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樹的確是個很勤懇的作家,甚至有段時間里,她居然在春樹下的小黑板上(為不明所以的讀者注明一下,“春樹下”是春老師的論壇,而小黑板是春老師用來發布消息的一個小地方)寫了:安靜生活。拒絕采訪!這話什么意思啊,擺明了是不讓我這樣的“閑雜人等”找她玩。可就在這不久以前,她老人家還說,有什么玩的一定得叫上她。
很理解春樹前段時間有些悶悶不樂的原因。不就是上了個《時代》周刊的封面嗎?一些記者跟不懷好意的人便開始蠢蠢欲動,冷嘲熱諷或是阿諛奉承一股腦蜂擁而至。2004年的情人節,我們倆在一小酒吧,一邊喝可樂,一邊談著這些八卦,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們倆都挺高興,可究竟是因為什么高興,我們倆誰也不知道。反正能出來玩就是好,能看見那么多人也好。誰說就一定需要理由來著。
還是回過頭來說春樹最新的隨筆《淚眼問花花不語》。記得很早很早以前看過春樹的短篇小說,題目好像是叫《娃哈哈》,文字感覺很到位,一種淡淡的小憂傷游弋于文字之間。而在長篇《北京娃娃》《長達半天的歡樂》以后,再次讀到春樹這些篇幅較短的隨筆和短篇小說《新死》,一種親切之感油然而生。
《新死》寫的是春樹的故鄉的故事。里面有很多句子令人感動,“那一望無際的田野,冷冷的風和沖天的白楊,都是那么吸引我。這里的冬天,天很藍很高,陽光變幻莫測,紅磚瓦房和路邊的野草無不顯示出一種堅硬的力度。就像北京的冬天被懷念者懷念一樣,這里的冬天也讓我在沉默中呼吸。沒有什么比田野中清鮮的空氣更讓我舒服高興的了。”
《我容易嗎我——不知道該起什么名寫迷笛》是篇比較精彩的隨筆,記錄了小怒春的2003北京迷笛音樂節。當然小怒春到最后也沒真正憤怒起來,這是比較令人覺得略有些失望的地兒,不過據說,今年的迷笛,怒春還要去,一直在路上,多好!
我是個挺愛看隨筆的人,隨筆有的時候更能真實反映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淚眼問花花不語》給人的感覺不同于春樹以往的長篇作品,她真實而且純潔。字里行間流露出的生活是簡單的,而且充滿了激情,這對于一個作家無疑是好的。
對待文字,春樹是真誠的,真誠得過于直白,她的直白有的時候會傷到一些人,可就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我沒有太在意作品,或者說文學、藝術,到底是高于生活還是妥協于生活?生活比文學更重要嗎?文學比生活更高貴嗎?在必要的時候,文學要為生活犧牲嗎?我知道,更多的時候,生活并不是更重要。”一切不言自明。比起那些惺惺作態,假模假樣的作家,春樹無疑是純粹的。一種接近于本質的純粹。
春天花會開,送給春樹,春天里的大麻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