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服飾

中國服飾發展的春天與中國人時尚觀念的復蘇開始于中國推行改革開放政策的1978年。人們看到大喇叭褲、蝙蝠衫，還有健美褲和連衣裙。隨著中國經濟不斷對外開放，西方文化和港臺時尚迅速進入中國，向年輕一代傳遞著最新的潮流信息。90年代，中國服裝至少在高端人群中已經實現了與世界的同步。奢侈、豪華、昂貴不再是用來批判西方生活方式的專用詞，而成為人們理直氣壯地追求的生活目標，對名牌的崇拜成為高尚品位的表現。

當我們翻箱倒柜，褶皺的衣物從塵封的箱子里被拉起身，在衣袂飄過時聞到了一股懷念的味道，那是十幾年前的氣息……

一、衣料類

的確良

的確良，二十年前最流行的面料。實際上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滌綸”。的確良做的衣物耐磨、不走樣，容易洗、干得快。生活在七、八十年代的人對它再熟悉不過，挺刮滑爽，耐穿易干，不用燙，顏色艷，不退色，尤其是印染出的鮮亮，對熟悉了粗布粗衣或者是洋布洋衫的單一灰暗的中國人來說，不能不說是一次巨大的視覺沖擊。

的確良在那個年代是精致生活的標志。二十年前的男孩子，標準的形象是腳踏一雙白球鞋，穿條藍布褲，套件緞面般軟滑的“的確良”。如果再理個板寸往街邊上一站，就是徹頭徹尾的“酷哥”一個，保準讓現在趕時髦的年輕人無法盜版。

而當時正處于豆蔻年華的女孩兒家，自然也不甘寂寞，她們穿紅藍的碎花長裙，邊角上還小心翼翼地打了褶。而最會裝扮的姑娘則穿質地也是“的確良”的白裙子，為防止走光，她們又套上一層襯裙，走起路來裙角飛揚，真的是儀態萬方。

談戀愛階段，男士給女朋友送條“的確良”裙子，不亞于現在一只限量版卡地亞手鐲，女人們會經常把“的確良”衣服拿出來，在鄰居面前擺弄，顯示男人對她的關心。除了趕時髦之外，這種布料風靡背后，是百姓用最簡單的方法實現對美的需求。

關于的確良這種布料在中國受到的追捧，有一個段子可以說明問題：話說當年四川很缺的確良，一個小伙子一天看見大街上賣的確良布，就排了隊去買，想給自己做件襯衣，輪到他的時候，只剩下一尺布了，他十分為難，售貨員說：“你買不買？不買下面的誰要？”小伙子一急，就買了，回家只好做了條內褲。他心想：“這多冤呀，誰知道我也穿了的確良啊？”就干脆在外褲上做了個牌子，上書“內有的確良”。一日內急，就找到個公用廁所，將牌子先解下來掛在門上，出來的時候，發現廁所外排成長龍，都在問：“怎么等了這么長時間還不賣呀？”

眼下，你隨便走進哪一家商場、布店，都會為那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布料而嘆服，真是萬紫千紅、眼花繚亂。“的確良”成為了那一代人難以忘懷的一段回憶，這種特殊的感情也是今天的孩子所難以體會的。

馬海毛

馬海毛，當年刮起編織風的紡織原料。它的原意是安哥拉山羊毛，意為“最好的毛”，是一種高級的動物纖維紡織品原料。馬海毛的外觀形態與綿羊毛相類似，具有天然閃亮色澤與蠶絲般的光澤。強度高，具有較好的回彈性和耐磨性。不易起球，易清潔洗滌。

上世紀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馬海毛風靡一時，走在街頭，無論老人、孩子，都穿著蓬松、鮮亮的馬海毛毛衣。只有那個年代才會有那樣的風情。那個時候街頭巷尾都是販賣馬海毛毛線的商販，女同事間交流的話題都是馬海毛，幾乎每個女人的包里都裝著毛活兒——原料當然也是馬海毛。

實際上，當時流行的那種有著長長毛絨，看起來十分蓬松的叫做馬海毛的面料，并不是真正的安哥拉山羊毛，而是一種特殊的腈綸線制成的毛線，看起來與真正的馬海毛一模一樣，價格也不便宜。雖然一斤馬海毛毛線的售價幾乎相當于一個女工的月工資，但人們依然趨之若鶩，為了搭上這趟流行的班車，節衣縮食也在所不惜。

馬海毛和其他毛線不一樣，其多出的纖維比較長，如果卷成毛線團，長長的纖維就會纏在一起。于是，大家就都把馬海毛纏成一個個扁扁的圓盤形，一斤毛線一般能纏兩盤。單位里很多女士的包里都會放上一盤馬海毛線，上下班的路上、午休時間……只要一得空閑，人們就會拿出包里的毛線編織，這幾乎成了當時一道獨特的風景。至今，許多農村80后的母親、祖母還會編織馬海毛。

小時候的你是不是也有一件心愛的馬海毛外套呢？是不是穿上它，你就覺得自己格外漂亮格外神氣，是小朋友們最羨慕的人？那時候，大街上，畫報上隨處可見臉上兩大團腮紅，身上穿著馬海毛蝙蝠衫的明星照片，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就是個大明星呢？

那是個神奇的年代，人們對于美的認識還停留在趨同的階段。那流行的馬海毛，就有那么一種魅力，讓人們不辭辛苦、廢寢忘食地用那些粗粗的棒棒針一點點織出最美的花色，也織出對美麗的渴望。

二、衣服

蝙蝠衫

顧名思義，蝙蝠衫就是像蝙蝠一樣的衣服。

蝙蝠衫得名于它與眾不同的袖子：袖幅寬大出奇夸張，跟衣服側面連在一起，雙臂展開，形似蝙蝠。雖然蝙蝠長得不十分讓人喜愛，但是蝙蝠衫卻一直流行不衰。

20世紀80年代，蝙蝠衫風靡一時，成為時髦青年必備的行頭。街頭“搖滾青年”尤其青睞蝙蝠衫，因為袖子寬大，跳起柔姿、霹靂、太空舞來，袖子忽閃忽閃，與舞蹈動作相得益彰。很多人都對當年街頭的“經典”場面記憶猶新：三五少年，身著蝙蝠衫，頭繃裹布，腳踩高幫運動鞋，一遍遍模擬擦玻璃或者外星人行走動作，不時博得路人的喝彩，引得一幫小男生崇拜不已。

蝙蝠衫的流行還開創了內衣外穿的風氣，因為毛衣的袖子也跟著寬大起來，無法再罩外衣。蝙蝠衫式的毛衣，再配上同樣時尚的健美褲，上寬下窄，上松下緊，這種極具沖突意味的造型成為當時時髦女青年的最愛。再加上黑眼圈，腥紅的嘴唇，夸張的塑料彩色耳環，這樣的打扮在校園和迪斯科舞廳里風靡一時。

身為80后，你并不一定穿過蝙蝠衫，但是，你一定知道一些人穿過蝙蝠衫，或者是自己的哥哥，或者是鄰居家的姐姐。他們走在路上，回頭率十分的高，有的是由衷的贊美，也有難聽的議論：“不正經”。然而不能否認的是，在蝙蝠衫出現的前一段時間，人們的穿著千篇一律，毫無新意，是蝙蝠衫的出現打破了這種沉悶，除了寬松的款式讓人感覺舒服，在精神上實現自我或許也是蝙蝠衫十分風靡的原因吧。

時尚總是一個不斷輪回的圈，今日的先鋒時尚總有一天會淪為塵土，也終有一日將死灰復燃。最近兩年，蝙蝠衫又活躍在時尚舞臺。與二十年前相比，今天的蝙蝠衫面料，材質，線條都大不相同，今天的蝙蝠衫沒有從前那樣千篇一律的夸張，設計感大行其道，更趨向于寫意抽象的“蝙蝠”。

現在，蝙蝠衫由當年的“不正經”成了白領時尚。改裝后的現代蝙蝠衫，適應面非常廣，胖人可以穿來掩蓋自己不太好看的身材，瘦人同樣可以用它來展示自己的知性美。時代在變，時裝在變，是因為，審美在變，我們在變。

海魂衫

海魂衫是指各國水兵們穿的內衣，通常為白藍相間的條紋衫，主要面料成分是棉，衣服右下襟帶號型，左下襟有紅星軍戳，俗稱海軍衫，又稱海魂衫。

海魂衫的寓意為廣闊的大海與藍天，水兵們穿上海魂衫更顯得精神抖擻。1949年4月23日，華東軍區海軍宣告成立，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解放軍序列中首次有了海軍單位，這一天后來被確定為人民解放軍海軍的誕生日。1950年7月，海軍領導機構正式制定出統一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制式軍服，人民共和國海軍的軍服傳統由此開始，海魂衫的流行也由此開始。

從20世紀60年代到90年代，走到大街上放眼一望，年輕人和孩子們幾乎都穿海魂衫。那種藍白間隔的橫條紋隨處可見。中國曾拍攝《海魂》的電影，趙丹和王丹鳳主演，著裝就是海魂衫。一襲醒目的海魂衫由近而遠，漸漸消失在陽光燦爛的十字街頭，曾勾逗出多少美麗少女懷春的浪漫情愫。

那年月，參軍需要走后門，曾是無數少男少女的夢，而參加空軍海軍連想都不敢想。所以當年孩子們更喜歡穿海魂衫，當時算最時髦的，其他衣裳算奇裝異服。能有一件海魂衫上身，是無數孩子們的期望。西安曾有童謠：海魂衫子大翻領，毛藍褲子寬褲腿，小白鞋，大背頭，軍帽一戴就是牛。

20世紀90年代，“魔巖三杰”之一的何勇以一身海魂衫亮相在樂迷面前，他的海魂衫加紅領巾造型迅速成為搖滾青年們的模仿對象，海魂衫達到了它的巔峰時期。

近年來，套上海魂衫、梅花運動服的劉嘉玲、梁朝偉、王菲等明星頻現報端，使得海魂衫這一“經典國貨”在明星效應下再次引領時尚，并且被時裝品牌進行改良，搶眼搶鏡，釋放海天一線的性感。

流行了許多年后，海魂衫已經變為衣柜里永遠不會過時的衣服之一。現在市面上不少服裝廠都開始生產海魂衫，分有87式和99式，老底子的海魂衫正反面有橫豎紋理區分，側面沒有拼縫。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老款海魂衫的號和現在服裝按M、L、XL定號不一樣，它分1、2、3號，1號最大，2號其次，3號最小。2007年我國部隊換裝后，改進了海軍常服，海魂衫也與時俱進了。老款海魂衫已經越來越少，以前無人問津大量積壓，現在因為熱賣，連部隊過期報廢的舊貨也被哄搶一空。以后你想找個老款的1、2、3號海魂衫恐怕都是一件比較奢侈的事情。

三、服飾

軍用挎包軍帽

80后小時候，尤其是男孩子都或多或少崇拜過軍人。在當年的媒體宣傳中，抗洪前線，是軍人鑄就鋼鐵長城。冰凍災害、地震現場，血淚戰火中，都是一身身“綠軍裝”堅挺的英姿。小時候，孩子們有點小小的“軍裝”情結，感覺穿上綠軍裝，就是頂天立地的軍人。軍用挎包、軍帽、軍鞋這些部隊戰士用的衣物在小時候身上有那么一兩件，就興奮得招搖過市，在小伙伴中炫耀一番。

那時候，軍人受到人們的廣泛崇敬，誰家里有人在部隊工作的，那是莫大的榮譽，正所謂“一人參軍，全家光榮”。也許是人們愛屋及烏，隨之而來的，軍人的日常用品也極受人們的歡迎喜愛。背個軍用挎包、戴個軍帽，似乎也會被人高看一眼。最初，軍用挎包之類的東西只有軍隊干部子弟才有，穿戴著它威風凜凜，在商品單調的當年透著一股豪氣。“物以稀為貴”，在過去，背著“軍用挎包”在路上走比現在挎著LV 的包包走路還神氣。

現在看來，其實所謂的軍用挎包只是由粗布面、帆布帶做成的一種極普通的綠色挎包，至今還在部隊中使用。當年最講究的軍用挎包是洗得發白、上面繡有紅五星和“為人民服務”字樣的。能有這樣的軍用挎包，說明家里親屬有老資格的軍人。后來，社會上出現了各種仿制的軍用挎包，“軍品民用”，流行于世，許多商店都有出售，許多學生都喜歡買一個背在身上，當書包使用。軍用挎包風靡學校，沒正宗“軍用”的，便是軍綠色帆布的“民用”替代品。當年遍地流行軍用挎包，走紅全國將近二十年。

流金歲月，愛“軍”如夢。今天，軍用挎包和軍帽、軍鞋、軍大衣等等不僅成為城市青年追求的時尚，連明星們也為它傾倒。英國型人女王凱特·莫斯就推出了一款長得跟“軍挎”一模一樣的男士背包，上面寫著“為人民服務”的字樣。

小黃帽

小黃帽，大概是城市的孩子才會有的“安全裝備”。黃色是交通標志中表示“警告”的顏色，也是穿透力最強的顏色。給孩子們戴上小黃帽，目的是引起司機的注意，減速慢行，讓孩子們先通過，以避免引起傷害兒童的交通事故。

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始于上個世紀80年代，大城市的經濟建設迅猛發展，城市人口逐漸增多，城市中的各種社會往來和經濟流通日益頻繁，汽車普及化程度提高，交通擁堵現象出現，交通事故增多。小學生年齡小，自控能力弱，特別是在上、放學的交通高峰期，存在很大的交通安全隱患。面對小學生交通死亡事故逐年增加的事實，如何解決好小學生出行安全于是成為交管局工作的重中之重。

小黃帽是北京交警朱國興想出的主意，并由交管局教育局聯合在全市小學生中推廣。自從戴上小黃帽，小學生因交通事故死亡的人數逐年下降。事實證明，“小黃帽”不僅是從小培養孩子交通法制觀念，樹立交通安全意識，保護孩子交通安全的有效措施，也是加強學生德育教育生動、有效的好形式。北京的成功范例很快被推廣至全國，當時讀小學的80后，于是成了第一批“小黃帽”的受益者。

今天的80后當中有人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私家汽車，成為了駕駛員。不知當你透過擋風玻璃看到一群頭戴小黃帽的小學生，是否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無論怎樣，印在小黃帽上面的“安全”必然烙印在你的心里，時刻提醒著你，生命無價，安全第一。

四、褲子

踏腳褲

蝙蝠衫配踏腳褲，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最in的裝扮了。那時候，每個女孩幾乎人人一條踏腳褲，腿繃得直直的。然后，上身再配一件很大的蝙蝠衫，像一根棒棒糖。80后一定還記得，小時候的文藝演出，踏腳褲加蝙蝠衫加白色旅游鞋就是最美的舞臺裝扮。踏腳褲也叫蹬腳褲、踩腳褲、健美褲，以黑色為主，后來還有白色、灰色、藍色等其他，帶有很大的彈性，穿起來很貼身而且舒服，顯得腿細細的。當時有句順口溜：“不管多大肚，都穿踏腳褲。”可見踏腳褲的流行程度。

八九十年代百分之九十的女性，其實都是穿著踏腳褲成長起來的。誰也說不清楚這撥時尚究竟源自哪里，它完全不同于一般的時裝時尚：沒有品牌的來源，沒有家世的崇拜，沒有異國情調的贊美，一句話，在踏腳褲中沒有矜持、得意和炫耀，它以便捷、實惠、耐用而博得女人們的鐘情。仿佛不穿一條踏腳褲，便成了人群中的異類一樣。

不過，踩腳褲的流行可謂來去如風，很快就淘汰了，西褲、牛仔褲取代踩腳褲而成為年輕女孩的新寵。時尚總是兜兜轉轉，時隔十多年，踏腳褲又卷土重來了，而且這次可以說是風頭更健。不但諸多的服裝品牌推出了踏腳褲組合的女裝，甚至于連男裝也不能幸免。

世界上每樣東西的流行都是有其流行的道理的。一般來說緊身下裝的流行是跟寬松上衣的流行分不開的。想當年流行踏腳褲是配合著蝙蝠袖上衣的。從去年春天開始蝙蝠袖的上衣也開始悄然抬頭，同時，近幾年來靴子也越來越流行，今年更是脫了涼鞋就穿上靴子，皮鞋幾乎沒有穿著的機會了。

但是，今年流行的踏腳褲其實還是襪子的演變，今年它們有個有點不同的名字叫：踏腳襪。就是因為今年的踏腳褲是以襪子的針織材料做的，同時它的主要作用也是代替長襪必須要和短褲和短裙搭配來穿著。在時裝界有句話叫做：三十年風水輪流轉。比如我們近幾年的可愛風就是60，70年代流行風的重現。但是，流行往往并不是簡單的重復，不信，你把你媽媽壓箱底的踏腳褲找出來穿上一定不會有人說你時尚的。

喇叭褲

與蝙蝠衫一樣，喇叭褲也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人們為了追求自由，標榜個性的標志。喇叭褲因褲腿寬大似喇叭而得名，它的特點是：低腰短襠，緊裹臀部；褲腿上窄下寬，從膝蓋以下逐漸張開，褲口的尺寸明顯大于膝蓋的尺寸，形成喇叭狀。

喇叭褲據說是西方水手的發明。水手在甲板工作，因海水易濺進靴筒，所以想了這個改變褲腳形狀的辦法，寬大褲腳罩住靴筒，以免水花濺入。1960年成為美國的時尚，后來“貓王”把喇叭褲推向了時尚巔峰，隨后流傳到日本和港臺。隨著日本和港臺電影在中國內地的流行，風靡大陸。

在中國，喇叭褲從20世紀70年代末流行至今。在20世紀80年代初的中國，喇叭褲是一種所向披靡的時尚，被稱為中國時尚界最初的冒險。但為何是喇叭褲出現在傳統與新潮交鋒的最前沿，而不是其他服飾？從喇叭褲本身的特點分析，在喇叭褲出現前，女裝褲從來都是在“右側開口”的，可是，喇叭褲不論男女，褲鏈全開在正前方，這肯定讓當時多少年一成不變地穿慣了直筒褲的人接受不了。另外，這種褲子低腰短襠，緊裹臀部，褲腿上窄下寬，從膝蓋向下逐漸張開，形成喇叭狀，有的褲腳能寬大到像一把掃街的掃帚。如此造型也被一些老年人稱作“不男不女，顛倒乾坤”的不祥之物。而正是這種反差逐漸改變了人們的思想觀念，給當時的傳統服裝帶來了新的沖擊，打破了人們當初對服裝認識上的禁錮，體現了當時一部分年輕人的反叛思想，成為一面象征自由的旗幟，刷新了人們對服裝的舊觀念，給當下多元化的服裝時代埋下了伏筆。

作為一種新生事物，當年喇叭褲的出現引起過許多人的反對和抵制。那時候，“文革”剛剛結束，社會風氣在極左政治的影響下，人們的思想還比較保守僵化，稍微新潮一點的服裝，均被視為奇裝異服遭到排斥。隨著社會的發展進步，人們對服裝的態度開始趨于寬容理解。畢竟，以當時的標準看，喇叭褲是一種具有創新意義的褲型，穿在身上比那些又肥又大的直筒褲也漂亮許多。它后來逐漸在社會中流行，穿的人多了，人們也就見慣不怪、習以為常了。到了20世紀80年代以后，這種最受爭議的服裝，最終被人們接受，而且竟然成了風行一時的主流褲型。如今，進入到了多元化發展的時代，人們開始追求自我、張揚個性，服裝樣式越來越多姿多彩，千變萬化，當初的喇叭褲也逐漸演變成許多不同的樣式。

對于80后來說，喇叭褲蛤蟆鏡雙卡錄音機的年代是屬于哥哥姐姐的，而他們關于服飾乃至對個性以及真理的執著追求對于80后的心靈給予了潛移默化的影響。喇叭褲的出現折射出中國當時那個時代的躁動，張揚著那個時代年輕人的反叛心理。之后中國經歷改革開放，從當時“不正經的人”穿的服裝，到21世紀初的流行趨勢，見證著喇叭褲逐漸變成引領時尚的標志。喇叭褲不僅定格了一個時代的歷史，更鐫刻著無數人關于改革之初最質樸、最真實的記憶。

（選自《專屬于80后的回憶》/李賢娜 鄭妍 著/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2011年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