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簡單的問題:窮人和富人,哪個比較可能撒謊、欺騙和偷竊?
我們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前者吧?如果你已經擁有了那么多財富,就沒必要去欺騙偷盜了。自己衣食足了,應該更有資本和精力去考慮他人的需求才對。但美國一些雷人的新研究顯示:一個人在社會階層上爬得越高,對他人的同情心就降得越低。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心理學家辟夫和肯特納做了很多項研究,專門針對社會階層對于個人同情心的影響。他們和同事曾在一個繁忙的十字路口,秘密地觀察各種司機的開車行為:豪車司機們在綠燈到時,更喜歡插到其他車前面,而不是等著輪到自己,這個現象在男女司機身上都一樣,跟當天的交通情況和時間點也沒有關系。在另一次調查中他們發現,豪車司機在遇到行人過馬路時,更喜歡腳踩油門橫沖過去,而不是彬彬有禮地停讓,即使司機跟行人已經有了眼神接觸。
到底是越富有、越自私,還是越自私、越富有呢?辟夫和同事們做了一項實驗。他們召集了一些實驗對象,先花幾分鐘時間,讓其中一些人與比自己差的人比較經濟狀況,另一些人則和比自己富裕的人比較。然后,研究者在實驗對象面前放了一罐糖果,告訴他可以隨便拿,剩下的糖會送給附近一家實驗室的孩子。結果是:跟窮人比較過、認為自己更富足的實驗對象,拿走的糖果比跟富人比較過的人拿的多得多。
為了印證這個現象,肯特納等人繼續做了一系列研究。去年他們通過一項調查發現,經濟不寬裕的人對他人的同情心,似乎比其他階層的人更多。比如,他們對這些描述比較贊同:“我經常注意到需要幫助的人”,“照顧弱勢群體非常重要”。即使排除了我們認為跟同情心有關的因素,比如性別、種族、信仰等,這個結果仍然一致。
在后續研究里,研究者召集了家庭收入和教育程度各異的實驗對象,給他們放了兩部短片,同時監測他們的心跳。一部片子講的是如何打造自己的庭院。另一部則是關于飽受癌癥煎熬的兒童。看完之后,每個人要為看短片時自己的感受打分。結果,收入和教育程度較低的人,看第二部片子時感受的同情心更強烈。根據監測儀器,他們看第二部片子時心跳是更為緩慢的,這說明他們對片中人的感受付出著更大的關注。
為什么會這樣呢?衣食無憂的人,不是應該更慷慨博愛嗎?辟夫和同事們的推測是,也許正是金錢和富足感給人帶來的獨立自由的感覺,讓他們覺得無須依靠他人。我們對他人的依賴越少,對他們的關注程度就會越少,這就會讓人更以自我為中心。另一種原因,可能在于我們對待“貪婪”的看法。就像電影《華爾街》中股市大亨戈登·蓋葛說的:“貪婪是好事。”對于上層階級的人來說,貪婪是有好處的、合情合理的,這讓他們更傾向于采用不道德的手段為己牟利,就像高盛等金融機構為何能做出那些瘋狂的斂財之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