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回顧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起源歷程,分析“平民文化”話語權在當代視野下,其表達內容、表達方式和表達渠道上等方面的多元化,從制度、組織和文化等方面的建設來保障“平民文化”話語權的通暢。積極反映群眾生活與實踐,反映群眾訴求,是我們文化建設真正包含人民群眾自主選擇和實踐智慧的必然要求。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平民文化;話語權
中圖分類號:D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494(2012)05-0021-05
話語權,可以是說話的權利(discourse right)或說話的權力(discourse power)。前者是私權,特指公民針對私人事務或社會公共事務發表意見的權利;后者是公權,以受眾的存在為前提,體現的是特定的社會關系。在這個意義上,話語權往往同人們爭取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地位密切相關。
在當代中國視野下,“人民”是指全體社會主義勞動者,擁護社會主義的愛國者和擁護祖國統一的愛國者。在民主社會中,“人民”又可以分為兩個基本部分,即有權力的人民和沒有權力的人民。我們把前者稱為權民,后者稱為平民。平民者,普通公民也。根據近代以來的民主觀念,具有權力的人民——我們今天稱為公仆者的權力,來源于平民。平民為什么讓渡出這樣一種權力[1]?盧梭指出:就是為了“尋找出一種結合的形式,使它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來維護和保障每一個結合者的人身和財富,并且由于這一結合,而使每一個與全體相聯系的個人只不過是在服從自己本人,而且仍然象以往一樣自由。”[2]換言之,“人民”的本意就是普通百姓,即“平民”或“人民群眾”,權民也是人民,是人民中有權的部分,平民之所以讓渡出自己的權利,使一部分人成為“公仆”或“權民”,正是為了使自己成為主人。但孟德斯鳩說得好:“一切有權力的人都容易濫用權力,這是萬古不易的一條經驗。”[3]因此,如何讓理應是社會中最出色的“人民”中的“權民”真正把民眾的利益、百姓的幸福放在第一位?如何確保廣大“平民”的意志迅速有效地成為最高權力機構的行為?可以說,平民話語權或平民利益的保證或保障與否,已成為任何一種社會制度、社會形態和社會秩序是否公正、合理與道德的標志。“平民文化”話語權的表達正是以平民利益為根本,一切從平民的利益出發,一切為了平民,是社會主義“以人為本”宗旨的根本體現。
一、文化話語權問題之存在
(一)語言與意識形態
馬克思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多次提到“語言是一種實踐的、現實的意識”,這是由于“語言和意識具有同樣長久的歷史;語言是一種實踐的,既為別人存在并僅僅因此也為我自己存在的、現實的意識。語言也和意識一樣,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產生的。”[4]20世紀下半葉,西方用結構主義(structuralism)來分析語言、文化與社會,認為一個文化意義的產生與再制造是透過作為表意系統(systems of signification)的各種實踐、現象與活動。結構主義起源于語言學的研究,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區首先區分了語言與言語:“語言是相互關聯的任意符號的形式系統(或者說是結構),它構成了所有言語的基礎。語言的法則,即結構主義語言學的法則,并非日常人們言語的法則:確切的說,它是不可理解的、習俗性的范疇,說話者意識不到,也無力改變它。”簡單而言,就是產生意義的不是符號本身,而是符號的組合關系。麥克里蘭在《意識形態》一書中指出語言和意識形態之間的關系:“很多人嘗試用結構主義的方法來對語言和意識形態之間的關系做出說明,即通常所稱的‘話語分析’(discourse analysis),它力圖具有一種批判的鋒芒”,即“話語分析的目標就是揭示在明顯單純的句子結構中的意識形態內涵。”如他認為游擊隊可以被描述為“自由戰士”,也可以被描述為“恐怖主義者”。因此,語言是思想的外殼,話語權必然表現為一定的利益訴求。統治集團正是通過話語權的形式來加強統治的合法性,而人民群眾則“冷漠而又無知”。正如法國哲學家福柯在《話語的秩序》中也提到:“話語就是人們斗爭的手段和目的。話語是權力,人通過話語賦予自己以權力”[5]。
(二)文化獨立的辯證關系與文化領導權
文化獨立的辯證關系體現在,文化一方面具有超越物質形態的或利益沖突的普遍性,另一方面,從其功能和意義上講,又體現了全社會的共同愿望和要求,又是一種積極的政治力量。意大利共產黨創始人與早期領袖之一葛蘭西在《獄中札記》中,對爭取“文化領導權”即話語權問題進行了深入思考。他認為工人階級可以通過奪取資產階級的文化領導權,來瓦解資產階級的集體意志,從而為最終奪取資產階級政治權力創造歷史條件。葛蘭西提出的“文化領導權”首要的不是一個爭奪“領導”的問題,而是一個爭奪領導“權”的問題,即統治階級或統治集團的統治合法權主要來源于被統治人民的同意,而不是通過壓制或暴力來獲得。
葛蘭西從20世紀二三十年代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政治現實入手,強調文化和意識形態對無產階級奪取領導權的重要作用,倡導借助非暴力的文化意識形態控制形式,特別強調大眾對意識形態的同意與認同是文化領導權獲取的主要途徑。正如他的經典論述:“一個社會集團的霸權地位表現于兩個方面,即‘統治’(政治霸權)和‘精神與道德的領導權’(文化領導權)。”[6]“文化領導權”問題的實質在于用一種新的意識形態和新的世界觀、價值觀去教育民眾、爭取民眾“同意”。這對于我們今天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更好地獲得大眾積極的“同意”,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雖然葛蘭西“文化領導權”理論產生于西方無產階級革命失敗及與本國工人階級的政治命運緊密相連的特定歷史語境下,內涵上與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關于無產階級革命的理論也有著根本上的區別,但葛蘭西的無產階級文化領導權思想的構建在意識形態領域為無產階級政權存在的合法性提供了深層次的文化道德基石,這有助于我們深化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的認識,給予了我們很好的啟示。
二、從文化進路的視域看馬克思主義進入中國語境的歷程
(一)近代中國傳統文化的危機及與馬克思主義的對話
從廣義文化視角看,中國近代民族危機根本上就是一種文化危機,同時也是中國傳統文化走向近代的重要契機。從林則徐的《四州志》到魏源的《海國圖志》,以及何秋濤的《朔方備乘》,梁廷極的《海國四說》等,都表明近代中國人已發現傳統文化存在的不足,開始尋求中國文化近代化的發展道路,推動了中西文化的交流融匯。但此時中國人對西方文化的認識還局限于物質文明,新文化運動的發起,才標志著中國文化變革經由物質層面的文化變革與制度層面的文化變革進入觀念層面的文化變革。
有學者認為,中國傳統文化向近代型文化轉型的主要動因在于西方文化的沖擊,即“沖擊—反應”論。這種主張忽視了近代社會發展的需要以及傳統文化的內在活力因素如民本思想、經世思想等。中國傳統文化中的民本思想、大同思想、變易思想以及唯物論實踐觀等,是西方思想傳統中最有可能與中國傳統文化進行對話的部分,尤其傳統的民本思想使中國人更易于選擇無產階級專政思想。中國傳統文化中包含豐富的民本思想,如《尚書》中的“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孟子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賈誼的“民無不為本也”等等,這些觀點都把“民”擺在比較重要的地位。鴉片戰爭后,隨著西方資產階級民主思想的傳入,中國傳統民本思想也逐步向近現代轉型,但其中的民本精華不僅沒有減弱,反而在新的情勢下得到加強。正是這一思想成分,為中國早期知識精英接受馬克思主義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馬克思主義號召無產階級通過革命實現無產階級專政,進而實現民主。這使中國傳統民本思想合乎邏輯地上升為無產階級民主政治理論,并為中國的知識精英所認同和接受[7]。這既是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的文化基礎,也是馬克思主義得以廣泛傳播的重要因素。
(二)從“民粹主義”到“無產階級專政”——五四激進思潮與中國馬克思主義的起源
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以及五四運動爆發,顯示了民眾勢力的崛起和民眾力量的偉大,“民粹主義”思潮隨之大起。顧昕甚至認為,“十月革命”一聲炮響實際上送給中國的主要是民粹主義。俄國先進知識分子經歷了從民粹主義到列寧主義的艱難跋涉,并對中國馬克思主義的傳播產生了重要影響,廣泛地影響了中國的先進知識分子。
民粹主義架起了近代中國左翼政治思潮轉化的橋梁,其內涵的流變對現代意義上無產階級人民觀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其思潮中所形成的勞動階級崇拜也推動了對無產階級革命的階級認同。當中國民粹主義者心目中空洞抽象的“平民”化為具體的無產階級之后,中國早期共產黨人便走完了從民粹主義到馬克思主義僅此一步之遙的思想進程。因此,在1919年7月前,毛澤東還認為平民主義就是:“德莫克拉西,一作民本主義,民主主義,庶民主義”,兩年之后,毛澤東在新民學會新年大會上就已明確表示贊同:“激烈方法的共產主義”。他說:“急(激)烈方法的共產主義,即所謂勞農主義,用階級專政的方法,是可以預計其結果的。故最宜采用。”[8]而此前,陳獨秀、李達等在創建上海共產主義小組的過程中,也相繼提出“勞動階級專政”或“勞工專政”是實現平民主義、亦即他們所謂的“平民政治”或“勞工政治”的必不可少的階段。至1940年,毛澤東更加明確指出:“在‘五四’以前,中國的新文化運動,中國的文化革命,是資產階級領導的,他們還有領導作用。在‘五四’以后,這個階級的文化思想卻比較它的政治上的東西還要落后,就絕無領導作用,至多在革命時期在一定程度上充當一個盟員,至于盟長資格,就不得不落在無產階級文化思想的肩上。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誰也否認不了的。”[9]
三、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程中的“平民文化”話語權
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進程中,我們黨歷來重視“平民文化”話語權的作用。毛澤東首先強調話語權問題的重要性,在新民主主義文化論綱中指出的“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新民主主義文化理念,一定意義上講,其中“大眾的”主張的就是平民文化話語權思想,因為“這種新民主主義的文化是大眾的,因而即是民主的。它應為全民族中90%以上的工農勞苦民眾服務,并逐漸成為他們的文化。”進入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時期,很多艱巨復雜的任務擺在我們黨的面前。鄧小平強調:“黨只有緊緊地依靠群眾,密切地聯系群眾,隨時聽取群眾的呼聲,了解群眾的情緒,代表群眾的利益,才能形成強大的力量,順利地完成自己的各項任務。”[10]江澤民同志提到:輿論導向正確,是黨和人民之福;輿論導向錯誤,是黨和人民之禍。這里所說的輿論導向,正是話語權的問題。可以說從李大釗開始,中國共產黨領導人一直顯示了區別任何剝削階級的平民化的風范,他們創造的哲學思想也處處顯示了與人民群眾心連心的平民風格。
回顧黨的90年奮斗歷史,我們清楚地看到,普及馬克思主義,讓馬克思主義真正為“普通的民眾”和“前進的人們”服務,是我們黨領導革命、建設和改革偉大實踐的重要法寶。胡錦濤同志在2011年“七一”重要講話中明確指出:“90年來黨的發展歷程告訴我們,來自人民、植根人民、服務人民,是我們黨永遠立于不敗之地的根本。”在我們黨取得社會主義革命勝利之后,其任務目標就轉向引導和激勵社會成員積極投身社會主義建設實踐上來,發揮人民群眾的積極性。”這與當前中國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是相一致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是大眾化的前提,而大眾化是中國化、時代化的目的和歸宿。馬克思主義是勞動人民的思想武器,是站在勞動人民的立場上,為勞動人民的權益而吶喊和服務的,使“馬克思主義理論掌握普通群眾”,是馬克思主義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具體表現。在一定程度上講,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就是馬克思主義平民化。
四、“平民文化”話語權的當代走向及對馬克思主義的發展
(一)當代“平民文化”話語權的語境
就語言學而言,語境與語言的關系猶如土壤與植物的關系,因為同樣的話語,在不同的語境之下,會產生截然相反的意思。同樣,探討當代“平民文化”話語權問題,理應將其置于社會主義的背景之下并不斷深化對社會主義的認識。“馬克思主義必須是同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必須是切合中國實際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這是鄧小平在論述“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一重要問題時對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的豐富與發展。
對社會主義的認識,存在兩種理論,即結構社會主義與功能社會主義。結構社會主義認為,社會主義就是計劃經濟加公有制,片面化地理解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說的:“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消滅私有制”,認為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就是公有制。但這種結構本身不是標準,蘇聯、東歐、中國的實踐已經證明從結構本身并不能給老百姓帶來富裕、幸福。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社會主義的特點在于要把公有制建立在高度發展的,比資本主義社會更高的生產力的基礎上,早在《共產黨宣言》中就說:無產階級在實現自己的政治統治后,要盡可能快地增加生產力的總量。鄧小平因此講到的:“貧窮不是社會主義”、“馬克思主義最注重發展生產力”。王占陽教授在《新民主主義與新社會主義》一書中最早將鄧小平的社會主義理論概括為“功能論的社會主義”,并進一步提出“所謂社會主義,實質上就是普遍幸福主義”[11]。因此,很多學者認為社會主義社會,就是一種以群體利益為目標,按勞分配為根本的非個人獲利模式,以是否對社會發展有利作為衡量標準的社會。在群體利益的各種協調機制中,“首要的問題是利益表達,沒有有效的利益表達機制,其他的利益協調機制都無從談起。”[12]所以在社會主義的語境之下分析“平民文化”話語權問題就顯得至關重要。
(二)“平民文化”話語權表達的多元化
首先,在“平民文化”話語權表達內容上,表現為“草根文化”與“精英文化”的并存。在社會轉型時期,“草根文化”逐漸成為中國群體民眾思想的一個重要特征之一。“草根文化”通過反語言來模仿、反諷、惡搞、解構權威話語,旨在顛覆文化威權的中心地位。同時,隨著整個社會向市場經濟的轉型,在文化領域出現了“重心下移”的趨勢,“平民文化”的需求日漸成為市場的主導力量,而“精英文化”卻在市場上受到某種程度的冷落。文化的“雅”“俗”標準從以往將“精英文化”或“貴族文化”認為就是“雅文化”,“平民文化”和“大眾文化”就是“俗文化”,逐漸轉化為是否以追求真、善、美為己任。這說明文化的表現形式是動態的、可變的,并不存在永遠的精英與“草根”,誰都有可能成為社會的主流文化。比如“我國千古名篇《詩經》中的作品,原本是當時的民謠俚曲,卻可以成為后世的風雅之師;而許多當年被視作風雅之極的宮廷御制、狀元文章等,如今卻大都和其他文化糟粕一道成了歷史的垃圾。”[13]因此,“草根文化”是精英文化存在的基礎,沒有豐富的“草根”文化,就沒有好的精英文化,二者共同構成了豐富的社會主義文化。
其次,在“平民文化”話語權表達方式上,表現為理性與非理性的并存。馬克思指出:“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14]在改革開放的新的攻堅階段,意味著利益的重新調配,對在利益分配中處于弱勢地位的平民階層而言,當正常的渠道無法滿足其利益訴求時,當民怨積聚的時候,他們往往就更傾向于用非理性的方式來表達。社科院最近幾年發布的《社會藍皮書》,都指出群體性事件仍然保持著多發態勢,正是因為在社會加速發展和轉型的過程當中,一些地方積累了很多歷史上的矛盾和問題無法解決。這與民眾自身素質不高和法律意識淡薄不無關系,但是從根本上看,處于弱勢的民眾之所以甘愿冒巨大風險進行非理性的利益表達和抗爭,主要還是由于現有的話語權表達不暢和缺失而引起的。不過,在當代中國視野之下的社會主義語境之中,從當前我國發生的部分群體性事件性質上來說,絕大多數都是對權利和權益的訴求,仍屬于人民內部矛盾,是由人民內部矛盾激化而產生的,并不是要推翻國家政權和現行社會制度。但必須重視“平民文化”的話語權,保障他們的利益表達和訴求的渠道暢通,這是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環節。
第三,在“平民文化”話語權表達渠道上,表現為分散化與集中化并存。一方面,“有組織的少數勝過無組織的多數”,民眾雖然人數眾多,但大多沒有能夠表達和整合自身利益的有效組織,其利益表達存在著分散化與個體化現象,無法以組織化的形式正常表達自己的利益訴求,導致其利益表達話語權逐漸喪失。這也是公共選擇理論上的“集體行動的困境”;另一方面,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展,迅速的實時互動與公開的平等權利使網絡在虛擬空間里塑造起社會交往的新形式。一項事件的傳播,具有無限的復制、轉發、評論能力,網民可以在短時間內同時對某一事件表達自己的各種觀點,并自主的聯合成各種意見群體,最后形成龐大的聯動規模,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社會輿論的指向,表現出“集中化”的傾向。
(三)“平民文化”話語權的保障
首先,將“平民文化”話語權納入制度保障體系。利益表達渠道的制度性缺陷是“平民文化”話語權缺失的根本性因素。鄧小平同志講:制度問題更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和長期性。錢理群先生在《拒絕遺忘》中也提到,話語霸權確立的背后其實隱藏著與權力結構有關的一套語言秩序。正是由于掌握社會經濟基礎的社會群體在制度、政策的制定和實施中掌握著話語權,導致普通民眾逐漸被制度邊緣化,喪失話語權。因此,“平民文化”話語權的實現,亟須通過制度建設來完善民眾的利益表達機制,使“平民文化”話語權實現制度化、法制化、有序化。
其次,通過社會組織傳達與保障“平民文化”話語權。亨廷頓認為,組織是通往政治權力之路,也是穩定的基礎,因而也是政治自由的前提。形成能夠維護他們利益的社會組織,不僅可以彌補個體利益訴求的不足,促進其以理性的方式表達利益訴求,而且也才能夠平衡利益各方。
第三,以正確的文化發展方向引領“平民文化”話語權。“平民文化”話語權往往由于其自身素質與主體意識的限制,呈現出理性與非理性表達的并存與交替,這就需要始終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為引領,牢牢把握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一方面,為“平民”群體提供平等的教育機會和教育資源,提高他們的整體文化素質,以形成有利于培養“平民”群體利益表達意識的價值觀念和文化條件;另一方面,馬克思主義也要緊密結合人民群眾的現實生活,聯系人民群眾的思想實際,以平民化的姿態、平民化的作風,用平民化的語言,講平民化的道理,啟發和提高他們的思想和認識水平。
縱觀人類發展史,世界各個國家和民族在不同的發展階段,因具有不同的經濟基礎和政治制度,也就擁有不同性質、不同形態的思想文化。在當代中國,社會主義文化居于核心地位,堅持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就是要堅持以人為本,堅持深入研究人民群眾對文化建設的新要求、新期待,積極反映群眾生活與實踐,反映群眾訴求,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從而使我們的文化建設真正包含人民群眾的自主選擇和實踐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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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忠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