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中國哲學和西方哲學屬于世界三大哲學體系(中國哲學、西方哲學、印度哲學)中的兩個不同支流,他們之間不存在優劣的問題。隨著經濟全球化及世界各大文明的交流和碰撞,中西哲學的融合已經成為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要求,但如何實現中國哲學與西方哲學的融合交匯,卻是一個始終沒有得到很好解決的問題。以獨具批判性格和實踐精神的馬克思的哲學為基礎,同時吸收中國傳統哲學和西方哲學之精華,重構中國的哲學,是實現中西方哲學融合的有效辦法。
關鍵詞:中國哲學;西方哲學;馬克思的哲學;實踐精神
中圖分類號:B0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2-2589(2014)35-0031-03
中國傳統哲學,既博大精深又源遠流長,要發展具有民族特色的哲學,離不開對傳統哲學優秀成果的傳承和發揚,又要吸收西方近現代哲學的精華,把貫通古今、融匯中西有機地結合起來。
一
首先,融合中西哲學是經濟全球化的客觀要求。經濟全球化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歷史趨勢。一個半世紀前,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說:“資產階級,由于一切生產工具的迅速改進,由于交通的極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蠻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來了……它迫使一切民族——假如它們不想滅亡的話——采用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它迫使它們在自己那里的面貌為自己創造出一個世界。”[1]255馬克思所說的“世界歷史”以不可抗拒的內在邏輯發展著,世界各大洲、各地區、各國家之間的聯系已空前加強并由此形成了一個“世界聯系的體系”[2]264經濟的全球化推動了世界政治朝全球化方向演進,以及全球性的非政府組織在全球范圍內迅速興起。在全球化的沖擊下,當今正處在一個全球經濟、政治、思想、文化等各方面競爭、交流、激蕩和互相借鑒的時代,文化交流的重要性已成為人們的共識。其實世界各民族的歷史文化之和構成了世界歷史文化,抽掉了民族文化這一個體屬性,便沒有人類文化。由于世界各民族,在長期的歷史演進過程中交往較少,各自在相對特定的地域進行特定的生產和特定的生活,形成了不同類型的文化,正因如此才各具特色、互有長短。但各民族的歷史文化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伴隨著歷史的進步,特別是經濟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而進步。各民族在經濟、政治上的交流,其在文化上也要相互借鑒,取長補短,從而促進文化的發展。作為文化最深層面的哲學,是文化的本質和精髓,理所當然,也必須在全球化的背景下進行交流,在交流中借鑒,在借鑒中達到融合。
事實上中國哲學和西方哲學也是各有長短、互存優劣。我們應跳出中西之別,體用之爭,真正用開放的心靈(openmind)既立足于中國哲學之堅實基礎,又平等地對待西方哲學。朝著“和而不同”的方向邁進,從根本上改變我們把西方哲學作為人類哲學之共相(Universals)的現狀,既要還西方哲學以人類哲學這殊相(Prticular)的面目,又要挖掘中國哲學不同于西方哲學之精髓,使我們的哲學能同時涵容中西哲學之基本精神,這是時代賦予我們的使命,也是哲學工作者的責任。
其次,中國哲學與西方哲學的融合,是解決中國現實問題的需要。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中國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然而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問題,這些問題中既有西方發達國家所遇到的后工業社會問題,也存在欠發達國家所亟待解決的問題;既有溫飽無法解決的問題,也有在工業發達地區所出現的環境污染和環境惡化的問題,在這許許多多的問題中,最為突出的就是信仰缺失的問題。然而,改革開放之后,一方面出現了物欲的巨大誘惑;另一方面由于中國哲學是相信天人合一的,它使人們淡于宗教。避免了歐洲中世紀那樣的宗教狂熱。但五四運動之后,隨著西學東漸,中國傳統哲學及文化逐步談出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在新中國成立后,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和道德理想取代了人們信仰的缺失,在計劃經濟和意識形態的強勢作用下,信仰問題尚能得到較好的解決。改革開放之后,馬克思主義道德理想中對人性樂觀的估量和現實社會中難以找到參照的缺陷很快暴露出來,因而很快中國社會出現了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危機,盡管其作為主流意識形態的地位沒變,但其在人們信仰體系中的地位卻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信仰的缺失帶來了就是人們道德踐屐的失范,社會道德的淪喪。所有這些問題的解決都須由中西哲學共同作用,才能得到有效的解決。
再次,它是哲學自身發展的內在要求。我們看到西方世界強大的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使西方人的文化自信大增,同時也提高了西方文化對非西方文化的吸引力,這正如意大利馬克思主義者葛蘭西(Antonio Gramsci)在他的文化霸權理論所描繪的那樣,不僅被支配群體因各種歷史和時代的原因對霸權文化大致接受甚至贊同;同時霸權下的弱勢群體對強勢文化的傾羨和超附,又伴隨著對強勢文化的憎惡甚至痛恨。
就中國而論,從魏源提出“師夷之長技以制夷”,到洋務派的“中學為體西方為用”,再到五四運動時期的“輸入學理,再造文明”,“打倒孔家店”,很快經學、理學便成為歷史概念,退隱到思想的后臺,西方哲學的觀念、問題、方法,逐一進入學術場景的中央。對中國傳統基本上是全盤打翻或重新改造,即以西方哲學“范式”(Paradigm)來評價和重述中國思想,改造中國傳統哲學乃至轉變中國人的思維方式。
今天的中國哲學,正如楊念群所指出的:“中國思想界出現的各種流派,無論是持全盤西化觀點的自由主義派別,還是弘揚國粹的保守主義,乃至鼓吹社會變革的激進社會主義思潮,幾乎毫無例外地都是援引某些西方的社會理論以為自己的后援。比如形式上最為保守的新儒家梁漱溟也恰恰是利用歐洲觀念史的思路,來定位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3]41。中國人按照西方哲學的概念和結構來表達中國哲學,對以經學和理學方式把各種問題都放在同一個體系中的中國哲學解構成本體論、認識論、倫理學、美學等等。總而言之,中國人,起碼是中國的文化人已被訓練成西方現代理念的代言人。
其實,西方哲學是以物為中心的物本主義(Materism)哲學,其有著自身先天的弱點,造就了西方社會一系列的社會病和一系列的全球性問題。今天在全球性的為了滿足是人的物質需求,而向大自然進行貪得無厭的瘋狂掠奪,極大地加劇了生態環境惡化以及出現物欲橫流、道德淪喪等問題后,世界上的思想家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中國文化,尤其是中國哲學,正如俄國科學院院士斯焦平所說:“在20世紀以來,當人類面臨選擇新的生存戰略時,人們發現,很多在傳統東方學說中深入研究過的思想,與產生于20世紀末技術文明深處的新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思想一致”。著名學者李約瑟(Dr.Joseph Needham)指出“歐洲的科學革命把科學真理與道德徹底地分離開來,世界因此變得更危險了,可是在東方的學說中這樣的分離從未有過”。其實在西方后現代主義哲學對西方哲學的解構和消解中,我們就可以看到其中國哲學的眷戀和向往。所以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哲學與西方哲學之融合,是哲學自身發展的內在要求。一方面我們既需要西方哲學給我們提供科學、智慧及真理;另一方面我們更需要中國傳統哲學為我們提供人倫的調節、對人的生命情調的關懷和對崇高境界的眷顧。
二
然而,我們應該看到,中國傳統哲學和西方哲學是兩種不同的哲學,這不是一般枝節上的差異,而是由根到本,由本到末的差別,為此20世紀二三十年代以來,熊十力、張東蓀、馮友蘭、金岳霖、牟宗三等著名哲學家,都在吸收西方哲學的基礎上,形成了自己的哲學體系,可以算得上一代宗師。然而在中西哲學的結合上,也尚未達到完美的程度。究其原因,主要就是要么用西方哲學解讀和述說中國哲學,如張東蓀、金岳霖,牟宗三等;要么就是用中國哲學去解讀和述說西方哲學如熊十力和馮友蘭等。可見,要完成中西哲學的融合,主要難點就在于中國哲學和西方哲學的巨大差異上,這種差異主要表現在以下四點。
第一,起源和目的不同。西方哲學起源于希臘的先哲們對自然界的驚異(Wonder)而探究自然的欲望,從而產生了以愛智慧為歸屬的哲學,從蘇格拉底,柏拉圖,到笛卡爾、康德、黑格爾,其科學(Science)精神和主要任務是關于世界的真理以及世界與人類的關系。就其本質來說,西方哲學的主流均屬于知識論(epistemology)的范疇,正是基于此意義,恩格斯才有:“全部哲學,特別是近代哲學最重要的基本問題是思維和存在的關系問題”[4]219一說。恩格斯關于哲學基本問題的論述,是就西方哲學而言的,對中國哲學而言則欠準確和妥當。
中國哲學和西方哲學不同,中國哲學起源于中國古代哲人對人類社會的憂患(Worry),中國先秦的孔子,老子等諸子百家,他們面對的是“禮崩樂壞”的社會秩序和戰火紛紜,禍亂四起的局面,他們迫切需要探討的是人類生存與發展的問題,因而產生了一個以“治”為中心如何建構合理的社會和心靈秩序為宗旨的哲學。由此,中國哲學家們不像西方哲學家那樣關心的是學習知識和訓練邏輯,他們關心的是沉思和踐行,其主要任務就是告誡世人如何才能成為一個道德意義上的人。所以,縱觀中國哲學,都是以人為核心的“人學(homonology)”。
第二,表達和接受的方式不同。西方哲學是一種基于分析——還原基礎上的知識體系,它是以某種共識為基礎的,他們關注的是事物背后抽象本質,這種分析——還原式的思維模式,其特點就是以某些基本概念或觀念作為其知識體系的基本單元,它具有能夠為人所共識的明確規定性與普遍性,在這些基本單元的基礎上,再借助邏輯的公理,建構起一個完整的哲學體系。對西方哲學來說,只要你把握住其作為基本單元的概念、范疇及建構范疇體系的邏輯方法,你就算是理解某哲學家的思想,為此,西方哲學盡管其晦澀難懂,但最終還是比較少歧義。
中國哲學則不然,在中國傳統哲學的話語體系里,如“中”、“道”、“仁”等一類基本“概念”在其哲學思想中具有至高無上的絕對意義,然而它們又恰恰不是所謂的“絕對主體”,在中國哲人們看來它們只不過是“假名”而已,其實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從而也就無法與人“共識”(Common Sense)的個人體驗或者說是一種獨知境界。所以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第一章》),孔子說:“我欲仁,斯仁致矣,仁遠乎哉”(《論語·述而》),莊子說:“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莊子·大宗師》)。所以嚴遵在釋老子時說:“道無常術,德無常方,神無常體,和無常容。視之不能見,所之不能聞。既不可望,又不可折。故達干道者,獨見獨聞,獨為獨存。父不能以授子,臣不能以受君”[5]58。這種不可言說性就意味著不能在“共識”的基礎上用概念和判斷去把握和詮釋,在現實世界中也無法找到相應的原形。那么如何去認識和把握它們呢?那要靠萬物皆備的心來把握。心在中國哲學里集知性、情感、意志、意向于一體的,能知能覺,虛靈不昧而又神秘莫測,完滿自足,不可分析然而又無所不知,無所不包的絕對主體。正是“心通”過不斷的自我體察,自我反省,自我修養,最終達到自我實現。這種自我實現,儒家稱之為“圣人”,道家稱之為“自然”。為了達到心的自我實現,當然就要不斷的進行修為,亦即“安身立命”,“安”和“立”既是對自我的體認,也是對生存環境的認知,所以既有主觀的成分亦有客觀的成分,人的修為不同對宇宙人的“覺解”[6]496境界也不相同。因此,中國傳統哲學中的某些表述,往往構成許多南轅北轍的理解,每一個概念都充滿著歧義。如果說西方哲學可以通過傳授和學習來把握的話,那么中國哲學則只有通過自我省察來達到。
第三,研究和傳授的方式不同。西方哲學是求知的,哲學就是求真,與善和美無關。而中國哲學則是集知識論、倫理學、美學于一體的,真、善、美在中國傳統哲學里是統一的。據此,西方哲學則依不同的哲學家分別創立了不同的哲學體系,撰寫出各自的哲學專著,而是中國傳統哲學則沒有純粹的哲學專著,哲學家們的思想,只存在于各種《經》、《傳》里。由此差異,導致了研究方法的不同,西方哲學要研究和著述,你只要把前人的觀點吃透了,便可根據自己的見解自由發揮;而中國哲學則不然,其研究方法主要是通過對古代經典的訓詁、注解來實現,只能借古代圣人之口來表達自己的意見,正所謂的托古述今,借尸還魂。研究方法的不同,它們所要求的傳授方法也不同,西方哲學主要是通過學堂、學院進行傳授,中國哲學則是通過書院形式進行傳授,從唐朝到清朝一千多年來,書院是傳授和研究國學(哲學為國學之根本)的主要場所。這也就決定了西方哲學和中國傳統哲學授眾的范圍不相同,西方哲學是從人人可學、人人可述的,斯賓諾莎靠磨光學鏡片也可以撰寫出《物理學》這樣的鴻篇區著,工人出身的摩爾根(L.H.Lewis Henry Morgan)可以創作出《古代社會》這樣的驚世杰作。而中國哲學則不相同,由于受自然環境,經濟狀態和社會教育普及程度的制約,那些超越現實,超越“共識”的玄妙境界,只存在于少數社會精英派的精神視域之中。在過去的幾千年中,哲學話語權都掌握在少數“知書達理”的社會精英階層手中,傳統的哲學思想也只是文化精英的產物。
第四,范疇體系和邏輯方法不同。如前所述,西方哲學用的是一些“共識”的概念:如“神”、“上帝”、“主體”、“客體”、“樣式”、“屬性”、“空間”等而中國哲學所使用的則是“道”、“氣”、“空”、“仁”、“義”、“信”、“心”等準概念。這兩類不同的概念是很難甚至無法通約,很難把“仁”、“道”、“圣人”等概念翻譯成外文,也很難甚至無法將西方的“神”、“上帝”等概念在中文中找到參照,因為它們缺乏作為基礎的共相。
西方哲學是建立在一定的邏輯規則的基礎上的,大體上不同的人都形成不同的哲學體系,而中國傳統哲學,哪怕像孔子這樣的“圣人”,也沒有自己的哲學體系,他們所曾傳下來的也只有一些片言只語的語錄或一個個毫無相干的典故而已。
從邏輯方法上看,西方哲學傾向于分析的方法,西方人認識事物總是從分析個別事物出發,推而廣之到認識事物的整體,而中國傳統哲學則傾向于綜合的方法。中國人認識事物從是先從整體去把握,從整體看個別,因而中國哲學直觀的成分多。正因為中國哲學從整體把握事物,因此,中國的先哲不管派別如何,總是自發的辯證論者,用學者李澤厚所說,中國發展了早熟的辯證法。
綜上所述,中國傳統哲學和西方哲學存在著極大的差異,用庫恩(Thomas Kuhn)的“范式”(Paradigm)理論來說,它們分屬于不同的理論范式。如果要將這兩種不同的理論范式融合起來必須有一種不同于以上兩種范式的新范式才能實現。就是說必須設計出一個新的理論框架,才有可能把這兩種哲學統一起來。正和代數和幾何學一樣,只有創立起解析幾何這種既不同于代數,也不同于幾何學的理論框架,才能把兩個不同范式統一起來。
三
既然中國傳統哲學和西方哲學都無法通過自身達到雙方的融合,那就只有設計出第三方案,即創立一種新范式了。馬克思的哲學則是完全具備第三方案的特點和要求,這一方面是由馬克思的哲學所具有的理論特質所決定,另一方面則是由中國現代化建設的實踐需要所決定。
我們從馬克思的哲學的理論特質來看。第一,馬克思哲學顛覆了西方傳統形而上學。我們知道西方傳統形而上學,是以主客體分離和與之相適應的理論體為特征的,而馬克思的哲學打破了西方傳統形而上學建立體系的做法,馬克思除了給我們留下諸如《關于費多巴哈提綱》《德意志意識形態》《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等哲學論著外,其實馬克思的哲學是在實踐基礎上主客觀相統一的,它并沒有任何體系。長期以來,我們認為馬克思來不及建立自己的哲學體系,殊不知,馬克思的哲學按其本性來說根本就沒有體系,這都是馬克思顛覆西方形而上學建立自己新的以實踐為基礎的新形而上學的結果。馬克思的哲學這一特點正好和中國傳統哲學的特點相一致。
第二,馬克思的哲學的實踐性與中國傳統哲學的實踐精神是相吻合的。馬克思在實踐的基礎上建立起了以實踐為基礎的我們常稱為實踐的唯物主義的新哲學,馬克思所說的實踐,既是一個認識的范疇,又是一個社會歷史觀的問題,是理解整個馬克思的哲學的鑰匙。正是在這一點上馬克思主義哲學和中國傳統哲學注重主體、注重實踐之間有著共同的生長點和發展空間。
第三,馬克思的哲學所具有的批判品格,是解構西方哲學和中國傳統哲學的有效工具。我們說西方哲學和中國傳統哲學之間的融合,不是體用關系的問題,所以中體西用和西體中用都是不可取的,而行之有效的辦法是在馬克思的哲學基礎上吸收西方哲學和中國傳統哲學的合理成分、要素和方法,建立起新的中國的哲學。然而,要對中國傳統哲學和西方哲學進行吸收,汲取其可用的成分和合理的因素,就必須對它們進行剖析和解構。可見,具有批判精神的馬克思的哲學是促進中西方哲學融合的有效工具,沒有這個有效的工具中西哲學是難以融合的。
我們再從中國的實踐看:第一,馬克思主義哲學(盡管它是一個很泛的概念,它和馬克思的哲學有著很大的區別,但畢竟是屬于同一種群),它經過中國共產黨人的傳播,幾十年來已深入人心,特別是改革開放之后,馬克思的哲學研究已經取得了長足進步,我們正一步步的走近馬克思,而我們的改革開放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必須得到哲學的指引,而馬克思的哲學對于今天的中國來說,是最易于為廣大人民群眾所接受,所利用的。
第二,從馬克思的哲學的階級特性來看,以往的哲學不管西方哲學還是中國傳統哲學往往是少數人手中的工具,只有馬克思的哲學,開明宗義地指出“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理論一旦掌握群眾也可以變成巨大的物質力量。”[1]9中國的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是中國共產黨和全國人民的共同事業,所以,社會主義中國它需要為大眾所接受所利用的精神武器,而馬克思的哲學就具有這種品賦,其他任何哲學是沒有的。所以實踐需要說明了只有馬克思的哲學才是融合中西哲學的基礎。
那么,如何在馬克思的哲學的基礎上實現中西哲學的融合呢?我們起碼要從下面幾個方面去做探究:一是要深入研究馬克思哲學經典文本,準確把握馬克思的哲學的精神實質。毛澤東同志說過“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要能夠精通它、應用它,精通的目的全在于應用”[7]。要以馬克思的哲學為框架去融合中西哲學,如果沒有對馬克思的經典文本的透徹理解和準確把握,是無法實現的,只有完整、準確地解讀馬克思的經典文本,準確把握其理論內涵和精神實質,才能使馬克思的哲學起到理論框架的作用。二是要對馬克思的哲學實行由革命哲學到建設哲學的轉換。馬克思的哲學,從其宗旨和目的來看,是要破壞一個舊世界,破壞舊秩序的,其本質是斗爭的、革命的哲學。然而,今天我們的實踐是要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中國。因此,馬克思的哲學要能成為指導我們的思想基礎和理論武器,就必須完成由革命到建設的轉換。三是在馬克思哲學的基礎上,要深入分析中國傳統哲學和西方哲學,真正找出其能為我所用的因素、成份和具體方法,把西方哲學的科學精神和中國傳統哲學的人文精神有機結合起來。第四,要使馬克思的哲學和當前的實踐結合起來,使之能破解當前實踐中遇到的各種難題,解釋當前人們思想中的各種困惑,點明人們內心的迷茫,彌補人們心靈的缺失。為達此目的,我們就必須揚棄馬克思的哲學中一些不適時宜的成分,如對人性的樂觀情結和對社會發展進步的一些空想成分。只有這樣才能為社會主義建設者所接受,才能發揮其揮其“巨大的物質力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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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4-08-28
作者簡介:藍榮策(1961-),男,廣東陽春人,副教授,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