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刺客聯盟》講述了青年韋斯利尋找自我的歷程,影片雖然充滿復雜的情節,但仍然可以看出沿襲了傳統的原型,這部影片的原型主要有父親、智慧老人,韋斯利的人格也體現了阿尼瑪、陰影、面具幾個原型的特點。
[關鍵詞] 父親 智慧老人 原型
《刺客聯盟》是俄羅斯新銳導演提莫·貝克曼貝托夫在20D8年出品的影片,影片講述了上班族青年韋斯利·吉布森尋找自我意識的歷程。主人公韋斯利盡管遇上了許多困難,但克服種種困難后,他的意識最終覺醒,成功認識自我,也獲得對生活的全新認識。在此過程中,韋斯利的自我意識的覺醒主要通過兩次尋找父親實現。
(一)父親形象
影片中韋斯利的“父親”共有兩位,一是假父親x先生,二是真正父親十字架。
x先生是兄弟會成員,被十字架消滅,斯隆利用這一點,聲稱×先生是韋斯利的父親,并要他接受訓練,完成復仇任務。韋斯利為了擺脫當下生活,同時也因為發現自己身上潛在的超能力,因此接受訓練,走向“復仇”之路,然而他尚未清楚,他的“敵人”十字架,就是他真正的父親。
x先生的父親形象通過其留下的物件得到體現,斯隆帶韋斯利進入x先生的房間,尋找他父親的感覺。韋斯利穿上父親的西裝、找回父親的槍,盡管是在受到欺騙的情況下認同了父親,但是他的自我意識已經在不斷訓練中慢慢覺醒。大膽喊出了“我想知道我是誰”的呼聲。
十字架本是兄弟會成員,因為發現斯隆私自篡改“天命織布機”上的姓名代碼,決心殺掉斯隆。他為了不讓兒子進入這個組織,便早早離開妻兒,而在兒子住處附近設置了望遠鏡,每日進行觀察。在韋斯利追殺他的過程中,他為了保護兒子的生命死在兒子手中。
有趣的是,十字架的父親形象也通過其留下的物件得到體現,這次是由十字架的好友沛克華斯基將韋斯利引入十字架的房間。韋斯利在房間中發現別有洞天,并看到了父親的雙槍和摧毀兄弟會的秘笈,此時韋斯利走上真正的復仇之路。
兩次對父親的尋找,實際象征了男性在自我確認中對父親形象的摹仿和重塑/殺死,通過對父親的追溯,男性取代父親,成為父親一樣的人物。俄狄浦斯情結是影片中經過改變而重演的情節核心。兩次對父親的尋找和認同,一錯一對,象征著青年在成長過程中要經歷種種錯誤,才能最終完成成長的道路。
(二)智慧老人
兩次尋找父親,中間各有一名中間人引導,中間人凸顯出智慧老人的原型特點。
第一次讓韋斯利接觸其“父”的生活的人是斯隆。首先由斯隆派狐貍找到韋斯利,并對其加以訓練。接著,由斯隆帶到x先生房間,告訴他×先生便是他的父親,要他為父親報仇,殺死十字架。
可以看到,韋斯利找到父親之前有一個坎,那就是斯隆的認同,而斯隆的認同,則來自于他對韋斯利訓練表現的觀察。這個觀察建立在韋斯利自我意識是否開始萌發的基礎上。因為斯隆需要韋斯利通過激發潛能,延伸到尋找和認同父親上,而認同父親之后。才開始為確立自我而進行報復。斯隆所要的就是:韋斯利除去親生父親。
第二個智慧老人是十字架的好友沛克華斯基,沛克華斯基為十字架制作子彈,通過子彈線索,韋斯利找到沛克華斯基,由他安排父子會面。雖然在會面過程中,不知情的韋斯利親手殺死了生父,但由此引發的一系列事件卻標志著韋斯利對自我的又一次超越。
殺死生父后,韋斯利也知道實情,而為了逃避狐貍的追殺,他踩著生父的尸體一起墜入茫茫的湖面。接著,沛克華斯基救了韋斯利,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讓他認清局勢,從而擺脫了成為兄弟會殺人機器的命運。可以看出,韋斯利這次自我超越,引導人正是沛克華斯基。
(三)韋斯利的人格
榮格認為,人格包括以下幾個內涵:阿尼瑪、阿尼姆斯、陰影、面具。阿尼瑪指的是男性心中的女性形象。阿尼姆斯是女性心中的男性形象。陰影是人格中具有破壞性的陰暗面,也是人格中最神秘的所在。面具是人格中為適應環境形成的部分。韋斯利凸顯了阿尼瑪、陰影、面具幾個原型。
首先是阿尼瑪原型。這一原型關涉到影片中與韋斯利周圍幾個女性。最主要的是狐貍,其次是女友,還有老板賈尼絲。
從敘事時間看,賈尼絲無疑在工作上給韋斯利巨大的壓力,賈尼絲在片中成了韋斯利的噩夢。而韋斯利的女友對韋斯利不屑一顧、冷嘲熱諷。前兩者是韋斯利在工作、生活上的壓力來源,他不得不靠藥物來減緩壓力。
狐貍的出現,改變了他的生活,盡管是欺騙,但她仍使韋斯利發揮了潛能,自我意識也因而覺醒(韋斯利尋找自我這一欲望是在狐貍的毆打下喊出的:韋斯利也因為狐貍故意做槍靶而完成了子彈拐彎的絕技)。可以說,離開原有的工作和生活方式走向兄弟會的過程,是伴隨著離開走向符合他阿尼瑪原型的狐貍的過程的。韋斯利與狐貍的結合,宣告韋斯利完成對阿尼瑪原型的尋找,進入了“遂愿”階段。
其次是陰影原型。陰影表現為韋斯利的焦慮癥,在生活中,陰影被藥物壓抑和掩蓋。陰影暗示著韋斯利對金錢、女人的不滿足,以及對壓力的不滿。但陰影又是兩面體,這種焦慮癥其實也是特異功能,它在一瞬間使韋斯利極大增加腎上腺素,準確打下飛行中的蒼蠅的翅膀,這種能力還可以通過訓練達到自由控制。
陰影兩面的轉化,表示韋斯利人格中被壓抑的部分得到釋放。“我以前的生活都是虛偽的”,韋斯利說。
第三是面具原型。韋斯利有兩個面具,一是賬戶經理,二是殺手。賬戶經理這個頭銜讓韋斯利不堪忍受,它代表著韋斯利為求生存而頂住的壓力;韋斯利被誤導為一個殺手,成為鏟除異己的工具,殺手面具代表韋斯利成長的代價,其結果是成為別人的工具,再度失去自我。
韋斯利弒父后,狐貍的意圖殺害讓劇情陡轉,充分展開生父真相的情節。韋斯利也脫離兄弟會,走上自我奮斗之路。這一轉折,通過韋斯利和生父尸體一起墜入深水實現。榮格認為,水是對無意識最普通的象征。主人公潛水,表示顯意識對自我意識的追尋,主人公與生父尸體的落水,也是韋斯利自我意識的死亡與再生。得救后,他拿起父親的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正地控制情勢。
《刺客聯盟》這部影片繼承了追求自我意識的成長主題,在情節設置上沿用了傳統原型也是該片的亮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