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故新知之二魯迅與鄭伯奇先生的經(jīng)歷

魯迅先生逝世不久，鄭伯奇先生寫過一篇悼念性的文章——《魯迅先生的演講》。在文章中，鄭伯奇先生提到這樣一件事。

“左聯(lián)”成立之初，他與魯迅先生一起去大廈大學講演。他倆演講的內(nèi)容都是當時受人關注的問題，即文藝與階級的關系。演講由鄭伯奇打頭炮。盡管他的演講使用了當時許多時髦的新術(shù)語，但演講不到一刻鐘，聽眾就一個個溜了。原來擠得滿滿的大禮堂，只剩下百十個人，使得他只好草草收兵。后來輪到魯迅登臺。魯迅從容不迫，像談家常一樣娓娓道來。他先從家鄉(xiāng)談起，說：在他家鄉(xiāng)，討媳婦，并不要杏臉柳腰的美人，而要健壯的少女。魯迅由這些例子談到農(nóng)民和紳士對美的看法不同，同時還用許多生動淺顯的實例來揭穿“美是絕對的”這種論調(diào)的錯誤。演講取得了令人滿意的交際效果。鄭伯奇先生在文章中是這樣描寫魯迅演講情形的：

在樸實的語句中時時露出諷刺的光芒，而每一個諷刺的利箭投射到大眾中間，便引起了熱烈的鼓掌和哄堂的笑聲。不知什么時候，房子里添進了這么多的人。偌大的一座講堂擠得水泄不通了。連窗子上面都爬著挾書本的學生。（《憶魯迅》第67頁）

我們從鄭伯奇和魯迅的演講經(jīng)歷中，可以知道：人人能說話，并非人人會說話。說話存在著藝術(shù)性。要把話說好，使話語能夠取得理想的效果，就需要學習和掌握一定的語言藝術(shù)。

（選自《趣味修辭》/康家瓏 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7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