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政治建設思想及其啟示

摘 要：列寧在領導俄國革命和建設以及國際共運中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政治建設思想：清除舊社會的糟粕特別是思想意識領域的封建主義遺毒，推進馬克思主義理論創新、反對和克服教條主義，堅持和改善黨的領導，堅持依法治國、健全社會主義法制，改進黨內民主、建設高度發達的社會主義民主，制定和實施正確的對外政策、堅持正確的黨際交往原則等。蘇東失敗并不是對馬克思主義的否定，而是因為在理論和實踐上背離了馬克思主義包括列寧的基本主張和原則要求。列寧政治建設的思想主張，對我國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關鍵詞：列寧；政治建設思想；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啟示

中圖分類號：D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605（2009）04-0036-05

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社會理想，指明了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發展的方向。從歷史角度來看，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是實現共產主義偉大事業的必由之路，它不但改善了無產階級的社會和政治處境，而且作為新型政治文明的啟蒙和實踐運動，使人類步入一個更高類型的政治文明發展時期。國際共運的成敗得失是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的重要歷史參照系，在全球化和資本主義處于“社會資本主義階段”［1］的背景下建設社會主義政治文明，應該從社會歷史的高度客觀地審視國際共運的經驗和教訓，以列寧為代表所提出的一系列政治建設的思想和主張，更不能為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所忽視。

一、列寧政治建設的基本思想

（一）清除舊社會的糟粕特別是思想意識領域的封建主義遺毒。列寧對蘇聯前身的封建帝國主義歷史糟粕有深刻認識并提出了一系列積極思想和舉措，希望能在現實層面上將之清除。沙皇俄國長期以來實行的大俄羅斯民族主義軍事擴張政策累積下來的封建主義、專制主義、民族主義、獨裁主義、文化專制等都遺留給了1917年二月革命勝利后建立的新生政權。列寧深刻地洞察到舊傳統舊文化對社會主義事業的嚴重威脅，洞察到新知識新文化對國家政權的塑造及對社會生活的管理具有的重大意義，他嚴厲地反對大俄羅斯沙文主義傳統。1922年初，列寧就曾提出要同黨內的大俄羅斯沙文主義“決一死戰”［2］216。針對建立蘇維埃聯盟時中央高層領導嚴重的大俄羅斯沙文主義態度，列寧指責道：“會有很少一部分人沉沒在這個大俄羅斯沙文主義垃圾的大海里，就像蒼蠅沉沒在牛奶里一樣。”［3］756列寧在1923年談到因“舊文化”掣肘而導致的國家機關“即使不令人厭惡，至少也非常可悲”的情況時指出：“這些缺點的根源在于過去，過去的東西雖然已被推翻，但還沒有被消滅，沒有退到早已成為陳跡的舊文化的階段去”［3］784，因此，“為了革新我們的國家機關，我們一定要給自己提出這樣的任務：第一是學習，第二是學習，第三還是學習，然后是檢查，使我們學到的東西真正深入血肉，真正地完全地成為生活的組成部分，而不是學而不用，或只會講些時髦的詞名（無庸諱言，這種現象在我們這里是特別常見）。總之，我們應該提出的不是西歐資產階級所提出的要求，而是向一個以發展成社會主義國家為宗旨的國家應該提出的恰如其分的要求”［3］786。

（二）自覺將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本國實際相結合，推進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創新，反對和克服教條主義。十月革命后蘇俄面臨的最重要的問題是如何解決自身安全與發展。“在任何社會主義革命中，當無產階級奪取政權的任務解決以后，隨著剝奪剝奪者及鎮壓他們反抗的任務大體上和基本上解決，必然要把創造高于資本主義的社會結構的根本任務提到首要地位，這個根本任務就是：提高勞動生產率”［4］168；“勞動生產率，歸根到底是使新社會制度取得勝利的最重要最主要的東西”［3］16。蘇俄的基礎是較落后的資本主義，因此，如何發展生產力是一個重大的問題，而這一問題是與正確認識和應用馬克思主義緊密關聯的。在蘇聯社會主義實踐中，在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及其與本國實際相結合的問題上，一直潛藏著形式主義和教條主義的傾向，列寧對此有很敏銳的認識。他在十月革命后也曾急于過渡，但在1921年就重新總結了歷史經驗，認為急于過渡到共產主義是不對的。他提出和實施對當時蘇俄社會經濟生活而言具有重要積極意義的新經濟政策，主張在社會主義條件下既大力發展社會主義商品市場經濟，也保留和發展一部分資本主義商品市場經濟。

（三）堅持黨的領導和加強黨的建設。堅持黨的領導是社會主義事業保持正確方向的政治保證，列寧指出：“國家政權的一切政治經濟工作都是由工人階級覺悟的先鋒隊共產黨領導”［3］624。在黨的建設問題上，列寧有著非常重要的實踐探索。針對十月革命勝利以后蘇維埃政權中很快出現的消極腐敗現象，列寧進行了嚴厲的抨擊。他指出：“沒有什么東西比蘇維埃政權的代表和不稱職的公仆的掠奪行為更使蘇維埃政權丟臉的了”［4］422，把資產階級腐敗作風帶進政權中來，“不僅損害黨的聲譽”，而且會給社會主義事業“帶來巨大的實際損失”［5］218。列寧提出了“‘廉價’政府”的觀點，［6］42要求政府機關厲行節約，提高效率。列寧強調，為提高黨的執政能力，必須純潔黨的隊伍，維護黨的團結和統一，同時從嚴治黨，嚴懲違紀腐敗及犯罪黨員。他指出，在執政條件下“特別需要保持黨的隊伍的統一和團結”［7］10。列寧告誡人們：“（干部和群眾之間在生活待遇等方面）的不平等現象是違反民主制的，并且是瓦解黨和降低黨員威信的根源。”［8］288列寧嚴厲反對官僚主義，認為不僅拖延了經濟建設的進程，而且還妨礙了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嚴重危及黨和國家政權的性質。要克服和防止官僚主義，必須善于運用法律武器，對于觸犯刑律的犯罪行為，予以嚴厲制裁，為此必須統一法制，依法治國，司法機關依法辦案、嚴格執法，同時司法機關必須接受法律監督［9］。

（四）堅持依法治國、依法執政，健全社會主義法制。列寧對法治問題進行了不懈的探索，對社會主義國家如何進行法治建設作出了重要貢獻。列寧對國家的政治架構進行了思考和推動，在國體上以憲法規定其人民民主的性質。1918年7月全俄蘇維埃第五次代表大會制定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憲法，宣布“俄國為工兵農代表蘇維埃共和國”，“俄羅斯共和國為俄國全體勞動者自由的社會主義社會”，國家“最高權力屬于全俄蘇維埃代表大會”。在法制建設上，蘇俄制定和頒布了婚姻法、勞動法、土地法、民法、刑法、民事訴訟法等，形成較為完整的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列寧在1918年指出，黨所肩負的三大歷史任務是說服群眾、奪取政權和組織管理，現在已到以組織管理作為中心任務，黨從奪取政權的第二天起就努力解決這個新任務。列寧對現實社會中缺乏法制的現象加以嚴厲斥責。1922年5月，列寧在給斯大林并轉政治局的信中寫道：“我們是生活在無法紀的海洋里……”；“法制只能有一種，而我們的全部生活中和我們的一切不文明現象中的主要弊端就是縱容古老的俄羅斯觀點和半野蠻人的習慣”［3］702。

（五）堅持和改進黨內民主，建設高度發達的社會主義民主。列寧對蘇維埃民主形式進行了不懈的探索。他對議會民主與蘇維埃民主作了詳細的比較，指出：從權力來源看，蘇維埃權力來自人民群眾的直接的創舉，而不是以承認和遵循現存的法律和秩序為條件；在議會制下，人民選舉代表治理國家，管理國家事務。在蘇維埃制下，人民直接參與國家管理；針對議會民主制中地域代表制存在的弊端，蘇維埃采行的是生產單位代表制，這種選舉辦法可以使蘇維埃同各個行業的生產單位、經濟單位建立密切的聯系；蘇維埃代表要親自制定和通過法律，親自執行自己通過的法律，親自檢查實行執行的結果，親自對自己的選民負責；資產階級議會民主更多地表現在形式上，而蘇維埃民主則主要是讓居民中曾受資本主義壓迫的那些階級能實際地享受權利和自由［10］。

（六）準確認識時代特征和國際形勢，制定正確的對外政策，堅持正確的黨際交往原則。馬克思恩格斯在領導國際共產主義者同盟時，就對正確處理黨際關系進行了深入的理論和實踐探索，取得許多積極的成果。例如，他們提出：“共產黨人是各國工人政黨中最堅決、始終起推動作用的部分”［11］285，“共產主義者怎樣對待現有的其他政黨？在不同的國家采取不同的態度”［11］246，無產階級政黨“為了要達到自己的最終勝利，首先還必須靠他們自己的努力：他們應該認清自己的階級利益，盡快采取自己獨立政黨的立場，一時一刻也不能因為聽信民主派小資產者的花言巧語而動搖對無產階級政黨的獨立組織的信念”［11］375，等等。

二、蘇共實踐對列寧政治建設思想的背離

（一）關于清除舊社會的糟粕，特別是思想意識領域的封建主義遺毒。盡管列寧已經較為全面地闡述了新政權的文化建設問題，特別對舊社會體制的歷史缺陷和遺留有清醒的認識和批判，但在蘇聯長期的革命和建設過程中，由于革命以及社會主義建設的任務非常急迫，也由于此后蘇共領導人看法的轉移，使之未能一以貫之地堅持下來，尤其有關清除和改造舊的民族傳統、思想觀念和行為習慣等最為深層的文化因素的任務始終未能完成。由于長期沒能解決舊社會的糟粕，特別是思想意識領域的封建主義和資本帝國主義遺毒，封建小農思想、特權思想、家長制作風等在此后蘇共社會中一直或明或暗地起作用，在黨內和國內政治生活未能實現民主化和法制化的情況下，這些思想文化方面的消極因素極易在現實政治和社會生活中找到體制缺陷，從而成為民主生活不正常、官僚主義盛行、經濟乏力、文化保守的重要原因。

（二）關于馬克思主義本土化、反對教條主義，推進理論創新。蘇聯在經濟上、政治上和文化上都存在對馬克思主義的誤解與教條式運用的現象，列寧的新經濟政策隨著他的逝世而被拋棄。斯大林于1929年結束新經濟政策后一直急于過渡，經濟生活愈來愈強調計劃集中，終至積重難返。［12］在國際共運中，蘇聯也同樣如此主張。當一些國家進行社會主義的獨立探索時，很快就會被蘇聯的大國主義所壓制。但是，將馬克思主義與本國實際相結合、獨立探索本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是客觀需要，社會主義陣營中越來越多的國家走上反思蘇聯模式的弊病、探索本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這個探索經歷了三十多年，大體上是“三起三落”［13］9-14，盡管蘇聯的影子一直隨其左右，直至解體。教條主義不僅帶來現實的危害，而且也禁錮了人們的思想，制約了理論創新。

（三）關于堅持和改善黨的領導。蘇共（布）從創立（1898年）到取得全國政權（1918年左右）的歷程基本上是遵循政黨政治的基本規律的，但是到了1922年左右俄國就形成一黨專政的政治體制。以黨代政，黨政領導體制權力過度集中，缺少監督和制約；社會利益不能有機流動和競爭；政治生活中盛行個人專權、個人崇拜、個人專制和排斥異己，實行領導職務終身制和指定接班人制，等等。這些事實說明蘇聯政黨政治很大程度上已經蛻變為既得利益者用以實現個人目的的工具，個人專制主義已經發展到了極端，政黨政治的民主、法制、公平、正義、公開等等先進性因素已經喪失殆盡。客觀而言，列寧以后蘇共領導人并不是完全沒有認識到這些問題的存在，甚至對列寧的建黨思想有很多重要的發展，但是在實踐中這些正確的看法往往停留于理論層面，在現實中則輕易被體制性弊端所淹沒。在最為核心的執政黨內部的建設上，這一點體現得甚為明顯。蘇聯政黨政治積弊叢生而長期未能克服，使其最終喪失人民群眾的支持。

（四）關于依法治國、依法執政，健全社會主義法制。蘇聯的民主建設開創了民主制度的新樣式，推進了人類民主實踐的歷史進步，但是總體而言，在其發展進程中沒能將人類政治文明的重要基因——法治精神和法治規范始終有效地統一于社會主義政治社會實踐中，沒能建成高度發展的社會主義法治文明，列寧的社會主義法治目標也未能最終實現。在蘇聯，雖然民主化法治化早已成為一個標簽式的政治口號，但卻在很長時期內僅僅停留在黨和政府的各種文本上，沒有在實際政治和社會生活中真正充分而深入地加以程序性貫徹，因此，民主政治的公民教育功能非常虛弱，社會長期處于典型的一元化結構中。法制缺失不僅使社會公共利益和民眾的個體利益得不到應有的保障和發展，而且更重要的是使公民對國家權力喪失了依法監督和調整的渠道。從某種角度而言，社會和政治生活處于失范的危險之中：在國家層面上，國家政治生活在很大程度上和較長時期內缺乏民主和有效監督；在社會層面上，社會利益在沒有法制保障的情況下長期得不到應有的體現；在思想文化上，思想禁錮導致社會價值的僵化、離散與無序。

（五）關于堅持和改進黨內民主，建設高度發達的社會主義民主。列寧對黨內民主和社會主義民主的思想，在蘇聯的政治和社會實踐中更多時期內只停留在理想狀態，未能在實踐中全部落實。長期以來，黨內民主與社會民主運轉極不正常，民主化和法治化進程屢屢受挫，黨政不分和以黨代政體制逐漸侵蝕了蘇維埃民主體制，現實中的民主形式與列寧的民主目標漸行漸遠。按照列寧的設想，蘇維埃民主制是官僚制的對立物。它通過自下而上的經常的監督權和隨時擁有的罷免權、通過立法權與執行權的結合而堵塞了權力腐敗和濫用的通道。但實踐中，由于“議行合一在實踐中的錯位”、“多黨格局的消失與一黨制的確立”、“黨內集中制的加強”、“委任制的普遍化”、“中央集權與一長制的確立”等終于催生了一個新的體制框架：它既不同于列寧最初的理論設想，也與蘇維埃初掌政權時的設計大異其趣。最初的設計中，蘇維埃是權力的核心，管理權即使不與蘇維埃合一也是隸屬于蘇維埃的，各政黨在蘇維埃內活動，執政黨是靠自己的綱領、組織來領導蘇維埃的；而在實踐中卻是一個多黨制逐漸走向一黨制的過程，一個權力日益從代表機關向行政機關向黨的機關向黨中央并最終到黨的政治局、書記處直至總書記個人集中的趨向。最初的設計中，蘇維埃擁有監督和罷免權；而隨著委任制的普遍化，監督與罷免權大大弱化了。最初的設計中，蘇維埃遵循的是由地方逐級指向中央的權力構造程序；而隨著中央集權的日益鞏固和地方權力的日漸式微，卻形成了權力從上向下的單向流動［10］。“蘇共長期忽視民主政治建設，形成了一套高度集權的政治體制模式并衍生出一個官僚特權階層，這個階層異常腐敗，使黨嚴重脫離群眾，逐漸失去了廣大人民群眾的信任和支持。這是蘇共失敗的又一根本原因”［14］。腐敗難泯，并從體制上獲得袒護，使蘇共的階級基礎和社會基礎不斷喪失。

（六）關于準確認識時代特征和國際形勢，制定和執行正確的對外政策，堅持正確的黨際交往原則。國際共運中蘇聯在對時代特征和國際形勢的認識上存在一定的偏差，這種指導思想導致制定了不正確的對外政策，同時也直接影響到其處理黨際關系的基本原則。蘇共主張的一黨制、一個模式等等雖然具備很多優點，但也存在明顯的不足，一刀切地實行一黨制否定了多黨制或多黨合作制的原則，也不一定適合各個國家的具體國情。同時，蘇聯推行的爭奪世界霸權的對外政策不僅削弱了國家綜合實力，降低了國民經濟體系的內在質量，阻礙了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且也使蘇共在兩極思維影響下既使其國內政治生活和政治發展受到影響，也左右著蘇共與其他國家政黨和政府的關系，使其外部生存環境日益惡化。

三、列寧政治建設思想對我國政治文明建設的啟示意義

（一）尊重和正確對待歷史傳統特別是思想文化方面的歷史遺留，加以辯證揚棄。對歷史傳統加以辯證分析，去其糟粕、取其精華，這個任務貫穿社會主義政治建設的始終。一切新的社會制度的建立都是來自于舊的社會胎胞。因此，新社會建立后必須自覺而又堅持不懈地對舊社會糟粕進行清除蕩滌，對于思想意識領域的封建主義遺毒更是如此。文化思想的相對獨立性，以及現實社會主義經濟基礎的過渡性、社會結構和社會生活的轉型與變遷，使其獲得某種客觀的存在和復生基礎。因此，社會主義政治建設過程中，應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自覺地清除封建遺毒，培育現代公民意識，建設新型的社會主義文化。

（二）從國情出發，與時俱進，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成果來指導政治建設。理論都是從自身所植根其中的社會和歷史環境中產生和形成的，都有其特定的歷史環境和作用限度，馬克思主義同樣如此，這就需要各國共產黨人必須以實事求是的態度，與時俱進地與本國實際相結合，任何不切合實際的教條主義態度和做法都是不對的。毛澤東在1938年就反復強調：“不但應當了解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他們研究廣泛的真實生活和革命經驗所得出的關于一般規律的結論，而且應當學習他們觀察問題和解決問題的立場和方法……共產黨員是國際主義的馬克思主義者，但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必須和我國的具體特點相結合并通過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實現。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偉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個國家具體的革命實踐相聯系的。對于中共而言，就是要學會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應用于中國的具體的環境。成為偉大中華民族的一部分而和這個民族血肉相聯的共產黨，離開中國特點來談馬克思主義，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馬克思主義。因此，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現中帶著必須有的中國的特性，即是說，按照中國的特點去應用它，成為全黨亟待了解并亟須解決的問題。”［15］533-534新時期，中國共產黨指出：“80年的實踐啟示我們，必須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堅持科學理論的指導，堅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這是總結我們黨的歷史得出的最基本的經驗。”［16］9-12與時俱進地推進了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不僅是取得革命和建設勝利的重要條件，也是新時期成功推進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的重要條件。

（三）堅持和改善黨的領導，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社會主義事業包括政治文明建設必須堅持黨的領導，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無產階級奪取政權后面臨的改造舊政權建設新政權的任務，是一個包括經濟、政治和思想文化在內的龐大復雜的系統性工程，任務艱巨，充滿風險和挑戰，無產階級如何成功地解決面臨的問題，除了需要一定的時代條件，更主要的是要靠自身的角色塑造和能力提升。作為一個帶有特定歷史背景的社會階級，無產階級同樣會有自身的局限性，對此必須歷史地辯證地看待，自覺地通過自身建設來加以克服。在開放世界中建設和鞏固黨的執政地位、推進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需要甄別西方政黨政治和社會主義國家政黨政治的不同性質、不同歷史前提、不同實踐形式和發展歷程，學習和借鑒現代政黨政治的文明成果。

（四）建設法治國家，實踐依法執政。堅持以人為本、依法治國、依法執政是黨循社會規律發展而得出的重要結論。政治（國家）存續的基礎是在公平和效率平衡的維度上為社會提供公正、平等的利益解決機制，建構權威性解決利益沖突的秩序，而法治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重要途徑。法治具有多重重要社會價值，它不僅對公權力的行使界定了明確的邊界，而且也為其組成、運轉、監控、消失制定了相應的程序；法治化不僅即時地體現其政治性質，而且也引導著社會價值的轉變與發展。只有良好的法治才能建設高水準的社會道德，從而使政治領域和非政治領域實現良好互動、相互補充、相互促進。法治化可以為現代社會提供一個可以預期的規則體系引導社會主體的行為，從而減少不必要的社會價值離散和社會交往成本的浪費。社會主義的應然邏輯就是過渡到共產主義社會所必需的一種法治社會，是比西方國家更高類型的法治。

（五）建設民主政治，處理好黨內民主和人民民主的關系。民主關涉價值和程序，是現代社會的普遍追求，而社會主義民主的實現形式則必須符合基本國情。執政黨是建設社會主義民主的核心推進力量，而黨自身的民主建設情況直接關系著社會主義國家的民主化進程，是發展人民民主的關鍵。“共產黨作為社會主義國家唯一的執政黨，其黨內民主建設的意義決不限于共產黨自身，而必然對于整個國家的民主政治起到重要的作用。”［17］黨內民主影響著黨的執政能力，影響著黨的生機和活力，對于社會主義事業的成敗至關重要。黨內民主生活正常，可以形成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使決策科學化、民主化，保證黨所制定的路線、方針和政策的科學性。黨內民主對人民民主具有重要的示范和帶動作用，積極發展黨內民主可以有力地推動人民民主的發展。民主的發展有其特殊性，黨內民主建設和社會民主建設都必須既積極又穩妥地有序推進。

（六）制定和執行正確的對外政策和黨際原則。中共在處理黨際關系的問題上也曾走了一條曲折的道路，而其中也滲透著蘇共的影響。改革開放以來，中共超越冷戰思維、超越意識形態分歧、超越集團政治，不稱霸、不對抗、不針對第三國，以國家利益為準繩處理國家關系。鄧小平指出：“總之，各國的事情，一定要尊重各國的黨、各國的人民，由他們自己去尋找道路，去探索，去解決問題，不能由別的黨充當老子黨，去發號施令。我們反對人家對我們發號施令，我們也決不能對人家發號施令。這應該成為一條重要原則”［18］319。黨的十二大提出黨處理社會主義國家間黨際關系的四項原則，即獨立自主、完全平等、相互尊重、互不干涉內部事務；十三大將四項原則擴大到適用于處理同各國各類政黨的關系。黨提倡的新型黨際關系是以為我國總體外交服務為特征的黨際關系，是不以社會制度、意識形態劃線為特征的黨際關系，是與世界各國各類政黨建立友好關系的全方位的黨際關系，是以注入了經濟因素為特征的黨際關系。［19］中共在總結歷史經驗基礎上確立的新型黨際關系原則、開拓和形成的政黨交往新格局，對改善我國國際環境、更好地推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維護世界和平與發展，都具有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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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黃 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