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初,15歲的初三學生宋海峰以一篇六千多字的《狼花》一舉奪得“浙江省少年文學之星”的稱號。接著,這個戴著眼鏡,無比瘦弱的男孩又免試直升浙江省重點高中——柯橋中學。
柯橋中學文學社的吳立云老師說:“宋海峰最難得的是他的謙虛、低調。也許因為性格的關系,他說話細聲細氣的,略帶靦腆羞澀,可這卻恰恰讓他顯得卓爾不群。”
聽到這樣的評價,宋海峰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學校里一些同學還得過全國物理、化學等一些大賽的大獎呢!相比,我只是在省級比賽中獲獎,還要繼續努力。”
記者:我們看到,“文學之星”評比中浙江省少年作家協會副會長孫建江老師對《狼花》的評價很高,雖然孫老師也指出這篇文章在一些細節的設置上不是非常嚴密,但無論怎樣,很多閱讀過《狼花》的讀者都一定和我一樣覺得中學生能寫出這么精彩的故事非常難得!
宋海峰:《狼花》是我在初二時候寫的。當時因為要參加一個作文比賽,所以我們一幫同學每天都在輔導室里準備,《狼花》也只是當時的一個游戲之作,純粹是練筆而已。現在回憶起來當時大概花了三四天時間完成的,尤其是中間占了很大篇幅的那個廝殺場面,當時確實很花了些時間來構思。孫老師對這個部分給予的肯定,對于我來說是一種非常大的鼓勵。至于孫老師提到的有關邏輯性的問題,也是當時的疏忽。我呢,從小生活在農村,對狗有很深的感情,所以雖然寫的是狼,可不知不覺中把狗的形象化用到了狼的身上。以至很多人看了以后會奇怪那條叫作“巴迪”的狼怎么和狗那么像,有的情節設置也因此顯得不那么合理。其實,我當時寫的時候只是覺得如果是講述一個小女孩和狗的故事會比較無味,而寫成小女孩和狼則會顯得有吸引力。包括剛才講到的這條叫“巴迪”的狼和一群獵狗廝殺的場面,其實也應該寫成巴迪和一群豺狼廝殺才妥當。只是那時為了寫故事而寫,沒有考慮到邏輯的嚴密性。那時聽說“浙江省少年文學之星”比賽的消息后,就匆匆拿了這篇《狼花》和另一篇寫鳥的《瞬間的永恒》(見附)交給了老師。當時學習緊張,沒有再好好推敲一次,現在回過來自己也覺得挺遺憾的。
記者:這次“浙江省文學之星”比賽的題目是《成長》,很多同學都會選擇寫自己熟悉的個人經歷和情感體會,而無論是《狼花》這個故事還是另一篇《瞬間的永恒》都是用比擬的方法體現“成長”主題,是不是你本身很擅長這樣寫文章?
宋海峰:我的個性比較像我爸爸,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我也比較內向。我的身體一直不是特別好,五歲之前,常常住院,這讓我從小就顯得不那么活潑雀躍。也許就是因為個性的關系,寫文章的時候總是很自然地放棄那些比較明朗的,讓人一看就能懂的寫作素材,而去選擇一些讀者看起來可能會感覺比較晦澀或者可以更多玩味的意象。于是,給人的觀感也就比較虛幻了些。我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堅持寫作,同時不斷琢磨怎樣才能把作文寫得更加好。在這之前,我總是追求文筆的優美,會用很多修辭格。后來,隨著年紀逐漸增長,思想和認識也逐漸成熟了,慢慢地開始追求意象上的創新。比如《狼花》,我是用白色的狼花來象征純潔的小女孩并以此來感動讀者。現在我已經是高中生了,對自己的寫作要求也更高了些。寫作時著力構思情節,并開始嘗試寫愛情故事,但是由于自己還沒有經歷過,所以寫作的過程中常常有一些困惑,感覺筆力多少有些不足。“創作來源于生活”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記者:可是,無論怎樣,宋海峰的寫作才能還是讓我們非常欽佩,尤其對于一寫作文就頭疼的同學。他們也許很想知道你為什么會這么喜歡寫作文,為什么作文可以寫得這樣細膩生動呢!
宋海峰:寫作于我,更多的可能是一種樂趣吧。小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呆在醫院里,所以性格方面也就比較善感一些。小學三年級開始學習寫作,一些短小的作文受到了老師的夸獎,這也讓我更加有自信,對寫作也更加投入了,看到了什么,或者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感觸都會把它寫下來,我想這應該對我的寫作有很大的幫助吧。但是,我還是需要繼續努力,除了剛才所說的困惑,我現在自己也感覺到了一些其他的不足,所以如果說要與同學們分享的話,我想說的是,那些不喜歡寫作的同學也許是在為了考試而學習怎樣寫作文的吧。其實這會讓寫作變成一種負擔的,如果你是為了表達自己的一種感情來寫作文,拋棄掉用寫作賺分數的念頭,那就會感覺到作文給你帶來的樂趣。比如你喜歡打籃球或者喜歡玩電腦游戲,那么就寫寫這個過程,自己在這些活動或者游戲中得到的體會或者感受到的樂趣,將自己的愛好和作文結合起來,或許能幫助不喜歡寫作文的同學培養寫作的興趣。但是我要糾正的就是很多同學的一種認識誤區——文筆細膩或者華麗就是好作文,其實并不是這樣的,這也是我從自己的寫作體會中悟出的道理,因為有時候淡淡的文筆也能感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