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陳忠實的《白鹿原》一經發表便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高度關注,不僅僅獲得了第四屆茅盾文學獎,更被譯為多國語言在世界上進行流傳。本文通過對《白鹿原》的全面解讀,通過該作品與作者早期作品的分析,試圖重新對《白鹿原》這部鴻篇巨著的藝術品位進行評定。
關鍵詞:《白鹿原》 陳忠實 藝術品位 重新評定
引言
作為中國當代文學史中一部不可忽略的經典之作,《白鹿原》憑借著嚴謹的故事結構、波瀾壯闊的情節設置、豐滿充實的人物形象和深邃的思想特征,成為“比之那些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小說并不遜色(梁亮語)的大作品”。由于該作品的超高藝術成就,其先后被日本、韓國、蒙古等國學者引入介紹給國人。
一、從人物塑造角度重新評定《白鹿原》的藝術品位
通過分析陳忠實早期創作發表的小說,不難發現,在諸多早期作品中,陳忠實的人物塑造并不成功,眾多人物形象基本上走的是“模板式”道路,人物性格往往扁平,并沒有過多的特點以及復雜性,基本上屬于可以一覽無余型的,不要說體現出人格的復雜性以及深刻的人格內涵,連具備基本的鮮明個性特點都難以擁有。在其創作的早期作品中,可以發現早期的人物設定基本上都屬于善良、勇敢具有傳統美德的“好人”,盡管在其早期作品中也會出現一些具有性格缺陷的角色,然而這些人物經過一系列的經歷后,最終無一例外地走向了人間正道,實現了人生選擇的華麗轉變。那些一開始便以好人面貌出現的角色絕大多數秉承與弘揚的是人間真善美精神,并且一直傳承到故事結尾個別人性敗壞的例子中,涉及到的具體人物性格構成十分單一,且一旦經過惡的侵蝕后便不再掙扎,整個心理活動便處于波瀾不驚的狀態,沒有經過一點點的思想斗爭與掙扎。這樣的創作方式嚴重違反了人類本身的復雜性格特點與心理活動,創作人物難以深入人心。舉例說明,在陳忠實的早期作品《尤代表軼事》中,作者便十分失敗地塑造了尤喜明這個呆滯、平面化的角色。盡管必須承認,陳忠實在實際的創作過程中本來意圖是想為讀者展現出一個“真實”的人物形象,希望達到“使所有奇人異事相形見絀,黯然失色”的創作目的,然而由于創作經驗的不足,陳忠實在體現人物特色時,并沒有大量地運用情節渲染,從而達到塑造一個“現實生活中人物”的目的,一切都只是其自說自話,至于諷刺筆法的運用,也往往顯得浮夸,無法收放自如,這使得作品中的主角尤喜明與實際生活中的人物有相當大的差距。而在創作《白鹿原》時,作者的人物塑造能力則得到了明顯的改善,作者運用對比、諷刺、渲染等手法成功地塑造出了一個個有血有肉、生動形象的角色。在具體的故事展開中,作者運用原鄉紳鹿子霖這個負面人物與白嘉軒的多次較量,通過具體的情節向讀者展示出白嘉軒始終將仁義道德作為自己的信仰,鹿子霖卻口蜜腹劍,工于心計,其本人不僅貪圖私利,還十分好色,為了報復白嘉軒甚至不惜設計將白孝文拉入到自己的設計中,使得白嘉軒在族人面前丟盡了面子。在一系列的故事展現中,陳忠實成功地將鹿子霖這個大惡人的十惡不赦展現得入木三分,可以說通過與早期作品的對比,不難得出陳忠實在人物塑造上的不斷完善與創新,使得其作品《白鹿原》在藝術品位上更加接近現實,易于被受眾接受。
二、從象征手法的運用上評定《白鹿原》的藝術品位
陳忠實在早期的文學創作嘗試中,并不注重修辭方式的運用,只是簡單遵循著將現實經歷過的生活體驗生搬硬套運用到文學創作中去,最為致命的是在具體的文學創作中,陳忠實秉承的是肯定創作理念,這就造成了其文學創作中不可能出現富有鮮明生命力的人物形象,所有創作人物基本上都遵循著同樣的創作模板,在對其早期作品的研究中,研究著幾乎找不到一個成功富有鮮明象征形象的人物,其遵循的完美人物塑造原則,與《白鹿原》的創作特色有著十分鮮明的對比。即便在早期的文學創作過程中,陳忠實會或多或少地使用象征手法進行文學作品創作,然而這些創作手法都十分淺顯,沒有過高藝術水準的,通常只要簡單地一掃便可以得出個八九不離十的結論,這樣原始階段的象征手法運用十分常見,舉例說明,早期小說中的稍微能夠體現象征意味的語段中,集中在故事展開過程中的自然景物及物象的描寫上,作者在采用象征表達的時候,幾乎都是通過對小說中天氣的修辭方法展現,而且體現象征意味的手段還往往集中在對美好生活事務的贊揚和歌頌上,少有的象征手法運用不僅形式單一、枯燥,而且象征的內容也千篇一律,難以達到較高的藝術創作水平。舉例說明作者在早期創作中為了體現出自己的象征目的,會機械、簡單地運用點綴的修辭放置在《珍珠》《鐵鎖》《田園》《土地——母親》《霞光燦爛的早晨》這一類缺乏實質象征意味,只單純憑借著一個簡單的意向就可以讓讀者猜測出作品的宗旨讓人覺得興趣索然。而《白鹿原》的創作過程中,作者告別了以往機械化的象征手法使用,選擇將白鹿作為貫穿于作品始終的一個經典意象。作者不遺余力地將其塑造成為一個代表著真善美的象征,使其在整部作品中熠熠閃閃,舉例說明:“那是一只連腳都是白色的鹿,白得像雪,蹦著跳著,又像是飛著飄著……”這樣的創作方式不僅僅向讀者展現了一個生動的白鹿形象,更為讀者理解其美好的象征意味提供了直觀而富有層次的意象,可以說象征手法的有效運用使得《白鹿原》這部作品在藝術品位上告別了以往低層次的簡單創作手法使用,為其步入巨著行列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三、從語言方面的創作特色的運用上評定《白鹿原》的藝術品位
語言是構成小說的基本單位,語言的運用情況直接關系到小說能否被讀者接受、認可,在陳忠實早期的文學創作過程中,其語言特征是句子樸實、干癟,且通常有大段大段的句子構成,句子結構單一,平鋪直敘是最基本的創作手法,比喻、擬人、夸張之類的修辭手段幾乎沒有運用,更少出現對情節以及人物心理的細微刻畫,就好似一個步入遲暮之年的老人,失去了生機,一切語言運用都顯得單調、乏味,敘事重點就在于敘事,并不注重對敘事目的和鼓勵讀者進行深入自考,盡管必須承認這種質樸、堅持求真的語言創作值得提倡,然而中國自古便擁有“做人要直,寫文要曲”的創作理念,文學作品構思中以“不平”作為最高的創作標準,因此平鋪直敘的創作手段并不一定能夠達到良好的反饋效果。在《白鹿原》的創作中,作者有意識地進行曲寫創作,例如,對比的使用,陳忠實在強調老太爺遺言已經深深地刻入每一個人的心里時,使用了“老太爺的尸骨肯定早已化作泥土,他的遣言卻似窖葬的燒酒愈久愈鮮”的小說語言,不僅僅形象地說明老太爺已經離世相當長的時間,更能夠用巧妙的對比,展現出人們對老太爺遺囑的重視,盡管時光漫長,但是,每個人都會牢牢記住老太爺遺言,并堅決將其落實到自己的行為中。再比如雙關語的使用,陳忠實在進行《白鹿原》創作中大量使用了諧音雙關語,這在其以往的創作中是十分罕見的。舉例說明,《白鹿原》故事中出現了史維華縣長在被罷免后,上級指派何德治擔任了新的縣長,本縣的居民便會在茶余飯后,紛紛議論“走了一個死(史)人,換了一個活(何)人,死的到死也沒維持(維華)得下,活的治得住(德治)治不住還難說。”這樣的創作方式,不僅僅揭示出了不同縣長的姓名,也揭示出了這些人在本縣人民心中的形象,更加值得注意的是,這樣的雙關語還進一步地揭示了兩任縣長的不同命運,這樣的語言表述方法使用極大地增強了作品可讀性,通過多樣化的語言表述,《白鹿原》在藝術品位上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對現實生活的體現,而是在充滿曲折與深厚的意味和趣味下引導讀者進行閱讀。
結語
本文通過對陳忠實《白鹿原》的全面解讀,通過該作品與作者早期作品的分析,得出豐富的人物形象塑造、象征手法的運用以及多元化的語言表述,是作品能夠在藝術成就上擁有非凡品位的重要支撐,廣大文學愛好者在進行文學創作時,必須要牢牢地把握住這幾點,提高自身創作的水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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