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拆遷中私產觀念沖突的原因分析

摘 要：強制拆遷中各方主體基于各自所站的立場的不同以及認識上的差別，關于強制拆遷中的私有財產的觀念不盡相同，這些不同觀念間還存在著嚴重的沖突，學界關于這些不同觀念間沖突的論述汗牛充棟，但是關于這些觀念間沖突產生的原因的研究還是極少，對強制拆遷中的私產觀念沖突進行研究分析，是正確認識強制拆遷的前提，也是緩和當前緊張的拆遷矛盾的認識條件，基于此目的而寫作本文。

關鍵詞：強制拆遷;私產觀念;沖突;利益主體

中圖分類號：D923.99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2-2589（2014）35-0083-04

在強制拆遷中各方主體對私有財產的觀念不盡相同，其中存在許多沖突的地方，造成這些觀念沖突的原因是什么？下文將展開具體論述。

一、社會轉型時期部分地方政府對私有財產的正當性認識不足

晚清法學大家沈家本有句名言——為人權計，法當與世移，律當與時進[1]。從1954年憲法誕生后新中國憲法對私有財產權的保護經歷了一個螺旋式前進的發展歷程，這一歷程與新中國的執政黨和政府對私有財產的正當性看法的變化聯系緊密。根據張健先生的觀點，中國政府對私有財產的正當性訴求經歷了三個發展階段：意識形態合法性興起和最初演變（1921年至1978年）、作為雙保險的經濟增長和意識形態（1978年至1997年）、依法治國：合法化和合法性（1997年以來）[2]。在意識形態正當性訴求階段，1954至1978年間，官方片面強調統治的意識形態的正當性，即要實現共產主義的最高理想，并且把實現共產主義等同于實現全面的公有制和公有化，在這一時期私有財產的地位基本上被法律所否定，個人擁有的私有財產越多其獲得的社會評價就越低，基于公共利益的需要政府和軍方可以任意征收征用個人的私有財產并且無須給予補償，這一時期私有財產的正當性是被官方否定的。作為雙保險的經濟增長和意識形態階段，“經濟增長作為體現‘社會主義優越性’和‘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的途徑”，在這一階段官方將經濟增長視為政治統治正當性的重要來源，而經濟增長的實現有賴于私有財產的不斷增加，私有財產的不斷增加必然要求對私有財產越來越強有力的保護，倘若私有財產權的保護不力將會導致經濟增長失去重要的動力來源，但是傳統的公有制思想仍然占據著統治地位，國有財產和集體所有的財產的法律地位仍然遠高于私有財產的法律地位，官方對私有財產的正當性認識還處于萌發階段，私有財產的正當性沒有得到官方的正式認可。1997年以后中共中央另辟蹊徑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黨的十四大正式宣布：“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隨著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和完善，私有財產正當性越來越得到官方的認可，2004年修憲標志著私有財產的正當性得到了官方的正式認可，2007年《物權法》的出臺，標志著我國對私有財產進入了全面保護階段。

但是目前我國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型還沒有完全實現，法治建設還有待不斷健全與完善，我國發展市場經濟的歷史還比較短暫，思想認識屬于上層建筑領域，而對私有財產的充分保護的觀念是建立在市場經濟充分發展的基礎之上的，市場經濟的發展水平限制了我國民眾對私有財產正當性的認識，計劃經濟時代的一大二公思想對不少地方政府的官員仍然具有深刻的影響，所有，部分地方政府和工作人員對私有財產的正當性認識還存在不足，也是自然的了。

二、部分地方政府負責人的政績追求

1953年，聯合國發布“國民經濟核算體系及其附表”，GDP是核心指標，此后，GDP受到部分經濟學家追捧?！癎DP為王”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中國考核官員的主要指標，這種考核機制片面地將經濟業績等同于政績，將經濟指標等同于政治績效的評估指標，在這一“指揮棒”的指引下，越來越多官員把做大GDP看作關系自己未來升遷的決定因素，由此在推動經濟增長的同時，也引發愈演愈烈的重經濟輕民生、重總量輕人均等問題，一些地方還出現了與民爭利現象，社會矛盾不斷激化，官民關系緊張。當前，土地財政是地方政府GDP的支柱之一，有些地方政府甚至出現了“無拆遷不財政”的現象，部分地方政府以國家和公共利益為名，以極低的價格征用平民百姓的土地，再以較高的價格轉讓給各類企業，從中獲得差價，而某些因政府投資引致的土地價格升漲而形成的級差收入，可以通過土地征用價格或土地交易稅收歸財政，從而擴充地方財政，通過擴充財政并形成新的基礎建設投資來顯示政績。

林毅夫指出中國政府目前面臨以下兩種主要的預算約束，首先，資本短缺。20世紀50年代以來我國實施的是對資本需求非常高的重工業優先發展戰略，而我國資本非常稀缺。其次，地方政府之間為了晉升產生了激烈的競爭，爭相發展各自的地方經濟，因為地方政府要獲得晉升就必須取得比其他地方更加顯著的經濟成就[3]。而土地財政可以很好的解決以上來兩種預算約束，首先，通過土地財政可以擴充地方政府的財政實力，緩解地方政府資本短缺的困境;其次，大規模地征用和出售土地，可以在短時間內為政府積聚大量的財富，從而在地方政府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實現地方政府官員的晉升，最起碼也不至于落于其他競爭者之后。

這種通過土地尋租來擴充地方政府財政，通過擴充地方政府財政來提高地方政府的政績和實現地方政府官員晉升的發展模式極易造成地方政府間的惡性競爭，各地區的經濟發展將過分的依賴于競爭性生產要素，土地屬于競爭性生產要素，在競爭性生產要素中，土地總量盡管是不變的，但用于經營性用途的土地是可以改變的，為了更好的發展本地經濟，進而在地方政府之間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壓低土地補償價格成為一種可能的經濟的選擇，這樣部分地方政府為了自身的政績追求一面大規模地征用土地，另一方面盡可能地壓低土地補償。

由以上論述可知，部分地方政府的政績追求迫使地方政府不能強調對私有財產的合理保護，反而要求地方政府官員樹立低價征用土地合理的觀念，這一觀念的樹立也就造成了其同被拆遷人保護私產觀念的沖突。因而地方政府不合理的政績追求是導致強制拆遷中的私產觀念沖突的原因之一。

三、私權意識的勃興

1992年，黨的十四大正式確定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到目前為止，市場經濟已經發展二十多年，市場經濟制度在中國已經日趨成熟與完善，作為經濟基礎的市場經濟的發展必然帶動與之相對的上層建筑變化，那就是保護私有財產的意識越來越深入人心。對普通的民眾來說保護自己的私有財產越來越具有正當性，在面對拆遷時，不論對方是開發商還是地方政府，只要被拆遷人認為自己的合法權益遭到了侵犯就要抗爭，同時在強制拆遷中往往會對被拆遷人的生存倫理造成破壞，這就強化了被拆遷人對保護自身私有財產重要性的認識，因為房屋是保障基本人權的基礎，被拆遷的房屋對于行政機關以及房開商來說屬于低彈性商品，有沒有無所謂，但是對于被拆遷人來說確是必須的商品，是日常生活所必須的。黨的十五大，明確提出：“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治國的基本方略，1999年3月15日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13條修正案在憲法第5條增加一款，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實行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边@就以根本大法的形式把依法治國的治國方略上升為一項基本的法律原則。法治的建設必然喚醒民眾對于自身權利的重視，尤其是對保護自己私有財產的重視。改革開放后隨著我國法治的進步，中外法學文化交流越來越密切，期間大量西方法學知識傳入中國，并得到廣泛的傳播，其中就包含西方的權利意識比如私權保護原則。隨著中國民主水平的不斷提高，西方國家先進的權利意識也為多數中國人所接受。西方權利意識的傳播和發展，為中國民眾保護自己私有財產的行為提供了理論支持。在對強制拆遷進行抨擊時，媒體和民眾會大量引用西方的經典案例來作為論證的資料，比如英國的“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的故事，日本的成田機場因“釘子戶”而不能擴建的故事，法國的高速公路因房主拒絕拆遷而改道的故事等在中國的媒體和其他公共話語中得到廣為傳播。

中國市場經濟的發展，西方先進的法律文化在中國的傳播以及中國法治建設的進步等都極大第促進了中國人權利意識的覺醒，尤其是保護私權的意識，在強制拆遷中被拆遷人保護私權的意識表現的尤為明顯。由于被拆遷人、知識界、公共輿論強烈要求保護私權，而部分地方政府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漠視私權，雙方關于強制拆遷中的私產觀念沖突也就不可避免了。因而從以上的論述可以得知私權意識的勃興是導致強制拆遷中私產觀念沖動的原因之一。

四、利益主體的多元化和利益聯盟的形成

（一）利益主體的多元化

任何一個均衡的利益格局都是各個利益主體之間博弈的結果，而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和市場細分的深入，利益主體的分化也在加進一步加快。在這樣一個多元化的時代，利益主體也必然走向多元化。多元的利益主體也就是指在一定范圍內的需求和利益并不是指向單一的主體，而是存在著許多主體共同指向同一事物，在強制拆遷中就表現為各方主體共同指向拆遷利益。

黨國英指出：“1949年起，政府對全國經濟活動實行集中控制，建立起一套‘命令經濟系統’。這是一個沒有市場的經濟體，利益的多元分化受到嚴格限制。”[4]在改革開放之前，我國的利益結構是建立在單一的所有制基礎之上的，以公有制為核心的所有制結構和計劃經濟體制決定了以國家利益為主體利益的利益結構，在這種利益結構下，國家控制著社會大部分的資源，國家利益成了各種社會活動的出發點和歸宿，個人利益和群體利益被國家利益的強大光芒所掩蓋，個人和群體只能控制少量的資源，因而個人利益和群體利益相較于國家利益的發言權就微乎其微，所以利益的多元化就難以形成，同時由于單一的所有制結構和行政權力的擴大化也壓制了利益主體所固有的多元化的特點。黨國英同時指出：“數十年堅持改革開放使中國在經濟上走向了富裕，在社會結構方面則日益顯示出利益主體多元化的特征?！盵4]當今社會利益主體的多元化，必然伴隨著不同的利益主體之間的利益沖突，不同利益主體的沖突在觀念上必然有所反應，那就是不同利益主體對同一利益的觀念沖突，在強制拆遷中各方主體對拆遷利益的觀念沖突的表現之一就是對強制拆遷中的私產觀念的沖突。

（二）利益聯盟的形成

繼出現利益主體的分化或曰多元化之后，當今中國又出現了多種形式的利益主體之間的聯盟。在強制拆遷的問題上，地方政府就與開發商基于共同的利益而形成了聯盟關系。如今的房地產市場大致是政府以極低的價格從平民那里取得土地使用權，然后以極高的價格賣給開發商，開發商建成房屋后，又以更高的價格賣給作為消費者的平民，因而很多住房消費者要受到政府和房開商的雙重剝削。政府從百姓手中取得土地然后轉賣給開發商是很多地方政府的主要收入，也是大多數地方政府財政的一項支柱，土地利潤讓地方政府意識到進行強拆征地是增加自身收入的一項重要手段，也讓他們意識到太過強調對被拆遷戶私有財產的保護是不利地方政府財政創收的，因而地方政府就不會樹立保護私有財產的觀念，更不會樹立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的理念。同樣房開商建成房屋后再出賣給消費者牟取暴利，在暴利的驅使下房開商同樣不希望嚴格保護被拆遷戶的私有財產，在暴利的驅使下他們同樣會樹立強拆合法又合理，沒有必要保護被拆遷戶的私有財產權的觀念。地方政府出售土地使用權給開發商，開發商從地方政府手中取得土地使用權，因而部分地方政府和開發上之間是買賣活動的直接參與者，地方政府向開發商出售土地使用權能夠擴充地方財政，開發商獲取土地使用權后再拆遷建設也能獲取巨額利潤，因而利益將部分地方政府與開發商捆綁在一起，開發商與部分地方政府已經形成了一個利益聯盟，二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而在一些開發商主導的商業拆遷中，地方政府卻打著公共利益的旗號為開發商張目。由于地方政府與開發商結成了利益聯盟，政府用開發商的眼光看待處于強制拆遷中的私有財產，因而政府與被拆遷人的觀念之間就發生了如開發商和被拆遷人觀念之間一樣的沖突。

地方政府與開發商結成利益聯盟還促使了政府權力的異化，由行政權力異化為權力資本。按照自然法學派的理論，政府是人民授權的，其應當為授之以權的人民服務。我國作為社會主義國家，政府的宗旨也同樣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但有些時候，少數地方政府的運行會偏離這個宗旨，產生政府權力異化的現象，政府人員將其手中掌握的行政權力異化為權力資本，用權力謀取非法的資本。在這種情況下，少數政府人員會將自己權力所及范圍內的財產等同于謀取自身利益的工具或等價物，在強拆中將被拆遷戶的私有財產看成是謀取自身利益的等價物。而被拆遷戶并不會贊同這些政府人員的看法，他們會意識到這種權力異化本身就是不合法的。因而政府的權力異化是造成地方政府與被拆遷人就處于強制拆遷中的私有財產看法沖突的一個重要原因。

政府與開發商利益聯盟的實現也強化了政府與開發商各自實現利益最大化的實力，為政府及開發商更好地與被拆遷人爭奪拆遷利益提供了便利條件。之所以在政府主導的行政拆遷中以及開發商主導的商業拆遷中政府和開發商聯盟與被拆遷人對于處于強制拆遷中的私有財產權的觀念有著本質的不可調和的沖突，本質原因就在于雙方有著直接的利益沖突。整個拆遷利益是固定的，如果拆遷一方分得多了，被拆遷一方必然就會分得少了，反之亦然，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各方都希望能夠最大限度地分享到拆遷利益，為了自身能夠多分享，必然要去侵犯另外一方主體的利益，而政府與開發商聯盟的實現也為其侵犯被拆遷人的利益提供了可能，面的房地產暴利，作為房產所有人的被拆遷戶同樣希望能分得一杯羹，被拆遷人也會以自己的所有權為基礎要求最大地分享拆遷利益，因而沖突就不可避免地產生。

從一定程度上說媒體與普通民眾也結成了利益聯盟，媒體要得到民眾的支持，必然要站在民眾的立場上發言;而普通民眾也要借助于媒體來表達傳播自己的聲音。所以，在強制拆遷中如果民眾的聲音與政府、開發商發生了沖突，媒體也往往會支持前者，不可避免地就與后者產生了沖突。

五、法治的不健全與地方政府法治理念的欠缺

我國法治的不健全與不完善以及部分地方政府的法治理念欠缺是導致各方主體對處于強制拆遷中的私有財產權看法沖突的一個重要原因。法治的不健全與不完善導致法律不能很好的協調拆遷各方主體的利益沖突，各方都認為自己的看法是對的，很多時候對于這種情況法律是不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或者給出的答案自相矛盾，比如說，在很多強拆的事例中，政府一邊以《拆遷條例》為行為準則，而被拆遷人一邊則以《物權法》為反抗拆遷的法律武器。北大學者認為，《城市房屋拆遷管理條例》與《憲法》、《物權法》、《房地產管理法》中保護公民房屋及其他不動產的原則存在抵觸，導致城市發展與私有財產權保護兩者間關系的扭曲[5]。基于此，對處于強制拆遷中的私有財產各方由于沒有對法治的共同信仰，就不能形成一個衡量各方認識的統一的權威的準則，缺乏衡量各方觀念的權威準則，不可避免地會導致對強制拆遷中的私有財產這一事物各方主體不一樣的看法。

由于我國長期的人治傳統和法制不夠健全之外，許多地方政府及其工作人員法治理念和依法行政的意識還很淡漠。同時由于法治的不健全與地方政府法治理念的欠缺，導致強制拆遷的主導力量不符合市場經濟的要求。行政拆遷的主導力量是政府，而在商業拆遷中開發商不是公權力機關，遇到被拆遷人激烈反抗時自身就無法完成拆遷了，這時只能求助于政府，所以不管是行政拆遷還是商業拆遷進入到強制拆遷階段后的主導力量必然是政府及其職能部門。政府進行強拆，其必然認為其所作所為是完全正確的，否則就等于承認政府自身的介入是不合法的，開發商求助政府時就必然認識到政府有權利進行強制拆遷，由政府進行拆遷也就是合法合理的了。而對于被拆遷人來說，政府及其職能部門作為公權力機關，應當是為人民利益服務的，自己是人民，因而政府及其職能部門應當為自己服務，而事實卻是政府及其職能部門不僅不為自己服務還侵害自身的權益，這就不符合被拆遷戶的心理預期了，因而在被拆遷戶心中會認為政府的介入是不合法的，是違背政府宗旨的。政府和開發商認為他們的行為是正確的，就不會愿意保護強制拆遷中的私有財產，而被拆遷人認為政府的介入是不合法的，因而就會拼命保護自身的房屋財產免受侵犯，所以政府作為特殊的主體介入拆遷也是造成各方主體對處于強制拆遷中的私有財產的看法沖突的一個重要原因。

六、結語

嚴格保護私有財產權是當今世界各國普遍確立的法律原則，在我國法律中，強調保護私有財產也是大勢所趨。近幾年來，強制拆遷嚴重損害了被拆遷人的私有財產權，也引發了很多社會矛盾，但從中國的現實情況來看，城市化要推進，基礎設施建設要進步，拆遷和強制拆遷在相當長的時期內就依然要存在，因此，如何通過完善法制、提高政府依法行政水平，規范強制拆遷，在拆遷同時注重保護私有財產權，兼顧拆遷各方的利益，就成了當前要盡快解決的重要問題。而要解決這一問題，必須要對強制拆遷中各方主體觀念沖突的原因有清晰的認識，本文對強制拆遷中私產觀念沖突的原因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以期能為實踐中處理拆遷矛盾提供些許理論幫助，因筆者能力有限，不足之處還請學界同仁不吝指教。

參考文獻：

[1]曾哲.私有財產權的憲法維度[J].太平洋學報，2008（3）.

[2]張健.合法性和中國政治[J].戰略與管理，2000（5）.

[3]林毅夫.論經濟學方法[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4]黨國英.利益主體多元化與中國未來走向[J].同舟共濟，2007（9）.

[5]沈巋，王錫鋅，姜明安.關于對《城市房屋拆遷管理條例》進行審查的建議[EB/OL].人民網，[2009-12-10].http：//www.sina.com.cn.

Analysis on the Reason of the Concept Conflict of Private Property Forced Evictions

TIAN Qi-rui

（Guizhou University School of Law，Guiyang 550000，China）

Abstract： The main parties based on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respective positions of the station and the understanding of different in forced evictions.Ideas about forced evictions of private property are not the same. There is a serious conflict between these different concepts. There are man discourse bout the conflict between these different concepts， but "there are few research on the causes of conflict between these ideas. The research and analysis on "the concept of conflict of forced relocation of private property is the correct understanding of the forced relocation of the premise， is also to ease the current tension in the demolition of contradictory understanding conditions. For this purpose "to write this article.

Key words： Forced evictions;The concept of private property;Conflict

收稿日期：2014-10-08

作者簡介：田其銳（1990-），男，安徽六安人，2012級民商法專業碩士研究生，從事商事法研究。

（責任編輯：許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