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態的教師和原生態的學生
———評伍劍的《男生吹吹之大頭老師》

■陳瓊輝

原生態的教師和原生態的學生
———評伍劍的《男生吹吹之大頭老師》

■陳瓊輝

初識伍劍先生，感覺他就像一個陽光男孩。也許是長達三十幾年和孩子們在一起摸爬滾打的緣故，所以他看上去是那樣的天真、淳樸，一臉無邪的笑讓人感覺溫暖燦爛。和他談起他的新作《男生吹吹系列》，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活脫脫一個真誠可愛的男生！

必須承認的是，我是帶著戲謔的心態走進《男生吹吹系列》的，看多了許多人居高臨下寫的兒童小說，要么就是完美兒童生活再現，無限地拔高；要么就是作者自己坐在書齋間想當然的結果；要么就是問題孩子的問題校園生活……

等我走進《男生吹吹系列》后，我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住了，仿佛我不是在讀小說，而是走進了一所小學的四年級一班，以吹吹為代表的這群小學生就是生活中小學生活靈活現的再現，他們不完美、不高大、不循規蹈矩，當然也不是無可救藥，更不是無可挑剔的。他們給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真實！聰明、質樸、活潑、天真可愛，自己做自己的主人，不隨波逐流，不趨炎附勢是他們的特點。所以他們是真實的，是原生態的小學生。

有原生態的學生必須有原生態的老師才行得通，否則學生就無法原生態了。于是那個可愛的實習老師斯小小出現了，他的頭出奇的大，所以阿吹送他個外號，叫“大頭老師”。初為人師的他很原生態，不會把自己高高豎起，而是和孩子們打成一片，說著共同的口頭流行俗語，高興的時候就拿大頭去碰孩子們的頭，和他們共享校園生活的嬉笑怒罵。所以他是真實的，是原生態的老師。

在武漢作家協會舉辦的“武漢市著名兒童文學作家伍劍校園幽默《男生吹吹》作品研討會上”，省作協副主席董宏猷評價《男生吹吹》說：“以擷取最原生態的兒童生活為己任，注重生活細節與人物細節的描繪，將人物置于矛盾的漩渦中進行拷問與塑造，從而刻畫出具有鮮活的思想、復雜多變的內心世界的個性化男孩——這種‘個性化’是作家對人物進行多角度、多側面進行挖掘的結果，因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多讀者能從他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作品中不斷迭現的幽默與悖論、夸張與變形、誤會與巧合等等人物塑造及情節布局的技法代表了當前兒童文學創作凸顯游戲精神的一個方向。”

伍劍先生說，在《男生吹吹系列》創作過程中，無論是人物，還是事件，都是來源于校園生活實際。當有人說“大頭老師”是孩子們理想的老師時，他很激動地澄清：“不是理想，我就真的有過一個這樣的同事，基本事實就是這樣。”但是我認為，伍劍即使有過這樣的同事，也不妨礙“大頭老師”成為孩子們理想的老師，理想也可以有現實基礎的，必須承認的是，現實生活中這樣的老師太少太少。

《男生吹吹之大頭老師》中所涉及的人物很多，但是集中描寫的并不多，主要人物就是阿吹和大頭老師。

要是放在幾十年前，阿吹就不可能成為小說的主人公，我們的文學作品是要給人樹立楷模的，這個阿吹太不楷模了，學習一般，愛起哄，調皮搗蛋，還喜歡到校長那里告老師的刁狀……總之，沒有一點“楷模”樣兒。但是他卻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學四年級生。他很聰明，膽子大，什么都敢嘗試，自由自在行走在校園里，他很活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張，而且知錯能改。這樣的孩子我們應該很熟悉，我們身邊就有，不信你找找，只是我們從來就沒把他們和小說主人公掛上鉤，他們太真實，太原生態了。可就是這樣一個原生態的孩子引起了孩子們極大的共鳴，他們熟悉他的一切，他的動作，他的語言，他的愛好，他上課的習慣，他對老師的態度等等。他的出現，讓孩子們有了親切感、真實感，仿佛見到了一個老朋友。還有他的那一群同學：假小子丁文麗，糊里糊涂的胡虎，漂亮可愛的美女妖妖，已經胖得不成人樣還只知道吃吃吃的胖嘟嘟……都是孩子們生活中的朋友。

伍劍先生如果不是十分了解、十分喜歡孩子們，是不可能寫出這樣一群原生態的可愛孩子們的。反過來也可以這樣說，如果孩子們不認同這位作家老師的話，也不可能和他做朋友，也不會讓他這么了解他們。我總想說一句話：做伍老師的學生真幸福！

其實大頭老師更是這本小說的真正主人公，只是站在孩子們的角度去寫，他似乎成了配角。這個老師可不一般，他的形象很特別，眼睛和嘴巴非常小，尤其是嘴巴，簡直是“櫻桃小口”，而頭卻奇大，看上去很不成比例。他初來乍到就給學生留下了不同尋常的印象，“樂呵呵”地和孩子們起哄，一番哄鬧才開始上課，還愛自吹自擂：“同學們，頭大好啊。愛迪生、萊特兄弟頭都大啊，所以他們是發明家。”“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聰明嗎？頭大啊。”在公園，他的頭被小鳥當成了樹叢在上面安家了，他不忍心趕走小鳥，居然頂著鳥窩回家了。他會告訴阿吹做家庭作業的經驗，最后自己被罰，他還會化妝成老頭子，收購牢騷，還會去撿垃圾，臨別時給每個孩子留下親手制作的禮物，并附上留言，最重要的是他也會像孩子們一樣扭脖子，這實在太不像老師了，又是太讓孩子們喜歡的老師了。

大頭老師也許存在于一些學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老師的確很少。他太原生態，太不老師了，居然與這群四年級孩子稱兄道弟，用心去與孩子們做朋友，毫不掩飾自己，在學生面前不回避什么，與他們游戲、瘋逗，在學生面前網聊，讓學生給自己上課，孩子們回答問題正確，他居然會高聲喊：“耶”或“好球”，回答不對，他會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舉到頭頂問：“臭不臭”，學習《落花生》他會帶上一口袋花生，并且率先“咯嘣咯嘣”吃起來等等。

幾千年的“師道尊嚴”到他這里似乎不怎么尊嚴了，可孩子們就是喜歡他、親近他，模仿他，什么都愿意和他分享。有了他，孩子們喜歡上學了，爭相“表現”上了，連阿吹都寧可和他在一起而不愿意和老爸老媽去旅游了，我們不能不承認他的魔力吧！

伍劍老師說他有過這樣的同事，其實，我覺得他自己就是這樣的老師，或者說他很認同這樣的老師，所以他能把這樣的老師寫得如此鮮活，他才會以自己塑造了這樣的老師而自豪，歸根結底是他的“大頭老師”太受孩子們歡迎了！

《男生吹吹之大頭老師》風趣幽默，讀起來十分輕松愉快，經常讓人忍俊不禁。在他的筆下，小學生活是那樣的好玩、有趣，甚至有種別樣的感覺，與我們常見的壓得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應試教育模式下的小學校園生活很不一樣，有機會真想去他們學校看看。

（作者單位：武漢城市職業學院）

責任編輯 向保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