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檢察機關辦案的三個效果的評價標準

摘 要 一段時期以來，包括人民檢察院在內的全國司法機關都在深入討論、學習辦案效果的“三個統一”，即法律效果、社會效果和政治效果的有機統一，并將其作為檢驗自身辦案質量的重要參照。但是，如何具體評價“三個效果”一直是實踐中的難題。本文就此問題進行了初步探索，深入研究了法律效果、社會效果和政治效果的內涵及判定標準，希望對檢察機關今后的辦案工作有所裨益。

關鍵詞 法律效果 社會效果 政治效果 評價標準

中圖分類號:D926文獻標識碼:A

辦案的法律效果、社會效果和政治效果之間是辯證統一的關系，其中法律效果居于基礎性地位，而社會效果和政治效果應當建立在法律效果之上。目前，辦案效果已經成為評價辦案質量的核心要素，但是對于應當以何種標準評價辦案效果，卻鮮成熟的論斷，急需加以討論。筆者就此問題展開討論。

一、對法律效果的評價

“法律效果”是指檢察機關通過嚴格按照刑事法律、司法解釋查辦案件，做到實體公正、程序合法、符合刑事司法政策精神，以實際行動踐行“依法治國”和“公平正義”的基本理念的實際效果。因此，只有當案件承辦人在達到常態標準的基礎上，能夠主動、準確的適用刑事司法政策時，我們才能夠將其評價為法律效果“好”。這里面包含了兩方面的內容:一方面是看案件承辦人是否具有運用刑事司法政策辦理案件的自覺意識。另一方面是看案件承辦人是否能夠準確運用刑事司法政策辦理案件。

就前者而言，在評判時我們可以重點審查案件承辦人所制作的案件審查報告、公訴意見書等公訴司法文書的說理、分析部分，考察承辦人在進行法律適用分析時，是否有意識的從刑事司法政策角度進行論證。就后者而言，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評判:一是案件是否符合某一刑事司法政策的適用條件。例如，對于達成刑事和解的案件是否都能夠適用輕緩刑事政策，還要具體分析案件的性質、犯罪行為的社會危害性和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主觀惡性的大小等，絕不能夠將所有達成了刑事和解的案件都直接納入到輕緩刑事政策中來。二是基于刑事司法政策作出的從寬或從嚴處罰決定的幅度是否適度，是否存在畸輕或畸重的問題。三是在保證實體處理結果符合刑事政策要求的同時，在強制措施的適用等程序處置方面是否也體現了相應刑事司法政策的精神。例如，在逮捕必要性和起訴必要性上是否有所考慮，是否做到了可捕可不捕的不捕、可訴可不訴的不訴等。

此外，檢察機關所肩負的法律監督職責，其核心在于維護公平正義和國家法律的統一實施，有效的法律監督工作有助于維護國家法律尊嚴，強化司法機關的執法公信力。因此，高質量的法律監督工作是對辦案法律效果的有力保障，也是案件質量的直接反映。筆者認為，對于法律監督工作質量的評價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1)是否具有監督意識，監督線索來源渠道是否暢通、有效。(2)是否具有監督能力和水平。在發現線索后能否選擇適當的監督手段，以適度的監督力度開展監督工作。(3)是否取得了較好的監督效果。

二、對社會效果的評價

“社會效果”是指檢察機關通過依法查辦案件使案件當事人和社會公眾能夠普遍接受某一案件的處置結果，實現刑罰的基本職能，實現案結事了、有效化解社會矛盾、修復受損的各種社會關系，以實際行動踐行“執法為民”、“構建和諧社會”理念所取得的實際效果。在評價某一案件的社會效果時，應當從案件當事人層面和社會公眾層面分別加以考察。

對于前者，應當側重于考察以下幾個方面:一是能否切實保護案件當事人的非訴訟權益的保護。在法律效果中，我們通過強調程序合法而解決了案件當事人訴訟權利的保護問題，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案件當事人自身還有許多非訴訟權益需要我們特別加以保護，只有這樣才能夠贏得案件當事人對于檢察機關的信任，取得較好的社會效果。二是能否真正實現人性化辦案。人性化辦案是以人為本的基本要求，也是執法為民的重要體現，通過人性化辦案可以在社會上樹立起檢察機關理性、文明執法的良好形象，贏得社會公眾對于檢察機關辦案工作的真心支持。例如，在赴公司、企業等單位辦案時，應當盡量不著制服、不開警燈，以免給相關單位帶來不良影響。三是能否積極、有效的開展釋法說理工作。所謂社會效果好的案件，首先就要保證案件當事人能夠明明白白地參與訴訟，盡量解決他們與檢察機關之間的信息不對等問題。為此，檢察機關案件承辦人應當在不立案、不批捕、不起訴和不提起抗訴等當事人高度關注的辦案環節積極開展釋法說理工作，并且要保證真正將道理講明白、說透徹，不走形式。四是能否處理好辦案的節奏問題。筆者認為，對于辦案節奏不能夠搞一刀切，而是要根據案件的不同處理好快與緩的辯證關系，尤其是涉及案件當事人需要時間進行和解和調解工作時，不妨適度放緩辦案節奏，反而會取得較好的效果。五是能否在行使自由裁量權的過程中有意識的關注當事人雙方的矛盾化解問題。檢察機關案件承辦人在決定捕與不捕、訴與不訴的時候，除了要考慮刑事司法政策的指導精神之外，還必須正確評估做出某種處理結果后是否有利于化解雙方當事人之間的矛盾，只有這樣才能夠最大限度地讓雙方均接受檢察機關的處理決定。

對于后者，我們應當側重于考察以下幾個方面:一是能否做到程序公開透明、釋法說理到位。過去，社會公眾由于不了解檢察機關的具體工作和職能，對于我們的工作總是存在某種程度上的神秘感，對于檢察機關作出的決定一旦與自己的預期不一致就會產生疑慮，懷疑決策過程存在暗箱操作或有司法腐敗之嫌。這一問題的存在，一方面是因為目前社會公眾雖然具備了一定的法制意識，但是仍然缺乏對我國現行法律，尤其是刑事法律、司法解釋的深入了解，存在疑問在所難免。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長期以來檢察機關的檢務公開、釋法說理工作不到位，致使社會公眾因為不了解而產生不信任。因此，在決策過程中我們一定要注意程序的公開性，并將程序公開、透明與釋法說理相結合，使社會公眾能夠在充分信任、充分理解的情況下，正確評價檢察機關辦案工作。二是能否有效參與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并取得實效。參與社會治安綜合治理是國家機關、社會團體和公民個人的一項重要職責，作為司法機關和國家法律監督機關的人民檢察院，在辦理案件的過程中決不能夠忽視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工作。對于在辦案中發現的涉案行業或單位存在的機制性缺陷或制度漏洞，應當及時提出檢察建議，并跟蹤督促其整改，達到辦一案、防一片的效果，以此贏得社會公眾對于檢察工作的充分支持。

三、對政治效果的評價

“政治效果”是指檢察機關通過依法辦案，切實履行自身的法律監督職能，對內樹立并維護黨和國家，以及司法機關的良好社會形象，維護社會秩序的穩定，對外維護國家依法治國的良好形象，服從國家對外交往和斗爭的現實需要，以實際行動踐行“服務大局”和“黨的領導”理念所取得的實際效果。

對于辦案政治效果的評判，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一是能否有效地化解社會中的不穩定因素，維護社會和諧穩定。應當重點考察案件承辦人在辦案過程中能否主動、準確的判斷出維穩風險點，并及時制定風險防范預案，采取有效措施加以化解。二是能否做到服務大局。檢察機關要能夠結合不同時期黨和國家的中心工作有重點的開展工作，具體到案件處理結果上應當體現出不同時期和條件下的不同政策走向。同時，在辦案過程中要努力維護黨、國家和司法機關的良好形象，注意樹立檢察機關的執法公信力。三是能否滿足國家在對外交往中的政治需要。當前國際形勢非常復雜，外交工作十分講求策略。在某些情況下就需要司法機關在辦理某些類型犯罪案件或某類人犯罪案件時也要講求策略，在法律框架內充分發揮自由裁量權，為我國政府在政治上爭取主動地位，最大限度地保護國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