源，這是值得探討的一個問題。2011年8月19日，《鄭州日報》發表了一篇題為《鄭州就業很好的中職教育為何招生難》的文章可以說明一點問題，據文章介紹，2011年鄭州市區共有29283名初中畢業生，普通高中錄取計劃是22696人，扣除上普高的考生后，中等職業學校生源只有6587人，而鄭州市有96所大大小小的中職學校，這些生源即使是平均分配，每所學校生源不足百人。如鄭州旅游職業學院的中職生源中，鄭州市縣的學生僅占三分之一左右，三分之二的生源來自于其他地市。鄭州市的生源狀況在全國是不是典型不太清楚，但也可以說明一些問題。城市中等職業教育生源少的一個主要原因是高中階段教育資源充足，尤其是普通高中教育資源充足，導致中等職業學校生源較少。為什么城市學生熱衷于上普通高中呢？不少人認為是家長和學生可能不清楚中等職業教育的優勢，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還有其他深層次原因。對于目前城市的新生代來講，他們即使學習不好，考不上大學，做不上白領，但他們大都不愿意到生產性企業工作，更愿意到第三產業去工作，例如公司辦事人員、幼兒園教師、超市收銀員、商場售貨員等。這樣的工作一般也不需要復雜的專業技術，主要是個人素質和一般的讀寫能力，對于這樣的工作，他們比農村人員具有更大的優勢，上普通高中即使考不上大學也不影響他們的就業，這才是主要原因。相對來說，在一些城市的職業學校招生中，以第三產業為主的這類學校比以機械制造等工程類專業為主的職業學校還容易招到城市的學生，城市新生代的就業取向是其中的重要原因。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中等職業學校目前招收的學生學習往往不好，許多習慣也令人擔憂，不少城市家長害怕自己的孩子到了職業學校染上不良習慣甚至是學壞，寧可放到普通高中跟著就行，也不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到職業學校。所以，我們不能簡單地把觀念問題作為產生這個現象的主要原因。

因此，目前中等職業教育主要生源在農村就不足為奇了。但農村生源的潛力還有多大也是需要關注的問題。根據教育部全國教育事業發展統計公報顯示：2009年高中階段共招生1698.86萬人，2010年高中階段共招生1706.66萬人，2011年高中階段共招生 1664.65萬人，2012年高中階段共招生1598.74萬人，2013年高中階段共招生1497.45萬人。而相應的前三年初中學校入校人數分別為：2006年招生1929.56萬人，2007年招生1868.5萬人，2008年招生1859.60萬人，2009年招生1788.45萬人，2010年招生1716.58萬人。無論中等職業學校招生是多少，但公報并沒有統計中等職業教育所招收的其他生源，按一般的理解這些招生數量絕大多數應該是教育適齡人口人數。從這些數據可以看出，盡管中等職業教育招生困難，但中等職業教育的努力與成效已經值得欣慰了。因為，在這五年間，中等職業教育可挖潛生源依次為：230.7萬人、161.84萬人、194.95萬人、189.9萬人和219.13萬人。如果數據真實可靠，中等職業教育的發展空間就是目前這樣的狀況了，不能說已經達到了飽和，但可挖掘的潛力確實不大。需要強調的是，職業學校的招生數量與真的能夠留下來的學生數量是有差距的，因為職業學校的學生流失率是很高的。

中等職業教育的主體生源是農村生源本身就是問題，說明農村高中階段教育中普通高中教育資源嚴重不足，難以滿足農村新生代接受高中階段教育的需求。更令人擔心的是，在此情況下，一味地強調中等職業教育的規模，不斷層層加碼，不斷地向農村要生源，挖掘生源，它會抑制農村普通高中的正常發展，可能使更多的農村學生被“動員”到中等職業學校，會顯著減少農村學生進一步接受教育的機會，這將進一步加大城鄉教育的不公平性，這就是本篇文章的意義所在。

［1］申家龍.農村職業教育的個人教育成本及其影響分析［J］.職業技術教育，2004（28）.

［2］2011年中等職業教育招生工作實施辦法［EB/OL］. http：//www.guzhen.gov.cn/DocHtml/1847/2011/10/ 28/1333676955416.html.

［3］左麗慧.就業很好的中職教育為何招生難［N］.鄭州日報，2011-08-19（9）.

責任編輯肖稱萍

徐永清（1966-），男，河南省鄭州市人，鄭州旅游職業學院副教授，河南科技學院職業技術教育與經濟社會發展研究中心兼職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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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7518（2015）22-005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