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論罪刑法定原則對我國的貢獻

摘要：在人類的歷史進程中，早早的萌生了文明和智慧的種子，關于刑法的一些格言也經歷了時代相傳并且使得文明和智慧的成果生生不息，進而匯流成今天的刑法。張明楷教授提出的“沒有法律就沒有犯罪、沒有法律就沒有刑罰”格言，也就是我國規定的罪刑法定原則，該原則在我國的立法當中得以確立，司法實踐當中得到有效的貫徹。本文從罪刑法定原則的歷史淵源出發，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闡述了罪刑法定原則對我國法制建設的貢獻。

關鍵詞：歷史淵源；罪刑法定原則；現實價值

在現代，人們之間的普遍矛盾就是近利與遠功之間的矛盾，現如今很少有一些經典作品能夠讓人們靜下心來細細品讀。張明楷教授編寫的《刑法格言的展開》卻是一部難得的經典，細細品味后讓人受益匪淺。作者雖然很大一部分結合了外國的法律格言，但是都是結合了我國的立法和司法實踐進行闡述，讓人們感覺到即使穿行于刑法的崇山峻嶺之中也是如同踏在平地上一樣。

一、罪刑法定原則的概述

1、罪刑法定原則的基本含義

罪刑法定原則的基本含義就是法無明文規定不為罪，法無明文規定不處罰。在《刑法格言的展開》中表述的格言就是“沒有法律就沒有犯罪、沒有法律就沒有刑罰”。其實，這一格言最早是由近代刑法之父費爾巴哈于1801年在他的刑法教科書當中用拉丁語表述出來的，而不是出自羅馬法。但是，根據相關學者的考證，在古羅馬法中有類似原則，稱為“適用刑罰必須根據法律實體”，只是由于當時犯罪的構成要件并不是很明確，因此談不上嚴格意義的罪刑法定。

2、罪刑法定原則的歷史淵源

（1）罪刑法定原則的法律淵源

刑法理論一般是將罪刑法定原則的法律淵源追溯至1251年英王約翰簽署的《大憲章》。《大憲章》第40條規定：“國王不得向任何人出售、拒絕或者延擱其應享有之權利與公正裁判”。1628年的《權利請愿書》規定：“國王非依法律的判決，不得逮捕、審訊任何自由人，不得作出沒收的判決。”1688年《人身保護法》對保護人身自由以及關于審判的“適當的法律程序”作出了規定。這些表述都很具有歷史意義，都是從不同的角度來鞏固罪刑法定主義的思想。但是外國的刑法理論通常是認為，現代意義的罪刑法定原則的法律淵源是法國的《人權宣言》、1791年的憲法以及1810年的法國刑法典，他們認為《大憲章》只是權力斗爭的產物，沒有思想基礎。

（2）罪刑法定原則的思想淵源

自然法理論、三權分立學說以及心理強制說是罪刑法定原則得以產生的思想淵源，不能否認的是，這三種學說僅僅具有沿革的意義，并沒有現實的意義。因為這些理論存在缺陷，不能為罪刑法定原則提供完整的理論依據。英國洛克認為，自然狀態并不是一種放任的狀態，而是存在一種為人人所應遵守的“自然法”即“人類的理性”。①三權分立的思想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罪行擅斷主義，為罪刑法定原則中的成文法主義奠定了基礎，但是并沒有為該原則的其他內容提供理論依據。心里強制說是黑格爾提出來的，依照黑格爾的觀點，這種心里強制說的觀點是把人當做狗來看的理論，并沒有尊重人的尊嚴和自由。由此可以看出，心里強制說雖然本質上隱含了預測可能性的思想，但是該學說本身還是不能說明罪刑法定主義的禁止處罰不當罰的行為等內容的依據。

二、我國實行罪刑法定原則的依據

1、實行罪刑法定原則是社會主義民主決定的

我國是實行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的國家。所謂民主主義，它就是要求凡是國家的重大事務都是應當由人民自己決定，各種法律的制定也應當由人民自己來制定。這樣就會存在一個問題，所有人民都會參與到法律的制定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就現實來看，沒有一個國家法律制定是全民參與的結果，人民不可能直接決定犯罪和刑罰。依照我國的國情，最妥當的辦法就是由人民選舉他們的代表組成立法機關，然后由立法機關制定刑法；由于立法機關代表人民的意志，所以他們制定的刑法也是反映了人民的要求，也就是人民的一種“欲求”。人民其實就是希望他們的代表制定法律之后能夠更好的體現出他們內心真實的想法，能夠讓他們在內心深處感受到安全和安寧。刑法制定出來之后需要由司法機關進行適用，而司法機關在適用刑法的過程當中也是實施人民意志的一種過程。人民的當然要求是公平和正義，立法機關制定的刑法必須規定和犯罪能夠相均衡的刑罰，這一標準也正是相同時代一般人的價值觀念。

2、實行罪刑法定原則是尊重人權的要求

現代法治要求我們必須尊重人權，這就必須要求國民能夠事先預測到自己行為的性質和后果，必須事先明確規定好犯罪和刑罰，在此意義上，尊重人權主義和使得國民具有預測可能性就是一個含義。但是我們必須肯定一個前提就是事先有成文法的規定，這就是成文法主義。“我們社會中的大多數成年者，一般都傾向于安全、有序，可預見、合法的和有組織的世界，這個世界是他所能依賴的”，而且在他所傾向的這個世界上，出乎意料的、難以控制的，混亂的以及其他諸如此類的危險事情都不會發生。”②如果沒有刑法，人們事先不能預測自己的行為性質與后果，那么國民將會一直處于惶恐的狀態，生活得不到安寧。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沒有保障善良國民的權利。

3、實行罪刑法定原則是保障社會安寧的要求

罪刑法定原則的實現就是最大程度上保障人民的生活安寧，國家的安定繁榮。鑒于刑法的謙抑性要求，刑法是在所有的法律當中的最后一道防線，如果事先沒有刑法規范，不僅沒有滿足公民的生活要求，而且不可能有社會安寧和國家安全。③這就是罪刑法定原則的法律主義的要求。人民只有生活在規則之中才會覺得安寧，規則混亂必然導致生活混亂，所以刑法的規定必須明確。

三、我國實行罪刑法定原則現實價值

1、嚴格限制刑事司法權

罪刑法定原則產生于反對封建擅斷的時代背景下，由此決定了其主要功能便是限制國家權力。刑事古典學派為了能夠徹底杜絕刑罰擅斷，防止國家利用司法權侵犯個人的自由進行了制度設計，罪刑法定主要也就是針對司法權的限制。它是資產階級同封建勢力長期斗爭的結晶，也是資產階級革命勝利的果實之一。德國著名刑法學家費爾巴哈也認為，刑法“與行使國家司法權官吏相關聯。刑法要求官吏對犯罪應當根據刑法處罰這一完全的拘束”。 這就明確地告誡人們：“罪刑法定”是一種裁判規范，也是國家對公民個人的一種承諾、一種約定，國家也只能在法律規定的范圍之內來認定和處罰犯罪。這樣就能明確劃清公民個人自由和國家刑事司法權的界限，同時也嚴格約束了國家的司法權。

2、保障公民的權利和自由

國家制定法律的最后目標就是為了能夠很好地保護公民的權利和自由。在這樣一個和諧社會之下，我們要大力弘揚胡錦濤同志的以人為本思想，強調保障人權的司法理念。刑法不僅僅是為了保護社會，更重要的任務是社會保護和人權保障的并用。我們不能向過去一樣犧牲小我，保護大我。一個真正的法制社會，個人的自由和權利應該得到最大限度的保護，它作為這個社會最根本價值，只有這樣的價值得到了維護，才會更加有利于社會的穩定和安寧。

3、有助于提高司法水平

罪刑法定原則強化了執法意識，這就間接提高了司法水平。認真貫徹罪刑法定原則能夠有效促進刑法在立法上更加具有完備性和明確性，這就從另一方面促進了刑事立法的科學性，為刑事立法提供了完備、科學、便于操作的法律武器。我們必須都有嚴肅執法的觀念，自己依法定罪的法治意識，只有這樣才能強化刑法的威嚴，進而通過正確的司法活動來達到保護人民、懲罰犯罪、預防犯罪的刑法目的。（作者單位：貴州大學法學院）

參考文獻

[1][美]博登海默.法理學：法律哲學與法律方法[M]，鄧正來譯，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9：227.

[2]洛克.政府論下篇[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1：6.

[3]張明楷.刑法格言的展開[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3：196

注解

①[英]洛克：《政府論》，下篇，商務印書館1981年版，第6頁。

②馬斯洛語，見[美]博登海默：《法理學：法律哲學與法律方法》，鄧正來譯，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227頁。

③張明楷：《刑法格言的展開》，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19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