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齊峰同志借用《編輯之友》平臺就綠色出版主題組織業內人士進行了研究討論,并初步形成了一套較為成熟的關于綠色出版的理論與建設體系。據此理論成果,筆者就“綠色出版”概念進行了繼續厘清,認為綠色出版是在科學的編輯思想與管理理念指導下,運用現代科技手段,立足以健康文明的人文生態和節約環保的自然生態的可持續發展的出版活動。
今天我們形成的關于綠色出版的理論認識,是無數人經歷了二十多年的綠色出版實踐探索所獲得的。正是多年的實踐努力,我們對綠色出版的認識經歷了一個從較為粗淺到漸趨成熟的過程:先是把出版環保題材作品稱作綠色出版,把用再生紙出版稱作綠色出版;接著把綠色印刷等低碳出版稱作綠色出版,把就近供貨、低碳物流稱作綠色出版;再是把數字化網絡出版稱作綠色出版;后來,把沒有超量與重復的有效出版稱作綠色出版,把有利于創建健康文明的人文生態的出版活動稱作綠色出版。綠色出版的內涵越來越豐富。
與之相對應,我們對什么是綠色出版物的認識也經歷了一個逐步清晰的過程。先是把環保題材的作品稱作綠色出版物,把用再生紙印刷的出版物稱作綠色出版物;接著把用綠色印刷等低碳方式生產與流通的出版物稱作綠色出版物;再是把數字化電子出版物稱作綠色出版物;后來,把讀者能有效消費的出版物稱作綠色出版物,把有利于創建健康文明的人文生態的出版物稱作綠色出版物。
綠色出版物的內涵越來越豐富,我們的認識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科學。在業界初步形成的綠色出版基本理論基礎上,我們可以將綠色出版物分以下五個層面界定:
第一個層面,以普及環境保護、發展綠色經濟的科技知識與理念為內容的出版物是綠色出版物。比如,徐剛和唐錫陽以及馬霞夫婦和廖曉義等著名環保專業作家和環保活動家創作的環保題材作品《環球綠色行》《兒童環保行為規范》《伐木者,醒來!》《中國風沙線》等;諸大建、余謀昌等學者撰寫的以幫助人們樹立可持續發展觀、營造人文生態觀的作品《走可持續發展之路》《文化新世紀:生態文化的理論闡釋》等都為綠色出版物。
第二個層面,以再生紙等綠色材料印刷的出版物為綠色出版物。自世紀之初“北京新世紀出版與環保論壇”倡議“用再生紙,出環保書”以來,童心出版社的《兒童環保行為規范》是我國嘗試用再生紙印刷的第一本“綠色圖書”;2008年,弘文館出版的少兒環保讀物《阿米》,就以“中國第一本由100%再生紙印刷的環保圖書”為宣傳賣點。
第三個層面,以綠色印刷等低碳方式和理念生產與流通的出版物是綠色出版物。新聞出版總署與環境保護部于今年9月14日正式簽署《實施綠色印刷戰略合作協議》。北京市政府正式批準北京印刷學院成立綠色印刷包裝產業技術研究院,進行綠色印刷包裝關鍵技術研發、技術轉移及成果孵化、高端工程技術人才培養。在這樣的印刷技術與生產理念下出版的出版物都應稱為綠色出版物。
第四個層面,數字化電子出版物是綠色出版物。電子出版物提倡“無紙”,可節省大量的木材資源,有利于保護地球生態,是一種順應時代潮流的“綠色出版物”。
第五個層面,讀者需要的、優秀的、健康文明的出版物。可再分為兩類:第一類,我們把讀者能夠完成消費的出版物稱作綠色出版物,它與超量和重復的滯銷出版物相對。另一類,我們把具有重要社會效益的優秀的、健康文明的出版物稱作綠色出版物。此類出版物能夠積極營造綠色文化環境,推進綠色出版文化建設,建設健康文明的人文生態。出版讀者需要的有用的、健康文明的綠色出版物是綠色出版發展的最大難題和永恒目標。
適時地智慧地認識綠色出版,理解綠色出版物,這關系到出版業改革發展的大方向,關系到我們工作的方向。
一、“低碳出版”曾一度成為“綠色出版”的代名詞
低碳發展已成為世界各國十分重視的經濟發展理念和方式。出版業作為一個資源和能源消耗密集型產業,其經濟發展的理念和模式必然要從“高碳”向“低碳”轉型。著力發展低碳出版,既是出版人必須承擔的社會責任,又是出版產業發展的客觀要求。
切實推進低碳出版,實現綠色出版,我們做了許多工作:優化形成低碳化的生產和流通過程,減少碳排放。如使用循環教材,再生紙印刷,避免重復出版、超量出版,實行低碳印刷,就近供貨,物流低碳等;設計生產碳排放較少的產品,實現產品的低碳化,并在加緊研發解決諸如生產一部電子書比生產一本印刷圖書多產生數百倍二氧化碳的問題;倡導以電子購書、電子閱讀為主要方式的低碳閱讀等低碳消費。
我們一直在努力,低碳出版取得了巨大成就。我們所做的這一切,也容易讓人們產生錯覺,認為建設綠色出版就是推進低碳出版。“低碳出版”作為“綠色出版”的代名詞,在很大程度上,在很大范圍內,存在于人們的認識中。隨著研究與實踐的不斷深入,我們發現這種認識要盡快更新了。
二、科學內容是綠色出版的最高建設目標
綠色出版的核心思想是堅持可持續發展理念,推進綠色出版建設要建設“兩個生態”:一個是“健康文明的人文生態”,一個是“節約環保的自然生態”;而且,“健康文明的人文生態”在“節約環保的自然生態”之前。
這樣的認識,已經顛覆了人們一直以來的觀念:認為綠色出版就是低碳出版,立足于節約環保的自然生態的可持續發展的出版活動,推進綠色出版就是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推進“低碳出版”工作(即優化生產和流通過程以減少碳排放,設計生產碳排放較少的產品,倡導低碳消費)中去。
事實上,低碳出版只是綠色出版建設的直接要求。倘若用低碳出版方式生產出大量讀者不需要、不健康的出版物,造成資源浪費的危害要比高碳出版的危害更大,綠色出版也就難以真正實現。因而,推進綠色出版建設不能僅僅停留在推進低碳出版這個層面,我們要樹立更遠大的目標:積極營造綠色文化環境,推進綠色出版文化建設,建設健康文明的人文生態。通俗地說,就是要策劃讀者需要的出版物,打造優秀的出版物,生產健康文明的出版物。科學內容是綠色出版的最高建設目標。
因此綠色出版的建設目標可以詮釋如下:
推進低碳出版是綠色出版的直接要求,是“最低革命綱領”;推進綠色出版文化建設,生產消費者需要的、優秀的、健康文明的出版物,是綠色出版的最高要求,是“最高革命綱領”。低碳出版和科學內容,是綠色出版的不同層面的兩個建設目標。盡管“低碳出版”曾一度成為“綠色出版”的代名詞,我們必須認識到,科學內容才是綠色出版的最高建設目標。
盡管數字出版方式能做到按需供應,很綠色,但是數字出版的發展核心仍然是綠色內容的供給。因為,數字出版在建立靜態或動態數據庫過程中,我們要對信息進行分析、整合之后才能提供給讀者,而信息分析與整合的工作,就是我們現在所講的“綠色內容”的提供工作。數字出版未來最大的困難,不是渠道,也不是技術,而是智慧地形成消費者需要的內容。
出版讀者需要的有用的、健康文明的綠色出版物是綠色出版建設發展的最終目標,也是最難建設的部分。盡管我們當前在“渠道”與“技術”上遇到這樣或那樣的難題,但我們相信這些難題很快會得到解決,而出版讀者需要的有用的科學內容,是綠色出版發展的最大難題和永恒目標。
(作者單位系北京印刷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