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為文學家族成員的小說一族,在文學領域中占有其特殊的位置,尤其在明清之后,其地位便遙遙領先,獨占鰲頭,幾乎到了言文學則必談小說的地步,數百年來這種理念幾近定局。然而,隨著社會的不斷變遷,文化多元化趨勢的洶涌推進,傳媒手段的不斷更新,整個純文學世界仿佛在一夜之間“被迫”向“邊緣化”靠攏,而作為文學家族“老大”地位的小說,也在悄然地發生變化并逐漸顯露出新的特征,本文試圖就這一變化進行探索。
關鍵詞: 現行小說 基本特征 變化 基本特征
自明清“四大名著”問世以來,小說一族便在紛繁復雜的文學苑囿中獨樹一幟并以領軍的姿態傲居榜首。無論是明清文壇,還是新文化運動直至上個世紀之末尾的文學曠野,這個地位幾乎是毫無疑問地被人們遵守著,仿佛小說家才配是作家,而編劇、散文家、詩人評論家……等等只好退居其次了。可細細探究起來,仿佛我們又覺得這些并不全面。原因很簡單,隨著大眾傳媒的日趨多元化、時效化的到來,在這個泡沫一樣浮躁的利益心態和理智本源的心理需求同時并存的時代,小說如果再保守下去幾乎就沒什么出路。因此,真正是做小說的人也幾乎是身不由己或是不經意地在潛移默化地發生著轉變,而且其特征也逐漸顯現出來。
一、知識信息量的巨增和理性精神的共融在傳統的小說理念中
故事是必不可少的,因此造就了故事、情節、人物這樣的三個要素,好像只要有了這三個要素,至于怎么去寫,那就全憑“作家”們的愛好、情致而任意發揮了,反正這就是小說。可問題的出現就是讀者群,現行的讀者從網上一天就能捕捉到過去幾年或幾十年都捕捉不到的信息,而小說家還在重復那簡單的“三要素”誰還能買你的賬呢?如果讀了陳忠實的《白鹿原》能夠捕捉到古老關中文化信息的話,勢必有人覺得這仿佛還略顯單一,于是《狼圖騰》出現了,小說通過大量的對狼的引經據典,幾乎把“狼族史”都寫盡了,人們的神經仿佛又重新被調動起來,這才使很多人明白,小說還有這么寫的!因此,各種信息與知識的融合交織在一起,反而將故事淡化,盡管這樣,其讀者群也依然沒有因此發生收縮反而還得到了擴張,其社會影響力也在不同階層的讀者群中得以提升。
這就是說,當代現行小說已經從故事的桎梏中逐漸脫離出來,進而向多層次、多角度狀態進行輔射,將敘述與解析并存向前推進形式的小說模式。
這些有代表性的作品反映了該年度小說領域最主要的創作風格,其手法、形式、語言也做到了充分的多樣化,同時也體現了創新意識并在創新中擁具了文學史、資料文獻等多重價值。這是信息量的巨增與理性精神共融的結果。
二、主題思想情緒化特征
自新文化運動以來,無論是小說的踐行者(即作家主體)還是小說的研究者,都將主題看做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也就是所謂的思想性第一的原則。即便是我們尊敬的魯迅先生也是在“棄醫從文”之后,將“文”的“療救”作用放在第一位來做,如《阿Q正傳》、《傷逝》等等。到了后來便呈愈演愈烈的態勢。甚而導致了有人稱《劉志丹》小說的作者是“利用小說反黨”這樣荒唐的結果,導致了小說家寫得很累,活得更累之局面,從而將小說弄得很僵硬。隨著新時期的到來,人們在追求個性張揚的同時,文化的多元化趨勢已是這個社會的主流。于是,各種文化的認同與融合在巨大的文化合作潮流中潛異默化地促使作家們對自我的思維方式進行多維度整合。無論是在創作方式、敘述角度、人物內心剖析等方面都做出了積極有效的探索。但最具質感的飛躍還是主題思想的創新,通篇語言的情緒化像滔滔不絕的江水掩蓋了主題,用充滿張力的情緒推動著情節排山倒海式地前進,人們再去尋章摘句地去尋找一個主題幾乎是一件非常難做的事情。于是,曾經習慣于“田園牧歌”式的寧靜被打亂了。
三、小說結構散發化特征
過去我們對小說結構的認同往往只著重其嚴謹的程度,其技巧就是在線索鏈條的各環節銜接緊密,并按起伏的節奏來追求技巧上的嫻熟。許多文論者都將此做為小說結構構造的詮釋。可現行小說則不然,它不像意識流小說那樣癡言囈語般天馬行空似的對白,也不是二十年前小說散文化傾向般地將故事及人物打碎后重新組合,它幾乎是在不經心經營自己的結構,因此書寫起來更加從容。它不是不去追求或者說是刻意追求,而是依著作者的心境去隨意調整自我結構,這就注定了全新地以作者主體情緒為出發點的自我結構模式。如葉彌會的《桃花渡》、凌潔的《辮子》、匡瓢的《號陶大哭》等等,在這些作品中,我們幾乎是摸不好過去小說結構中那種清晰的脈絡,而是以軟似絲棉般的纖維般精細的筆觸,互相通融地將每一個細節,每一種此時此刻的心境,每一股或這或那的情緒都密不透風地編織在一起,匯成了有了生命的或明或暗的潛流。通篇讀完,才發現面前已經是一片廣闊的湖面,而且水波明亮,清風掠過水面般的沁人感覺。作家們在創造快樂的心境中摒棄了以往大受認可的結構方式,他們以創新的意識大膽而瀟灑地開拓出更為廣闊的結構特征,為小說的發展提供了幾乎是沒有屏障的自由原野,這樣,我們讀小說時就不用問為什么是這樣寫?只是感覺到讀了小說之后,連空氣都是新鮮的。這種特征的自由變化,更體現了當代現行小說的韌度。
四、語言的張力化和取材的自由化特征
語言是小說的命門之一,好的小說必須是好的語言才能將他裱裝得完美得體,一種小說就是一種語言鑄成。現行小說的語言較過去小說來比,顯示出了空前的爆發力,它完全作為了作家自我意識散發的如意利器,如意地在作者手中自由揮發,輕松自如,毫無拘束之感。也許這正是創作者成熟的心態所表現的吧。他們能夠把敘述、描寫、抒情、議論等多種語言模式互為交合,互為相融地“絞”在一起,自由而舒張,這不但是小說語言的進步,也正是現代漢語為時代發展的進步而進行的有益嘗試。由于引文過于冗長,筆者不便引述,只是隨手翻開近兩年的小說,這種特征能夠很清晰地顯露出來。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現行小說幾乎是徹底擺脫了“政策圖式”和“文件翻版類”的構思與取材模式。從小說的踐行方面來講,小說家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說出了“小說就是小說”這一命題。首先,它不是歷史,也不是什么真實寫照,小說就是小說,是作家主體情緒在強大社會信息刺激下的人生感悟。因此,小說家們這才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寫自己之所需,求人生之所求,這不僅是作家本身的個性舒張,也是小說的真誠本位之所在。基于這一點,作者在選材時就顯出了空前的自由度。題材的自由就像人的身份一樣自由,我可以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了這樣的局面,仿佛選材也完全有了這樣的機緣一樣。于是,無論是從狹小的農村還是到廣闊的城市,無論是從街頭癟三還是到龍頭老大,無論是清貧學生還是到歌吧舞女,無論是學術大師還是高官顯貴……只要是我所需要,作者將毫不猶豫地信手將之納入自己的寫作視野,縱縱橫橫,盡收眼底。這樣取材模式的自由,無疑是時代進步的體征,也更是小說在發展空間上的自由,在這個時代,小說的可持續發展也將會開拓出一個更廣闊的空間。
由此觀之,當代現行小說是發展的,進步的。這決不是我們過去所追求的什么 “轟動效益問題”,也不是目前流行語中所說的“炒一把”和“火一下”的問題,而是眾多小說家在真誠的探索后所努力的結果。
參考文獻
[1]中國作家2009,1
[2]十月2009,3
[3]十月長篇小說版,2009,4
[4]小說選刊2009,5:45
[5]病梅館記
[6]人民文學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