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著自己看來很正常的事,不明白為什么別人要驚訝”。
回顧三十年中國人性觀念變革史,毫無疑問,木子美是一個符號。
木子美是媒體人李麗在1999年發表一篇文章時用的筆名,后來在某雜志上寫性專欄,也用了這個筆名。
因為一部《遺情書》,木子美成了都市欲望的代言人。她的書和她的博客里,充滿了一種絕望之下對性的渴求,而外界更關注的是她對性直接赤裸的需求,以及性伴侶的數量。
李麗想不到木子美會如此成名。她說:“我從小就是我行我素的人,我做著在自己看來很正常的事,甚至不明白為什么別人要驚訝,木子美怎么就出名了呢,我其實很迷糊。像在天空飛行,忽然就撞上了摩天大樓,就變得舉世矚目,很莫名奇妙。”

很多人給木子美貼上了若干標簽,在外界的辱罵最為集中時,她寫了一篇《那個受全國人民咒罵的女人此刻與我無關》,但是隨后她把這場喧囂看成了一場轟轟烈烈熱熱鬧鬧的游戲,看玩游戲的專家學者媒體大眾到底怎么玩。
她心里直樂:“一個人的行為藝術變成了整個社會的行為藝術時,真的很有趣。”
大學時,李麗讀的是哲學系,盡管她更樂意讀中文。在無力的命運面前,她很感激這段時間:“這個專業給我的好處是,使我沒有受到任何專業訓練,給我更多空間、自由和胡思亂想,這是很寶貴的。”
我們無意給木子美或者李麗打上任何標簽,在性的問題上,這30年中國人經歷的激烈程度遠超過歐美國家上百年的積累。
當我們記住木子美的時候,也不要忘記這30年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1990年代初最高人民檢察院編纂的《刑事犯罪案例叢書》中,有這樣一個案例,列在“流氓罪”條目下:“被告人王××,女,先后勾引多名男子與其亂搞兩性關系。檢察院以流氓罪起訴,法院以同罪對被告人作了有罪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