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曦
摘 要:隨著“東盟安全共同體”建設腳步的加快,東盟內部的雙邊及多邊安全合作逐漸加深,其整體性日益顯現,越來越成為維護地區安全形勢的主導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東南亞地區安全格局的變化對我國周邊安全形勢產生相應的影響,對我國來說勢必要調整安全戰略以應對隨之而來的變革。本文主要分析“東盟安全共同體”對中國解決南海問題的影響以及中國應采取的相應政策。
關鍵詞:東盟安全共同體;南海局勢;中國
中圖分類號:D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21-0015-002
一、南海的重要性及中國與東盟國家的南海爭端
根據馬漢的“海權論”學說,“一個國家想成為世界強國,就必須控制海洋,特別是控制具有戰略意義的由海峽、半島、海島等構成的可以接近大陸邊緣的航道。”[1]而“陸權論”的代表性觀點——麥金德的“大陸心臟學說”和斯派克曼的“邊緣地帶學說”則認為“誰支配著邊緣地帶,誰就能支配歐亞大陸;誰支配著歐亞大陸,誰就能掌握世界的命運”[2]。
從地理環境上看,中國倚靠亞歐大陸,面向廣闊的太平洋,是典型的海陸兼備型國家。從內部看,東南沿海地區是中國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但卻面向海洋缺少有利的地理屏障,有人形容東南沿海是中國“柔軟的腹部”。從外部看,中國鄰國眾多,如果將中國版圖進行戰略劃分,北面是俄羅斯、蒙古,東北面向日本、韓國和朝鮮,西邊是中亞等國,西南面是印度,東南面則面向東南亞地區。
因此,無論從經濟、政治、安全的哪個角度,還是從國內利益、地區利益和國際大國關系的層面來看,東南沿海地區對中國的周邊安全利益都至關重要。
而中國和東盟國家對于南海的主權爭端歷來是雙方關系中最復雜和最突出的問題,直接影響今后的地區安全與穩定。
無論是從史實資料還是國際法的角度來說,中國都對南海地區享有無可爭辯的主權。在二戰后很長時間里,沒有任何南海周邊國家對中國的南沙群島及其附近海域提出過主權要求。20世紀六七十年代,隨著東南亞國家的實力逐漸增強,各國也開始意識到海洋空間和資源在國家發展中的重要性,以及在南海地區發現了儲量豐富的油氣田資源,特別是1982年《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獲得通過后,關于大陸架和專屬經濟區的劃分原則使得南海周邊國家開始加緊對這一地區的爭奪[3]。
南海爭端主要集中在島嶼主權歸屬、海域劃分和資源開發三類問題上。在島嶼領土主權爭端方面,有越南、菲律賓、馬來西亞、文萊四個國家宣稱對南沙群島中得全部或部分島礁擁有主權,并通過政治、軍事、外交等手段加緊強占這些島礁。在海域劃界爭端方面,我國依據南海斷續線來主張南海海域的管轄權,而越南、菲律賓、馬來西亞、印尼、文萊等國則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要求獲得200海里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架[4]。在資源開發方面,截至2000年已知在南沙群島海域進行石油天然氣勘探的外國公司超過60家,總投資超過400億美元,年產石油4043萬噸,天然氣310億立方米。①
中國主要依據國際法中的“先占”原則提出對南海諸島的主權主張,并依據南海斷續線來主張對南海海域的管轄權,在南海問題上展開了有理、有利、有節的斗爭。1990年,中國本著睦鄰友好的良好愿望在南海問題上提出“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的主張,希望通過和平談判的方式與有關國家協調解決爭端[5]。
然而這些國家無視中國的和平主張,不斷挑戰中國在南海問題上的底線,整個90年代雙方在南海問題上的爭端或軍事緊張不下十余次。一方面在東盟內部加強聯合,協調東盟國家在南海問題上的一致立場,增強與中國談判、對抗的力量,在1992年召開的東盟外長會議上發表《東盟南海問題宣言》,要求與中國建立“南海行為準則”以約束中國在南海地區的行為[6]。另一方面,將美國引入南海問題,企圖將這一地區爭端國際化,同時加強與西方國家的軍事合作,希望用美國來壓制中國以便從中漁利。然而,這樣的做法反而加劇了地區安全的緊張局勢,不利于南海問題的合理解決。
二、“東盟安全共同體”對中國安全形勢的影響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對中國而言,“東盟安全共同體”所帶來的影響既有積極方面,也有消極方面,我們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從積極方面來說,第一,“東盟安全共同體”中所涵蓋的各種安全對話機制為中國和東盟提供了一個對話的平臺,雙方通過定期對話溝通可以進一步增強安全互信,最大程度化解東盟國家對中國的不信任,打破“中國威脅論”,有利于緩解中國和東盟所面臨的安全困境。第二,開展預防性外交,減少沖突爆發的可能。東盟地區論壇機制是未來“東盟安全共同體”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在第二階段努力實現的以避免發生沖突為目的的預防性外交也必將成為“東盟安全共同體”的努力方向。一方面可以預防“東盟安全共同體”成員國與我國因邊界和領土爭端引發沖突,另一方面可以約束其對我國維護祖國統一和領土完整努力的干涉。第三,為解決南海問題等地區爭端提供一種可能。通過與東盟國家簽訂《南海各方行動宣言》,雙方確立了和平對話的原則。將南海問題的解決限定在中國和“東盟安全共同體”成員國之間,可以避免區域外國家的插手,使南海問題國際化。另外,東盟國家在解決其成員國之間的爭端和糾紛中所形成的慣例和范式也將為中國和東盟解決南海問題提供可借鑒的依據。
從消極方面來說,首先,東盟內部安全合作的加深以及未來“東盟安全共同體”的建立越來越使得東盟國家用一個聲音來同中國對話,這顯然加強了東盟國家集體對抗中國的力量。由于擔心中國經濟的發展會擠占本國的發展空間以及國際上甚囂塵上的“中國威脅論”,擔心中國的強大會打破本地區的力量平衡,東盟國家在對待中國問題上越來越走向聯合。隨著“東盟安全共同體”的正式建立,這種合力將進一步加強,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中國解決南海問題的難度。其次,“東盟安全共同體”成立之初力量較弱,按照東盟國家慣用的“大國平衡戰略”勢必會引入美國、印度、日本等因素來同中國對抗以期達到力量平衡。而西方國家一直妄圖把東盟打造成牽制中國發展的砝碼,一旦“東盟安全共同體”淪為西方國家的工具,必將會使中國周邊的安全形勢復雜化,為我國的安全戰略制造麻煩和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