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任自何人國力家資來本說,,特未別來是核創心新競、爭創力業是人源力資本,而大學是人力資本的培育基地。可是,這些年一談重視大學教育、科研和培養世界一流大學,往往是大學經費增加,隨后是各大學大興土木,教學與科研卻很少改善。
為什么中國大學喜歡把經費首先用于蓋新樓,而不是真正用來提升科研水平?二三流的大學更應把資金用于辦學,可似乎越是這樣的大學越喜歡有錢就蓋新樓!
除少數情況外,中國的大學都是政府出錢辦的,北大、清華、人大、復旦都如此。政府補貼,特別是在大學科研上的投入,仍是大學經費的主要來源。大學體系里,付錢辦學的、提供教育的和受教育的在本質上仍是三個不同方。具體講,決定給北大多少經費的是教育部、財政部、發改委官員,而不是北大學生、家長和校友。
北大學生、家長和校友是北大教育的最直接受益者,他們當然比一般群體更知道北大教育到底好不好,作為顧客,他們比別人更能評估北大的教育績效。但掌握大學資源配置權的不是這些“消費者”,而是政府官員。這些官員和受教育者間存在嚴重的信息不對稱。大學所在地離教育部、省教育廳的地理距離越遠,或一個大學在這些政府部門里越沒有校友和親朋好友,這種信息不對稱就越嚴重。于是,哪個大學在教育部里做官的校友越多,該大學得到的資金配置也就相對越多。
總之,當教育科研經費主要由政府部門而不是由受教育方配置時,資源配置錯位、低效,就不足為奇。因為當受益方跟付費方之間的信息不對稱過于嚴重后,官員的資金決策不可能是基于大學的實際績效,而是基于其他不太相關的因素,包括權力尋租、權力關系。
更重要的是:誰來評估、監督教育部官員的業績?誰有權評估他們的所作所為并能解除他們的職位?這是決定教育部官員以及大學領導們到底會花錢支持學問還是追求形象工程的關鍵。
中國掌握資源配置權的教育官員、大學領導都由上級任命,不是由各大學的學生、校友和他們的親戚朋友選舉產生。后者基本沒有發言權。當教育官員、大學領導的任免由上級決定,而他們的上級又不是這些大學的直接或間接受眾(因此難以對“教育科研”的好壞做第一手判斷)時,各大學“跑部錢進”得來的教育經費如何花才對大學領導自己最有利?
一種做法是把經費用于改善教育、提升學術研究。但是,教育和學術研究本身的“好與壞”、“多與少”難以測度,而且好的教育科研要許多年才能體現出來,需要的時間超出大學領導的任期;另一方面,即使真的把教育科研做好了,掌握大學領導行政級別大權的上級也難以知道。大學領導真這樣做,會顯得很傻,因為這對他的升降沒有好處。
對教育官員與大學領導更好的做法當然是蓋新樓,領導一看就知道書記校長任內是否做了貢獻。這種“業績”讓上級對自己的上級交差時也更容易,這些便利是無形的教育科研不能比的。
當然,北大、清華、復旦這些老牌大學的歷史地位高,校友在教育權力體系的多,它們需要通過高樓大廈向上級證明自己成就的必要性要低一些。他們可以把更多的資源投入教育科研。但其他大學,尤其是二三流大學幾乎沒法選擇,只能更多地通過高樓大廈及其他有形物來表現業績,否則就難以得到該有的教育資源。這是這些大學的生存之道,更是校領導的官場之道。
無形無樣、不可測度使得教育科研這種服務業很難組織,不易安排,只有通過民主問責制縮短教育資源配置者跟教育受眾之間的距離,讓教育官員受到作為教育受益方的公民選民的直接監督評估,才能減少公立大學所可能出現的資源錯配。如果大學領導只對上級負責,大學必然會把資金往取悅上級領導和上級領導能看得到的形象工程上投。
當然,即使讓決定教育資源配置的官員受到公民的直接問責,通過公民選舉任免,那也只能減少教育經費的錯配。只要大學經費由政府官員決定,只要“花別人的錢不心疼,花自己的錢才心疼”的普遍心理不變,浪費和錯配就無法根除。由于公立大學體系從根本上擴大了教育受益方、教育提供方和教育付費方“三方”之間的距離,進一步加深了三方間的信息不對稱,因此,目前大學體系讓人們很失望就不足為奇。
解決辦法大致包括兩種:一是給公民子女發教育券,由學生自己和家長選擇學校、決定教育經費的投向,讓教育的付費方和受益方盡量合一,以此減少付費方和受益方為不同人時所帶來的效益損失;一是允許并鼓勵私人辦大學,給私立大學同等的權利和辦學自由,避免“花別人的錢不心疼”所帶來的資源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