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恩格斯的辯證思維觀及現實意義

摘 要：《自然辯證法》是恩格斯于1873—1886年期間陸續寫作的一部未完成的哲學著作，是一本學習科學哲學的重要著作。恩格斯在《反杜林論》舊序，論辯證法中論述了辯證思維的重要性，指出辯證思維是自然科學中最重要的思維形式，自然科學應該復歸到“辯證的思維”；在《辯證邏輯和認識論，關于認識的界限》一文中也強調了“只有辯證的思維才是合理的”。總的來說，辯證思維是辯證法的思維過程和思維方式，其實質在于辯證。

關鍵詞：恩格斯；自然辯證法；辯證思維；辯證思維的重要性

中圖分類號：N0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24-0030-02

《導言》是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的第一篇論文，它是全稿的精髓，它生動地總結了近代科學的成長和發展，特別是自然觀的變化和發展，深刻揭示了自然界的辯證本性，指出“自然界不是存在著，而是生成并消逝著”[1]3。在《反杜林論》中，恩格斯以實證的知識材料抨擊了杜林之流鼓吹的“假科學”。他認為自然科學的理論之間有聯系，是系統的，指出：“辯證法是對今天的自然科學來說是最重要的思維形式，因為只有它才能為自然界所發生的發展過程，為自然界的普遍聯系，為從一個研究領域到另一個研究領域的過渡提供類比，并從而提供說明方法”。他首先承認并且正確地分析了辯證思維的重要性，這在哲學史上有著重大的理論意義。

一、辯證思維提出的歷史背景

對于科學的成就恩格斯寫道：“由于用無機的方法制造出過去一直只能在活的機體中產生的化合物，它就證明了化學定律對有機物和無機物同樣也是適應的，而且把康德還認為是無機界和有機界之間的永遠不可逾越的鴻溝大部分填起來”[1]14。隨著科學在各個領域的進展，“新的自然觀的基本點是完備了：一切僵硬的東西溶化了，一切固定的東西消散了，一切被當作永久存在的特殊東西變成了轉瞬即逝的東西，整個自然界被證明是在永恒的流動和循環中運動著”[1]15-16。

在辯證思維確立之前，占據統治地位的是形而上學的思維方法。自然界的任何變化、任何發展都被否定了。科學深深地禁錮在神學之中，那個時期自然界安排的合目的性思想被看做了自然科學的最高的普遍的思想。

這個陳腐的自然觀統治了19世紀的整個上半葉，康德的星云說在這個僵化的自然觀上打開第一個缺口。康德于1755年發表的《自然通史和天體論》提出太陽系起源的新理論，指出“地球和整個太陽系表現為某種在時間的進程中逐漸生成的東西。”追尋這一理論繼續研究人們將會發現“如果地球是某種逐漸生成的東西，那么它現在的地質的、地理的、氣候的狀況，它的植物和動物，也一定是某種逐漸生成的東西”[1]10。康德的發現中包含著一切進步的起點。

在這之后，地學方面賴爾的地質漸變論；物理學方面能量守恒與轉化定律的發現；化學方面有維勒的人工合成尿素；生物學方面達爾文的進化論、細胞學說，這一切缺口的打開都是對形而上學發出的挑戰。正如恩格斯指出的:“在科學的猛攻之下，一個又一個部隊放下了武器，一個又一個城堡投降了，直到最后，自然界無限的領域都被科學所征服，而且沒有給造物主留下一點立足之地”[2]。唯物辯證的自然觀的確立和發展宣告了形而上學自然觀的破產，這是人類認識發展史上的一次突破性的革命。

恩格斯借用康德的詩句“一切產生出來的東西，都一定要滅亡”，強調了事物的不斷運動發展消亡的辯證法思想。他認為世界上的任何一樣具體的物質運動形式，包括太陽、地球在內，都不可能永生存在，都要經歷一個發展消亡的過程，但是對整個宇宙來說，它卻是生滅循環，永無止境的，“物質在它的一切變化中永遠是同一的，它的任何一個屬性都永遠不會喪失，因此，它雖然在某個時候一定以鐵的必然性毀滅自己在地球上的最美的花朵—思維著的精神，而在另外的某個地方和某個時候一定又以同樣的鐵的必然性把它重新產生出來”[1]24。

如果一個民族追求科學的最高峰，是不可能離開理論思維的培養。在恩格斯看來：“辯證思維方法是唯一在最高程度上適合于自然觀的這一發展階段的思維方法”[3]318辯證思維是自然科學中最重要的思維形式，對自然觀和哲學的研究具有重要的作用，反映著時代和社會發展的需要。所以，我們必須全面深刻地把握辯證思維的重要性。

二、辯證思維的重要性

（一）辯證思維對自然觀研究的重要性

自然科學走進理論領域時經驗的方法就失效了，需要在每一個研究領域中有系統地和依據材料的內在聯系把它們加以整理，還需要建立各個知識領域間的正確聯系，在這里只有理論思維能才能有所幫助，但理論思維僅僅是一種天賦的能力，必須加以發展和鍛煉。每一時代的理論思維，都是一種歷史的產物，在不同的時代具有非常不同的形式和內容。所以，關于思維的科學是一種關于人的思維的歷史發展的科學。而這對于思維的實際應用于經驗領域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為，第一，思維規律的理論不是一成不變的“永恒真理”。辯證法對今天的自然科學來說是最重要的思維形式，因為只有它才能為自然界中所發生的發展過程和普遍聯系，為從一個研究領域到另一個研究領域的過渡提供類比，并從而提供說明方法。第二，辯證思維為理論自然科學本身所建立起來的理論提供了一個準則。對于理論自然科學來說，熟知人的思維的歷史發展過程以及各個不同的時代所出現的關于外在世界的普遍聯系的見解是必要的。

（二）辯證思維對哲學發展的重要性

19世紀四五十年代人們拋棄了辯證法，沉溺于舊的形而上學導致了盛行的理論思維的紛擾和混亂。自然科學家自己感覺到除了以各種形式復歸到辨證的思維以外，其他沒有任何出路。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指出有兩條復歸的道路：一是通過自然科學的發現本身所具有的力量而自然實現，但這是一個比較長期、比較緩慢的過程；二是通過辨證哲學的學習而自覺地達到，這一過程可以大大地縮短。在眾多的形態中，特別能收到實際效果的典型形態有兩種。

第一種形態是希臘哲學。辨證的思維還以天然純樸的形式出現，還沒有被17和18世紀的形而上學所困擾。因為在希臘人那里，他們還沒有進步到對自然界進行解剖和分析，自然界還被當做一個整體從而從總的方面來考察。自然現象的總聯系還沒有在細節方面得到證明，這種聯系對希臘人來說是直接的、直觀的結果。辯證法的第二種形態是從康德到黑格爾的德國古典哲學。雖然康德是兩個天才假說的創造者，但康德的理論中關于辯證法的系統總括卻不多見，我們很難把握一個有條理的框架來學習運用，但從黑格爾那里我們卻能很明確地找到一個清晰深刻的辯證法思想框架。而馬克思的偉大功績就在于，他第一個把長期被遺忘的辯證方法以及它與黑格爾辯證法的區別和聯系以深刻的知識底蘊和嚴謹的論述重新提到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并且在完成他的偉大著作《資本論》的過程中，把這一思想運用到以經驗科學為主的政治經濟學的事實上去。他獲得了很大的成功。所以說，辯證的思維方法不論對希臘哲學、德國古典哲學還是對馬克思主義哲學以及哲學的發展都有這重要的作用，我們一定要復歸到辯證的思維。

（三）辯證思維是人類思維發展的歷史必然和最高形態

在漫長的物質與精神、主觀與客觀、認識與實踐的矛盾運動過程中，人類的思維模式有古代的樸素唯物主義發展到了近代的以人的分析為主的思維方法。經過長期的學習和整合逐漸形成了長期統治人的思想的形而上學的思維方法。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科學技術的進步，人們的認識也得到了進一步提高，相繼出現了黑格爾的唯心主義辯證法思想和馬克思主義哲學。在馬克思那里，實踐的觀點被引入了認識論，把辯證法思想運用于社會發展的一切過程中，在矛盾中尋求更好的發展，至此才真正形成了唯物主義的辯證法思想，人類的歷史又一次實現偉大的歷史性變革。在恩格斯看來：人類思維的發展，“既然沒有別的出路，既然無法找到光明，也就只好實行反轉，這種或那種形式上的反轉，從形而上學的思維到辯證思維的反轉”[3]286。這種“從形而上學的思維到辯證思維的反轉”，是人類思維發展進程的歷史必然。

三、辯證思維的發展和現實意義

自然科學家要學會辯證思維，必須認真學習哲學史，掌握唯物辯證法，這樣就可以擺脫形而上學思維方法。

（一）西方馬克思主義者對辯證思維的發展

康德認為認識經過三個階段：感性直觀、悟性、理性，黑格爾認為認識必須從悟性思維進到理性思維，才能達到真理恩格斯認為，依據這個區別，只有辯證的思維才是合理的。“辨證的思維，正因為它是以概念本性的研究為前提，所以它只對于人才是可能的，而其充分的發展還晚得多，在現代哲學中才達到”[1]201。

黑格爾運用辯證的思維方式建構了他的辯證邏輯體系，黑格爾的整個邏輯學就是關于范疇不斷運動與展開的過程。黑格爾邏輯思維三階段的運動包含著極豐富深刻的辯證法思想。它首先啟發了馬克思，成為馬克思創作《資本論》時直接借鑒的思維方式，并為馬克思主義哲學和辯證邏輯的產生奠定了重要的基礎。盡管黑格爾的總體思想是唯心主義的，但我們絕不能因其唯心主義而忽視其合理內容，而應將其合理內容作為我們進一步認識人類思維的辯證性質、發展辯證邏輯理論的內在環節。

（二）當代中國對辯證思維的運用和發展

我國現在正處在現代化建設和科學技術發展的重要時期，科學發展是“十二五”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主題。我們必須深刻認識并準確把握國內外世界發展的新特點新形勢，堅持以更廣闊的視野，運用辯證思維的方法，冷靜觀察，沉著應對，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把握好在全球經濟分工中的新定位，積極創造參與國際經濟合作和競爭新優勢。這對于我們黨深刻認識經濟社會發展規律和準確把握我國現階段經濟社會發展階段性特征以取得全面建設和諧社會、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偉大事業，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參考文獻：

[1]恩格斯.自然辯證法[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