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創作于一個政治動蕩的年代,作者大仲馬將這一時期社會生活的大背景作為小說創作的主要背景,以主人公唐太斯被人陷害入獄直至最后的復仇為整部作品創作的主要線索,整部作品的時間也是跨越了波旁王朝的復辟以及七月王朝這倆大時期,以人物曲折命運的設計來側面的展示了整個社會的動蕩不安。
1814年,拿破侖帝國被犯法聯盟所擊敗,波旁王朝的復辟,重新走上了歷史的舞臺,而從實質上來看,雖說拿破侖的無休止的戰爭對當時的歐洲大陸產生了不可忽視的惡劣影響,但是他的政治體制已經是資產階級的政府了,所以波旁王朝的復辟必然會造成人民的不滿于反抗,由此以來就形成了希望拿破侖歸來的反復辟勢力與封建的復辟勢力所構成的強烈的社會矛盾。從《基督山伯爵》中我時??梢钥吹椒磸捅俚乃枷刖€索,唐太斯被陷害在獄中的14年暗無天日的生活也是對當時復辟王朝黑暗統治的寫照,無論是主人工唐太斯的拿破侖主義傾向還是整部作品的基調,它不僅僅是大時代背景的寫照,也是反抗政府壓迫的思想的決戰。
在作品的復仇階段,七月王朝已經占領了法國的統治地位,而當時掌握政治權利的并不是全部的資產階級,而是金融貴族這一集團的操作。上流社會紙醉金迷般的生活與人民水生火熱的困境顯現出強烈的對比與反差,鄧格拉司是金融界巨頭、弗南從事實業、廁身于貴族院,維爾福更是掌管著巴黎首席檢察官的寶座。這樣的故事布局充分的展示了故事的精華之處,這樣陰險惡毒的三個人卻掌控者金融、政治、司法界的權利壟斷,構成七月王朝統治集團的一個典型的縮影。
優秀小說的存在價值絕不會僅僅局限于精彩的故事情結,小說本身所展示的創作模式才是小說能夠經久不衰的本質原因。小說史以基督山伯爵的復仇為主要故事線索,間接的穿插了時代背景和人性丑惡所造成的社會現狀,其中所展露出來的哲學道理亦是值得我們當代社會民眾所深思的問題之一。大仲馬在《基督山伯爵》里創造的一個最具有代表性的模式便是在故事的開端就以突發的人物命運的轉折來吸引讀者的興趣,繼而設置重重懸念,一路引導讀者走入主人公的世界,在故事發展的緊要關頭有戛然而止,插入性的敘事模式也是小說布局立體型的展示。
對于通俗性小說的受眾讀者而言,人物形象的設計顯而是代表作品吸引力的最有力因素之一,而讀者對于主人公唐太斯超越常人的智慧與敢愛敢恨的作風更是推崇至今。
有史可鑒,基督上伯爵的人物性格在某些方面也是作者大仲馬自身形象的寫照,大仲馬本身就是一個性格十分豪邁的人,他曾在基督山城堡宴請幾日賓客,這些人來自四面八方,而大仲馬自己卻有連姓名都不知道的,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造就了他的好人緣。作品中基督山伯爵的言論也是直指人心,我愛愛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這樣界限分明的人物性格是很多人無法實現的,面對變幻莫測的社會發展,我們時常處于前怕狼,后怕虎尷尬的人生境遇,也許摒棄了那些優柔寡斷的性格缺陷,人生的美好會來的更豁達一些。在復仇計劃的設計上,更加能夠鮮活的展示唐太斯緊密的思維與邏輯能力,他沒有直接的以匕首刺穿敵人的心臟而是讓他們毀于自己最為鐘愛的權利,金錢,司法的控制之下,中世紀的法國宗教信仰是懲惡揚善,所以唐太斯的行為在一定意義上是得到社會認可的。但是,從另一個家督而言,唐太斯的復仇行動又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之上的,他是以金錢的力量來對抗的,在很多復仇的關鍵時刻,也都是金錢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在對抗鄧格拉斯的戰役中,她甚至采用了無限透支的辦法來擊垮的鄧格拉斯,這樣的行為終究也還是沒能逃脫資本主義金錢至上的理論,企圖在資本主義社會改變腐敗的社會現實問題就大仲馬在思想上的本質錯誤。
而唐太斯的政治傾向也是大仲馬政治立場的縮影唐太斯是忠于拿破侖事業的維護者,雖然因此而備受磨難,但是他始終沒有為此而后悔,唐太斯是對整個社會黑暗面的一種反抗力量,他有所理想卻又始終無法擺脫金錢對他的束縛。
《基督山伯爵》的創作是以報刊連載為主要形式的,這樣的發表模式就決定了它的劇情要對讀者具有絕對的吸引力,而它的內容也需要尋找到適合大眾欣賞的角度,既要通俗易懂,又要獨具魅力。
大仲馬出眾的情節安排與穿插在故事的現年設置上起到了關鍵性的效果,這是他以情節取勝的重要手段之一,在小說開始時期,就為整部作品設置了一個重大的懸念,唐太斯能否沉冤得雪,能否報仇成功?大仲馬緊扣讀者最為關心的線索進行創作,從中還穿插進一系列的意外情節,使得故事內容更加的撲朔迷離。在結婚喜宴的當天,唐太斯不幸突遭飛來橫禍,繼而又在絕望的死牢里做著垂死的掙扎,峰回路轉,他又獲得不期而至的大筆遺產;羅馬廣場的絞刑架上,臨刑的犯人當眾得救;邦杜加客棧里,卡德羅斯夫婦圖財害命的險惡對決;維爾?;盥裼H生子的意外之舉;馬瑟夫伯爵出賣希臘總督的往事;吝嗇的鄧格拉司在匪窟受敲詐的大快人心的場面等等,這跌宕起伏的精彩情節,出人意外而又入情入理的故事安排,即富有傳奇的色彩,又不免給人以荒唐之感,強烈的戲劇矛盾沖突在《基督山伯爵》中的應用可謂是淋漓盡致。但是在《基督山伯爵中》,作者很少大量的進行人物的心理描寫或是長篇的景物描寫,它的創作側重點是人物的言語和動作。但是這樣的小狐貍手段并沒有使得人物缺少性格特征,作者善于通過人物的一句話、一個表情來揭示其內心世界。再次來講,《基督上伯爵》也不能夠沒有因為這一原因而使人感到背景空虛,故事環境隨著主人公的奇遇而變化著,陰森的地牢,光怪陸離的匪窟,人跡罕到的海島,大都會巴黎,狂歡節的羅馬,備受戰禍的希臘,場景變化轉場的應用更是巧妙絕倫。
大仲馬《基督上伯爵》的藝術成就絕不僅僅局限在通俗小說的優秀之作,而是作者以深出潛入的形式將當時金錢至上,暗無天日,腐朽無能的社會政治面貌刻畫的活靈活現?!爸钡教熘鞔乖蕿槿祟惤沂疚磥韴D景的那一天到來之前,人類的全部智慧就包括在這五個字內等待和希望?!被缴讲艨恐@樣的信念走過了最為困頓的時期,也是這樣的信念支撐著他完成了最后的復仇。
但是究其藝術成就而言,雖然《基督山伯爵》已經被翻譯成各種語言在世界各地發表,以專業學者的定論卻是小說本身盡管是在一定的歷史背景下展開故事,它在情結敘事上也展露了那個時代的價值觀,但是卻沒有深刻的揭示出那個時代的真正社會矛盾,這也是由于作者本身的價值觀傾向所局限的。對與那個時代社會生活的本質也沒有做出深刻的分析。小說的故事背景跨越了波旁和七月兩個王朝,這一時期的社會矛盾空前復雜,資產階級與封建貴族的較量處于一個白熱化的時期,工人階級作為一支獨立的政治力量也開始在世界政治的舞臺上展現出自己的力量。大仲馬作為一個共和主義者,理應將七月革命前后法國的社會矛盾與階級斗爭展現出來,但是由于當時價值觀的偏離,作者只是一心將基督山伯爵復仇的根本原因歸于那筆巨額的財富,金錢至上的價值觀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的價值觀,因此,雖然作品的寫作技巧和大眾的認可程度可圈可點,價值觀的偏離導致了作品內在核心力量的薄弱。
(作者簡介:魏金梅,濰坊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