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本文中,作者站在一名法國巴黎人的角度來談英國文學。她發現英國當代的小說家都很巧妙地在歷史、政治事件中融入了幽默、娛樂的元素,這樣歷史和政治就難免被推于次要地位,而小說也不單純只是觀點的堆積。喬納森·科埃和其他作家在創作時通常將個人生活與整個社會大背景結合起來,也因此使英國當代小說向讀者(法國)提供了鮮活的來源,并為文化交流提供了豐富資料。
關鍵詞:政治小說;近代歷史和政治;當代文學;法國角度
中圖分類號:Io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3)35-0260-02
在法國人眼中,英國文學的雙重緊張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一種旨在回顧過去,另一種則毫無爭議地從如今環境中汲取材料,即被我們稱之為“政治小說”。然而“政治小說”并不意味著這種小說一定含有政治信息,只是把小說跟熱門且又真實的時事話題連到一起,像關于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托尼·布萊爾,或是社會沖突,像伊拉克戰爭及其帶來的負面影響等。第二種趨勢也許才是當今最新穎、最使人感興趣的。在法國,政治和小說之間似乎并不存在什么裂痕。除了讓·保羅·迪布瓦的《法國的生活》,這本書在2004年由奧利維爾出版社出版,書中雅克·希拉克總統,多米尼克·德維爾潘總理,尼古拉·薩爾科齊總統,政治學家瑪麗-塞戈萊納·羅亞爾都以真名出現,以真實身份扮演了虛構角色,情節是在法蘭西第五共和國7年總統任職期間他們建立了指導方針,其中有一人并無發揮作用。難道是法國政治太過嚴肅,抑或太過荒謬,以致無法吸引法國小說家的注意·然而,情況并非總是如此,19世紀的法國并不缺乏融有當代政治和歷史因素的小說。有人會想到司湯達的《巴馬修道院》中關于滑鐵盧戰役的描寫,不僅如此,維克多·雨果的《悲慘世界》里也描述了該戰役,書中的代表人物有德納第夫婦,冉·阿讓,康布羅納,雷耶,布呂什爾,惠靈頓和拿破侖等。英國作家倒一直在小說中融入政治和歷史元素,這并不一定會給小說帶來新穎的觀點,相反,像伊恩·麥克尤恩的《星期六》,這也許是最有說服力的例子,下文會有提到。
在《多好的分贓!》出版后,喬納森·科埃又推出一部以撒切爾夫人執政為背景的超強喜劇小說,同時還有《無賴者俱樂部》,這些作品伴隨英國讀者走進20世紀70年代:喬納森·科埃最近的一部作品《封閉圈》則用了這樣方法:公眾與個人之間微妙的溝通交流,認真與不尋常的來回替換,當然,還加入了適量的幽默元素。二十年后,《無賴者俱樂部》中的角色才被人熟知,尤其是之前曾是杰出音樂家的本杰明,后來轉行為一個默默無聞的會計師,還有他的弟弟保羅,勞工黨的新起之秀,內政部國務大臣,他曾為可疑的瑪爾維娜著迷。這部小說一直被認為是一件藝術品,一項創舉,但在英國也一直被看作緊密與現實相連的作品,在法國人眼中也常常如此。這部小說讓我們有機會審視我們所創造的社會、社會機制及其弊端。當然,這一分析與小說人物的發展也密不可分。換言之,英國當代小說的這種趨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種同時能表現出世間的無限大和無限小的藝術。喬納森·科埃這樣解釋自己的作品:當我重新讀《多好的分贓!》時,對于它的結構我仍是相當自豪,但卻發現其中稍有幼稚,這倒讓我有些吃驚。在撒切爾夫人面前,似乎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這是一個英國版的“美國夢”,人們認為沒有什么好不好,只是想要更多。因此,不單有一個夢想也是極有可能的。這樣一來,就產生了所謂的“香檳社會主義者”,然而我們擁有的只有香檳,并無真正的社會主義。在這里,所有人只相信資本主義,布萊爾主義完全是個謎。科埃的這種“沮喪感”同樣也表現在作品的主人公身上。他們年過四十,依然帶著雄心壯志奔向渺茫的未來,試圖在完全受控于托尼·布萊爾的英國找到施展本領的機會。從“撒切爾主義暴力”可以看出這樣一種統治,從未有哪個政權被人那么大程度地奪有,以致其只能限制在一個“封閉的圈子”。科埃的所有幻滅都體現在小說的題目中,從《無賴者俱樂部》到《封閉圈》,再到教育小說,其中的主人公這樣說:“從我犯下的錯誤中,我學到很多,而且堅信以后我能把這些錯誤完美地改正。”喬納森·科埃最令人震撼的是他將世上一切事情都放在當代社會情況下去描寫的風格,這種風格在同時代英國其他作家的作品中也有體現。在剛剛過去的布萊爾主義時期(1999—2003),大家對這樣一幕或許還有印象:布萊爾總統一邊瀏覽《泰晤士報》,同時還在讀一本小說。小說以帕丁頓鐵路事故為開端,以駐土耳其伊斯坦布爾的英國領事館發生的自殺式爆炸為結尾,中間內容是英國司法部部長肯尼斯·克拉克,克里斯·史密斯,當然,還有托尼·布萊爾試圖向世人證明薩達姆·侯賽因違反了聯合國的決議,伊拉克戰爭勢不可免。保羅這樣打趣道:“如果伊拉克戰爭開始,馬克就會被派遣到那里參戰,這樣我就能住在他的公寓里。因為他正在找地方隱瞞他和瑪爾維娜的地下戀情。當晚,121位國會議員全都站出來與政府反抗,唯獨保羅除外。”這是科埃的結束語,貼切的表述反映的正是所有人物的心聲,同時也關乎著民族的命運和人類的心跳。再來看司湯達和雨果的《巴馬修道院》和《悲慘世界》。在這兩部作品中,滑鐵盧戰役是其中一部的背景,另一部則屬于半紀錄片。然而,在這種類型的英國小說中,近代歷史和政治并不單單是作為寫作背景,也不是半紀錄片小說,而是作為情節的主要成分、中心內容,塑造了角色的心理活動,描繪出人物的期待、失望和緊張不安,正如我們一向認為的那樣,目的即是直接刻畫出每個人物多舛的命運。當然,我們有必要提出同時代英國小說的其他幾種寫作潮流,如前聯邦成員保羅的作品就向英國人傳遞著積極向上的異國情調的氣息和多元文化論的新鮮元素,另外還有薩爾曼·拉什迪、漢尼夫·庫雷什、安妮塔·德賽、扎迪·史密斯、莫妮卡·阿里等許多人。除此之外,馬丁·艾米斯、彼得·阿克羅伊德、朱利安·巴恩斯、格雷厄姆·斯威夫特以及《政治學》的作者,年輕有為的亞當·瑟爾威爾等這些作家也都表現出超凡的學識。還有一批最年輕的作家們,他們信心十足地試著寫出一部包羅萬象的“羅馬全史”,包含有歷史、遺傳工程的最新進展,量子論和計算機科學等,譬如詹姆斯·弗林特和他的作品。我們也不應忘記英國文壇上始終占據著重要地位的女作家們,她們有多麗絲·萊辛、A.S.拜厄特、穆里爾·斯帕克、艾麗絲·默多克、P.D.詹姆斯、魯絲·藍戴爾以及愛麗絲·托馬斯·埃利斯(很遺憾的是她剛剛過世)、杰奎琳·威爾遜和安妮·法恩等。她們筆下幽遠的黑暗,對犯罪的興趣,幽默感,假面的善意等似乎常常變成人們宣泄生活中壓抑和壓力的口子,這也許就是英國小說家能使法國成年人極度著迷的原因。
總之,蓬勃發展的文學一直存有創新和多樣化,正在不斷地演繹和更新著。高水準的文學知道如何向世界敞開心扉,但卻并不影響情節的趣味性,甚至是娛樂性。在法國,我們通常將英國小說視為寫作的源泉,從中獲取靈感。
作者簡介:[法]弗洛朗斯·努瓦維爾,《法國世界報》記者,報紙周刊《書評》副主編。其最近撰寫的諾貝爾獎獲得者艾薩克·巴什維斯·辛格的傳記獲得了法國的最佳傳記獎,她還主編有十余本兒童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