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然的風(fēng)采。我依然早早醒來,這不是高原反應(yīng),是因向往而激動。天亮后我將走在八角街,走進(jìn)大昭寺,佛祖面前我將是怎么的祈禱呢。
走在八角街,走在朝圣者的隊伍里,我猜想著當(dāng)年蒼央嘉措與美麗姑娘約會的酒吧會是哪一間呢。陽光明媚,空氣清爽,深深呼吸一口仿佛吸進(jìn)了高原的圣潔,讓人情深意篤。大昭寺門口,隨處可見匍匐在地,磕著長頭,前往寺內(nèi)朝拜的信徒。
這些人衣衫襤褸,面容黝黑,眼睛卻閃著異樣的神彩。他們大都來自藏區(qū),遠(yuǎn)至青海、甘肅、四川、云南,千里迢迢,歷經(jīng)艱辛,來大昭寺朝拜,用辛辛苦苦積攢的錢買下一些酥油,來為這千年的香火添油點(diǎn)火。面對眼前的這些朝拜者,我心存敬畏,這些在西藏司空見慣的故事,卻使我感覺如此圣潔,如此神秘!千年的香火,記錄著朝圣者前赴后繼的足跡,永不止息的虔誠留下了歲月的永恒,延續(xù)了流傳千年的繾綣往事……
我只是一名游客,兩手空空,只帶著一顆虔誠的心而來。大昭寺里里外外擠滿了人,但是絲毫沒有喧囂嘈雜,只留下游客的腳步聲,一切都顯得那么安靜。我隨著手持酥油燈或提著裝滿酥油器皿的朝圣者,加入了朝圣的人群,進(jìn)入了大殿。他們不停地往一個個燈箱里添加酥油,或者把酥油燈小心翼翼地放在油箱內(nèi),顯得如此虔誠。順著大殿的盡頭望去,萬盞酥油燈長明,在這里延續(xù)了一千多年的香火,從沒有熄滅過。這些人的信仰和追求,他們的無限虔誠,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無法理解的。一種敬畏、神秘、好奇的感覺在心中嘀咕著。到底是什么樣的精神力量支撐著他們,一步一叩首,跋涉千里,來到圣地朝拜的呢?
我在佛殿中隨著人潮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那些珍貴的佛像、壁畫、佛經(jīng),及佛家器物我也不知道它們的來歷。喇嘛們專心地做著佛事,朝拜的人們把穌油逐個給寺里的酥油燈添油。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帶著一顆虔誠的心在頂禮膜拜,顯得那樣自然而靜謐。我總在想,這么豪華的寺院怎么會是為尺尊公主而建呢,在我們強(qiáng)大的唐帝國面前,小小的吐番算什么呢?這不免為咱們的文成公主叫屈了。轉(zhuǎn)而一想,這就是和親的意義,這就是我們公主的偉大犧牲精神。也許這也就是佛性所在?
走著走著,我發(fā)現(xiàn)人們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氣氛更為靜謐,這一定是釋迦牟尼12歲等身佛像了。我排在長長的隊伍里,仿佛領(lǐng)悟到了佛光普照的場面。心中頓覺空靈,睜開眼睛,站在靜靜的人群中,竟不知自己為何而來,千里迢迢,我為什么祈禱呢?許個什么樣的愿?我竟一片空空。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金光閃閃的佛祖,看著靜靜佛光普照的人們,我猜不到他們是怎么的祈禱,也是空空如也嗎?此刻,我真正感覺到了“我佛面前,人人平等”的境界,沒有勞累,身如云中,我竟不想離去。
“讓開,讓開”,“局長,請”。嘈雜的聲音打破了一份寧靜,一個秘書模樣的的年輕人彎著腰在前面開路,幾個朝圣的老者被他推到一邊。被稱局長的趾高氣揚(yáng)地竟直向前走去,管理員無奈地打開信徒與佛之間的那條鎖鏈,局長徑直走到佛祖面前,掏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佛案上,開始跪拜。我在想,他又是怎么的祈禱,許的什么愿呢?局長轉(zhuǎn)身走了,帶著無比優(yōu)越的神情。大殿仍是那么寧靜,仿佛人們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一縷輕輕的微風(fēng)吹過來,酥油燈的火苗輕輕搖曳了一下,兩張百無大鈔被吹到了佛龕的角落里看不到了。后面的朝拜者源源走來,我隨著人們不忍地離去。也許自己的修行不到,剛才的一幕讓我憤憤,平靜的心再次凌亂。只好努力默誦:“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