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湘南地區衛所考略

摘 要：明代湘南地區因其特殊的地理環境和復雜的民族問題受到明政府的重視，于此處設衛所以加強對當地少數民族的控制。從設置時間和兵員上看，洪武初期所設衛所，主要都為各府州縣的地方行政中心，在地區行政秩序確立和穩定的過程中逐步完善，具有相對的穩定性。洪武后期衛所的大量設置則主要是由當地的社會安寧情況而定，尤其受到當地少數民族的軍事行動的影響，故具有一定的臨時性和不穩定性。關鍵詞：明；湘南；永州府；衡州府；郴州府；衛所中圖分類號：K24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12-0099-02衛所的設置是明代最重要的軍事制度之一，而湖南地區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衛所的設置則更具軍事意義。在明朝疆域中，楚地南抵兩粵，西南通接云貴，同時，其西部和南部地區聚居著眾多的少數民族。它的軍事地理位置和民族分布特征使得明初在該地區設置的衛所不僅數量眾多，而且性質復雜[1]。而湘南地區由于與兩粵交界，地形復雜，山嶺眾多，且民族繁多，衛所的設置更為復雜。就目前相關的研究成果來看，其中未見有專門對湘南地區衛所進行考察的文章。然明代湘南地區衛所所表現出的特征，不僅為明代整個湖南地區衛所建置的一個縮影，更有其特殊的時空特征及意義。故有必要對明代湘南地區衛所的相關情況進行初步考略。依照現今的中國地理行政區域劃分，湘南主要指湖南省南部地區，包括今天的湖南省永州市、衡陽市和郴州市。據譚其驤《中國歷史地圖集》第七冊的明代湖廣地區地圖來看，湘南地區在明朝的所屬范圍大致與今吻合，主要包括永州府、衡州府以及郴州府等地。故我們今天所探討的湘南地區的衛所的相關情況，地域上主要限于三府等地。明代衛所軍數，大都引自《明史·兵二·衛所》的記載：“大率五千六百人為衛，千一百二十人為千戶所，百十有二人為百戶所。所設總旗二，小旗十，大小聯比以成軍”。依據以上三府所轄地區，查《明太祖實錄》以及清同治六年《永州府志》卷八《武備志》、嘉靖《衡州府志》卷七《兵防》、萬歷四年《郴州志》卷十四《兵戎志》等地方志的記載，可將明朝湘南之地所置衛所的時間以及官兵情況列表（一）如下：依表（一）所述，可以分析明代湘南地區衛所的設置情況有如下幾點：1.大體上看，湘南地區的衛所設置時間主要集中在洪武初期和晚期。洪武初期主要有永州衛、衡州衛和郴州所，按先后設置時間分別為永州衛（吳二年，即1365年、、郴州所（洪武二年，即1369年）、衡州衛（洪武六年，即1373年）。可見，洪武初期所設衛所，主要都為各府州縣的地方行政中心，是伴隨著明政權對相應地區的軍事控制而展開的，在地區行政秩序確立和穩定的過程中初步完善，從而構筑了針對地方府、州行政中心的軍事防御體系[1]。洪武晚期主要指在洪武二十年之后，則是湖南地區設置衛所的又一個高潮。依上表所列，可查自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后，先后設置有10個衛所，這一時期設置的衛所主要是為了加強對湖南南部少數民族地區的軍事控制。明朝廷“嘗調軍剿捕，至則潰散，退則復聚，蓋守御兵少不能制敵”[2]。后“乞置軍衛屯守，庶幾民獲安業。詔從之。至是立衛焉”[2]。2.見于上表所列各衛所的官員設置情況，永州衛有衛軍5801人；衡州衛有旗軍4所共4373人，屯軍4所共2488人，共6881人；郴州千戶所有軍人1000人。若按《明史·兵二·衛所》中“大率五千六百人為衛，千一百二十人為千戶所，百十有二人為百戶所。”的記載，可見在洪武初期，明政府于湘南地區所設衛所是基本符合制度的，且查三衛所官員的世襲情況，亦具有一定的穩定性。而依后期所設衛所的兵員數及官員的世襲情況來看，則有多有少，十分不穩定，一般多為官兵較少的千戶所，然亦有衛所所置官兵的數額在一段時間內超過了基本兵員數，但都具有極大的臨時性。這些情況皆與湘南地區的地理環境和民族問題有密切關系。湖南南部地界五嶺，地形復雜，“隧洞深谷，徭苗雜處，且地界于吉贛南詔諸郡，險阻嘯聚無賴者從而和之，動輒難制。”[3]衛所設置以相對密集的千戶所為主，該地區的千戶所設于少數民族出入的關隘之區，故它們以規模較小的千戶所為主。而設立的原因要么是“有賊出沒”，要么是“■蠻劫掠”[1]。故有極大的臨時性。3.明政府于湘南之地除設衛所屯兵以戍外，亦在當地“招募民間壯丁謂之殺手散步各營，一方面用于維護本地社會秩序，一方面亦于臨時招募急用。查上表所列各府民兵大致數額，永州府七州縣民壯舊額1 461人，衡州府1 146人，郴州府762人。若與各府所置衛所兵額相比，實屬少數。可見有明一代，湘南地區的軍事設置還是主要以衛所為主。4.值得注意的是，湘南自“明以來，徭寇猖獗，邊落不靖，”[4]明政府在此地更設多處營堡于少數民族出入的關隘之區，派衛所官兵戍守，“衛屯軍不運糧、不京操，惟分戍要害以防徭■。”[4]例如，永安營，“萬歷四十四年始建于迦恩亭左，設永州衛百戶1員旗軍38人守之。”[4]又如祁陽縣永鎮堡，“其地在永隆司管家嶺，產銀礦，先是為藍山、臨武之人盜發。往往競爭殺人，萬歷十二年設永州衛百戶1員余丁30人各守之。”[4]再有桂東縣，“洪武間，匹袍峒蠻鐘均道不時劫掠，調郴州所百戶三員戍守寒口、煙竹、新坑三堡，遂為世鎮。”[5]據統計，明代永州府設有營堡共個，分別設在永州衛1個、祁陽4個、東安2個、道州8個、寧遠13個、永明8個、江華21個、桃川17個、錦田17個、枇杷7個，另永明還設有12寨。可見，設有眾多營堡之地多在少數民族活動頻繁之處。總之，明代湘南地區因其特殊的地理環境和復雜的民族問題受到明政府的重視，于此處設衛所以加強對當地少數民族的控制。從設置時間和官兵的配置上看，洪武初期所設衛所，主要都為各府州縣的地方行政中心，是伴隨著明政權對相應地區的軍事控制而展開的，在地區行政秩序確立和穩定的過程中初步完善，具有相對的穩定性。洪武后期的衛所的大量設置則主要是由當地的社會安寧情況而定，尤其受到當地少數民族的軍事行動的影響，故具有一定的臨時性和不穩定性。此外，湘南衛所表現出的特征，亦為明代整個湖南地區衛所建置的一個縮影，可做更加深入的探討，在此不再多述。參考文獻：[1]孟凡松.明洪武年間湖南衛所設置的時空特征[J].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07，(10):110-118.[2]《明太祖實錄》卷243[Z].[3]萬歷四年《郴州志》卷14《兵戎志》[Z].[4]同治六年《永州府志》卷八《武備志》[Z].[5]乾隆《直隸郴州總志》卷19《兵防》[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