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電視臺和音像制作業忽視的問題

劉愛平 劉麗純 曹藝斌

摘要:膠片電影在電視臺播出或制作成音像制品播放都存在聲音偏高小二度、音像速度略快等失真現象,幾十年來被業內所忽視。大多數觀眾及參演的藝術家們不會注意此失真,因此會對影片的藝術性、藝術家的表演產生錯誤的觀感,也使藝術家總結自己的藝術表現產生錯覺。既不利于傳承紅色經典,也不利于弘揚民族傳統藝術。筆者擬找出失真原因和解決辦法。

關鍵詞:電視 音像 電影 歌聲 失真

電視臺常播出一些在數字電影出現之前,用電影膠片拍攝的電影,筆者稱其為膠片電影。遺憾的是時至今日,電視臺播出的所有國產膠片電影都存在聲音的音高偏高小二度(半個音)和音像速度略快等失真問題。這種音頻等失真問題在技術上應該是一個能夠解決的問題,但實際上這種問題幾十年來卻被業內所忽視,連被中央電視臺播出或國內音像制作業制成數字影碟的膠片電影也不例外。但對音樂、播音、配音界的人來說,音高偏高半音等失真(特殊效果除外)卻是很不愿聽到、甚至是不能容忍的。設想一下,參與影片的藝術家們知道到此類失真問題將作何感想。

一、歌聲等失真現象

國產膠片電影在電視臺播出或制成音像產品后聲音偏高小二度的失真問題,是指電影中的說話、歌唱、音樂、情境等所有聲響,并未還原拍攝時或在影院放映時的正常聲音,而是相對正常聲音略高、略尖,略緊。此時用音叉或鋼琴校驗其中的聲調,便發現其音高比當時拍攝時演奏、演唱或電影院放映時的正常音高要高一個小二度,即曲調升高了半個音,在實際上也比樂譜上所標的調高半音。校驗一下大家熟悉的幾部影片中的插曲便知,如影片《海外赤子》,歌唱家葉佩英當初配唱的歌曲《我愛你中國》是使用G大調演唱的,歌譜上也為G大調,但電視臺播出該片時,此曲就變成bA調了;影片《洪湖赤衛隊》中的插曲《洪湖水浪打浪》,歌譜上是1=F,當年歌唱家王玉珍也用1=F演唱的,但不論是電視臺播出或用影碟播放該片,用校音器或鋼琴校對此插曲的音調的結果卻為1=#F;又如影片《紅牡丹》插曲《牡丹之歌》,歌譜上標為G大調,當年歌唱家蔣大為配唱時也是用G大調演唱的,但電視播出或影碟播放該片的插曲卻變成了#G調。……所有國產膠片電影均是如此,有興趣者不妨試驗一下。

這樣的播放,使電影中原本高亢、明亮、圓潤、剛勁有力的男高音獨唱,卻因調的升高產生共鳴與泛音的減弱感,而略顯纖細女氣的感覺。而本來清亮、秀麗、圓潤的女高音獨唱,此時卻略顯尖、緊、擠,甚至有些刺耳。

不僅是歌聲,電影中的表演、對白,也由于動作、語速略快使得說話除產生略帶前文提到的現象之外,還略顯拿腔拿調。甚至連演員本人在看過電視臺播放的,或制成音像品的電影后,都感覺自己的說話生硬,表演不自然。其實都是片速略快形成失真引起的錯覺。

二、在觀眾和藝術家中產生的不良影響

對中老年觀眾來說,國產膠片電影和其中的一些插曲,伴隨著他們度過了少、青、中乃至老年,影響了他們的人生。每當看到這些老電影,聽到電影中的插曲,會使他們回想起過去的青春年華,想起激情燃燒的歲月。同時,在他們細細品味之時,又會產生一些錯覺:那時這些插曲是那樣的動聽,為何現在聽起來卻不是那么甜美呢?就是因為歌聲失真所致。

央視青歌賽在綜合素質測評中常播放一些國產膠片電影片斷,一些高腔的舞臺藝術片如京劇、地方戲等,本來音調就高,再出現聲音偏高半音因而更顯得聲音尖緊、刺耳。這使現在的青少年產生一些錯誤的認識:我們的京劇、民族歌劇等藝術中的演唱怎么那么不自然。又如音樂片《阿詩瑪》,觀眾在欣賞時不會注意到會產生高半音等失真問題,當他們聽到杜麗華、胡松華等歌唱家失真的演唱,心里自有一番鑒賞,可是,據此得出的評價卻是不準確的。此類影片不像更早期的膠片電影的那種走路很快、近似蹦跳的明顯失真,人們不會誤解演員的表演水平;而現在這種不易察覺的失真,會使觀賞者的感覺和評價都產生錯誤。這對那些參演的藝術家來說是不公正的,也會使他們對自己的藝術表現產生錯覺。

三、失真原因

膠片電影在電視臺播出或制成數字音像產品后的聲音失真的原因,可能是由于膠片電影在電視臺播放時的畫面速度比在電影院放映的畫面速度略快造成的。膠片電影在電視臺播放的方式是由專門的設備將電影放映機放出的聲音和圖像轉換到攝像機上變成音視頻電信號①,再通過電視臺向外播放。由于電影放映機每秒鐘要換24張圖片,而電視是每秒鐘放送25幅圖像②,(甚至29.97畫格,NTSC制式或數字音像制品?)③,其畫面變換速度略快于電影放映畫面速度。好比過去的電唱盤將速度變快,聲音變高的原理一樣。或許業內人士早知道失真的現象及原因,實際上卻未見任何的改進效果,導致國家電視臺也出現失真問題。

四、改進辦法

解決此類失真問題的方法有多種,筆者通常采用以下兩種方法盡量還原影片的聲像效果。

1.利用電腦主版驅動自帶的音頻軟件降調。一般采用VIA芯片組的主版安裝“AC97 AUDIO Driver”后大多都有AC97 Audio組態設定軟件,將升降調功能+0改設為-1,之后由這臺電腦播放的任何音視頻的聲音都會降低半音,正好將由膠片電影制成的音像品或由電視播出、電視采集卡接收錄下的電影音高還原。此方法只能還原音調,卻不能還原速度。即演員表演、歌唱等的速度仍略有加快。當不播放此類電影時,要把AC97 Audio組態設定軟件的升降調功能改回至+0。

2.利用音頻或刻錄軟件如Adobe Audition、Nero等降調降速。此兩款軟件均有將輸入的音頻信號既變音調、又變速度,或只變音調不變速度的功能。選擇前者,有調節音高與速度產生類似老式電唱盤的變速變調效果。將由膠片電影制作的音像產品或由電視臺播出、電視采集卡接收錄下的電影音頻完整地導入這些軟件中,將其音調降低半音,同時其速度也會自動按降調比例相應放慢,正好不論速度或是音調都還原膠片電影的本來效果。記錄影片從頭至尾音頻速度放慢后所占用的時間,錄下并保存已降調的音頻。再將該全片的視頻在“會聲會影”軟件中放慢拉長至音頻同樣長的時間,將降調降速后的音頻與降速后的視頻合成后保存或刻制成DVD等數字影碟,即是一部完全還原膠片電影的本色電影了。盡管筆者采用的方法可能較費時,也許不符合專業電視臺的播放要求,但確實能解決音像失真問題。相信業內人士會有更快、更好、更簡便解決此問題可用的專業軟件和方法,更完滿地解決這一幾十年被忽視的問題。

注釋:

①吳安甫:電視臺怎樣播出各式各樣的節目[A].出自《十萬個為什么 物理2》[M].北京:少年兒童出版社,1980年1月出版,第180頁。

②戴道宣等:為什么電視上的圖像是活動的[A].出自《十萬個為什么 物理2》[M].北京:少年兒童出版社,1980年1月出版,第181頁。

③金禾工作室:《數字音樂全指南》[M]. 北京:兵器工業出版社 北京希望電子出版社,2006年8月第1版,第289頁

(劉愛平 (1953年7月),男,江西南昌,講師,主要從事美聲(男高音)歌唱與聲樂教學。江西中醫學院,中國建設銀行蘇州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