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詩歌話語;詩歌氣質(zhì);詩學追求;翟永明
摘要:翟永明詩歌創(chuàng)作成就卓著,其詩歌的藝術品質(zhì)表現(xiàn)為:(1)卓然的詩歌話語,即具有組詩、句群意象、形式感強的語言;(2)超然的詩歌氣質(zhì),即具有神秘、獨白的特質(zhì);(3)本然的詩學追求,即具有針對自身的詩歌本體意識。翟永明詩歌獨特而又富于原創(chuàng)性的藝術品質(zhì)直接帶動了我國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女性詩歌的寫作。
中圖分類號:I207.2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4474(2011)01-0087-04
2007年底,首屆“中坤國際詩歌獎”的中國詩人獎授給了翟永明。授獎辭里有這樣一句話:她的詩“能量充沛、情境深邃、肌理細膩、意味幽遠”,這是對翟永明詩歌創(chuàng)作的綜合評價。而僅就詩歌的藝術品質(zhì)而言,二十多年來翟永明以其頗多的創(chuàng)意,同樣發(fā)展了一種詩歌寫作的可能性。
一、卓然的詩歌話語:組詩·句群意象·形式感語言
1.組詩。20世紀80年代中期,在“pass北島”的口號中走上詩壇的翟永明,并不滿足做“四川的小舒婷”,于是,她的關于“黑夜”的意識使女性詩歌作為一個概念真正誕生;她的《女人》橫空出世,一經(jīng)發(fā)表便奠定了其高度,不僅那強烈的女性意識與女性形象令人震撼,氣勢磅礴的組詩形式更令人耳目一新。翟永明的詩歌創(chuàng)作多為整體噴發(fā),無論是《女人》、《靜安莊》,還是《死亡的圖案》、《人生在世》,都是組詩或長詩。這些復雜的文字集合,似鬼使神差般地一揮而就,如怒放于崖畔的雪蓮,又如汩汩噴涌的泉眼,不可遏止,卻又控制得恰如其分。對于這種詩體形式上的追求,翟永明曾說:“首先是青春期的泛濫精力,其次是對詩歌的狂熱追求,使得我在每一次較為投入的寫作中,非組詩不足以淋漓盡致地、不受羈絆地表達我的沖動的內(nèi)心。除此之外,我對詩歌的結構和空間感也一直有著不倦的興趣,在組詩中貫注我對戲劇的形式感的理解,也是對我所喜愛的戲劇的一點癡心。”翟永明在寫作這些組詩時,似乎置身世外,心中只有詩,小詩、短詩,甚至一般的長詩都難以容納詩人心中澎湃的激情;而且,戲劇般的空間轉(zhuǎn)換和建筑似的結構布局,才能顯示詩人高超的文本把握能力。翟永明的組詩以大量冷色調(diào)的詞語組合、營造著陰冷的氛圍,以若干個分文本的組合,整體性爆發(fā)出強烈的擊打力量,使人不但沒有產(chǎn)生讀長詩經(jīng)常會有的疲勞感、厭倦感,反而以其令人費解的神秘言說與變化多端不斷地牽引著讀者的感覺,并以其緊張而又充滿張力的大結構和大布局,在“狹小”的詩歌舞臺上建構著屬于自己的詩歌話語。
2.句群意象。意象是詩歌的關鍵詞之一,而且多為表示具體事物的詞意象。翟永明的詩中不乏這樣的詞意象,如“黑夜”、“血”、“鳥”、“村莊”等。除此之外,翟永明的詩還呈現(xiàn)出句群意象的特點,如“無力到達的地方太多了,腳在疼痛,母親,你沒有/教會我在貪婪的朝霞中染上古老的哀愁。我/的心只像你……聽到這世界的聲音,你讓我生下來,你讓我與不幸/構成這世界可怕的雙胞胎。多年來,我已記/不得今夜的哭聲/那使你受孕的光芒,來的多么遙遠,多么可疑,站在生/與死之間,你的眼睛擁有黑暗而進入腳底的陰影何/等沉重”(《女人·母親》)。其中,“我/的心”、“記/不得”、“何/等”均為跨行表達??缧型ǔJ菫榱藢Ρ然驈娬{(diào),但在翟永明的詩中,似乎不僅如此。翟永明的詩歌跨行頻率很高,而且密集,讀她的詩往往會感到緊張、急促,不能喘息,只能一目十行;不能單句分析,只能整體領悟,而且,句與句之間可以毫無聯(lián)系,卻又不可分割。這些不斷跨行的句子連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句群意象,呈現(xiàn)出“另類”的面目,不僅從形式上突破了過去詩歌的既定程式和固有面貌,而且以流動的詞語、混合的句式,創(chuàng)造出文斷意連、渾然一體,既突兀、陌生,又復雜、神秘,讓人深省、反思的效果;涵義豐富的旬群意象與龐大的組詩形式相呼應,揮灑著詩人的感受、欲望、體驗、痛苦,沖擊著讀者的感官與想象力;以單純的詞意象難以企及的力量拓展詩歌內(nèi)部巨大的審美空間,使文本敘事充滿了張力,呈現(xiàn)出對個人生命尤其是女性生命介入的深度和爆發(fā)力,創(chuàng)造了具有原型意義的女性史詩。
3.形式感語言。就現(xiàn)代詩而言,語言不是工具,語言即詩,詩即語言。“享受詩歌,許多時候就是享受詩語。”讀翟永明的詩,就猶如置身語言的迷宮,有點摸不清方向、找不到出口,卻又倘徉其中、流連忘返。翟永明同眾多女作家一樣為語言而困惑,因為女性一開口就說著別種性別的人為她準備好的話,女性沒有自己的話語。于是,翟永明在詩中口若懸河、喋喋不休、迫不及待地要表達。她的詩歌語言不是觀念和思想的表達,而是一種形式——女性的話語形式的反映。如她自己所說:“事實上,面對詞語,就像面對我們自己的身體,女人總是能夠本能地、自覺地認出那些有意義的部分,并且深知喚醒它的活力、靈氣的秘密方法。我,同時也相信與我一樣的那些女詩人們,只是默默地握住那些在我們體內(nèi)燃燒的、呼之欲出的詞語,并按照我們各自的敏感或?qū)γ赖囊?,把它們貫注在我們的詩里?!薄按┖谌沟呐蒜挂苟鴣?她秘密地一瞥使我精疲力竭/我突然想起這個季節(jié)魚都會死去/而每條路正在穿越飛鳥的痕跡/貌似尸體的山巒被黑暗拖曳/附近灌木的心跳隱約可聞/那些巨大的鳥從空中向我俯視/帶著人類的眼神/在一種秘而不宣的野蠻空氣中/冬天起伏著殘酷的雄性意識”(《女人·預感》)。翟永明在黑夜里“用語言飛翔,也讓語言飛翔”,以富有質(zhì)感的形式語言,在黑暗中劃出一道亮光,以酣暢淋漓的節(jié)奏顛覆了傳統(tǒng)女性形象。她的詩歌語言不乏亮點,卻又放射出整體的光輝,加上與組詩形式、句群意象的不同組合,共同創(chuàng)造了卓爾不群的詩歌話語。
二、超然的詩歌氣質(zhì):神秘·獨白
1.神秘?!拔颐H蝗绮恢氲南葳?如每個黃昏醉醺醺的凝視/我是夜的隱秘無法被證明”(《女人·證明》)。翟永明是神秘的,“秘密”是她詩歌中的高頻詞:“某個人在秘密支配/向日葵方式的夢,心跳概不由己”(《女人·噩夢》);“像風一樣走著,黑發(fā)的女兒/悄無聲息,用不可救藥的/迷人之處動搖夏天的血液/充滿秘密,夜走進你們心里”(《女人·人生》)。充滿秘密的女人在黑夜里飛翔,不是魔鬼就是天使,而翟永明既像魔鬼又是天使,她以這種既巫又神的超驗文本切人我們麻木的日常生活,傳達出女性的本能感覺與生命體驗。她認為:“對女性來說,在個人與黑夜本體之間有著一種變幻的直覺。我們從一生下來就與黑夜維系著一種神秘的關系,一種從身體到精神都貫穿著的包容在感覺之內(nèi)和感覺之外的隱形語言,像天體中凝固的云懸掛在內(nèi)部,隨著我們的成長,它也成長著。它超過了我們對自己的認識而與另一個高高在上的世界溝通,這最真實也是最直接的沖動本身就體現(xiàn)出詩的力量。”對女性而言,由于始終置身黑夜被迫緘默,她的思緒只能游離于“白晝”之外,只能在黑夜中生根、成長,在夢境中遨游,與神的世界暢談。翟永明避開一般性經(jīng)驗,進入靈魂深處,在神秘的詩性空間里,展開與夢幻、潛意識的交流:“夜里總有一只蝴蝶叫著她的名字/于是她來,帶著水銀似的笑容/月亮很冷,很古典,已與她天生的/稟賦合為一體,我常常陰郁地/揣摩她的手勢,但都一無所獲”(《女人·沉默》)。翟永明拒絕常識和倫理,她以預感、臆想、夜境、憧憬、噩夢等作為依托,抒寫著女性生命本體的欲望、感覺、潛意識,渴望著神秘的不可知世界。正是這不可知世界給了女人與生俱來的力量,給了詩人非如此不可的創(chuàng)造力。神秘是詩的前提,詩是一團不甚明了或不可明了的印象,翟永明以女性特有的神秘感覺與體驗,以充滿智性的文本挖掘著關于生命、死亡、命運的一個個“元”問題,開鑿著女性生命的新通道。
2.獨白。翟永明激情澎湃卻又欲說還休,急于表達卻又誠惶誠恐,她避開紛擾的外部世界,反觀內(nèi)心,叩問靈魂。她逃避“白晝”,因為赤裸的白晝讓她頭暈目眩,無法思維;她追逐“黑夜”,因為黑夜讓她徹底放松,敞開心扉,而且感官發(fā)達,可以無限擴張,可以與身體和心靈中最細微的感覺展開交流和對話。翟永明氣質(zhì)詭秘、深邃,卻又略顯木訥,盡管她內(nèi)心灼熱、瘋狂,詩卻很少宣泄和布道,她擔心被誤解、害怕被傷害,因此,她選擇了自言自語,選擇了“獨白”。獨自是一種氣質(zhì),其對應的表達方式是“自白”。“自白”是20世紀60年代中期美國的一場詩歌運動,旨在“坦白內(nèi)心、探索自我”,一直被認為是翟永明的模仿對象的普拉斯即是美國自白派的重要代表性詩人之一。從翻譯成漢語的普拉斯的詩歌文本中看,翟詩確實有借鑒的情況。如:“我是最溫柔最懂事的女人”(翟永明),“我是一個笑容可掬的女人”(普拉斯);“海浪拍打我/好像產(chǎn)婆在拍打我的脊背”(翟永明),“接生婆拍拍你的腳底”(普拉斯);“我十九,一無所知”(翟永明),“我七歲,一無所知”(普拉斯)。但由于80年代中期翻譯過來的普拉斯的作品還極其有限,所以,形式上的直接模仿還談不上,倒是精神氣質(zhì)頗有幾分相似。她們均痛苦、焦慮、懷疑,渴望交流卻又無處訴說,于是,只有“剝掉所有的精神外殼,讓自己裸露到原始的、直接的生存即本能狀態(tài)”?!暗杂烂饔衅绽沟淖晕姨宦?,卻沒有她的歇斯底里;她是沉靜、內(nèi)斂的,她以深刻的洞察力和體驗的深度,對女性的生命表現(xiàn)出一種強烈的精神貫注,以自己的經(jīng)驗推及集體的經(jīng)驗、女性的經(jīng)驗,她的尖銳與焦灼略帶恐懼與不安,以及急切的追尋。”
獨白是心靈的語言,卻又在語言之外,它是生命感官與潛意識的相互溝通,“仿佛早已存在,仿佛已經(jīng)就序/我走來,聲音概不由己/它把我安頓在朝南的廂房”(《靜安莊·第一月》)。對此,我們很難在語義上闡釋,只能從直覺上去把握,如同戲劇的序曲引領著我們走進劇中。事實上,翟永明的詩歌已充分貫注了她對戲劇的癡迷,尤其體現(xiàn)在結構和控制能力上。“西方現(xiàn)代主義詩人為了創(chuàng)造較大的結構,使現(xiàn)實的細枝末節(jié)在這些結構中具有意義,常常求助于神話。翟永明正是創(chuàng)造了關于‘自我’、‘女人’的神話。傳統(tǒng)的神話為詩人和讀者共享,而‘自我’的神話只能通過詩本身傳達給讀者,如何完成這一轉(zhuǎn)變或許就要看詩人的結構能力了?!薄杜恕肥加凇邦A感”,終于“結束”;《靜安莊》“十二個月”的自然轉(zhuǎn)換,《死亡的圖案》“七天七夜”的連續(xù)叩問,像造物者的神秘敲擊,又是對既定命運的奮力突圍,在天、地、人、神、時間、空間的巨大框架中自我暴露、縱情翱翔,卻又鬼使神差、恰如其分地實施控制。正如詩人葉芝所說:“控制和戲劇感之間存在有一定的關系,假如我們不能夠想象自己與真實的自我不同,以第二個自我的面目出現(xiàn),那么我們就不能夠把控制加在我們身上,因此積極可取的態(tài)度是有意識地戲劇化,戴上一副面具?!薄杜恕分胁粩喑霈F(xiàn)的“冬夏”的時間概念,《靜安莊》里生命律動與自然節(jié)奏的內(nèi)在同構,《死亡的圖案》之星月輪回與對“死”的敬重……翟永明都以她神秘的獨白、超然的氣質(zhì),探尋著女性的奧秘、生命的真實、世界的徹底性,打通著女性與世界關聯(lián)的秘密通道。
三、本然的詩學追求:針對自身
就詩歌的傳播效果來說,翟永明的詩基本上是在專業(yè)圈子里流傳,普通讀者很少,這一點顯然不同于同時期的其他詩人。她的詩對一般讀者的理解能力是一個挑戰(zhàn),是為“無限的少數(shù)人”而作的。翟永明是一個有著強烈的詩歌本體意識的詩人,她認為:“更重要的不是面對外部的紛亂,困擾我的仍是內(nèi)心”。她寫詩“都是首先針對自身,其次才是針對他人”。但這并非說明翟永明的詩與現(xiàn)實無關:“我們這些女兒,分娩中的母親/在生與死的臍帶上受難/孿生兩種命運——/過去和未來”(《死亡的圖案·第五夜》);“當我十二歲,流出最早的鮮血/渾身發(fā)抖,倒在你冰冷的懷抱/我懂得死亡將怎樣來臨——召我而去”(《死亡的圖案·第七夜》)……這些感受與體驗是詩人的,也是女人的,是每一個女性“先天”具有、并時時影響著她們的,它深藏于內(nèi)在的生命空間中,是因外在的世界太過紛擾和令人麻木,所以被遮蔽了。因此,翟永明的詩并非空中樓閣,她從自身出發(fā),關注的是女性,是生命,是現(xiàn)實范疇中的女人和人。“她的詩歌首先是對自己內(nèi)心的‘撫摸’,寫詩,對她來說是一樁‘快樂的事情’,寫作中詞語的流動、詞語與自己所發(fā)生的具體的情感關系,都使詩人獲得快感,并把這種快感傳達給別人,最終打動讀者。”翟永明以個人經(jīng)驗整合了女性經(jīng)驗乃至人類經(jīng)驗,正如羅丹所說:“對一個人非常真實的東西,對眾人也非常真實?!?/p>
越是個人化的詩人,其作品對現(xiàn)實的包容力越強。從這一意義上來說翟永明確實是一個原創(chuàng)性的詩人,尤其是看多了觀念化的文本以后,這種追求就更顯珍貴。原創(chuàng)性,是人類的一種思維本能,是一個人真實的生命感覺與體驗,它潛伏于體內(nèi)呼之欲出,卻又影影綽綽難以捉摸,“詩,就是這種原創(chuàng)性直覺的晶體。原創(chuàng),是詩的基礎,詩的靈魂”。詩人的原創(chuàng)性思維應該表現(xiàn)得更加頻繁、更加密集,詩人應努力掙脫慣性思維和群體意識,將人們普遍能感覺到、卻又普遍說不出的直覺表達出來:“聽到這世界的聲音,你讓我生下來,你讓我與不幸/構成這世界可怕的雙胞胎。多年來,我已記/不得今夜的哭聲”(《女人·母親》)。翟永明以涌動的激情、新鮮的傳達,以最微小、最個人、最傷感的經(jīng)驗,最深入地涵蓋了女性的本能。她專注于詞語,專注于詞與物、詞與生命的關系,專注于詩歌自身,她似乎永遠不關心自己有沒有讀者,因為這不是她的追求,因為詩歌從來都不是大眾化的東西。
四、結 語
翟永明以她卓然的詩歌話語、超然的詩歌氣質(zhì)和本然的詩學追求,神秘而卓絕地做著“黑夜里的飛翔”,她以獨特而原創(chuàng)性的藝術品質(zhì)和審美體驗,直接帶動了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女性詩歌的繁榮。但繁榮的同時,問題也隨之而來。由于詩人們的仿效,“‘女性詩歌’正在形成新的模式。固定重復的題材、歇斯底里的直白語言、生硬粗糙的詞語組合,毫無道理、不講究內(nèi)在聯(lián)系的意象堆砌,毫無美感、做作外在的‘性意識’倡導等,已越來越形成‘女性詩歌’的媚俗傾向”。事實上,20世紀90年代以后,女性詩歌由于越來越流于膚淺、表面,甚至無聊、功利,隨之很快就進入了一個相對沉寂的時期,許多詩人逐漸退出了詩壇。加之在市場經(jīng)濟、社會轉(zhuǎn)型的巨大變革中,文學的存在格局和存在方式也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消費文化已然成為新的話語資源,詩歌寫作的空間越發(fā)狹小。正如翟永明在首屆“中坤國際詩歌獎”的受獎辭里所說:“不知不覺,我寫詩一寫就是20多年。20多年前,詩歌是受人尊敬的藝術,隨便在大街上丟一塊石子,就可以砸到一個詩人;20年后,即使下一場大雨也淋不到一個詩人。作為詩人,也許我們的寫作,比任何一個時代都更困難?!钡M管如此,翟永明還在堅持寫作,而且在不斷的反思與質(zhì)疑中,逐步擺脫了對“黑夜”的迷戀與困擾,作品也愈來愈純凈、透明。因此,首屆“中坤國際詩歌獎”頒給翟永明,可謂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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