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金融危機下的公訴制度

趙軍衛 高會肖

摘要由于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大量企業倒閉、破產,失業人口激增,從而引發犯罪數量劇增。本文指出為了應對金融危機下的犯罪形勢,必須完善我國的公訴制度,使之在與犯罪活動作斗爭的過程中更加行之有效,在監督公安機關和法院的辦案過程中更加有力,在構建和諧社會的進程中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關鍵詞金融危機量刑建議權公訴制度

中圖分類號:D92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0592(2009)05-176-01

由美國次貸引起的華爾街風暴,現在已經演變為全球性的金融危機。在金融危機的影響下,一些人為了還債,鋌而走險,通過詐騙,盜竊,搶劫等犯罪手段來拓展其財源。而大量的金融機構,企業為了保存實力,采取虛假倒閉,破產等違法手段規避債務。從而造成犯罪數量激增,使我們本來有限的司法資源難以應對當前的犯罪形勢。因此,我國必須充分利用,合理整合,大力完善現有的司法資源。而本文將以我國的公訴制度為視角,來探析在金融危機下如何完善我國公訴制度。

一、公訴制度的含義

所謂公訴制度,是指檢察機關為依法指控犯罪,請求法院開庭審判并追究其刑事責任而進行的一系列訴訟活動的總稱。①其包括審查起訴權,決定起訴和不起訴權,公訴變更權,出庭支持公訴和抗訴權。公訴制度發起于中世紀的法國,其是為了消除封建割據狀態下法制不統一對追訴犯罪活動帶來的影響和監督法院審判,維護國王制定的法律統一實施而問世的。②

二、我國現有的公訴制度在應對金融危機時所存在的不足

隨著金融危機對我國的影響,現有的公訴制度已經不能適應當前刑事犯罪數量不斷增長的現實。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審查起訴制度所存在的問題

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規定,我們不難發覺我國公訴制度的審查起訴的自由裁量權很小。立法上對不起訴的情形分為三類,分別為法定不起訴,酌定不起訴,存疑不起訴。特別是把酌定不起訴限定在“犯罪情節輕微”的范圍,已經遠遠與當今日益增長的犯罪現實不適應,從而使有限的司法資源無法應對浩如煙海的違法犯罪案件,檢察機關難以通過合理配置資源辦理更多的刑事案件來實現訴訟經濟的目的。

(二)現有的公訴制度與刑罰的目的相違背

刑罰的目的既不是要摧殘折磨一個感知者,也不是要消除業已犯下的罪行。阻止罪犯再重新侵害公民,并規勸其他人不要重蹈覆轍是刑罰的真正用意。③金融危機所引發的犯罪多為詐騙,盜竊等主觀惡性極小,社會危害性不大的案件。對其中一些不需要提起公訴,但又需要保留一段時間對被告人進行考察和教育,如果其已不具有社會危害性,也就沒有必要對其提起起訴,而僅僅對其進行行政等方面的處罰,從而實現非犯罪化。因為此時刑罰對此類被告人已沒有任何的現實意義,如果對其判以刑罰,那么就與刑罰的初衷相違背,但這種好的做法卻沒有合法依據。

(三)撤回起訴制度不合理

刑事訴訟是由按照一定順序相互銜接的一系列訴訟行為構成的。在一般情形下,當一個訴訟階段結束,程序的主導者會根據證據所認定的事實和法律的規定,或者將案件移交到下一個訴訟階段,或者終結程序。④但是,由于案件本身的復雜性或者其他原因,在有些情形下,訴訟有可能形成“程序倒流”。撤回起訴制度就是一種“程序倒流”,這種撤回起訴制度是以犧牲被告的權益為代價來維護檢察機關自身部門利益。這種程序上的倒流,使被追訴人被“嫌疑”的特殊身份未消除,也沒有解除對其已經采取的人身、財產方面的限制,這無疑是檢察機關自身的錯誤最后卻由被告來為其買單,是一種漠視人權的體現。并且這種做法同時也浪費了寶貴的司法資源。所以在發現不存在犯罪事實、犯罪事實并非實行人所為或者不應當追究被告人刑事責任的,法院應當做出宣告被告人無罪的判決。

三、金融危機下完善我國公訴制度的立法構想

(一)擴大審查起訴制度的自由裁量權

傳統刑法以報應主義為中心,隨著社會的發展,刑法的進化,刑罰由強調特殊預防轉化為更加重視一般預防,采取刑罰個別化原則,從而更有利于實現刑罰的謙抑價值。為了適應刑罰的發展趨勢,我國的公訴制度就要對一些按照刑法不需要判處刑罰或者免除刑罰的輕微案件進行非犯罪化處理,從而來節約有限的司法資源,實現訴訟經濟目的。因此,我們應把酌定不起訴的條件由原來的“犯罪情節輕微”變為“依照刑法不需要判處刑罰或者免除刑罰”,從而來擴大檢察機關審查起訴制度的自由裁量權,把許多不需要追訴案件關閉在訴訟的大門之外,使有限的司法資源用在那些嚴重的危害社會的案件上。

(二)建立暫緩起訴制度

暫緩起訴又稱“附條件不起訴”,它是指檢察機關對犯罪嫌疑人暫時不予起訴,要求其在一定期限內履行一定的義務,檢察機關根據其履行義務的情況及悔罪的表現再決定是否對其提起公訴。⑤暫緩起訴制度和我國當前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相適應,其將大量的輕微犯罪行為進行了非犯罪化處理,它“寬”的有理,“寬”的有度。在受金融危機的影響下,大量的犯罪都是由于經濟上的原因而步入了犯罪的迷途,如果對其附條件不起訴,其能改過自新,在規定的時期內履行了一定的義務,檢察機關也就沒有必要對其提起公訴。

(三)賦予檢察機關量刑建議權

量刑建議權是公訴人依照法律所享有的在庭審過程中向法官提出量刑建議的權力。定罪和量刑構成了一份完整的刑事判決書,一般情況下,控辯雙方對罪名的認定沒有爭議,但是由于我國法定刑設置的不夠科學,法官的自由裁量權過大,造成控辯雙方往往在量刑上分歧比較大。故在現實中,檢察機關常常以量刑畸輕或者畸重為由而提起抗訴。如果賦予檢察機關量刑建議權,公訴人在法庭中就明確地提出量刑建議,從而引起控辯雙方就量刑問題的爭論,雙方在辯論的過程中就會對自己的觀點能否被法官支持有一個大致的預測。在這個基礎上,法官做出一個判決,并對量刑結果所依據的理由做出說明,控辯雙方對這個結果都比較容易接受,這樣就可以減少上訴、抗訴的案件的產生,節約司法資源和訴訟成本,很好的解決金融危機背景下犯罪數量劇增的問題。

(四)廢止撤回起訴制度

這種撤回起訴制度是一種程序上的倒流,不僅浪費寶貴的司法資源,而且是一種以犧牲被告的權益為代價來維護檢察機關自身部門利益的制度,嚴重的侵犯人權,這種制度的存在與民主法治國家的宗旨相違背,與我國社會主義制度不相符,與人類歷史發展規律相矛盾。

注釋:

①朱孝清.中國檢察制度的幾個問題.中國法學.2007(2).

②王桂五.中華人民共和國檢察制度研究.法律出版社.1991年版.第4-5頁.

③貝卡利亞.論犯罪與刑罰.中國公安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

④汪海燕.論刑事程序倒流.法學研究.2008(5).

⑤劉桃榮.對暫緩起訴制度的質疑.中國刑事法雜志.20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