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計意見、高管薪酬與公司治理
——來自中國資本市場的經驗證據

陳 華王海燕

（1、北京城市學院 北京 100083；2、新疆財經大學會計學院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2）

審計意見、高管薪酬與公司治理
——來自中國資本市場的經驗證據

陳 華1王海燕2

（1、北京城市學院 北京 100083；2、新疆財經大學會計學院 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2）

本文以我國證券市場1998至2008年的上市公司為樣本，通過考察審計意見對管理層薪酬的影響，研究外部審計在解決第一類委托代理問題過程中的公司治理功能。研究發現：在控制公司業績、公司資產負債率、公司規模及公司內部治理等因素的情況下，外部獨立審計意見類型對公司高管層薪酬具有顯著影響，而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是否分離是影響外部獨立審計治理效應有效發揮的重要因素。

高管薪酬審計意見公司治理

一、引言

現代企業的代理問題包括兩類，第一類為股東與高管層之間的沖突而產生的代理問題，第二類為控股股東與中小股東之間的沖突而產生的代理問題。要解決代理問題，需要建立良好的公司治理機制。獨立審計作為公司治理的一個重要環節，從理論上來講，可以降低會計信息供給者與會計信息使用者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從而達到降低代理成本的治理效果。然而，獨立審計在資本市場運行中是否實際發揮了有效的治理功能呢？Fan和Wong（2002）考察了東亞國家資本市場上獨立的外部審計是否在緩解控股股東與中小股東之間的沖突中發揮作用，其研究表明，在法律保護較弱的市場環境下，審計可以作為法律的替代機制，較好地發揮對第二類代理問題的治理功能。但在新興市場中，不僅控股股東與中小股東之間存在沖突，股東與高管層之間的利益矛盾也很嚴重。僅僅依靠企業的內部審計、政府審計，或獨立的外部審計能否緩解第一類代理沖突，是一個有待研究的實際問題，需要用經驗證據加以檢驗。要有效解決股東與高管層之間的委托代理問題，關鍵是如何實施效果良好的激勵機制以提高高管層經營的積極性。因為高管屬于企業的決策層，是企業運營的活動組織者，他們對企業的發展起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企業高管人員薪酬激勵機制便成為公司治理研究的熱點問題，受到廣泛的關注。從20世紀70年代起，學者們開始致力于研究薪酬合同對于高管層經理人市場的影響，時至今日，將高管薪酬與企業業績相聯系已經成為西方企業解決第一類代理問題并體現激勵制約機制的一種通行做法。相對于西方國家，符合現代公司治理的高管薪酬激勵機制在我國的建立較晚。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要求我國上市公司從2002年開始執行《上市公司治理準則》，該準則要求上市公司建立經理人員的績效評價標準和激勵約束機制，經理人員的薪酬與公司績效和個人業績相聯系。隨著準則的實施，越來越多的上市公司，對高管層實施與企業績效掛鉤的股權激勵機制，并普遍以公司會計盈余作為業績指標之一。然而，以會計盈余等業績指標為依據的股權激勵制度，雖然能夠激勵經理層努力工作，但也激發了經理層造假的動機。如果缺乏完善的公司治理機制，高管層就可能會通過操縱信息來影響會計盈余等業績指標使自身利益最大化，于是就造成原本想通過將高管薪酬與企業業績的掛鉤以激勵高管層努力經營的愿望，變成現實中高管層為獲得高額報酬實施盈余管理或財務舞弊以操縱企業業績的事實。相反，完善的治理機制則能有效防范盈余管理和財務舞弊。因此公司治理機制是決定股權激勵制度激勵效應的關鍵因素。獨立的外部審計，作為公司治理的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解決股東與高管層之間的代理問題，其治理功能在中國新興市場條件下是否有效呢？本文通過考察審計意見對高管薪酬的影響，檢驗新興市場背景下獨立審計在解決第一類委托代理問題過程中的公司治理功能。

二、文獻綜述

（一）高管薪酬的相關文獻 將高管薪酬與企業業績相聯系是西方企業管理理念倡導的用以解決代理問題的通行做法。Ross（1973）最初提出了基于公司經理的委托代理問題，確立了委托人在代理人參與約束與激勵相容約束下最大化其效用的基本框架。之后，Mirrlees（1974），Stiglitz（1974），Holmstrom（1979），Grossman和Hart（1983）等完善了基于業績的補償機制。還有一些學者對高管薪酬的決定因素（Ciscel，1974;Culpan，Murtiand Culpan，1992）、激勵形式（Jensen and Murphy，1990）以及與企業業績、股東財富之間的關系（Bentson，1985；Smith andWatts，1992；Siglerand Haley，1995）進行了深入研究。隨后，Haubrich（1994），Hall和Liebman（1998），Giorgio和Arman（2008）等又進一步對薪酬契約的有效性進行了實證檢驗。我國學者也對高層管理當局的薪酬激勵問題進行了深入探討。李增泉（2000）檢驗了資產規模、競爭因素、股權結構及區域因素對經理人員年度報酬的影響；魏剛（2000）建議改變上市公司高級管理人員的薪酬結構，將以會計盈余為基礎的短期激勵與以市場價格為基礎的長期激勵相結合；陳志廣（2002）則發現企業規模、行業差別、地區差異均會對高層管理當局報酬產生影響；張俊瑞、趙進文和張建（2003）指出，高級管理人員薪酬的對數與每股收益、國有股控股比例、高級管理層持股比例等因素的回歸呈多元線性關系。周嘉南、黃登仕（2006），薛求知、韓冰潔（2007），杜興強和王麗華（2007、2009）驗證了我國高管的報酬與公司績效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劉斌等（2000）分別從提高薪酬和降低薪酬的兩個方面進行檢驗，發現增加高管薪酬對提高企業的規模和股東財富均有一定的促進作用；但降低高管薪酬卻不僅不能提高企業規模和股東財富，反而會對其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說明高管薪酬具有“工資剛性”特征。以上研究主要圍繞高管薪酬的各種影響因素進行了深入的分析，為解決代理問題提供了較好的現實證據。但是這些研究的切入點多為公司自身特征和內部治理因素，缺乏對公司外部環境和外部治理機制的關注，可能會忽視高管薪酬與公司業績的內生性問題。

（二）審計意見的相關文獻 審計意見是審計師對被審計單位基于其財務狀況和公司治理做出的一個綜合評價。審計意見一方面會對資本市場廣大投資者的投資決策以及董事會、證監會等監管決策產生重大影響，另一方面也會直接影響到上市公司本身的經營行為和外部形象。因此對于審計意見的研究，受到眾多國內外學者的關注。Joey（1993）研究認為，上一年度被出具非標審計意見的公司更有可能在后續年度當中被出具非標意見。上市公司危機嚴重程度也會影響注冊會計師的審計意見類型，Chen and Church（1992）、Louwers（1998）認為當上市公司危機顯性化（出現凈虧損、債務違約、涉及法律訴訟）時，審計師不僅比較容易察覺公司的持續經營危機，而且更有可能出具非標意見。Becker（1998）研究發現，注冊會計師發表審計意見的信息含量能夠鑒別出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國內學者對審計意見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兩方面：其一是主要關注哪些因素影響審計意見類型，如方軍雄、洪劍峭和李若山（2004）、李春濤、宋敏和黃曼麗（2006）以及呂先锫和王偉（2007）都對我國審計市場上審計師出具非標準無保留意見的決定因素進行分析。其二是主要關注審計意見的經濟后果，比如，章永奎和劉峰（2002）、夏立軍和楊海斌（2002）、李爽和吳溪（2003）、陳關亭和高曉明（2004）、徐浩萍（2004）以及陳關亭（2005）研究了公司盈余管理與審計意見類型之間的關系，王霞和張為國（2005）、劉勤和顏志元（2006）則分別研究了公司財務重述以及會計估計與審計意見類型之間的關系，岳衡（2006）以及王鵬和周黎安（2006）研究了大股東資金占用與審計意見類型之間的關系，李增泉（1999）、陳梅花（2002）、宋常和惲碧琰（2005）以及張曉嵐和宋敏（2007）研究了股票市場對審計意見的反映。廖義剛、張玲、謝盛紋（2010）研究了審計意見對上市公司申請銀行貸款的影響。蔣榮、劉斌、劉星（2007）以及王進朝（2010）分別研究了審計意見對上市公司CEO、CFO變更的影響。綜上所述，很少有涉及外部審計是否影響以及如何影響高管層薪酬水平的問題。本文的研究著眼于將獨立審計視為公司重要的外部治理機制，探討其對公司高管薪酬是否產生顯著影響，為檢驗獨立審計的治理功能提供新的證據。同時，本文的研究拓展了上市公司獨立審計經濟后果研究方面的文獻，也拓展了高管薪酬影響因素方面的文獻。

三、研究設計

（一）研究假設 股東與高管層之間委托代理問題的癥結在于信息不對稱。在現代企業制度安排下，經營者主要通過定期編制財務報告向所有者報告其受托責任的履行情況。財務報告是股東與高管層之間溝通的紐帶，是資本市場中主要的信息來源。獨立審計是在所有者與經營者之間介入的值得信任的獨立第三方鑒證機制。審計師在會計、審計準則框架內，通過審閱財務報告以及其他事項，出具審計意見對財務報告信息的真實性、合法性以及經營者受托責任的履行情況提供鑒證。在保證審計師獨立性的前提下，如果審計師出具的是標準無保留意見，則說明財務報告基本公允的反映了公司的經營業績，經營者較好的履行了受托責任。從已有的文獻來看，學者們對公司治理與審計意見類型的關系基本形成較為一致的看法。如張俊瑞等（2006）實證發現公司治理質量愈高，非標準審計意見出現的概率愈低；王震，彭敬芳（2007）的研究結論認為公司治理不健全是導致公司被出具非標準審計意見的一個重要原因。因此認為，標準審計意見實際上是向投資者發出信號以表明公司存在更少的代理問題和具有更好的公司治理結構，表明公司愿意減少代理問題和提供高質量公司治理結構。大量的研究表明，公司治理與公司業績之間呈正相關。一個公司的治理結構質量越高，其真實的經營業績越好，則該公司高管獲得高報酬的可能性越大。反之，如果審計師出具的是非標準保留意見，則說明財務報告在反映公司經營活動的公允性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問題，經營者未能較好地履行受托責任，該公司高管獲得高報酬的可能性越小?；谝陨系姆治?，本文認為審計師出具的審計意見是對公司總體治理結構質量的一個評價，也是對公司經營者即高管層是否較好的履行其受托責任的一個有力鑒證。在限定其他條件的情況下，將審計意見作為虛擬變量，標準無保留取值為0，無保留意見加事項段、無保留意見加說明段取值為1，保留意見、保留意見加事項段、保留意見加說明段取值為2，否定意見、否定意見加說明段取值為3，拒絕發表意見、無法發表意見取值為4的情況下，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審計意見類型的取值越低，高管薪酬的數額越大

通常，高管層的績效考核和薪酬方案由董事會或其下屬的薪酬委員會決定。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分離與否成為影響高管薪酬的一個重要因素。因為在兩職分離的情況下，由于董事長與總經理各自代表著不同的利益層，董事長代表委托方，是董事會的代表，也是股東利益的代表；而總經理代表代理方，是經營者利益的代表。兩職分離，則董事長可以對總經理經營的行為進行監督，借助公司內部的財務信息以及外部獨立審計意見客觀的考評總經理的業績。但是在董事長與總經理合二為一的情況下，出現了“自己監督自己”的情況，或者說，經營者“自己決定自己的薪酬”，這時，若其他公司治理機制不夠完善，則外部審計意見對高管薪酬的影響力可能減弱甚至完全失效。為此，提出假設：

假設2：若董事長和總經理兩職合一，外部獨立審計不能有效發揮治理功能。即審計意見類型對高管薪酬的影響不顯著

假設3：若董事長和總經理兩職分離，外部獨立審計能有效發揮治理功能。即審計意見類型取值越低，高管薪酬的數額越大

（二）樣本選取和數據來源 本文的數據來源于國泰安公司的CSMAR數據庫，選取1998年至2008年我國上市公司為初始樣本。對初始樣本進行了以下處理：考慮到極端值對統計結果的不利影響，剔除了業績過差的ST公司樣本數據；考慮到金融行業的特殊性，剔除了金融行業的樣本數據；對異常值進行了處理：剔除了薪酬小于等于0的樣本、公司總資產小于0的樣本；剔除了資產負債率小于0的樣本；剔除了營業收入凈額為負的樣本；剔除了總資產、高管薪酬、審計意見缺失的樣本。最終得到的有效樣本數據量為8039個。

（三）模型建立和變量定義 為了檢驗審計意見對高管薪酬的影響，本文構建了如下的模型：

lnpayt-1=β0+β1auditypet+β2boardt-1+β3supervist-1+β4indratiot-1+β5plut-1+β6roat-1+β7lnassett-1+β8levt-1+ε

由于本年度的審計意見是對公司上年度財務報表的審計，所以審計意見對高管薪酬的影響在時間維度上滯后一年。模型中，各變量具體描述如（表1）。lnpayt-1為因變量，auditypet為主要的解釋變量?？刂谱兞糠譃閮山M：（1）公司治理變量：公司內部治理，是指所有者對經營管理者的一種監督與權利制衡機制，其主要特點是通過股東大會、董事會、監事會和管理層構成的公司治理結構。董事會特征、獨立董事比例、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否兩職合一、監事會規模是衡量公司治理結構和效率的四個非常重要的因素。（2）影響高管薪酬的財務變量：公司業績是影響高管薪酬的首要因素，本文選擇以ROA作為公司業績的衡量指標，對公司業績加以控制；另外，風險是影響公司業績的主要因素，從而會對公司高管薪酬產生影響，故選用公司的資產負債率作為控制變量計量風險。此外，國內外的許多研究都證實了高管薪酬與公司規模呈正相關關系，因而，本文也加入了公司規模作為控制變量。

表1 變量定義

表2 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表3 主要變量的相關性分析

表4 審計意見、兩職合一與否、高管薪酬的回歸結果

四、實證結果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表2）列示了本文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從中可以看出，各公司高管薪酬的差距較大，審計意見類型平均值為0.339，說明樣本公司中審計意見類型為標準無保留意見占多數。本文所選上市公司樣本中，董事會規模平均為9-10人，監事會規模平均為4人，高于公司法規定上市公司監事會成員不得少于3人的標準。獨立董事比例平均值為0.261，未達到證監會規定的上市公司董事會成員中獨立董事的比例不得少于1/3的要求。從兩職是否分離變量均值來看，大部分上市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是兩職分離的。此外，各公司的總資產凈利率、資產規模、資產負債率等財務指標之間的差異較大，揭示著它們有可能是公司高管薪酬變量的主要影響因素。

（二）相關性分析 （表3）是主要變量的相關性分析。相關性結果顯示，因變量高管薪酬（lnpay）與主要解釋變量審計意見類型（auditype）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負相關，說明審計意見類型確實會影響到高管薪酬。同時因變量高管薪酬（lnpay）與控制變量資產規模（lnasset）、獨立董事比例（indratio）、董事會規模（board）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正相關。

（三）回歸分析 （表4）報告了審計意見類型對于高管薪酬影響的回歸結果，模型均在1%水平上顯著。（表4）PanelA的回歸結果顯示：第一，審計意見類型與高管薪酬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負相關（系數=-0.0539，P=0.000，T=-6.03）。說明了外部獨立審計的審計意見類型對公司高管薪酬確實產生顯著影響。主要原因在于獨立審計作為一種重要的公司外部治理機制，可以縮小公司所報告的財務狀況、經營成果和現金流量等與其實際業績之間的差異，進而可以提高公司報告的盈余信息質量，減少公司業績指標的噪音，從而有利于董事會更加客觀的評價高管層的經營業績，合理的確定高管層的薪酬水平。該結果支持了本文的假設1。第二，當將全部樣本按董事長和總經理兩職是否合一區分后，進一步應用回歸分析審計意見類型對高管薪酬的影響。從（表4）的PanelB可以看出，當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合一時，審計意見類型與高管薪酬負相關但不顯著（系數=-0.0369，P=0.113，T=-1.59）。從PanelC可以看出，當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分離時，審計意見類型與高管薪酬在1%水平上顯著負相關（系數=-0.0580，P=0.000，T=-5.98）。上述結果表明，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是否合一，是導致外部獨立審計意見能否發揮其治理功能，從而影響高管薪酬的重要原因。這一實證研究結果支持了本文的假設2和假設3。第三，在控制變量中，研究發現公司資產規模越大（1%，括號內代表顯著性水平，下同）、董事會規模越大（1%）、獨立董事比例越高（1%），上市公司高管薪酬更可能獲得高額報酬。上述控制變量和高管薪酬lnpay的回歸結果在（表4）的三個樣本中均比較穩定。而總資產凈利率、資產負債率雖然也與高管薪酬在1%顯著性水平上呈現相關關系，但這一結果在三個樣本中并不穩定。這一結果正好驗證了本文文獻回顧中提到的關于我國上市公司業績與高管薪酬的相關關系并不穩定，有正相關、有不相關的不同結果。

（四）穩健性檢驗 本文選擇用全部高管薪酬總額取對數替代前三名高管薪酬總額取對數作為因變量，對本文的假設1至假設3進行檢驗，實證結果表明結論基本不變——審計意見類型變量的符號未發生變化，僅顯著性水平發生變化。考慮行業因素，將樣本限定于制造業，對假設1至假設3進行穩健性測試后，發現變量的符號均沒有發生變化，只是顯著性水平有所變化，結論不變。

五、結論

根據以上分析，本文得出以下結論：在控制公司業績、公司資產負債率、公司規模及公司內部治理等因素的情況下，外部獨立審計意見類型對公司高管層薪酬具有顯著影響；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分離是外部獨立審計意見影響高管層薪酬的充分條件，即當兩職分離時外部獨立審計意見類型對高管層薪酬影響顯著，而當兩職合一時外部獨立審計意見類型對高管層薪酬影響不顯著。研究結果表明，外部獨立審計在緩解股東與高管之間的委托代理沖突中發揮了顯著的公司治理功能。而公司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是否分離是影響外部獨立審計治理效應有效發揮的重要因素。本文的結論具有以下政策含義：外部獨立審計意見作為一種低成本的外部治理機制，具有鑒證與信號顯示功能，能夠為股東的投資決策以及董事會的監督決策提供有用的信息。因此，一方面，證監會等政府部門應大力支持注冊會計師審計行業的發展，維護和保證獨立審計的中立性，不斷提高外部審計的質量；另一方面，上市公司董事會要充分重視和利用外部審計提供的信息，以期更有效監督約束公司高管層。作為公司整體治理機制的重要組成部分，外部審計的治理效應在很大程度上還依賴于公司內部治理要素如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分離等的影響，上市公司不僅要關注某一治理要素本身的治理效果，更要關注不同的治理要素間的相互作用，使得各種治理要素形成合力，才能最大程度地提高公司治理總體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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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方軍雄、洪劍峭、李若山：《我國上市公司審計質量影響因素研究：發現和啟示》，《審計研究》200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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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onstantinos Chalevas and Christos Tzovas.The effect of themandatory adoption of corporate governancemechanisms on earnings manipulation，managementeffectivenessand firm financing:Evidence from Greece.ManagerialFinance，2010.

陳 華（1976-），女，湖南汨羅人，北京城市學院講師

王海燕（1973-），女，四川自貢人，新疆財經大學會計學院講師

（編輯 虹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