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原名李宗華,86年生的摩蝎座男子,就讀福建教育學院,生性駑鈍,無意于功名富貴,閑來蝸居在網(wǎng)絡中等待春天,是福建文學聯(lián)盟(http://www.fjian.com)站長。
那年夏天,來到南方沿海的這個小縣城似乎晚了些,校園內(nèi)外的樹林郁郁蔥蔥,枝繁又葉茂。只是高考提前了一個月了。提前了一個月的高考讓我覺得壽命也減少了一個月之久,每天就看著同學們讀語文、背英語、做數(shù)學題。而我在一旁茫然。那些英語單詞是那么的陌生,那數(shù)學符號和我從來就不相識。
很經(jīng)常的在煩人的功課后跑到網(wǎng)吧上網(wǎng)。在一個角落里看網(wǎng)絡上一些低調(diào)的文字,眼睛發(fā)疼。努力的也想著把發(fā)散開來的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思想用文字記下,然而還未下筆。那些思緒卻又早已泯滅,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無能為力。
在喧囂的街頭,漫無目的地游走。我孤立著這個城市那些人,這個城市的那些人也孤立著我,但我知道孤立的只能是我自己。
拼命地想著我深愛著已近三年的她,想念她美麗的容顏,柔順的頭發(fā)。對我永遠是淡淡的微笑,還有漠漠的眼神。
有一個寂靜的夜晚,在無人的宿舍里,我開始在一張蠟跡斑駁的桌子上,點上蠟燭,削好廉價的鉛筆。在粗糙的作業(yè)紙的背后寫了關于我和她的長篇。這樣的工作持續(xù)了幾個后半夜,后來我厭倦了起來,我覺得它的虛偽而且俗不可耐,我把它扔到一邊去了,它夭折了。
我想我終于不再“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決心忘記”了,然而我覺得痛苦,和她的一些事實隨即以清晰的面目呈現(xiàn)在我的腦海當中。
三年來的癡情和執(zhí)著只換來她的一丁點的安慰及一些虛假的諾言,也許錯全在于我,也許我們的相遇只是宿命的悲劇。她曾對我說過,“如果你當時沒有開口,或許我們能成為最好的朋友……”可是我怎能違心地藏住真實的想法僅同她做一個話也不多講的朋友呢?我在那長篇里寫道:“她的臉龐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在五百年前,我曾對著臉龐深情地凝視……”喜歡上她,從一開始就沒變過。
然而最痛苦的人只是我自己。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會孤單一輩子。”
在她的漠漠中,我終于知道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事實,她是善變的,然而很美麗……
沒有什么事情可做的黃昏時分,我就游蕩在校園里,看圍墻兩邊紫荊樹大把大把地落下葉子,坐在操場旁邊的草叢上看著別人穿著褲衩在搶籃球,讓夕陽的余暉照著我茫然的臉。
我的朋友呢?他們都離開了吧,他們在做什么呢?成績好或者不好的他們都走了,他們走得好遙遠,因為他們的身后有各顯神通的父母支撐張羅,我卻沒任何背景。我高中時期最重要的朋友各自飛了,在初中畢業(yè)時大家還在一起開懷大笑的朋友選擇了不同的道路走了,驀然地發(fā)現(xiàn)只有數(shù)學成績一直保持個位數(shù)的我獨自一人參加了高考。
突然瘋狂地想著上大學,想著眾多親人期盼的臉,無論如何我必須得考大學的,為了家里人。為了朋友,更為了我自己。
紫荊樹葉已全都凋落了,夏天的氣息里,混有野花淡淡妖冶的香,我喜歡呼吸這樣的氣息,那使我想起孩提時期在田野里肆無忌憚玩耍的幼小的我的臉,我緬懷著這樣單純歡樂的過去,憑吊那發(fā)生在生命最初階段的純真善良的友誼。
我的故事有些落入俗套,對于年輕敏感的心,這樣的感傷誰人沒有過?
在往后的歲月里,我想我不會一直孤單。