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花競放、爭奇斗艷的南國,嶺南畫風得天獨厚,于鐘靈毓秀處盡顯風流。讓人不由得想起那句膾炙人口的詩作“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荔枝是嶺南的特色產品,嶺南畫風同樣令人沉醉。
筆者有幸欣賞到著名畫家關山鳴的作品,仿佛品嘗到一顆顆極富嶺南特色的荔枝,含英咀華,陶然忘形,沉醉于“不辭長作嶺南人”的夙愿里。
在最近一期的《中國書畫報》上,我看到這樣的報道:“關山鳴,漠陽江人。中國書畫家協會常務理事,中國書畫藝術大學教授,嶺南詩書畫聯誼會理事,嶺南國畫院特聘畫家,廣東期刊協會常務理事,廣東科普作家協會會員。自幼受家學淵源熏陶,醉心書畫,尤擅山水、花鳥。其山水畫初宗四王,歷元四家,上追董源、巨然,畫法章法得古人法度卻能匠心獨運、不落俗套,作品構圖生動、意境深厚,于嚴謹中見超逸。其花鳥畫胎息于林良、呂紀、新羅山人、邊壽民、虛谷、任伯年、高劍父、齊白石。博采眾家之長,而又能脫變運用。筆蒼墨潤、機趣勃發,形成簡樸豪放、古雅清新、性靈高潔的個人風格。”
文字是抽象的,作品卻能說話。他的書畫作品,從筆墨之間跳脫出來的是中國神韻,形神兼備,既富丹青之彩,又有管弦之韻。有著厚重的中國畫傳統印記,又有著鮮明的時代精神。
上世紀60年代初,他師從邊壽民傳人張連城習花鳥畫,師從楊效基習山水畫時打下了牢固的基礎。
關山鳴的中國畫創作,非常重視“師古”,他認為,“傳統是基礎”,在山水畫創作上,古代畫家創造的各種皴法就表現出不同山石的質感、不同地域的山水特征。如:五代時期的荊浩、關仝、董源、巨然深入自然,運用大小斧劈皴,披麻皴和點子皴等表現方法創造了真實生動的北方重巒峻嶺和江南的秀麗風光,并為山水畫的發展奠定了基礎。又如 “元四家”,藝術上直接或間接受融匯唐宋繪畫之長而自成一家的趙孟影響,取法荊浩、董源諸家,加以融化,以水墨或淺絳設色作畫。作品蒼潤深厚或松秀幽淡,為明清文人畫家所師法。再如,明末“華亭派”代表董其昌的理論與實踐直接影響了清初“四王”的山水畫。“四王”力圖集古人大成致力于傳統,摹古或摹古中求變化,崇拜“元四家”,看重筆墨,體現所謂“士氣”與“書卷氣”,發展了干筆渴墨層層積染技法的藝術表現力,取得了“熟不甜,生不澀、淡而厚,實而清”的收獲。對這些筆墨程式的深刻認知,結合實際創作的靈活脫變,五十余載筆耕不輟,他的作品表現出不俗的大氣,厚積薄發,機杼天成,漸臻化境。
單是“師古”還遠遠不夠,關山鳴還“重今”,在作品中強調對“時代精神”的體現,從賦形達意上,注重對自然造化的心靈再造和美觀重塑。
張噪在《繪境》一書說:“外師造化,中得心源。” “外師造化”是最生動、最豐富的藝術創作源泉,“中得心源”即是畫家主觀意圖和現實生活結合在一起時在作品中取得的審美情感。
關山鳴年輕時期,曾數度游賞神州大地的名山大川,足跡遍布大江南北,堅持“外師造化”,從自然的靈秀中尋找藝術的真諦。
天地和鳴》就是這樣一幅既厚古又重今的作品,意境優美,技法嫻熟,意味深長,堪稱尚品。《天地和鳴》中,兩只凌空的飛雁比翼和鳴,與水草邊上的一只呼朋引伴,意態生動,妙趣橫生。遠處,煙云氤氳;近處,蘆荻萋萋。整個畫面和諧自然,古雅高潔,美不勝收。
南朝的山水畫家和理論家王微在他的《敘畫》中主張創作山水畫,須對自然美發生感情,所謂“望秋云、神飛揚,臨春風,思浩蕩”,正是這種面對自然造化,而引起飛揚浩蕩的神思,才使畫者在描繪自然山川時把自己的情、神、心、意融入畫面。“清初四僧”重視感受生活、觀察自然和獨抒性靈,以來自客觀世界又有高度加工的藝術形象,豐富了自然美的表現和意境的創造。石濤山水不宗一家,看似無法而實際上變古法為我法,主張“借筆墨寫天地萬物而淘泳乎我”和“借古以開今”。在他所著的《畫語錄》中說:“搜盡奇峰打草稿”即是使自然山川變為畫家心中的山川,進而把心中的山川變為畫上的山川。這就要求畫者認真地觀察自然,深入地了解自然,以自然為師,也就是所謂的“師造化”。
關山鳴的作品,是長期對生活觀察的結果,也是將外物運諸心神,創造出一幅幅生動傳神的藝術珍品。《源遠流長》《春風得意》《蘆荻雁鳴圖》《云塘閑鳧圖》《有朋自遠方來》等作品均表現出這種藝術自覺,深厚的筆力繪出或旖旎或靈動的無限風光。也正是因為這些,他的作品藝術價值和市場價值相得益彰,倍受藏家喜愛。
筆蒼墨潤,秀逸雄奇,這是關山鳴書畫藝術的風采。在嶺南這片濡養了一代代藝術大師的土地上,厚古重今的畫家關山鳴用他的生花妙筆繪出無盡的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