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的生命
——追記原山西焦煤華晉焦煤吉寧煤業董事長、總經理兼吉寧礦礦長武學成

鄭宏剛 呂靈芝

閃光的生命
——追記原山西焦煤華晉焦煤吉寧煤業董事長、總經理兼吉寧礦礦長武學成

鄭宏剛 呂靈芝

吉寧煤業，依偎呂梁山，面向黃河，蜿蜒曲折的龍虎公路將她與外界連通。

曾經，龍虎公路上奔波著一位具有龍虎精神的人。呂梁群峰，賦予他高山一樣堅韌、豁達的品格；滾滾黃河，給予他母親一般包容、博愛的情懷。

2012年3月18日，山西焦煤西山煤電西曲礦區體育場，哀樂低回，挽幛如云。原山西焦煤華晉焦煤吉寧煤業董事長、總經理兼吉寧礦礦長武學成追悼會在這里舉行。

一幅幅挽幛，一株株青松，一束束鮮花，傾訴著人們對這位礦山好兒子的無限哀思。

“決不把工作拖到第二天”

山西，素來以煤炭資源豐富而聞名。2009年，山西進入波瀾壯闊的煤炭資源整合時代。作為山西焦煤集團公司整合主體之一的華晉焦煤，迅速成立煤礦整合兼并重組辦公室，開啟了資源整合工作。2009年1月，具有雷一樣性格、火一般熱情的武學成，隨著一紙調令，成為其中的一員。

1962年8月，武學成出生于太原市王封鄉，1982年畢業于大同煤校，分配到原西山礦務局西曲礦工作，由技術員、隊長、科長、區長，成長為一名出色的煤礦管理干部。到山西焦煤華晉焦煤整合辦工作后，他深知煤炭資源整合對山西焦煤華晉焦煤的重要性，與領導和同志們抱成一團，牢記使命，勇往直前。2009年4月擔任整合辦副主任后，他更是勇挑重擔，攻堅克難，和戰友們跋山涉水，輾轉于呂梁、臨汾、太原、運城等地。截至2009年11月，華晉焦煤共整合7座煤礦，并把它們重組為4座礦井。

令人欣慰的整合攻堅戰績，凝聚著整合將士的心血。作為整合攻堅的骨干，武學成更是參與并組織了從資源調查到證照辦理的全部過程，飽嘗了其中的酸甜苦辣。

武學成學的是采煤專業，有著20多年的井下工作經驗，因此順理成章地成為整合先鋒，擔當起煤炭資源調查的重任。整合初期，沒有成規可循，礦井地質不明、底子不清，與合作方尚需磨合，工作舉步維艱。當時，僅鄉寧縣就有90多個手續齊全的煤礦，武學成他們全都去過，有的還不止去一次。每到一礦，武學成總是搶著下井：“來，來，來，我給咱下，你們給咱在上頭仔細了解情況。”邊說邊穿戴好，揣上小本子和相關器具，一陣風似的就下井去了。

資源調查看似簡單，但事關資源評估補償等事宜，也關系到國家煤炭資源的安全，須慎之又慎。為爭取到最好的資源，性格豪爽的武學成幾乎動用了所有同學和朋友關系，打聽整合戰況，力求占得先機。一次，武學成在與同學的通話中得知一煤業集團也有整合兼并吉寧勤海礦（現吉寧煤業）的意向，他憑借對政策的熟知和對現實情況的掌握，一邊打電話向華晉焦煤領導匯報，一邊連夜趕往太原加緊協調，最終在兩級集團領導共同努力下，將這方煤質優良、地質較好的煤田納入吉寧煤業旗下。2009年9月1日,吉寧煤業股權轉讓協議順利簽訂，雙方合作進入了實質性階段。

2009年5月，武學成服從華晉焦煤安排，帶領專業技術人員到明珠、裕豐煤礦提供技術支持。他們憑著過硬的技術、無私的幫助、誠懇的態度、磊落的作派，克服了超乎想象的困難，使對方領略到大集團的風范，贏得了對方的信任，為后來明珠礦的整合創造了有利條件。

2010年6月1日，武學成擔任吉寧煤業董事長、總經理，兼任吉寧礦礦長。

伴隨著整合攻堅的鼓點，山西省政府鎖定的收官日期越來越近，資源整合攻堅進入關鍵期。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證照辦理工作，吉寧煤業的“六證”辦理重擔，也無可推卸地落到了武學成肩頭。而較之其他整合礦井，因事故停產的吉寧煤業的證照辦理又增加了多道審批程序，無疑更是難上加難。

有一次，武學成到臨汾市某煤礦調研，沒吃早飯便匆匆下井，升井時已經11點多，又接到山西焦煤集團公司下午2點召開整合專題會的通知，他只擦了把臉就驅車趕往太原。下午1點50分，他才氣喘吁吁地趕到會場，眼窩里還有煤渣。

“當天的活當天干，當天的事當天辦，決不拖到第二天。”武學成的這句口頭禪，成了他和弟兄們的座右銘。2010年12月9日，為完成地質報告審核，他多次往返于鄉寧縣、臨汾市之間，等到在臨汾的編制單位根據專家意見將地質報告修改完成后，已是近次日凌晨2點。“天亮是周五，周末董事長要出差，不抓緊就拖得沒時候了。走！走！走！別等礦上的車了，趕緊去坐火車吧，天亮就能到太原！”就這樣，周五一大早，他們趕到太原辦好相關手續，又馬不停蹄地趕到山西焦煤華晉焦煤簽字蓋章。草草吃口午飯，又返回山西省煤炭廳審核了報告。“今天太順了，最少搶出了半個月時間！”老武高興得像個孩子，手臂在胸前舞個不停。

資源整合之初，華晉焦煤還沒配專車，老武就從西山開來自家的車，滿山溝地跑，一年時間四個輪胎全都因磨損換過了。不僅如此，武學成還“搭”上了兒子。2009年5月，兒子大學畢業，武學成便以“不用花錢長見識、增閱歷”為由，把兒子武曉奇弄到整合辦，幫助開車、整理資料。兒子不在跟前時，武學成擠眉弄眼地對大家說：“咱們太累了，開車不安全，讓這小子幫咱們開車，他電腦耍得好，正好給咱們整資料，哈哈，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不用白不用。”“還別說，虎父無犬子，他兒子義務打工，給我們干了整整4個月。”原資源整合辦成員，現明珠礦黨委書記孟太平感慨道。

為爭取整合時間，節約整合費用，武學成生活儉樸到了極點。他隨身背著小挎包，到了飯點趕不上吃飯，就啃塊鄉寧饃，就著臭豆腐，咬著生黃瓜，喝瓶礦泉水，一頓飯就這樣對付過去了。住宿也是挑最便宜的雙人房間，還總是風趣地說：“大家住一起，互相監督，免得犯錯誤。”武學成最愛旅游，可在古剎名山云集的三晉大地，一次次地路過洪洞大槐樹、綿山等景區，他從未游玩過一次。有一次，從鄉寧趕往臨汾路過一個小排擋，武學成看著新炸出的黃河鯉魚露出了笑容，說道：“咱們吃條魚吧？”同行的華晉焦煤資源整合辦公室副主任張安民搖搖頭說：“看來今天不行了，吃了魚就得誤事！”后來他們再沒路過那里，武學成再也吃不上黃河鯉魚……

2010年10月18日，工商營業執照辦理結束，吉寧煤業“六證”全部齊備。2010年10月26日，吉寧煤業成為集團公司第一家辦理了山西省“統一銷售票”的整合礦井，在全省也名列前茅。2011年3月21日，在山西焦煤集團資源整合推進會上，吉寧煤業被評為資源整合推進工作先進單位，武學成也同時獲得“資源整合推進工作先進個人”榮譽稱號。

“一定要按大礦標準復工復產”

離開龍虎公路，汽車駛入呂梁山深處一個稍微開闊的地帶。這里就是吉寧煤業所在地。醒目的標識、平展的公路、幽靜的亭廊、閑適的瀑布、蔥蘢的新綠，與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面相映成趣，一派欣欣向榮景象。

吉寧煤業的前身是山西鄉寧吉寧勤海煤業有限公司，始建于1993年，2008年10月29日，因掘進過程中遇到古空水發生透水事故，屬事故停產礦井。整個礦井系統和管理處于癱瘓狀態，井下隱患四伏、危機重重。

武學成到礦就職后，按照公司章程依法依規進行經營。他以超人的膽識和智慧，亮劍于河山之間，傾心于內部管理，馬不停蹄，苦干巧干，拉開了恢復礦井30萬噸生產能力的帷幕。武學成說：“我們是正規軍，省里讓大企業整合小煤礦，我們一定要毫不含糊地按照大礦標準改造提升、復工復產，絕不能丟國企的臉，一定要干出個樣子來。”

在得知可以下井考察的第一時間，武學成噌地站起身來，眉宇間溢出難以抑制的興奮，瞪圓眼睛說：“快！快！快！我們下井去看看！”招呼上分管技術、通風、安全、機電、運輸專業負責人和瓦檢員，一溜煙朝井口奔去。

到井下一看，大家心里涼了半截：機電設備、2206高檔普采面回采設備全部損壞，多處巷道坍塌、梁斷柱折，主回風巷、2206工作面多處冒頂，地板受壓底鼓，積水巷道因瓦斯過大像開鍋一樣冒著水泡，巷道深處霧氣繚繞，充滿未知……他們小心地踏著管道、攀著支架穿過水巷，沒有專業器具敲幫問頂，武學成就讓大家向頂板和煤幫上砸石頭，確認安全后，他總是第一個進去一探究竟。這次下井用了5個多小時，他們走遍了井下所有能進去的巷道。當看到2206回采面雖然受損，但地質基礎很好時，武學成非常興奮，激動地說：“不錯，不錯，條件不錯，完全具備建設現代化礦井的基礎，我們一定要把吉寧礦建設好！”大家也好像看到了希望，臉上露出了笑容。

當天晚上，武學成組織召開專題會，認真研究礦井復工事宜，制訂了吉寧煤礦復產前工作安排實施方案，對礦井瓦斯治理、頂板管理、機電管理及2206高檔普采工作面恢復生產等工作進行具體安排，確定了圍繞“安全、高效、質量標準化整合礦井”的目標，要求2010年8月具備聯合試運轉條件。同時，提出了“精細安排，閉合管理；準備做的事，有條不紊；決定做的事，雷厲風行；正在做的事，精益求精”的要求。

2010年4月27日開始，吉寧煤業完善恢復通風系統的攻堅戰打響。“要發揚螞蟻啃骨頭的精神，不等不靠，敢于亮劍，迎難而上，豁出命也要把礦井建好！”武學成發出動員令，要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務。5月3日，更換采區回風巷密閉附近瓦斯抽放管路，利用抽放系統抽帶密閉瓦斯。由于天氣轉暖，瓦斯濃度不穩定，影響施工進程。“不能坐等時機呀！”武學成在現場轉了一圈又一圈。突然，他停住腳步揮揮手說：“接入臨時風筒，把回風巷密閉前瓦斯濃度降到1%以下，更換瓦斯抽采管路！”武學成總是這樣不等不靠，敢于出手。經過一個月的奮力攻堅，5月底，礦井通風系統和瓦斯抽放系統順利恢復。

首戰告捷，士氣大振。緊接著，他們又啟動了其他系統的恢復工作。之后的主斜井皮帶更換、2206工作面恢復、主斜井聯絡巷打通、120掘進機入井安裝、新回風巷施工等等，一項項工程，一場場戰役，他們硬是憑著汗水和智慧，創造了一個個吉寧奇跡。

在武學成和弟兄們的努力下，各系統相繼恢復，30萬噸生產系統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正常生產。“在井下，看著皮帶嘩嘩出煤，是我最高興的時候。”武學成興奮地說。

武學成，這位曾經同時接到入學和入伍通知書、最終選擇了就讀而遺憾地放棄了當兵機會的漢子，最終在礦山建設中展現了他的軍人風采。

吉寧礦行人斜井到井底車場全長409米，是一條22.7度的斜坡，有880多個臺階，職工上下井全靠步行。由于原臺階設計不太合理，普通人一步上一個臺階跨度太大上不去，兩步上一個臺階又感覺步子太碎，邁不開，很別扭！照一位老職工的話說是“下井蹲得腿疼，升井爬得腿酸”，不常下井的人下一次要腿酸好幾天。而武學成有時一天就下一兩次，每次繞井下所有工作面轉一兩遍，有時甚至三遍，轉一遍就是5公里。武學成仿佛有使不完的勁，每次爬那段難爬的臺階升井只需15分鐘，一些小伙子都跟不上他。

無論多晚，只要武學成開會或辦證回來，車子就直接開到井口，第一去處肯定是井下。有時人們勸他，那么晚了，明早下井也無礙。他說：“有那么多弟兄在井下工作，不去看看心里不踏實。再者說，不了解井下情況，明天也不好組織工作。”

妻子張秀英說，吉寧煤業就像武學成的兒子一樣，令他時刻掛在心頭。到華晉焦煤工作38個月，他呆在西曲家中的日子不到10天。2010年的春節，張秀英領上兒子到吉寧煤業過年，當時剛剛進駐，礦部只有他們全家三口和一個職工、一個大師傅，特荒涼，可武學成卻興致極高。

武學成對礦井安全心細如絲，他堅持原則，提高標準，對標管理，一竿子插到底，要求礦井改造嚴格按照安全質量標準化建設標準進行。為提高職工安全素質，他分批把職工送到西山或省城去培訓。他常掛嘴邊的話是：“干煤礦把握不住安全，就是最大的失敗！”

每遇下大雨，武學成都是在下得最大的時候，打電話招呼大家一起去看排洪情況。有人說等雨停了再去不遲。他便嚴厲地說：“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出問題，看出哪里排水不暢。”

截至2011年6月，吉寧礦2206回采工作面安全收尾，共采出原煤15.67萬噸，這對一個因事故停產一年半的礦井來說，意義重大，更為礦井改造提供了一定的經濟保障。

此后，吉寧煤業的工作重心轉移到300萬噸改擴建上。武學成傾其全力，積極推進。他一遍遍向設計單位催要設計方案，一次次與相關人員溝通協調。如今，35kW變電站土建工程主體框架已完工，主斜井工程已完成100多米，箱式排洪涵洞已完成600多米……

“能看到礦井300萬噸改造成功，我就心滿意足了”

正當整合工作即將完成之時，武學成卻累病了。

2010年10月，武學成到晉城煤業趙莊二礦調研大采高支架使用情況，車子行駛在高速路上時，他突然內急上廁所，可又便不出，臉色很難看，說快要憋死了。同事勸他趕緊回去治療。可稍緩一下，他的痛苦略減，就又執意到礦上下井考察了兩個小時才返回。

從晉煤回來，武學成仍感腸胃不適，腹痛、便膿血。他就到礦診所按上火、痢疾、便秘等醫治，中間還灌了幾次腸。見他病情不減，身體每況愈下，大家都勸他回太原認真檢查診治，他卻不以為然地說：“沒事，年底正忙，哪脫得開身？”就這樣，又堅持了兩個月。

臨近春節，妻子張秀英見他日漸消瘦，非常著急和心疼，就連吵帶勸地讓他回太原檢查，并給他預約了專家。武學成總是一次接一次地失約，理由就是年底了安全壓力大，檢查驗收多，自己離開不合適，等站完年底最后一班崗就回去。

忙完了元旦忙春節，武學成的崗始終站不完。2011年春節，想來是武學成過得最痛苦的一個春節。別人都歡天喜地，吃香的、喝辣的，他卻吃了便不出，憋得生不如死，在床上直打滾。可一想起工作，仿佛又注射了興奮劑，正月初三，武學成又到礦上值班去了。初六晚上，礦上召開開工動員會，他臉色慘白，虛汗直流，左手使勁按住肚子，右手用力扶著桌子，堅持作完了動員報告。

在領導、家人、同事、同學、朋友輪流轟炸式的勸說下，在病痛的無情折磨下，武學成才無奈地請了病假。此時，距他發病已經兩個多月了。

正月初七，妻子陪他再次來到山西省人民醫院，做了腸道檢查。正月初九，妻子懷著僥幸心理陪他去取化驗報告，卻被醫生告知是“（直）大腸潰瘍型低分化腺癌”。這是直腸癌中最惡毒的一個病種！猶如晴天霹靂，張秀英幾乎要崩潰掉，一個人偷偷躲在醫院拐角處痛哭。不能讓學成知道病情，憑他的性格，不知會怎樣，張秀英與家人和朋友通電話商量后作出決定。“你看，結果是‘腸梗阻’”。聽了妻子的話，武學成松了一口氣。

正月十一，武學成住進了北京301醫院。

術后三天，他就下床鍛煉，盡管進食對他已經是非常痛苦，但為了恢復體力，能早日回去投入工作，他以頑強的意志與病痛斗爭著。

“正月二十三，我到北京看望武礦長，見他眼窩下陷，臉色慘白，術后幾天人瘦了十幾斤，昨日的風采已蕩然無存。才說了兩句話，他便把話題轉到工作上：‘廠家把煤機、風機送來沒有，回去告訴機維隊，風機送來了就趕緊安裝，通風上不去，影響安全生產。我馬上就出院，過幾日就回礦了，你趕緊回去吧。’”吉寧煤業綜合科職工高全喜回憶當時的情形。

自從術后恢復知覺，武學成就始終把手機攥在手里，有氣力說話時就撥通礦上的電話詢問情況，安排工作。

在接下來的放療期間，武學成向大夫提出更細的請求：每周五第一個給他做，他好早早趕到礦上；每周一下午最后一個給他做，他好在礦上多呆一會。這樣，他就能每周在礦上住雙休日，時間兩天還多些。本來醫院里統一安排放療都在上午進行，向來沒有一個病人提出過如此要求，便未予采納。他便較起真來，把整合資源那一套辦法盡數使出，大夫拗不過他，只好默許。

術后恢復期間，理應靜養。可除了放、化療，武學成一有時間就往礦上跑。后來，索性又住到礦上，在醫療所輸液。妻子放心不下，就放下工作隨他到礦上照料。

最令家人不放心的是，只要一時監督不到位，他就偷著去下井。

這時的武學成已與從前判若兩人了，以前在井下工作面轉一遍不到兩個小時，現在轉一遍就得將近三個小時。從前15分鐘就能上來的臺階，現在要拄著棍走半個多小時。

8月份，武學成的身體稍有恢復，他便像正常人一樣，每天早早起床，開早調會，布置工作、檢查工作，還要趁妻子不在意時，偷著下井看看。

因為太勞累，年底，他的病情進一步惡化……

武學成的身體一天天虛弱、消瘦下來，盡管妻子一天變著花樣為他做六頓飯吃，可無情的病魔卻吞噬著他的健康。而他卻全然不顧，總在妻子忙著做飯時，就悄悄溜到井下。

2011年12月1日，武學成趁愛人去北京為他取化驗單的機會，下了一天井，仍覺得不放心。凌晨3點，又叫上職能部門負責人先后到門房、調度室、食堂等部門去查崗。黑暗中，他在門房門口摔了一跤。那次查崗共查出9條問題，第二天早調會上進行了通報。

2012年2月，吉寧煤業新年開工動員會如期召開。此時的武學成已由當初的紅光滿面變成面色灰黯了，終日戴著帽子和口罩。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將是他最后一次在會上為大家拜年囑咐安全了。會未開完，他已是大汗淋漓。本想第二天再下井看看，可是，像灌了鉛的兩條腿已不再聽他使喚。

沒過幾天，因病情不斷惡化，武學成不得不離開這片他難以割舍的土地，到山西省中醫院就診。不久，又住進山醫大三院。此時的武學成，癌細胞已侵入骨髓，每天痛得在床上打滾，只有靠兩小時一針杜冷丁強撐著。手機響時，他大多不接，或禮貌地應和一下。若是礦上弟兄來的電話，他就強打精神坐起，清清嗓門，將聲音提高八度說：“我挺好，你們放心工作吧！”最后幾日，實在沒力氣接電話時，就讓妻子轉告兄弟們不要牽掛他，把工作做好。

3月13日，因直腸癌轉移導致腎衰竭，醫治無效，武學成抱憾辭世。

群峰無言，黃河低徊。人們回憶著武學成這位好領導、好兄弟，淚水將缺水的吉寧煤業的溝溝坎坎打濕。

最近，山西焦煤集團黨委作出決定，要求所屬各黨委、直屬黨總支廣泛開展向武學成學習的活動。通知指出，武學成恪盡職守，任勞任怨，鞠躬盡瘁，勇于擔當，是廣大煤炭職工的杰出代表，是黨員領導干部的優秀楷模，是職工身邊可親可敬、可學可信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