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23日,美國總統貝拉克·奧巴馬簽署《患者保護與平價醫療法案》,拉開了美國醫療改革的序幕。此后幾年圍繞著這一法案,美國各界爆發了激烈且曠日持久的討論與沖突。到2013年10月,因該法案引發的議會之爭最終導致美國聯邦政府關門16天,成為截止目前的最大高峰,而隨后政府的重新開門也并未真正解決法案引起的全部爭議。
所謂醫療改革,就是向“4600萬沒有醫療保險的美國人”(奧巴馬語)提供保障,改變美國醫療服務成本高昂、窮人看不起病、人們購買的醫療保險被保險公司以種種手段作廢的悲慘現狀。而在另一方面,在強大有力的醫療監管下,美國的醫院和醫生也面臨著醫療資源短缺而“懲罰性索償”成風的窘境,為免巨額賠償金而開出的大量無用的檢查項目,將看病的成本提高到了驚人的地步。據統計,從1999年以來醫療開支的增長比工資增長快四倍。有相關組織估計說,到2017年,醫保費用將占據美國GDP的20%,到國防支出的4.3倍。然而美國的幾乎所有健康指標卻都低于經合組織國家的平均水平。

這些驚人而遙遠的數字,反映在現實中便是殘酷而尷尬的醫療場景。疲倦而不受尊重的醫生,因監管制度而無處分流的海量病人,天價的檢查、治療和護理……構成了人們眼中光怪陸離的醫院世界。而在尋常患者的眼界之外,也有更令人如墮迷宮的狹窄空間。夸張的過度醫療,遭到制度排斥的替代療法,都是人人耳聞卻仍感陌生的詭秘現實。
美國醫療正面臨著一場變革,無人可以預知其短期后果和長期結果。這場變革也在提示和煩擾著隔岸觀火的我們,令我們思及自己所處的現實。畢竟,不同于制度和文化上的差異,死亡面前人人平等,無論人種和國籍。而為推遲大限所作的努力,也無人能從中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