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的忍冬花

黃濤

“忍冬花”不是植物的花朵，是李玉潔對母親和自己艱難人生的定義。

李玉潔是河北省石家莊市的一位女作家。認識李老師是在2011年中國散文年會上，其實，沒有見過李老師之前，讀過她所有的散文作品。2012中國散文年會，我們相約，再次相見，李老師把她的畫作集和回憶錄長篇散文《忍冬花》送我。李玉潔在文字中告知我們：83歲的爹燈油熬盡，熄滅了生命的燈。有這樣的一個夜晚，爹的空無一人的房間，燈突然亮了。是爹回來后，用魂靈摁亮的那盞臺燈，是爹放心不下女兒。爹用這種方式提醒女兒要寫回憶錄，就是這個爹曾經(jīng)那樣辜負和傷害過自己的妻子和唯一的女兒。《忍冬花》用包容的文字，包容的愛心，述說了爹、娘、我的故事，讓我讀得淚水漣漣。

李玉潔出生1949年，是河北辛集王口開始，農(nóng)歷8月13日，在黃昏的忙碌中母親生下了她。她的出生，不僅使母親的生活更艱難，同樣自己的苦難也開始了——生孩子的娘，沒有人照顧，不能休息，第二天晚上甚至在婆、爺?shù)目磺罢玖艘灰梗局哪锒寄芩嚯y中的娘，承受著巨大的煎熬。

女兒沒有滿月，娘就給得了絕癥的婆婆做鞋，這是一個好媳婦對公婆的孝敬和安慰。女兒滿月的第二天，娘就在冷冷的寒風中，來回十幾里路，為婆婆請醫(yī)生，再奔走十幾里路去取藥。只有等兩個老人睡下，才能喂女兒奶，在這個過程中女兒是一個人待在屋子里的，有一次掉在炕桌的夾縫里，被擠壓成了紫色的小人。為了防止再出危險，娘為女兒在頭頂掛了一串彩色布條，女兒天天躺在炕上看著那串布條，直到把自己看成了小對眼，這樣的結(jié)果刺傷了娘，娘瘋了一樣的扯掉的那串布條。可壞了眼睛的女兒再也無法改變，這是娘和女兒心中共同的永遠抹不去的傷痛。娘在艱難中撐起了兩位病中老人的天！撐起了自己和女兒的天！一個苦雨中的家，在娘的堅強中挺立起來！

娘18歲結(jié)婚，把公婆放在第一位，從沒吃過和老人一樣的飯菜。娘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不易。一天會爬的女兒，爬著跟著去井邊挑水的娘，等娘發(fā)現(xiàn)了女兒已經(jīng)爬到了井邊，娘猛的一腳把女兒踢離了危險，也踢碎了自己的心！

女兒長到了10個月，谷子收割時，娘把女兒帶著，放在了一片清理后的谷地上，不知危險的女兒，爬進了谷壟，爬出了娘給她的地盤，爬的鮮血淋淋，滿身傷痕，爬的娘瘋了一樣的尋找，踩碎了滿地金黃……

谷子揚場時，女兒的眼里鉆進了谷殼，谷殼被娘取出以后，女兒的眼里流出了血水，娘不知道這是否影響女兒的視力，娘懸著的心只有承受……

我知道，《忍冬花》還沒有寫完，是時間后沉淀的美麗。

責任編輯：黃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