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學自由,作為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的基本觀點之一,強調是以“自由自覺”為基本特征的。文學應當是自由的,但我們在實踐的過程中卻遇到了很多問題。本文從馬克思主義文學自由觀的角度,借助文學的本性就是自由、文學的條件需要自由和文學的目的為了自由三個方面來重新論述文學與自由的關系。
關鍵詞:文學自由;本性;條件;目的
關于文學自由,一直是文藝學史上的熱門話題,并受到普遍的關注。毫無疑問,文學應當是自由的。然而,對真正“文學自由”的解讀卻常常悖論林立,可以說這個貌似簡單的問題有著嚴格的美學刻度和豐富的思想內涵。我們必須準確的遵守這刻度和把握這內涵,才能正確地領悟它、實踐它。
任何文學創作,從其本質上說,都是人高尚精神和真實感情的結晶,具有深刻的歷史性和現實性意義。因此,文學必須是自由的。然而我們在評判和運用“文學自由”這一概念時,也必然是有前提的,應該把它置身于一定的美學、歷史、社會和政治范疇之中,這是其本能的決定。這樣,自由才能在文學中得以游刃有余地實踐,創作出優秀的作品,獲得積極地美學效果和社會效應。
一、文學就是自由——文學的本性
從文學的發展史來看,文學“自由地”表現人的“自由”,是常識性的真理。自由主義的核心是人的幸福、快樂與自由,而文學恰恰又是以人為中心的,因此文學和自由擁有自然的親和關系。美是人類和諧自由的體現,只有在這種境界中,人才真正是自由的。文學是人創造美的存在形式,它體現了人的自由品質。人類的自由品格、豐富發展以及審美追求,是文學存在的至高理由。我們甚至可以這樣說,文學為人的自由而存在。
從文學的產生和創作過程來看,雖然關于文學的起源有很多種解釋和猜測,但從心理動機而言,它還是源于人自由創造美的沖動,源于人的審美需求,是人逐漸擺脫動物性而更加自由化的方式。朱光潛認為,藝術活動是藝術家“自由底活動”,“這自由性充分體現了人性的尊嚴”,“完全服從他自己的心靈上底要求”。也就是說,文學的創作具有自由性、個體性特征。他還曾概括說,“自由是文藝的本性”,同時要求“創造性”,“沒有創造性和自由性底文藝根本就不能稱其為文藝。”文學是體現了人自由創造的一種特殊形式,它豐富了人性,發展了人本身。
文學表現自由和美才是最根本的。忽視這一點,受到傷害的不僅僅是文學更嚴重的是人自身。那些強調文學指導現實認識生活的功利性,強調文學的意識形態性的觀點,壓倒強調文學作為藝術門類屬于審美形式的觀點,體現的是對文學本性認識的偏離,會妨害對文學與自由的關系的認識。因此,文學就是自由,這是其本性。
二、文學需要自由——文學的條件
文學需要自由,沒有自由就沒有真正的文學創作。文學創作是一種特殊的具有自由想象力的精神勞動,任何高壓政策也難以管制作家想象的自由。但是,文學并不能單純地停留在個體的精神領域和自由想象中,必須成為社會的精神產品和讀者欣賞的客觀對象。這就是說,作家的創作自由,仍然要受到客觀社會條件的制約。
在面臨著生死存亡危機的20世紀40年代的舊中國,國統區和淪陷區的人民連抗日救國的自由權利都沒有,更不用說文學的自由。愛國的作家,為了抗日救國的自由,為了得到用筆桿作刀槍的自由,紛紛來到解放區。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政府保障和支持作家抗日救國的自由和創作的自由,而在國統區是沒有這種自由的。解放區和國統區,兩種不同的社會條件,賦予作家的創作自由是完全不同的。可見,文學自由是受社會條件制約的。只有認識了客觀的社會條件,才能在這種社會條件下自由地創作。在馬克思主義看來,真正的人的自由就是“與人所認識的自然規律相協調的那種自由”。真正的文學自由,當然也就是與人所認識的客觀規律相協調的自由,也就是與工作、任務和環境相協調的那種自由。
文學描繪現實的生活和理想的生活,展現的是人類對自由生活的渴望。真實生活的限制,使得創作的繁榮與否和當時社會文化環境的自由度互相依存;而作家自由地創造和文學自由的真正實現,必須使作家的主觀與客觀相適應、相一致,必須具備與客觀對象相對應的主體條件,即心靈的自由。正如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所說的:“對于沒有音樂感的耳朵來說,最美的音樂也毫無意義,不是對象,因為我的對象只能是我的一種本質力量的確證。”實際上,對于真正作家的真正創作來說,其感覺永遠是自由的,而且這種自由是自然的和內在的。
總之,文學的自由是需要環境和心靈這兩個主客觀條件相互配合才能夠實現,這是文學的條件。
三、文學為了自由——文學的目的
文學自由應該是屬于人民的,這跟馬克思主義是息息相關的。馬克思和恩格斯為文學藝術的自由發展預示了繁榮的景象,真正的自由文學并不是烏托邦般的幻想,而是社會主義革命文學發展的歷史必然。馬克思主義認為,只有消滅階級壓迫,建立了無產階級專政之后,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才成為人人自由發展的條件,從而才能產生全人類共同享受的自由的文學創作。
事實上,自從馬克思主義誕生以來,戰斗的無產階級文學就不斷開拓著自由文學的新紀元。真正自由的無產階級文學,是以馬克思主義世界觀為指導,充分認識了現實發展的必然性,從而在文學創造過程中獲得了自由。例如從鮑狄埃的《國際歌》、高爾基的《母親》,到中國“五四”以來的新文學以及當代各國的無產階級文學,凡稱得上優秀作品的,都是在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傳統偏見的自由文學。正如列寧所說:“這將是自由的寫作,因為把一批又一批新生力量吸引到寫作隊伍中來,不是私利貪欲,也不是名譽地位,而是社會主義思想和對勞動人民的同情。這將是自由的寫作,因為它不是為百無聊賴、胖得發愁的幾萬上等人服務,而是為千千萬萬勞動人民,為這些國家的精神、國家的力量、國家的未來服務。”毛澤東同志在《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也曾提過:“我們鼓勵革命文藝家積極地親近工農兵,給他們以到群眾中去的完全自由,給他們以創作真正革命文藝的完全自由。”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不僅充分地揭示文學自由的本質和界限,而且公開地標明其無產階級的自由性質。這樣的自由文學是和一切剝削階級偽自由文學相對立的產物,是革命實踐的必然果實。
無產階級文學是為了社會主義事業的發展和全人類的自由解放,并不是為單個人或某個人服務的,這是文學的目的。黨中央從我國文學歷史曲折發展的教訓中,找尋出了解放文藝生產力的途徑,把“創作自由”寫進憲法,同時把最大的愛護和信任給予了社會主義文藝家。文學自由是黨在文藝工作方面堅定不移的指導方針,必將為我國社會主義文學的自由繁榮開辟廣闊的前景。
當今我國的社會主義新經濟已經輝煌壯觀,社會主義文學也進入了一個更加開放、更加自由的新天地。因而,重提“文學自由”是一種歷史的必然、時代的需要。至于文學自由的客觀程度,要取決于我們對馬克思主義文藝觀理解的廣度和深度,以及我們文藝政策的穩定性。只有擺脫了種種極端的傳統偏見之后,我們的當代文學才能真正地通向文學的“自由王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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