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爾基的《童年》運用兒童視角和成人視角交替的方法,描繪俄國19世紀末的社會圖景,展示底層人民生活狀態,同時再現作家童年生活的苦難及他在不屈反抗中不斷成長的歷程。
關鍵詞:高爾基;《童年》;阿遼沙;苦難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3)33-0196-02
高爾基(1868~1936),前蘇聯偉大的文學家,無產階級文學的奠基人。他的創作實踐及理論為無產階級文學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高爾基出生在俄國伏爾加河畔,童年和青少年時代在社會底層度過。由于生活所迫,他11歲就開始自食其力,參加過多種工作,飽嘗了人間苦難。19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他兩次游歷俄羅斯,對下層人民生活的疾苦有了更深了解,也為日后創作積累了豐富素材。
《童年》是作者以自身童年經歷為素材的一部小說,它是一軸19世紀末俄國社會的歷史畫卷,從中又可看到作家童年和青少年時代在暗無天日的社會里尋找光明的奮斗歷程。小說再現了19世紀沙俄統治時期俄國人民生活的社會環境,小說所寫的是作者童年經歷的苦難,這也是當時社會的普遍現象。故事在一個小市民家庭里展開。在這個家庭里,恃強凌弱、爾虞我詐,為爭奪財產而爭吵打架成為常態。阿遼沙的兩個舅母先后被兩個舅舅毒打摧殘致死,阿遼沙的繼父也經常毒打她的母親,就連年邁的受人尊敬的外祖母也難逃祖父的打罵,孩子們自然不能幸免。男人門殘暴的行徑給孩子們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嚴重傷害,扭曲著他們的個性,造成他們內心的陰影,使他們有的表現出與年紀不相符的沉默,有的變得喜歡坐在半明半暗的角落里一言不發,有的干脆參與欺辱半瞎老匠人的殘酷游戲。盡管這是一群令人生厭的小市民,但作者并未簡單停留在將他們表現為惡人的創作層次上。小說的深刻之處在于揭示了這群形象的形成原因:沙俄的黑暗統治,家長制手工業者的生產方式,艱辛污濁的生活環境,等等這些摧毀了人們善良的天性,造就了小私有者自私貪婪的靈魂。外祖父和舅舅們的世界里缺少善良溫暖,到處是生存競爭,弱肉強食的法則大行其道。丑惡的環境使他們變得貪婪自私,嫌窮愛富,冷酷無情。這是一群可恨又可悲的社會底層人物,一面受著封建主義與資本主義的壓迫,一面又去欺侮別人。而在這個卑鄙骯臟的小市民天地里,又不乏善良正直的人們。在《童年》中,最美好、作家著墨最多的形象是外祖母阿庫林娜·伊凡伊諾夫娜。她勤勞、善良、樂觀、智慧,體現著勞動人民的優秀品質。外祖母出身很苦,童年時期曾討過飯,后來學會了織花邊手藝,并以此養活自己和母親。外祖母把勞動看作本分,在家中終日像陀螺一樣忙碌著。當外祖父宣布不再養活她時,她重操舊業,自食其力,并且供養著外孫。對阿遼沙,對棄兒茨岡,對窮人和弱者,她都以仁慈博大的胸懷幫助庇佑。外祖母還有講故事的本領,她講述的動聽童話故事和民間歌謠使阿遼沙從小就對文學產生濃厚興趣。與此同時,作者也并未回避她思想中的封建意識、迷信觀念和對丈夫的逆來順受。外祖母的形象概括了俄國普通勞動婦女的優秀品質和致命弱點。小說中還塑造了正直本分的老匠人格里高里、用自己手臂替阿遼沙擋住皮鞭的青年茨岡、愛好科學的訪客“好事情”以及阿遼沙的生父等一些善良人。但他們在沙皇制度的黑暗統治下都難逃悲慘的命運。阿遼沙的母親是這些不幸者中的一個,小說對她的形象著墨不多,但卻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她在喪夫的巨大悲痛中生產;在娘家兄弟們的排擠下幾乎無立足之地;在婚后忍受丈夫的毒打和感情的折磨;兩個孩子先后死去;自己也在貧困痛苦中離世。她的悲慘命運,是沙皇時代下層婦女生存狀態的標本。小說中,小主人公阿遼沙鄙視小市民世界的自私貪婪、野蠻殘酷。外祖母的啟蒙不僅培育了阿遼沙對民間文學的熱愛,更使他產生了對正義事業和美好生活的向往。在外祖母優良品質的熏陶下,阿遼沙同情不幸的人,對幸福生活充滿憧憬。他逐漸意識到外祖母的忍耐屈從是錯誤的,于是開始對惡勢力進行反抗。而在阿遼沙不斷成長的過程中,書籍為他打開了一個奇妙的新世界,給他帶來了無窮樂趣和教益,培育了他對英雄人物的景仰。這些精神力量,使他抵御了各種不健康的影響,使他在困苦的環境中不屈不撓,并開始思考人民的命運和人的崇高使命。《童年》在藝術上運用兒童視角和成人視角交替使用的方法去描寫。作品主要以兒童的視角觀察描寫生活,使“童年”豐富生動,充滿童趣;另一方面,作家又間或以成人的視角評點生活,使筆下的文字含義更清晰深刻,更富有思想性和哲理性。
《童年》取材于作家的自身經歷,然而它又不是作家早年生活的簡單再現。它一方面真實描寫了阿遼沙的成長過程和他的所見所聞,大量運用翔實材料;同時,又運用典型化的手法,努力挖掘生活中具有典型意義的材料,并對它們進行提煉加工,使之能夠反映生活的本質。在《童年》中,人物已不再是單純的個人,而成為某一類人的代表;外祖父的家已不是一個一般的家庭,而是舊俄時代由沉重的勞動、家長制手工業生產關系和無聊的生活造就的小市民社會的縮影。正如作者自己所言:“我不是在講我自己,而是在講那令人窒息的充滿可怕景象的狹小天地。在這兒,普通的俄國人曾生活過,而且現在還在生活著。”同時,在“充滿種種畜生般的壞事的土壤上勝利地生長出鮮明、健康、富有創造性的東西”——人民的美好品質,他們的智慧和創造精神,它能“喚起我們一種難以摧毀的希望——那就是光明的、人道的生活必然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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