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掌握中國命運的未來
企業思想家,這是一個很別致的概念,也是很有意義的命題。
企業家,曾經是一個特定族群的定義,資本原始積累過程所發生的一切,企業家似乎只有利潤的概念,只有盈利的追求,思想和他們的距離很遠,更何況是思想家。
從100多年前的洋務運動,到清末的立憲運動,再到上個世紀初民族資本的勃興,歷史早已經為我們勾勒出企業思想家若隱若現的脈絡。
30年改革開放,已經使很多不可能成為現實。
當一個社會的思想引擎,可以由有思想能力的企業家所啟動, 這個社會將有可能釋放出無限大的動力和能量。
楊錦麟(鳳凰衛視)
中國企業家的坐標
在我看來,本期《南方人物周刊》試圖在找一個坐標,給改革開放30年的中國企業家們找到他們在波詭云譎的改革開放史中的位置。
1949之后,中國的英雄曾經是革命者、軍人、工人和農民、官員,即便是回顧過往,也從來沒有過商人英雄的時代。
今天,一切都變了。企業家靠什么來改變世界?當然是把自己企業做好。畢竟企業的本質是利潤最大化,但在中國的這30年里,企業家的作用絕不只限于追求利潤,他們同時還是社會進步的推動者。
今天,任正非、張瑞敏、柳傳志和他們的同道們接受中國人的膜拜,成為時代的布道者,這從來都不是他們設想過的結局,但今日的尊榮是和他們多年來的孜孜追求不可分割的。
從這個意義上說,任正非和張瑞敏把華為和海爾做到世界500強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宣言書、他們是宣傳隊,他們也是播種機。
陳小秋(廣州)
沒有黃光裕,國美將會怎樣?
中國首富、國美電器董事局主席黃光裕被警方拘查的消息一度甚囂塵上。事發起因眾說紛紜,除了涉嫌“操縱市場”,更引來違規資本運作、房地產違規投資、行賄官員等頗多猜測。對此,國美方面與警方都拒絕正面回應。(《新京報》11月24日)
從內心里,我們不愿看到黃光裕“出事”連累整個國美,畢竟國美電器不管是之于人們的日常消費生活還是之于中國市場,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毫無疑問,黃光裕事件考驗著國美的治理結構和市場信心。如果黃光裕“出事”因由與國美并無瓜葛,那么國美或許會陰霾一時,長遠來看仍可笑傲市場。其中關鍵取決于黃光裕與國美能否順利“切割”。而如果因黃光裕而殃及國美傷筋動骨甚至垮臺,這是我們能想到的最悲哀的事情。
張若漁(長沙)
喜歡DIY的德國人
剛到德國的法蘭克福,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租房。通過朋友的介紹,我聯系上了一個房東麥斯先生,他是中學教師,有一間地下室可以租給我,租金相當便宜,對于捉襟見肘的我來說正合適不過了。我于是興致勃勃地和麥斯一起去看房,這間地下室大約70平米,沒有通水、通電、通煤氣,甚至墻壁都沒刷白,完全是毛坯房。我望著麥斯,心里想雖然租金便宜,你也不能拿這房來對付我啊!我搬進去怎么住呢?麥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告訴我明天就開始裝修地下室,一周后我就可以入住。
過了3天我抽空到地下室想看看裝修的進度,原以為麥斯先生肯定是請了工人,沒料到裝修的活全部是由他一個人來操刀的。墻壁、地面已經開了槽,鋪設了電線和水管,麥斯正用電鉆在墻壁上鉆孔,打算做一個通風口。地下室里擺滿了木工、泥工、水電工用的各種工具,十分齊全,甚至還有一臺木工專用的空氣壓縮機。過了幾天我再來看房時,這間地下室已經被分隔成客廳、臥室、廚房、衛生間等一應俱全的功能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我不由得對這位“教書匠”的動手能力大加贊賞。
在德國久了,我發現德國人特別喜歡DIY(Do It Yourself),他們信奉自己動手,能自己動手的活盡量不找工人做,能自己做得出來的東西就盡量不去商場購買。德國人善于DIY和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息息相關,從小學到大學,學校一直很注重實踐課,刻意培養學生的動手能力。
何如平
在廣州,我也要港(講)國語
參加一個港片在廣州的新聞發布會,明星X和明星Z都出席了。
X是正當紅的大明星,舉手投足都是明星的范兒。Z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了,滿臉都是笑,顯得和藹可親。
因為兩個人都是香港人,所以國語顯得都不太利落。雖然粉絲們所熟知的X國語歌唱得那么標準,但真人普通話一樣講得有點不忍卒聽。
分別接受采訪時,X的明星范兒盡顯無遺,因為他的知名度是那么的高。有娛樂記者問他的家庭生活,其實我覺得也挺無聊的,但問題丟出去以后,歪在沙發里的X用短暫的沉默回答了那個勤奮的記者,旁邊的片方馬上就跑過來制止:“請不要問與電影無關的問題。”
因為是在廣州的新聞發布會,所以臺下有大把記者用粵語提問,X回答問題時也會很客氣地先說一句:“我港(講)廣州話哦。”然后就真的用粵語和大家聊起來了。群訪結束后,馬上就離開會場,盡管有的記者還想再問點八卦的東西。
輪到Z時,他始終目光做炯炯有神狀,身體也沒有扎進沙發,而是努力前傾著和大家交流,而且一上來就說:“在廣州,我也要港(講)國語。”
和X的簡潔不同,Z一直保持著極大的熱情,他一直在努力和記者們交朋友,把自己拍片的感受分享給大家,而且肢體語言非常豐富,場面一下子就變得熱絡起來。
群訪結束時,Z依然炯炯有神地環顧四周,用很夸張的語調詢問:“真的沒有問題了么?”問了兩遍,第二遍用的是粵語,生怕漏過一個問題。
這時候一個記者站了起來,拿了一個信封遞給Z,說這是前兩天訪問的內容發表了,留給你一份。Z馬上站起來,雙手合十,繼續用很夸張的語調表示感謝,然后還給另一個記者留下了自己助理的電話,準備再做專訪。
Z的熱情突然讓我想起來一個同事聊到的故事,很多年前采訪古天樂,娛記們熱心詢問古有沒計劃拍哪種風格的電影。
這問題一下子就嚇到古:“世道這么不好,有得拍就拍了,挑咩(什么)啊?”
本刊記者張歡
水與臘肉
汶川地震已經過去了半年多,關于震區的事逐漸遺忘,有一件事我卻始終不能忘記。那天早晨,我和一群志愿者準備從那背對著馬路的救助站借來鍋和桶,撿來干柴燒開水供應給從北川逃難來的路人。
打水是件艱難的事,要到幾公里之外的山上取山泉水,我搭了當地一位干部的便車過去。那位干部掌管震后映秀鎮上唯一的油庫,凡是車要加油都要經過他同意。取水點在加油站附近。沒想到,我們一早出發,他卻不回來了。
他要留在那里吃中飯,他知道在那里有一戶人家家里的臘肉扒出來了。那個老農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他不認識這個干部,但知道人家叫這個干部“書記”,就知道應該是官員。這個干部向老農要臘肉,讓他把家里的全拿出來。當時,鎮上沒有東西,許多戰士別說吃肉,就是大米也不足。稱了稱重量,20多斤,他問老農:我應該給你多少錢?老農說:書記,你看著給吧。書記給了他100元。
這一切我在現場,并用手機拍攝了部分畫面。然后我把老農叫到一邊,問:你這臘肉多少錢一斤?老農說:平時也要20多塊,他是書記就便宜給他算了。
我水已經裝好了,等著便車裝滿油后一同下山,可書記卻不準備走了,他叫上一名看守加油站的軍官說:今天中午,咱們要吃就吃個好,吃個夠。
我抬著水上車要走,開車的司機很想留下來吃肉,卻遇到我這個煩人的、要馬上回去的志愿者。
本刊記者譚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