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學校的教育制度缺失與教育行為失范

(1.華中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79； 2.華中農業大學高等教育研究所， 湖北武漢430070)

摘要： 教育改革的過程實際上就是教育制度變遷的過程，在制度變遷過程中由于多種制度雜然并存、相互沖突使教育行為無所適從，從而導致教育行為失范，而教育行為失范的背后實際上隱含的是教育資源的浪費。因此，遏制由于教育制度缺失而帶來的教育行為失范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提高了教育資源的利用效率。

關鍵詞： 教育制度； 缺失； 教育行為； 失范； 教育資源利用效率

中圖分類號： G649.22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673-8381（2007）01-0020-05

制度缺失作為制度需求與制度供給之間的時滯持久延續的常態，普遍地存在于各種社會形態或社會形態的不同發展階段，高等教育的改革也不例外，歸根到底，教育改革實際上最終體現出的是教育制度安排的更新和調整，因為任何時期，教育的任何發展階段，制度都不可能是靜止不變的，而教育制度的變遷并非瞬間能夠完成的行動，在變革過程中，教育制度的供不應求容易出現“制度真空”，即多種制度雜然并存、相互沖突，使得人與人之間的非生產性的追求利益的行為有機可乘，這個過程中必然伴隨的是教育資源的大量無效耗散。

一、教育制度變遷中制度缺失現象的理論分析

任何組織都與其相應的制度密不可分，“組織要生存和運作，就必須有制度化的安排” [1]。目前對于制度的研究已經逐漸擴展到了政治學、法學、經濟學、教育學、社會學等領域，正是由于不同領域的學者對制度理解的視野差異進而導致了對制度理解的多樣化，很多研究利用不同的學科視角更側重于對制度進行描述性的解釋：社會學家從進化論的角度將制度理解為一種習慣化的結果，如德國社會學家馬科斯#8226;韋伯將制度的起源“歸因于某種行為方式的本能的習慣化，而這種行為方式是為適應特定的需求而產生的” [2]。哲學家羅爾斯則把制度理解為一種公開的規范體系，它確定“職務和地位及他們的權利、義務、權力、豁免等等” [3]。新制度經濟學則更進一步把制度理解為“行為規則”、“博弈規則”，如諾思認為：“制度是一系列被制定出來的規則、守法程序和行為的道德倫理規范，它旨在約束追求主體福利或者效用最大化利益的個人行為” [4]225。相對而言，筆者更認同新制度經濟學對于制度作出的解釋，教育制度在本文中的涵義不在于規則本身，而在于在規則的框架范圍內穩定的利益結構和由此確定的行為關系。因此，文中的教育制度可以理解為人在教育交往中的共同信息，通過交往彼此獲得這些信息，通過各種選擇的博弈獲得均衡，并內化為各個人的行為規則，遵循這些行為規則，建立起人們相互作用的穩定結構，減少教育領域個體在決策時的不確定性，教育合作關系也因此得以形成和穩定。

在教育領域里，制度變遷是制度需求誘發的結果，是創新主體為實現一定的目標而進行的制度的重新安排或制度結構的重新調整。它是制度的替代、轉換、交易與創新的過程。制度變遷不僅意味著利益格局的調整，更意味著權力結構的調整。在制度變遷過程中，當制度需求與制度供給之間的時滯被持久延續并成為經常性狀態時，制度缺失現象便出現了，教育制度變遷的過程中很多因素都可以導致教育制度缺失，制度的缺失并非指沒有制度，而是沒有清晰有效的制度體系，可能是舊的制度已經失效，也可能是舊制度與新制度之間存在沖突。換言之，制度缺失是制度需求與制度供給之間關系的反映，是制度供不應求的一種持續狀態，在這個持續狀態中，教育行為沒有相應制度約束或者在不同制度的交雜、混同中無所適從。公共選擇理論認為，不論是作為私人角色代表的個人，或者是相互協作的群體，還是政府的行為選擇都是按照“經濟人”的假設進行的，即各教育行為主體天生追求效用的最大化，在制度變遷過程中形成的“制度真空”必然會滋生投機行為，“搭便車”、教育尋租等行為也不可避免，而這些行為都伴隨著大量的教育資源的浪費，是資源利用低效率的表現。

二、教育制度缺失與教育行為失范

制度缺失環境下的教育行為的無所適從，必然會帶來教育行為的失范或行為的越軌。默頓在《社會結構與失范》一文中把行為的失范作為社會轉折和變遷的連接點，成為中層理論的分析典型。筆者認為行為失范可以區分為被動失范與主動失范，被動失范是指人們的具體行為無法在兩種或者多重制度間協調，表現為行為的無所適從，從而最終選擇對于自我利益最大的路徑；主動失范是指在制度的交替過程中試圖利用“制度真空”來對既定的利益結構進行破壞，以一種非生產性的損耗公共教育資源為表征，亦即教育尋租。在制度缺失的語境中很多行為可能開始是被動失范，由于個體的趨利性，最終都會演變為主動失范，而教育行為失范的背后潛藏的必定是以犧牲教育資源利用效率為代價，大量教育資源的無效利用。我們主要從招生領域、學術領域、管理領域及監督領域來分析教育行為的失范對于教育資源利用效率的影響。

（一）招生領域的教育尋租設租

在目前高校的招生領域最顯著的特征是信息不對稱，現有很多制度雖然已經制定并發揮作用，但是由于信息不對稱，對于考生和家長而言，他們不可能掌握高校招生的所有制度信息，從而形成一種相對的“制度缺失”，投機分子恰好是利用了這種信息不對稱，用虛假的制度信息惟利是圖，近期大規模的招生詐騙案都是如出一轍，均是利用了這種高等學校和考生、家長之間的信息不對稱，是一種典型的利用制度缺失非法設租并獲得非法收入的現象。

另外，高等教育市場行政壟斷下供不應求與高等學校行政庇護結合容易為現有高校創造尋租空間，高校可以獲得額外的租金收入，是在現有收費制度規定范圍外的費用。高校可以通過限制入學人數來提高學費價格，或者通過降低高等教育服務質量以相對提高學費價格，獲得額外收入，這種額外收入甚至不需要學校付出更大的努力或從事實質工作就可以獲得。相反，廣大考生和家長卻要蒙受學費高漲的直接損失，這些都構成高等教育的隱性成本。如2004 年全國共查處教育違規收費 4.75 億元 [5]。2003年江蘇省審計廳對 46 所省屬高校 2001 年度收費情況進行專項審計調查，結果違規收費金額達 2.63 億元，各高校自行設立贊助費、捐贈費、轉專業費、重修費、輔修費等收費項目高達 58 項，收費金額 2.31 億元，占其收費總額的 10.98% [6]。

招生領域的教育尋租設租的惡劣程度有可能在教育領域呈現“蝴蝶效應”①，教育尋租導致的資源損失表面上還不會造成幾億元國有資產付之東流，也不會引出人命關天的大案，但其后果更惡劣，影響更久遠。它可以引起比“多米諾骨牌”更強的連鎖反應，它可以呈現放射性的蔓延態勢，使更多的設租和尋租主體參與進來，如此帶來的不但是公平競爭的破壞，更嚴重的是由于尋租而導致的教育腐敗大量地吞噬著稀缺的教育資源。

（二）學術領域的學術評價失范

近些年來，學術失范乃至腐敗已成為學術界以至全社會普遍關注的焦點問題。當前教職工的職稱評聘、科研立項、成果鑒定評獎、學位授予等諸多方面都與個人經濟利益緊密掛鉤，這種與利益和金錢過分緊密聯系的激勵制度和評價體系，很容易使教育行為從被動失范演變為主動失范，從而不擇手段地通過尋租達到目的，學術成了一些人謀取利益的工具。學術論文的抄襲現象幾乎已經成為學術界的頑疾，如北京某大學社會學系教授的著作《想象的異邦》中，有10萬字左右抄襲自美國著名人類學家哈維蘭的《當代人類學》漢譯本；西南師范大學某博士生所著《心理心態與歷史研究》一書中嚴重地剽竊了他人研究成果。更有甚者從未謀面，

卻可以用金錢來謀得“掛名權”，署名成了名副其實的“租”。權力對于學術的破壞更令人齒寒，權力可以等同于任何學術資源，權力可以獲得學位，也可以發表論文、出版專著，一些原本不學無術之徒堂而皇之地變成了專家、學者，這不失為一種學術界的悲哀。因為通過這種“捷徑”可以很快地獲得利益，這種權力與教育資源的交換還在繼續攀升，既然有行政職務的學者可以走此“捷徑”，那么要求學術界中的布衣學者潔身自好恐怕只能是一個良好的愿望了。究其根源，這種利益選擇的背后是現有學術評價制度的指揮棒在發揮作用，當前的學術評價制度雖然較之過去有很大的進步，但與世界上發達國家的學術管理、評價制度和學術發展的要求相比，還存在很大的距離，那種片面追求數量、檔次的定量化現象必然會使人無法專心于治學和研究，從而引發學術性的尋租，這種尋租帶來的危害同樣可能引發“蝴蝶效應”，破壞學術生態秩序，危及學術道德和師德。如果這種現象不得以遏制，甚至導致所謂的學術腐敗，它就會從上層建筑向整個社會擴散，造成整個社會的誠信危機。

（三）管理領域的權力雙重、雙向尋租

受計劃經濟體制下長期形成的政府對高等學校縱向直接管理的影響，政府的顯要特征就是管制過多，很多制度供給的主體是政府，參與主體也是政府，評價主體依然是政府，這一連串的操作導致政府喪失提高制度供給質量的動機，而對于利益指向比較明確的制度供給卻恰恰相反。由此，也促成了高等學校管理的“泛行化”、“泛機關化”，行政管理代替了學術管理，官本位代替了學術權力。一些不安分且擁有權力的人會借助于制度缺失的環境，利用手中的權力獲得額外收益，教育尋租表現為權力的雙重尋租，即政府行政權力以及高校內部行政權力的雙重尋租；雙向尋租即金錢和權力的雙向尋租。

一是在教育領域內一些擁有權力者可以利用手中的權力進行設租和尋租活動，以與金錢、財物的交易為主，搞“學與錢”，“學與權”的交易，如不顧教學質量收取高額學費開展各種培訓班、研究生班、學位班等，錄取的標準要么是金錢要么是權力，舉辦者皆可以獲得額外的租金收入。同時，在一些監督制度缺席的地方，也有集體或者個人利用手中權力設法設租。

從尋租到設租，是金錢和權力對稀缺教育資源腐蝕的進一步升級，意味著金錢與權力的動態“雙向選擇”，一旦金錢和權力在教育領域暢通無阻，形成資本，那么對于高等學校的發展乃至對于整個社會都是極其危險的。

（四）監督領域的意識形態落后

新制度經濟學家諾思把意識形態解釋為是由互相關聯的、包羅萬象的世界觀構成的，包括道德和倫理法則。“社會強有力的道德和倫理法則是使經濟體制可行的社會穩定的要素。”［4］2在高等學校中，已有的教育制度和規則需要一個執行的過程，雖然也有對于制度執行的考量標準，但是定性標準仍然無法約束個體在制度執行過程的行為失范，如果產生了過高的執行成本，這將使教育制度無法落實，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道德層面的意識形態來約束，個體之所以能夠不計較個人利益而采取服從社會規則的行為，這正是意識形態在起作用。在諾思看來，意識形態是一種行為方式，它通過提供給人們一種“世界觀”而使行為決策更為經濟。

而在目前的高等學校中，意識形態在教育制度的執行過程還處于比較落后的水平。每個部門人人都存在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動機和可能，而與相關制度配套的監督制度建設卻不盡完善。由于長期缺乏重視，高校的紀律檢查、監督執行效果有限，沒有充分發揮好民主監督的職能。高校內部部分管理者仍然守護著計劃經濟體制下權力至上的意識形態，管理操作不講規則，有的規則朝令夕改，還有的領導干部“一言堂”，以勢壓人。在這種背景下指導個體行為的意識形態必然對現有的學校內部的管理操作充滿不信任，那么在管理者與下屬的博弈中，如果管理者是不規范的，下屬只有在不規范的操作中才能獲得應有的收益，甚至可以獲得額外收益，結果導致的現狀是：本來可以通過正常渠道辦理的事件也要通過尋租去進行疏通，從而形成了尋租和設租的關系網，對于現有的教育制度的執行和落實層層“克扣”，教育制度的執行效率低下，大量教育資源被浪費。

三、制度缺失的彌補路徑選擇

高等教育的不斷發展壯大，需要教育制度的不斷創新，以適應變化了的教育需求。無論是招生制度、學術管理評價制度、管理制度以及人事制度等都在教育改革中打破了或者改造了舊有的制度框架，但新制度或者配套制度尚未及時有效地跟進，制度缺失便成為教育改革過程中普遍存在的現象。教育尋租、教育行為失范等諸多問題的解決，迫切需要提高制度創新與選擇能力以克服制度缺失。

（一）實現教育制度從強制性制度到誘致性制度的轉變，提高高等學校制度創新的動機

諸如教育尋租等諸多問題出現的根本原因在于由于制度缺失而導致的教育行為的失范，究其根本在于制度變遷方式對于目前高等教育發展的水土不服，政府是制度的主要供給者，而政府與高等學校之間有著明顯的信息不對稱。高等學校表現出來的主要特征是集中管理和絕對服從，政府是高等學校各種規章制度的供給者，高等學校是絕對服從者，這種權利與義務的嚴重分離和失衡也嚴重扼殺了高等學校制度創新的動機。因此，我們必須要重新思考教育制度變遷的應有方式。

雖然強制性制度變遷具有制度供給速度快、易于實現預期目標和節約權利博弈成本的優點，但是由于它是由純粹的政府行為強加給高等學校的，其存在基礎是廣泛和直接的行政干預，這與高等教育的旨向是相違背的，其直接后果就是制度執行成本的提高和制度執行過程中的教育行為失范。而誘致性制度變遷中各基礎利益主體之間談判時間長，權利配置的博弈過程比較充分。因此，誘致性制度變遷的各利益主體之間通常會有更好的合作。應該承認，高等學校目前還處于一個缺乏有效率的產權結構的狀態，一般普通高校的制度創新成本太高足以扼殺他們自發創新的沖動和努力，因此，高校在目前階段還無法來充當制度創新主體的角色，但是，筆者認為，可以采用一條中間路線，即供給主導型制度變遷，它是指政府借助行政經濟或法律手段協助高等學校實現制度創新，政府在制度變遷過程中應逐步減少控制，把更多權力歸還高等學校，激活高等學校制度創新的積極性和創造力，從而避免教育制度在高等學校的水土不服，加強新舊制度之間的有效銜接，減少教育制度的“真空”，避免因為教育制度缺失而帶來教育行為失范。

從長遠來看，隨著我國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和發展，政府必然慢慢地從高等教育的許多領域中淡出，或讓位于市場，或讓位于高等學校，轉向間接的宏觀的調控。高等學校應提高制度創新的動機，成為制度創新的主體，這樣，教育制度供給者趨向多元化，政府在制度供給中的主體地位大大削弱，而高等學校等基層教育組織單位的作用得以增強，教育制度變遷實現從強制性變遷到誘致性變遷的轉變。

（二）嚴格限定政府在教育制度創新中的作用領域

政府的作用應該而且也必須被嚴格限定在特定的領域。反觀因為教育制度缺失而導致的教育行為的失范，其中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行政權力在高等教育領域的滲透，諸如行政審批本是政府管理社會經濟生活的方式之一，移植到教育領域必然會造成教育的水土不服。一般來講，政府的職能在高等學校每擴大一點，每增添一項審批權、管理權，都潛在地增加了一次尋租與設租的機會。當權力不能受到有力地約束與制衡時，這種機會就可能變成現實的尋租和設租活動，這也反映了政府管理的觸角無所不及。因此，政府應該做到有所為、有所不為，政府的行為必須嚴格限定在特定的領域：一是政府為高等學校提供外在制度環境的支持和約束，確立憲法秩序以規定高校制度創新的方向和范圍；二是制度變遷中政府借助行政、經濟或者法律手段輔助高等學校實現制度的變遷和創新；三是若強制性的制度供給短缺形成了嚴重的制度瓶頸，而單個的高校不可能充當制度變遷的主體時，政府就必須要充當強制性制度變遷的主體，如招生制度、助學貸款制度等的每一次變遷都是政府強制性變遷的結果。

（三）發揮意識形態在制度變遷中的作用

在制度變遷過程中，現存的制度安排作為一種歷史遺產和制度存量，教育行為會在很大程度上對其存在依賴。這種依賴的原因在于現存的制度安排中形成了既得利益集團或者一種既定的利益格局。盡管制度出現了不均衡，但既得利益集團將竭力維持現存制度安排，因此，這種關系也成為創新制度執行的一個障礙或者制約性因素。而意識形態的制度性作用體現在意識形態是個人與其環境達成協議的一種節約費用的工具，它根植于文化傳統之上，可以促進各種集團的活力，使他們能對簡單的享樂主義和個人主義的成本和收益計算采取相反的行為，這種意識形態的向心推力有著廣泛的認可度，從而簡化決策過程，降低逆向選擇和道德風險的程度，可以大大降低制度執行的成本。同時，因為存在相同的價值基礎，可以減少因為價值觀不同而帶來的博弈損失。

制度缺失在高等教育改革的過程中有著廣泛的存在基礎，而由其導致的對現存利益結構的破壞，及由此引發的利益沖突遠非文中涉及的領域。由于教育行為在教育制度缺失背景下的無所適從而導致的教育行為的失范，可能有研究者已經意識到其道德層面的危害，但是其對教育資源的耗散則因為其隱蔽性可能容易被忽略，美國經濟學家H·萊賓斯坦把這種教育行為失范而導致的教育資源利用低效率視為“來源不明的非配置（低）效率”［7］，主要來源于員工之間的合作上的摩擦和個體的固有的趨利的本性。這種非配置低效率現象不但可以存在于企業內部，而且可以存在于包括學校組織等在內的其他組織中［8］。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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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劉小怡.X效率一般理論［M］.武漢：武漢出版社，1998：25.

(責任編輯張向鳳)

Lack of educational systems and educational misconducts in higher institutions of learning

FAN Xianzuo1， YANG Xiuqin2

1.College of Education， Huazhong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9， China;2.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e， Huazhong Agricultural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0， China

Abstract: The course of educational reform is actually the course of educational system change. In the course of change， educational conducts follow nowhere and become misconducts since many systems coexist messily and contradict with each other. Hidden behind the back of educational misconducts is actually the waste of educational resources. Therefore， containing educational misconducts caused by the lack of educational systems means， in a sense， raising the utilization efficiency of educational resources.

Key words:educational system; lack; educational conduct; misconduct; utilization efficiency of educational resour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