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搜集名人軼事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我國現代文學巨匠茅盾的記憶力為人們所贊嘆,他能將一百二十回的古典名著《紅樓夢》背得滾瓜爛熟。1926年的一天下午,開明書店老板章錫琛請茅盾、鄭振鐸、夏丏尊及周予同等人吃飯。酒至半酣,章錫琛說:“吃清酒乏味,請雁冰兄助興。”沈雁冰酒興正濃,便說:“好啊,以何助興?”章錫琛說:“聽說你會背《紅樓夢》,來一段怎么樣?”沈雁冰表示同意。于是鄭振鐸拿過書來點回目,沈雁冰隨點隨背,一口氣竟背了半個多小時,一字不差。同席者無不為他的驚人記憶力所折服。
學界泰斗錢鐘書“具有照相式的記憶力”,書讀一遍即能成誦,他曾大量閱讀北京大學圖書館、社科院文學所和國家圖書館的藏書,“吞吐量”大得驚人。當年在清華大學文學院讀書時甚至提出了“掃蕩圖書館”的口號。國內外許多知名教授、學者對錢鐘書先生都非常尊敬,他們經常把自己的新作贈送給錢先生,有的出版社也經常把新出版的經典著作寄給他。錢先生收到書后,會很快看一遍,然后就將書送人并告訴別人哪本書值得讀,哪本書不用讀,哪本書有趣,哪本書能看出作者功力等等。1979年5月,錢先生參加中國社科院代表團訪問美國,走了不少地方,作了多次講學和答疑,事前沒有準備,但不管問到什么問題,哪怕是幾十年前看過的中國舊書,他都如數家珍,大段大段地譯成英文背誦出來,并加以講解。
“湘西才子”沈從文也具有超強的記憶力。他為學生們開書目,并不用翻閱資料,甚至注明出處和卷數以及大約頁數。他給中央美院講過古代絲綢錦緞課,除了隨帶的珍貴古絲綢錦緞原件之外,幾乎是空手而至,站在講臺上把近百的分期和斷代信口講出來。沈從文先生曾花費了半生心血,歷經磨難,整理好的關于中國古代服飾的研究文稿,但卻在“文革”期間被定性為黑書毒草,其慘淡經營起來的藏書和資料全部損失,本人也遭到各種迫害甚至被下放到農村養豬種菜。但他并未灰心喪氣,憑著驚人的毅力和超人的記憶力,在手邊沒有任何參考資料和筆記的情況下,硬是滿腦子里的絲、漆、銅、玉、花花朵朵、壇壇罐罐反復回憶溫習,把圖稿中疏忽遺漏或多余處一一用簽條記憶下來,寫成《中國古代服飾的研究》一書。
還有中國現代最負盛名的歷史學家、古典文學研究家、語言學家陳寅恪的記憶力更是極為驚人。他具備閱讀蒙、藏、滿、日、梵、英、法、德和巴利、波斯、突厥、西夏、拉丁、希臘等十幾種語文的能力。那時候在國學方面,一般讀書人能背誦四書五經就很不錯了,而他卻可以背誦十三經,而且對每字必求正解。
外國的比如列寧能準確記住國民經濟統計的繁雜資料,并能對閱讀過的資料了如指掌。他常常指導他的助手,到哪本書的哪一頁去查證他所要的資料,助手一翻,果然如此。據說有一次列寧一邊看書,一邊聽工作人員報告,工作人員看列寧眼睛一直盯著書,頭也未抬一下,以為他沒有聽就停了下來,誰知列寧立即抬起頭說:“怎么不說下去,我在聽著呢!”
再如列夫·托爾斯泰,他有一次在一個飯莊吃飯,看了兩遍菜單后,竟然一口氣背下了400多道菜名,且不錯一字。
如此等等,細細查閱,記憶力超強的名人不勝枚舉。
在無限欽佩、欣羨的同時,我也不禁深深反思,究竟因為他們是名人所以記憶力才超強,還是因為記憶力超強他們才成了名人?我更篤信后者。同時,我還想說,記憶力這個東西,誠然不可否認有天賦的因素,但是和個人的努力積累更是密不可分的。我們總說現在的時代是缺少大師的時代,并不斷的探求其原因所在。但是,我覺得不能夠摒棄外界喧囂、浮躁的干擾,靜靜地坐定書海,潛心背詩誦書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吧!
(作者單位:山東棗莊第十五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