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文中的論據包括事例論據和道理論據。說理必舉例,沒有事例佐證,說理就會顯得呆板、空洞。事例過少或陳舊,作文會因之乏味或平庸;事例過多而繁冗,作文會隨之瑣碎和堆砌。不夠典型的事例,不足以支撐論點;單為講事例而用事例,又不能與文章融為和諧的整體。筆者根據教學中的體會,就事例論證的一般方法作一探討。
一、構建事例檢索的坐標系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好像是高中學生作文的通病。有的學生看到話題后,總是“百思不得其解”,先前讀過的書在瞬間失憶,即使課本上非常熱悉的例子,也忘得一干二凈。怎樣解決這一問題呢?筆者認為幫助學生構建“事例檢索的坐標系”應該是行之有效的方法。這一方法是以時間為橫軸,以人物為縱軸,構建學生作文例證檢索資料庫。比如以先秦為始點,選擇歷史人物——屈原、劉邦、項羽、韓信、蘇武、司馬遷、三曹、建安七子、陶淵明、竹林七賢、李白、杜甫、白居易、唐宋八大家、柳永、李清照、元好問、關漢卿、蒲松齡、魯迅等等,當然學生熟悉的外國作家作品也可入文。我們選擇的人物應該是具有豐富的人生閱歷,具有獨特的人生境遇,能夠詮釋多話題的復雜人物。同時,把高中課本選講的重要作家作品有機融入,做到學以致用,建立課本與寫作素材的聯系,這才是聰明之舉。
二、事例列舉重在鋪排分析
很多學生經常選擇屈原憤投汨羅江、司馬遷遭受宮刑仍發憤著書做論據,以此來論述自己的觀點。筆者曾經和學生開玩笑說:“不要再拿司馬遷那點事說事了。”不是因為材料太熟、陳舊,主要原因是這樣的材料學生如果仍不厭其煩地用二三百字去敘述、說明,就使作文陷入了呆板、陳舊、平庸的境地。如果學生能夠改一種寫法,換一個角度去寫熟知的事例,往往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例如:我們每個人都渴望得到理解,有了理解,心靈才會得到慰藉,正因為有了它,我們燦爛的中華文化才能從古至今總是回蕩著“巍巍乎若泰山,湯湯乎若流水”的琴聲,記載著“東魯春風吾與點,南華秋水吾與魚”的傳說,閃爍著劉禹錫與柳宗元分別時的淚光,演繹著李白與杜甫相見恨晚的慨嘆。是理解把兩顆高傲的心連在了一起,于是便產生了一個美麗的詞語——知音。
可是仿佛知音又是那樣的難覓,“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準聽?”這是岳王爺的仰天長嘆。如果當時一顆精忠報國的心能夠被理解,那么岳王爺父子又怎會血濺西湖畔,慘死風波亭?如果漢武帝能夠多份理解,那么名將之后的李陵又怎會對著匈奴的冷月彎刀,空余一身報國之志?如果懷王能多一份理解,那么屈原又怎會沉冤汨羅江?正是缺少了理解,歷史才會產生一幕幕令人扼腕的悲劇。也許只要一點點理解,他們便會施展自己的才華與抱負,成為那個時代的巨人,可就是少了那一點點理解,他們便懷才不遇,報國無門了。
大量有說服力的例子的有效引入,有力地說明了“理解”的難能與可貴。高山流水奏千古絕唱,孔子曾點談志向人生,莊子惠子辯秋水觀魚,這是知音相賞與理解相知的情感遇合。與之相反,岳王爺喟然長嘆“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田園詩人孟浩然反復吟詠“恨無知音賞”“知音世所稀”,這抒發的均是不被人理解的悲哀,不為人欣賞的無奈。作者筆走波瀾,氣勢起伏,思接千載;例證使用,論證說理,老到融通,綺麗紛呈;讀罷令人悄然動容,回味久長。
三、句式整齊達到和諧劃一
內容固然重要,但有了形式的包裝自會更上一層樓。善于使用句式,特別是整句和散句,是事例寫作的有效方法。整句指內容相近、結構整齊、音節和諧的一組句子,主要指對偶句和排比句。它整齊美觀,節奏和諧勻稱,讀來朗朗上口。整句如做得句句字數相等,對仗處處工整,句式個個相同,未免顯得有點呆板,少了變化,缺了靈性,可以通過變換詞語的方法或者兼用散句,使之充滿變化生動之美。
例如:古有杜牧好男兒包羞忍恥、卷土重來的氣魄,更有折戟沉沙兼看樓臺煙雨的心情;陸游多情于雖有幾年離索、錦書難托的傷感,但也有“心在天山、身老滄州”的壯懷;曹操英雄者雖有“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之困惑,但仍懷“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的志向。今有林清玄感悟痛苦,“言人的痛苦是前面的浮草思念著后面的浮木,后面的水泡又想看看前面的浮木”;實指“依然固執地鋪平失望的灰燼,用美麗的雪花寫下:相信未來”。外有斯蒂芬·霍金那監色的雙眸中面對艱難時深藏著的柔軟與堅韌。
整齊的構句,富有變化的列舉,在列舉事例的過程中,兼之其有代表性的詩句寫出古今中外的人物用自己的生命歷程詮釋的“不二”人生,從而使文章充滿靈動之氣,進而也彰顯了作者駕馭語言的能力和厚重的文化底蘊。
“事實勝于雄辯”,在典型的事例面前,道理不言而喻。掌握議論文事例論證的方法,在考場上如能靈活運用,定會為文章增色。
哈爾濱師范大學附屬中學(1500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