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升
摘 要:民族權利的保護是我們黨和國家歷來就最為重視的問題之一,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國家在民族地區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也包括在政策上的傾斜和支持,以促進民族地區社會經濟的發展和繁榮。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民族經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但是,由于歷史傳統、地理環境、文化、宗教等因素的影響,我國民族地區的經濟與其他地區相比較,還是有著較大的差距,因此,也影響著民族地區的法治建設和法治進程,同時也直接影響民族地區的少數民族權利的維護和保障,因此對民族經濟與民族權利保障與維護的關系研究,在理論上也就顯得十分重要。
關鍵詞:民族地區;民族經濟;民族權利
中圖分類號:D9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35-0104-02
我們所講的民族經濟主要是講民族聚居地的物質生活條件問題;其中當然的核心問題是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現狀。在某種意義上來看,我國民族地區的經濟主要問題是西部的民族經濟發展問題。“我國少數民族大部分居住在西部地區。國家在‘七五計劃中,把整個國土從經濟上劃分為東部沿海地區、中部地區、西部地區三大經濟區域,其中西部地區是指大西北、大西南的山區高原地區,包括陜西、寧夏、甘肅、青海、新疆、四川、重慶、貴州、云南、內蒙古、廣西、西藏等12個省、區、市。在全國總面積中,西部地區面積大約占70%左右,而在西部地區的總面積中,少數民族分布區則又占了80%以上,在全國56個民族中,聚居在西部地區的51個少數民族,其人口總數是全國少數民族人口的86.1%。地區經濟發展實質上也就是西部地區經濟發展。”[1]因此,我們分析論證這一問題也主要以西部經濟態勢,主要以民族地方的態勢為依據。
一、民族地區經濟整體滯后是民族權利保護不力的根源
中國古代的文人賈誼曾有“倉廩實而知禮節”之語。歷史事實表明一個真理,即經濟發展是民眾懂禮守法最基本的物質條件。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海商法和羅馬法復興的歷史背景時曾指出:“在現代各國人民那里,工業和貿易瓦解了封建的共同體形式。因此對他們來說,隨著私有制和私法的產生,便開始了一個能夠進一步發展的新階段。在中世紀進行廣泛的海上貿易第一個阿馬爾非也制定了航海法。當工業和商業進一步發展了私有制的時候,詳細擬定的羅馬私法便立即得到了恢復并重新取得威信。”[2]馬克思的分析,充分表明經濟的發展促使法律與權利地生成,同時也表明了一個真理,即經濟發展同時也需要權利的存在,而且權利的合理保護對于經濟增長有著重要的促進作用,馬恩在對于這一問題分析時,精辟地指出由于有了對私有財產的保護,資本家們對資本的安全,尤其是長遠的安全,充滿了信心,他們才有“到處落戶,到處開發,到處建立聯系”,從而“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所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3]因此,我們可以肯定的是經濟滯后不僅需要進一步地發展生產力,而且更需要權利對經濟發展地確認與保護。
西部的經濟態勢恰恰說明了這一點,“城鎮化從某種程度上標志著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程度和現代化建設的進程……由于各種原因,民族地區城鎮化水平還非常低,1999年城鎮化水平只有21.04%,遠遠低于全國同期30.9%的水平,2000年全國的城鎮比率為36.1%,而西北4省區的城鎮化率僅28.7%,比東部低17.4個百分點,比全國低7.5個百分點,相當于90年代初全國平均水平,是我國城鎮水平最低的區域之一;城市密度是東部的6.47%和全國的21.43%,建制鎮密度只有東部的3.38%和全國的10.51%。”[4]總之,“民族地區城市規模小,綜合經濟實力較弱,發展極不平衡。城鎮化的滯后導致生產集聚效應的缺失,嚴重制約了民族地區經濟和社會發展。”[4]因此,對民族地區而言,除國家在經濟政策方面給予鼓勵,在很大程度上要對民族地區從立法上給予相應特別權利規定,并且對已有的權利規定,通過系統制度的設立,以保證權利落到實處,而不至于流于形式。1991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新制度經濟學派的代表人物科斯指出:“合法權利的初始界定,對經濟制度運行的效率產生影響。權利的一種安排會比其他安排產生更多的價值。”[5]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的狀況決定了國家必須更多注意民族的權利及權利保護狀況,我們相信“普遍信念從來就認為,利用法律去擴大經濟上的生產能力是最好的社會發展手段或措施。”[5]
二、民族地區的地理環境是民族權利保護的客觀基點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知道的是民族地區有經濟滯后與法律權利需求的內在關系,特殊的地理環境本身也是民族地區的特色,但對民族地區的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制約也是顯而易見的,如“獨龍族就居住于我國云南貢山的獨龍江兩岸之獨立山上,僅從縣政府所在地到獨龍江就要走好幾天的路程,而且要翻越海拔3700多米的高黎貢山。該山一年之中有半年左右的時間大雪封山,交通不通。”[6]“如果把我國人口較少的民族的空間分布與生態脆弱地帶的空間分布疊加分析更可發現,我國人口較少民族居住地區基本上分布在我國四大生態脆弱的地帶中的西南石山巖溶地區、北方黃土地區和西北荒漠地區這些地區自然條件比較惡劣,地勢高而陡峭,山地比重大,生態環境脆弱,易于產生大面積水土流失,不利于人類生存和發展……(例如,貴州省的山地約占全省土地總面積的87%。丘陵占10%,而壩子僅占3%,是全國唯一沒有平原大坎的省份。)”[6]民族地區的自然生態地理環境差,不僅造成了眾所周知的落后的事實,而且也導致民族地區法律意識淡薄,權利觀念虛無的社會現象。比如“怒族、佤族、獨龍族等某些成員信仰萬物有靈的自然拜物教,普遍保留著殺牲祭鬼、剽牛等傳統習俗,部分成員每年都要殺牛或豬(殺雞、羊就更普遍了)用以祭鬼神,以求神靈的保佑。”[6]這樣的情況必然導致的一種結果就是對權利存在普遍的漠視,自然就更談不上對權利的尊重與權利的保護問題了,是嚴重的權利缺失現象。更嚴重的是“在許多地方,對土地的歸屬仍以習慣和約定俗成為主(習慣法),土地證的使用并不普遍,實際上,在一些邊遠山區,深山老林中也難以使用。可以說,許多人口較少民族由于商品經濟尚未發展起來,其成員對于土地的產權觀念極為模糊的,他們尚不理解,當然難以使用。”[6]因此,在民族地方以特殊權利保護是民族地區經濟、地理及其自然環境的內在必需,是不依人們意志為轉移的客觀現象,不解決這些地區的民族權利保護問題,想推進中國的法治進程實屬癡人說夢。
三、現在經濟態勢下民族權利保護的幾點思考
第一,國家層面的關于民族權利保護立法應當進一步加強。我國新中國成立以來,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已經制定了一定數量的有關民族地區的發展和民族權利保護的政策、法律和法規,并且在憲法的層面也對民族權利保護給予足夠的重視,這對民族地區的社會經濟發展,人民權利維護起了相當重要的作用。但是,從現實的角度來衡量,還是有相當缺憾,如在國家層面的一些立法,對民族權利保護,還有相當缺失,如在三大訴訟法中,有關民族權利保護的條款相當少,應當有單獨的民族訴訟立法,如民族習慣和國家法律沖突的時候,如何在訴訟法中體現和協調。同時,應當有實體法上的單獨權利設定。這樣,從立法的權威上可以體現出國家對民族權利維護和保障的決心,同時,也有利于進一步提高和推進民族地區公民法律意識與法治進程。
第二,進一步強化民族地區法律工作的監督和指導。雖然我國在民族地區的法律工作已經取得了相當的成效,但由于諸多因素影響,民族地區的法治推進工作還是比較滯后,所以應當在大力發展民族經濟的同時,進一步加大民族地區法律工作的投入,包括資金和人才投入,鼓勵優秀人才到民族地區從事法律工作,通過這樣的舉措,不僅可以提高民族地區公民的法律意識,也有助于改變原有工作拖沓和不利的狀態。如在海南省,應當向黎族、苗族聚居區的行政縣市加大資金投入和人才引進,這樣可以改變當地法律工作者生活和辦公條件,同時,由于新的人才,是相當一批人才引進,能夠帶來很多新的法律觀念,這樣就可以形成對原來的不科學法律觀的沖擊和影響,從而有效提高當地公民的法律意識,使其能夠首先懂得自身權利遭受侵害時主張自己的權利和尋求應該的權利救濟途徑。
第三,多樣動感的法制宣傳。在經濟條件許可的情況下,要求當地的公檢法和司法行政部門,以及其他法律工作者,精心準備一些內容切合當地實際,形式多樣的法律宣傳,進行常態化的法治宣傳工作,而不是現在的走過場的法治宣傳。有些工作不是一時的,也不是一個政績的形式,而是扎實的民生工程,法治宣傳就是這樣的工作。如可以在一個行政村設置一個長期的法治宣傳點,各個涉法機關可以輪流駐村進行法治講座、法治電影電視播放等,還可以長期制作一些生動的,容易明白的宣傳畫,還可以進行有獎問答競賽等形式,總之,筆者相信通過這樣的活動,對提高村民,尤其是民族村民的法律意識具有不可替代的功效和價值。
方法是多樣的,途徑也是多樣的,關鍵在于人們的認識與努力,我們相信,不久的將來,中國廣大民族地區,民族同胞的權利,將有著一個嶄新的面貌,這是一個可以相信與期待的現實。
參考文獻:
[1]許榮生.民族理論概論[M].西寧:青海人民出版社,1998:200.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70.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76-277.
[4]李俊杰.從民族地區小康進程研究[J].民族問題研究,2000,
(2).
[5]王佐龍.法社會學視野中的“三農”問題與權利扶貧[J].青海民族學院學報,2004,(2).
[6]李嵐.影響我國人口較少民族經濟發展的原因分析[J].民族問題研究,2004,(4).
(責任編輯:田 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