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說:“雖然我的父母都已經(jīng)去世,但是,年過花甲的養(yǎng)父是我寄托父愛的唯一著眼點,我養(yǎng)父的心胸廣、大、博、深,始終激勵我胸懷大志、有遠大的理想抱負,他以身作責地教我怎樣做人,如何自尊、自愛,發(fā)奮有為……”
安妮:“作為女孩子,我很渴求得到父親的疼愛,從情感潛意識上更偏向父親,對父親的依賴性和愛戴心理更強。這是因為我能夠從父愛當中得到異性的安全感和特有的保護性心理。所以,我在受到任何挫折或遇到困惑時,得到這位比我年長五十五歲的老父親的關(guān)心、愛護,將是我人生莫大的安慰!”
卡爾說:“父親在家庭中所扮演的角色,是別人無法代替的,他常常自覺不自覺地熏陶著他的兒子展現(xiàn)雄偉的氣魄和宏大的志向,具有善于拼搏和進取之心,具備剛毅、不畏艱難獲取事業(yè)成功的雄心壯志;但是,對于我來說,是這位比我年長六十二歲的爸爸哭了!”
父愛的胸懷
克羅寧先生是一名醫(yī)生,與住在哥倫比亞郊區(qū)的雷諾一家是很好的朋友。在世界流行SARS的時候,雷諾夫婦冒著很大的風險收留了一個意大利小難民。這個小男孩是哥倫比亞市區(qū)最賴皮的小偷,他有一個古怪的名字:杰克·皮特羅馬塔克那比爾。每次上雷諾家拜訪的時候,克羅寧先生都叫不上杰克的全名。
年過花甲的雷諾夫婦有兩個可愛的孫女和一個6歲的孫子貝殼拉。可憐的貝殼拉從小就體弱多病,沒人跟他一起玩。杰克很快就成了他形影不離的朋友。但是,杰克是一個很頑皮又慣偷的小男孩,常常做一些讓雷諾夫婦出乎意料的事情。一天,小杰克偷偷到水庫里游泳,并偷了巡庫員的一臺攝像機,然后從水下潛游返回。但是,小杰克回家以后就高燒不退。為了避免傳染給他人,醫(yī)生建議暫時把小杰克安置在閣樓的小房間里。可是孤獨的小貝殼拉非常想念他的小伙伴。一天晚上他悄悄地來到小閣樓,緊貼在小杰克的身邊睡下,同時與他相伴的還有杰克呼吸里的傳染性SARS病毒。
第二天早上,貝殼拉這個贏弱的小孩就一病不起。不久,杰克恢復了健康,而貝殼拉卻在3天以后死掉了。這對于雷諾一家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一年以后,克羅寧醫(yī)生決定探望可憐的雷諾一家。他希望這家人能忘掉杰克,忘掉那個噩夢,重新快樂起來。但是,當車駛進雷諾家的車道時,克羅寧先是大吃一驚,然后非常震怒。他看見杰克,這個慣偷的小難民,依然和雷諾先生一起在花園里干活。
克羅寧醫(yī)生跳下車,怒氣沖沖地責問杰克:“皮特羅……管你叫什么,你還呆在這里干嘛?你忘了你給他家?guī)硎裁磦α藛?”小杰克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斥驚呆了,嚇得躲在了雷諾先生的身后。
雷諾先生看著醫(yī)生,平靜地說:“克羅寧大夫,你再也不用擔心叫不上他的名字了,因為他早就發(fā)誓改名了。瞧,他成了我們的孩子——我不偷·杰克·雷諾。”
父愛的眼淚
今年七十歲的理查德·威廉認為,自己一生中做得最成功的,不是事業(yè)的輝煌和生活的富足,也不是人人稱道的好名聲,而是改掉了兒子卡爾偷盜的壞毛病。
一年前,剛剛七八歲的兒子染上了偷東西的惡習,他用盡一切法子想挽救兒子日漸墮落的靈魂,但卡爾依然我行我素,拒不悔改。在一次爭執(zhí)中,絕望的理查德給了兒子一記響亮的耳光。卡爾捂住臉愣在那里,在這之前父親從未動過他一個手指頭。隨后,年老的理查德不安地回到房間,臉上滿是淚痕,是心痛,是悔恨還是其他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令人驚奇的是,卡爾從此以后就再也沒有偷過東西,父子倆也和好如初,一家人又恢復了往昔的歡樂。
一年以后,卡爾和媽媽回憶起這件意義非凡的往事。卡爾問:“媽媽,你知道為什么從那以后我就不再偷東西了嗎?”“當然,”媽媽微笑著說,“那是你爸爸打了你,因為你是他六十二歲才出生的。”“不!”卡爾回答,“是這位比我年長六十二歲的爸爸哭了。”
的確,愛是醫(yī)治心靈疾病的良藥,唯有親人的眼淚才能洗滌我們身上的罪過。
父愛的勇氣
馬克抓住了我的胳膊。“跟我走!”他吼道,把我拉進超市,然后將我推進一間辦公室。他兩眼瞪著我。“是你自己乖乖地交給我,還是讓我動手,你看著辦吧。”
我取出插在腰帶上的一盒發(fā)帶。我把發(fā)帶交給他時,用顫抖的聲音懇求道:“請不要告訴我的爸爸,行嗎?”
“我要告訴警察,然后再告訴你爸爸。”
我害怕得心一揪,眼淚刷刷地流了出來,聲音也變了:“請不要這樣。放了我吧。我賠,我身上有錢。以后,我再也不偷東西了。我才14歲。但是我的爸爸比我年長五十五歲……”我坐在那兒,恐懼,哀愁,后悔……
警察將我?guī)狭司嚒孟袷沁^了一百多天后,我聽到了父親那年邁的聲音。一個女警察叫了三次我的名字,我才走出那個有鐵柵欄的房間。我始終低著頭。我看到了父親的鞋子。我不敢看他,更不敢跟他講話。我們默默地走向車子。車子啟動后,父親的眼睛一直凝視前方。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說話,聲音悲傷,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我的女兒……一個小偷。”
我浸泡在悔恨的淚水之中。五英里的路程仿佛沒有盡頭。到了家門口,我看到了母親的身影:羞愧感讓我無地自容。進了家,父母坐在起居室的沙發(fā)上,我坐在他們對面的木椅上。爸爸簡短地說了幾個字:“安妮,為什么?”
我告訴他,第一次我偷了一支口紅,當時的心情是激動與內(nèi)疚參半。第二次,我偷了一本雜志,心中的激動就多于內(nèi)疚了。第三次、第四次,直至第十次。我感到這些話一說出來就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安妮,這才是開始。”父親說,然后讓母親遞給我一疊信箋和一支鋼筆。他說:“我希望你將你偷過的物品寫出來,然后注上這些物品的價格以及在什么地方偷的這些東西。這是你徹底坦白并能獲得我們原諒的一次機會。我們現(xiàn)在還一如既往地愛你,但是你的偷竊行為應該到此為止了。行嗎?”
我看著他的臉,感到他好像突然蒼老了許多。我說:“爸爸,我保證做到。”我寫完后,交給了父親,問:“你要它干什么呢?”
父親看了看,嘆了一口氣,然后拍拍沙發(fā),示意我坐在他們中間。“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帶你到你偷過東西的地方去,你要親口對商店的負責人說你是一個小偷。你要說明白你偷了什么,并請求他們的原諒,還要照價賠償。賠款先由我替你墊付,但這是我借給你的錢,你必須利用假期打工掙錢還我。明白了嗎?”雖然我心中發(fā)怵,雙手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第二天,我這樣做了。當然,這讓我很難為情,但是我還是做了。那年暑假,我通過打工,償還了父親給我墊付的錢。每次想到這件事情,我就在心中感謝父親——這位比我年長五十五歲的父親,在我走入歧途時,他沒有打罵我,更沒有縱容我,而是給了我改正惡習的勇氣和戰(zhàn)勝頑劣的力量,讓我能夠借他之助,及早回頭。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偷過東西。
譯據(jù)美國雜志《假期》2010年1月號
(原文作者:彼得·肯尼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